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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君的杀人兽性,一掌便击碎了诸葛婉儿的芳胸。一缕香魂随风逝去,此怨此恨终有报应的一天!待诸葛医师回来后,发现惨祸,百般抢救也没能挽回他老人家独女的性命。
众位掌门人,各位豪客义士,对此人心如兽、奸后又杀的万恶之徒,难道能让他消遥在人间继续作恶吗?”
怒骂声、指责声顿起,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射向右排末座的假银雕。假银雕腾地站起身来,正想说什么,司礼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问司马郎:“阁下所说如句句是实,亢君确实可恶。
但是万事必须有证据,请司马先生出示证据。”
司马郎冷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方丝帕,抖开向众人示展说:“这是诸葛婉儿在被遭塌时,暗中咬破手指在丝帕上留下,的四个字,请大家过目。这四个字能不能算有力的物证!”
反应是一致的!丝帕上四个血字“银雕亢君”赫然在目。也许是时间久远的关系,血渍已成了黑紫色。但从字迹的杂乱看来,可以想象当时被蹂躏的女子是在何等慌张、痛苦的情况下才留示此证据的。
真银雕脸色几变,不过一刻又恢复了平静,问道:“司马先生所示证据是真是伪,有待进一步查考。即使是真,凭—样物证是定不下罪的!人证呢?还要人证!”
“我就是人证!”
突然从台下人群中站起一位小姑娘,又目含泪地喊着:“我是小姐侍女香香!我看见贼人越窗而入,就是银雕亢君。”
真银雕一惊,脱口问:“你不是死了吗?”
一旁司马郎笑道:“没想到吧!诸葛医师是徐州有名的神医。香香虽被点了三处死穴,但还是被神医妙手回春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司礼先生,你认为可以向银雕亢君讨还公道了吧?”
司礼问:“司马先生准备用什么方法讨还你的公道?”
“在下愿与亢君一对一,手下见真章!”
“好!这符合本会精神。扬善惩恶,血债血还。”司礼一转身,朝假银雕问道:“亢君先生,你有什么话说?”
假银雕一句也没说,只是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慢慢脱下身穿的烂银长衫,露出一身雪白劲装和腰际一柄无鞘的短剑,大步走向前来,稳稳地站在司马郎的对面。看得出他全身每一根骨节,每一丝肌肉都如绷紧的弦,随时准备一击而出。他沉声道:“拔出你的武器!”
司马郎冷笑一声,反倒把手中纸扇插入后颈,双袖垂地。丝质的衣袖象裹着一股汹涌的水,不住地翻滚着。他正在运动,这是什么功?
“我的武器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出手了。”
“你以为你的内罡能抵住我灵犀剑的一击?”
“一定!”
“那就试试吧。”
短剑斜举,阳光射在剑尖上,泛出蛟龙般的爪光。此剑名灵犀,是春秋年间赵国之镇国之宝。握剑者的杀意从剑锋上激起阵阵轻啸,象一串铜钱摔落在砖地上,四处滚散一般、剑和内功。锋利和沉厚。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感觉,天一下子暗淡下来了。
出手!剑光暴闪,数百支利箭射向对方,而中间有一道绚烂的阳光喷着夺目的威芒一闪而入!
司马郎双袖顿飞,三壁无形的气墙犹如铜墙铁壁,刀剑不入。
剑和气接触的一瞬间,众人只看见一篷灰,一篷飞灰四散。第一回合战局已经结束了。
灵犀只剩了七寸左右的剑柄和不大的剑锷,剑刃和剑尖已被内罡真气燃成飞烟,四散开去。
假银雕望着手中的剑锷,喃喃地自言自语:“假的,是假的。”
上古神兵经不起内罡真力—击,不是假货就找不到理由了。
就在他呆望着断剑的一瞬间,司马郎的双袖又激动起来,象两条贴地腾起的蓝莽,张牙舞爪地扑向对方。
假银雕突然象折断的树杆,咔地一下断裂!浑身上下的衣服着起一团火,只见火光中一个人形在缩小。越来越小,直至不见。司马郎的对面一丈不到处是一堆灰,衣物和人骨的灰。
被风一吹,又飞飞扬扬起来。
“阳刚正气!”
一声娇呼,一条彩影。司马郎面前已站着一位乌发如瀑,浑身飘香的女子。他心中略顿了一下,随即又平和了脸色。
女子痴痴地看着司马郎,半晌才问:“你是谁?你怎么会阳刚正气!”
司马郎反问:“你是准?你为何有权问我?”
“我叫唐淑女,是阳刚正气的唯一传人。但是,刚才你使的阳刚正气之烈、之纯已在我之上。作为阳刚正气的传人,我有权问你。”
司马郎凝视了对方一刻,叹了口气说:“在下内功不称阳刚二字,乃是烈焰罡气。在下也不认识唐姑娘,此地是三清盛会,不是寻人问讯之地,请唐姑娘回去吧。”
唐淑女痴痴地摇着头,自言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丹田已空,内力尽耗,不可能离开鬼石城,也不能身具如此精深的阳刚正气。可是这分明是阳刚正气,分明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眸中出现了灰烬般的暗红,是一种心乱的表现吧!她抬手拂了拂鬓际飘落的发丝。这个动作很随便,但很美。对面的司马郎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唐淑女突然说道:“我要看个究竟!”话音一落,就如出现一样,立即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一股灼热的气息。
司礼真银雕冷森森地望了一眼地上—堆飞灰,对司马郎说:“司马先生好霸道的内功,银雕亢君又死,阁下的仇也报了,可以退下了。因为大会还要继续下去。”
司马郎摇摇头,说:“不!”
“难道司马先生还有第二人要揭发。”
“不是。”
“那为什么留着不走?”
“因为,在下要找银雕报仇!”
“银雕不是已被阁下的烈焰罡气炼成飞灰了吗?人死无罪,阁下连鬼也不想放过?”
“银雕没有死,他还活着!并且活得很神气!不过,只怕他难逃今日的劫数!”
真银雕闻听,脸色几变,惊问:“阁下之意是……”
司马郎剑眉一竖,厉声道:“死者是代人受过。真正的银雕是你!你假扮司礼,以蒙骗天下人。可笑的是你的漏洞太多,阴谋不能得逞!”
此言一出,场内大乱,议论声纷纷扬扬,连左侧九大门派席中也传来了数声冷笑。
银雕亢君此时几乎忍耐不住了,但他耳畔立即传来一丝如蚊蚁般的轻柔语音:“君儿,不用急,对方也是个假货?他乃是昆仑派掌门人神龙剑客白一梦。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奇遇,才练成阳刚正气,隐去了昆仑天心功法。你只要戳穿他的本来面目,再指责他无理取闹,以司礼身份派人与他交战,白一梦便难以顾及你了。”
一席话如大伏天的冰西瓜,使银雕亢君心中舒服极了。他,又神气起来。因为传音给他的正是神雕殿从不露面的至高人物。若得她垂青,能有一夜之温柔,哪怕立即死,银雕亢君也愿意。所以他立即遵嘱反击。
他冷笑道:“司马先生的想象力真了不起。指鹿为马,指山为象!可惜自己的身份拆穿不得,说出来。天下也会斥你个阴谋乱会,别有用心。”
司马郎怔了一怔,似乎意识到一股寒气正在*来。
还是冷冷的话音:“今日三清盛会宗旨是扬善惩恶,不是借故杀人!司马先生明知对手是假亢君,还用阳刚正气炼至灰烬,哪有半点人性。此刻又指责在下是真银雕?乱会之意便十分明了。在下只是—个小小的司礼,吃不消堂堂昆仑掌门人的乱说乱道!白一梦少侠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呀,改扮成一名中年人来此捣乱是奉了谁的旨意,大概幕后有人吧?”
司马郎正是昆仑掌门神龙剑客白一梦。他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搅乱三清盛会,并且的确是受人指使,幕后有人。这三点都给人说对了。白一梦一时反倒无话可说,他求援似地把目光视向人群的西隅。
银雕亢君已转身至红尘道长面前,拱手道:“会主,今有昆仑掌门人白一梦隐性埋名来此搅乱盛会,请会主定夺。”
红尘道长只对坐在右侧假银雕死后的最末一位挥了挥手。一直缩着头沉默不语的无头罗汉独行僧一跳而起,象只青蛙似地跃到了白一梦的面前说:“洒家无头,不管你是司马郎,还是白一梦,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受缚待定罪,另一条就是死!”
白一梦目光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心中掠过淡淡的失望。他是受寒山寺主持虚空法师之托来搅乱神雕殿主持召开的三清盛会,并且决心通过这次机会扑杀银雕亢君。可就在以阳刚正气击焚所谓的银雕亢君时,他耳中听到了虚空法师的传音入秘,告诉他被杀的银雕是假的,站在他身前的司礼才是真正的银雕亢君。他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莫非神雕殿是自己和爱侣燕无双的仇敌,他真想一走了之。现在身份被人揭穿,自己又不能承认(若承认将给师门带来耻辱)。无头罗汉独行僧又发出挑战,幕后人虚空法师又不见踪影,这一切顿使他心情暗淡了七分。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燕无双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生死与共将是多么惬意!她永远不会欺骗自己,永远不会使自己有上当受骗,然而……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害怕了?洒家数三下,你就要作出是战还是降的决定,否则洒家就要动手啦。一二……”无头罗汉在催促,他摸出一对圆环,一黑一白,森森的寒光象两片月辉,冷冷地溢向四周。
神龙剑客白一梦没有说话,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柄古意盎然的金黄色的剑。他浑身有一种灼痛的感觉,战志正是来自那种灼痛。阳刚正气传至吞日宝剑,剑锷以上腾起灿烂的金霞。
尤如一把火炬,轻轻一挥,霞芒扫出一丈。
无头罗汉的阴阳环“铮”地一撞,爆出鳞鳞兽牙般的寒光。他咆哮一声:“来吧,洒家十年没与人动过手了,今日就拿你这个昆仑掌门人试试洒家新练的阴阳双环!”双环—震,两股罡风狂扑而去。
—眨眼,白一梦的发尾、发带、衣袖、袍裾、缎带俱往后飘飞,象身后巨鲸吸水似的罡风竭力想将对方整个人都推过去。没有人不惊讶无头罗汉骇人的内力,竟臂震双环如九天狂风欲吹飞面前一切。
然而,身置狂涛怒风中的白一梦似乎睡着了一般,闭上了双睛,单手执剑。空着的手随意捏了个剑诀,屹立着一动不动。象穿着胄甲的巨神,以身测试着地狱中喷发的阴风。
“厉害!”
无头罗汉吼叫着出手,巨影般凌空压下!双环掠过两道银弧黑气,锐啸着切入四射的霞芒之中。九九八十一招夺命环,刹那间已圈成一个刃弧,绕着白一梦周身旋转、飞削!
这时,白一梦才看见了无头罗汉的头,白髯如戟,脸黄如土的一个怪脸,也明白了他为什么终日把头藏在僧袍内,不愿让人看见,以至得了个无头罗汉的混号的原因。原来此人没有鼻子。在该生鼻子的地方只有两个圆孔,整个脸就象一块四周凸出、中间凹下的盆地。白一梦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他没有笑,环刃已经使肌肤生寒。他必须出剑!
一匹金瀑从空际挂下,飞贱开数干粒五彩的水珠。
一道银弧一闪而敛,黑气却从白一梦身后回削而到。白一梦回剑急拦,银弧又从左侧卷入!左掌斜拍,阳刚正气电掣发出。银弧带着一条血光跳入无头罗汉的手中。而黑气却凝固了,成了吞日剑上的一枚圆环。
白一梦左掌蓝衫袖裂开一道尺长的血口,血正从中渗出。
这—招似乎应该看成是平手。无头罗汉消失了阴环,却用阳环伤了敌人的手臂。白一梦收了阴环,却被阳环削裂了左膀。然而无头罗汉在笑,白一梦却在皱眉。他已经感到整条左膀发麻,甚至涉及到半个身子。无疑的是阳环有毒,切肤后毒素入体?已经开始作用。
“可耻小人!”白一梦怒吼一声,十成十提足毕生罡气,吞日剑金芒爆发一丈。炽热的焰气四溢,长啸拔起!白一梦身化龙形,身剑溶成一抹强烈的光芒射向无头罗汉。
所有的人都见到了这一招,所有的人都在想,若换成自己是否能抵住昆仑御剑法舍命的一击!许多人即摇头,许多人都脸色沉重。他们心中忐忑、脊生冷汗。左席上的昆仑派代表雪地寒枭白独行和七大天魔都呼地一声站起来。至此他们认定了这位化名司马郎的中年人正是本派的少掌门神龙剑客白一梦,只有他才能施展本派的绝学御剑飞龙。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眨也不敢眨,然而他们还是没有看清其中的过程。
只听一声惨呼,一道血箭飞起!金霞寒芒顿敛,斗场中的两人都跌倒在地。无头罗汉少了右臂,右胸斜斜裂开一条二尺长的血口,血正在喷涌。一旁的阳环已断成两片,阴环不知飞向了何处。白一梦脸色青黑地摔在无头罗汉的身后,吞日剑仍然紧握在手中,然而五指正一根根松开,左臂的整条长袖已成了血袖。他仰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