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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贱女……”骂声没绝,十二道黑影已从四周扑来。海思柳哪敢怠慢,墨玉残刀绝学重现,漫天黑芒尖啸飞闪。
一时间,十二药人和海思柳战成一团。
柳媚娘飞掠到燕无心身边,伸手摸了摸了他的胸膛,摇摇头飞步离开。到了燕无双身边,同样摸了摸点了点头,伸臂挟起燕无双返身朝南而去,远远地还对海思柳说了一句:“海大侠辛苦了。”
海思柳眼睁睁地望着柳媚娘救走燕无双,自己不能出手拦劫。十二药人个个功力非凡,又被药物控制着,根本不懂死活,连痛也不知道,只是没命地朝他扑来。所以,海思柳哪里腾得出身来追柳媚娘。
月光下,十二药人象十二只疯狼,手掉了腿还在踢,腿砍了身子还在滚动着撞击。不把他们一一剁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药人就不会停止进攻。
海思柳终于尝到了训练药人的苦头。他没想到自己命令训练的十二药人不去对付神雕殿柳媚娘,却反噬起主人来了。他狠下心来,凭绝世武功和手中的墨玉残刀横削竖切,杀得十二药人血肉横飞,肢断体残。可是一时又杀不完。十二药人死,了半数,剩下的反而更凶、更猛,直杀得海思柳汗流夹背,手软腿疲。又倒下了五个,还有一个还是拼命向海思柳扑来。
海思柳墨玉残刀冷芒一束向此药人削去。
药人嗥叫一声和身猛扑。月光下,只见寒汪汪,冷冰冰的掠虹飞过。药人已从腰部裂开分成两截,下肢急冲着一下子撞上了海思柳,他根本没有防备死人也会进攻,一下子居然被撞来的两腿一臀撞倒。更惨的是死者上身并没有震飞,原式不变,无腿的身躯纵落,双臂已无力抬起,这药人竟然张口咬住了海思柳的胳膊,海思柳惊得大叫起来。
墨玉残刀又闪了两闪,几块颤动的人肉四处飞了开去。海思柳挣扎着从血堆人肉中脱出身来。他再也不愿在这不祥之地呆下去了,一鹤冲天腾身南去,身影被黑暗吞没了。
旷野荒地又恢复了宁静,月光惨淡地照着血肉一片的斗场。风中裹着浓烈的血腥气朝远处送去。
远处,几点黑影匆匆赶来,近了才看清是昆仑少掌门神龙剑客带着雪地寒枭白独行和松竹兰三怪。他们由于追岔了道,多跑了几十里冤枉路晚到了一步。
眼前的一切使众人目瞪口呆,散花女魔的怪模样,十二药人的残肢碎体以及一对少男少女的尸体……
“哎,这不是燕妹的兄长无心兄吗?”
白一梦惊叫起来。
众人围上一看,果然是煞刀客,只见他脸色纸灰,双眸紧闭,鼻中没有一丝活气,看来是没有救了。
松怪松针伯搭着燕无心的手脉许久才说:“尚有一丝生机。”
白一梦忙道:“那么尚请前辈施救。”
松针伯道:“老夫我有七灵松果一枚能保全燕公子心脉温和七日,不至僵硬。若七日之内能找到少林的大力金刚还阳丸和武当玄门的三清丹溶合给燕公子服食,再有一名少女能自愿与燕公子调和阴阳,燕公子生还也许有望。”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一枚果实,橙黄色的,有一股清凉之气,撬开燕无心的牙关,喂入。
接下来,白一梦请爷爷雪地寒枭走一趟少林,请求大力金刚给一粒还阳丸,请竹节和兰香两位前辈去一趟武当,求请玄门的之清丹。说定六日后在姑苏隆生客栈会合后,众人纷纷各赴前程。
松针伯自携半死的煞刀客燕无心先回姑苏隆生客栈。
神龙剑客白一梦独自一人将许多尸体分别埋葬。他是故意留下不走的,他还在继续寻找情侣燕无双,因为双妹比她先行一步,不可能没遇到燕无心的。然而……
白一梦双手拢在嘴前,发力高呼起来:“燕妹,你在哪里。燕妹,你在哪里……”
空阔的天地间回荡着白一梦焦急的呼唤,然而没有回音。唯有风送杂草的婆娑和枯枝摇曳的咔嚓声。
妹妹,好双妹,你究竟在哪里呢?
第四十四章天斩奇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离寒山寺的武林百门盛会仅有三天时间了。
三百名秘密杀手正在姑苏城中日日夜夜搜寻着、追杀着武林奇著天斩谱的作书人,人称武君子的柳德。
然而,柳德却正在松鹤楼品尝着江南苏派名厨的拿手佳肴松鼠桂鱼和绍兴名酒花雕状元红。
松鹤楼原名王四酒家,只因姑苏丹青能手祝枝山每日必来此饮酒。店老板因羡他风流名士总不要他的酒钱。祝枝山不好意思,便绘一副五针古松中堂送给酒店。店老板大喜将五针古松图悬在酒厅中央。谁知,这一来居然引来了一对白鹤,红喙碧目、长颈细腿在酒厅里摇翅曲颈、翩翩起舞起来。顿时轰动了嫱苏城。城中风流雅士、达官贵人均一睹为快,王四酒家的生意,越做越好,酒楼老板干脆将王四二字改了,改成今日的“松鹤楼”。
松鹤楼是姑苏城最有名的酒楼,喜欢杯中物的人到了姑苏不到松鹤楼是无法想象的。对一个三十年没吃过一顿好酒的人,到了姑苏叫他别去松鹤楼那更不可能了。
因此柳德便进了松鹤楼,一人叫了全席,尽情地享受着。他怎能预料到死亡的阴影正在移近呢?他依然是一袭布衫,一个青布包裹。包裹里就装着厚厚一册书和一套笔墨。没有钱,他也敢进酒楼,因为他自信自己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到时拿出来准能抵酒钱。
这是一间镂刻着“龙祥”两字的雅室,一张红木圆桌上摆开六盆六碗六碟美味佳肴,外加一只热气腾腾的三鲜沙锅,足够十人吃喝的全席仅柳德一人举杯豪饮动筷猛嚼。
珠帘一动,走进—位酒楼小二,双手捧着二只偌大银酒壶,笑嘻嘻地说:“老人家,有人给您老添酒来了。”
此时的武君子柳德正暂时把—切烦恼抛在脑后,享受着人生三大欲之一“食欲”,闻听此话不由双眉微皱问道:“是谁这般好心,赐老夫不出钱的酒解馋?”
小二说:“是外间一位中年客人,他指定小的将这壶酒送给你老喝。”
“是什么美酒?”
“小的不知,不过隔壶闻香,似乎是关外极品‘血红十里香’葡萄酒。”
“哦,你有隔壶猜酒的本领?”
“小的不仅能猜酒,还能察颜观色猜人呢。”
柳德不再举杯了,他转过身来目视小二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其意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他问:“你能猜人?”
“是的,小的可以猜人。”
“那么你尽可猜老夫一猜。”
“小的不敢。”
“没关系,没关系,即使猜错也权作一笑而已,酒中添乐乃是美事一件呢。”
“那小的就斗胆试试。”小二将银壶放在席上,对柳德看了几眼道:“小的猜你老是位深山隐士,避世已久,才入尘埃。避世之前定然是个大大的名人,而且博学多才,精通六艺。”
“哦,你是这样猜测老夫的?”
“小的还能猜。”
“猜下去。”
“您老惯于著书立传,著书立传之人难免遭人忌讳,也就很难平安度日。您老避世隐入山野之因无非错在这著书立作之事上。”
“有些道理,你且说下去。”
“小的看你寿眉高悬,天庭饱满,地角方正乃性耿心慈之人,眉心之中多一条横纹,注定身遭横祸。嘴角下撇乃丧妻失女之相。由此可见您老定然是一位写人间春秋、著史河正伪的名家高手。中年受人陷害,致丧妻失女,避祸深山,数十年之后;方敢一涉尘世。满身风尘便踏入这松鹤楼酒楼,无疑是姑苏名流,早年松鹤楼的常客。久别美酒佳肴才会有今日之胃口和食量。以此推论,三十年前姑苏有一位被人陷害致死的武林泰斗、天斩奇谱巨著的立传人武君子柳德。若此人至今还活在人间当与您老一般高寿,一般处境,一般心情了。老人家,小的猜得如此?”
武君子柳德闻言目瞪口呆,酒楼小二据理推论,虽说是勉强了些,但也句句在理,声声入门。有道是水深卧龙,莫非对面这位小二也是大隐于朝的奇人能士?柳德寿眉一扬道:“一派胡言,小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小二笑嘻嘻道:“小的也想求您老猜上一猜,不知您老可愿赏个脸?”
“猜你?”
“是呀,猜猜小的究竟是什么身份,来此何意?”
武君子柳德笑了,笑声中充满落拓感叹之意。他说:“阁下何必要人猜呢?老夫虽是武林人,却疏于拳脚,除了修习过一些佛门内养之道,身健体轻一些外,实和凡人无二,因此阁下若想杀老夫灭口尽可动手,何必假惺惺左猜右猜戏弄老夫呢?”
小二正色道:“老人家错了,错了。”
柳德问:“错在哪里?”
“小的一不想杀人,二不想灭口,三无戏弄您老之意,只是一时吃不透您老的庐山真面目,故托词试探。”
“如此说来,阁下的来意是……”
“轻声,有人来了,哦,您老还想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哟,这位客官,龙祥雅室已有客人,你请往对面凤舞雅室用餐如何?”
小二这段话前半截是对柳德说的,后半截是对闯入龙祥雅室的紫袍中年人打招呼的。来人星目精光灼灼,神态冷峻异常,一看便知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紫袍人瞥一眼仍在举杯畅饮的柳德,冷笑一声转身出了龙祥雅室。
小二面色已变,急对柳德道:“老人家,你快从侧门走吧,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柳德摇摇头道:“阁下之意老夫越听越不明白,吃得好端端的为何要走,又有什么来得及与来不及呢?”
“唉哟,您老莫非不知刚才入室的紫袍人是谁?”
“是谁,莫不是吃人的魔鬼?”
“他就是江南第一刀海思柳?”
“海思柳?莫非是一刀断愁海啸天之子?”
“是的,一点不差。海啸天已派了三百名杀手追杀您老,海思柳又在龙祥雅室一头撞上您老人家。试想,这危机不是已从天而降了吗?”
柳德又仰脖灌下一杯问:“海啸天三十年前想杀我,不曾得手,今日他儿子就能成功?”
小二急得满头是汗说:“今日的江南第一刀比三十年前的—刀断愁有过之无不及。您老若再不走恐怕悔之不及了。”
柳德又问:“老夫的性命为何使阁下如此着急,阁下究竟又是何人?”
小二急答:“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是神雕殿的神雕四老之一,千面雕童无欺。这下您老总该相信了吧。”
柳德白须飘动,惊问:“阁下是昔日黄河四杰千面神童无欺?”
“是的,不过昔日黄河四杰已改为神雕四老,老大冲浪神改为冲浪雕童古坛,老二酒雨神改为酒雨雕童兵刃,老三化血神改为化血雕童长戈,我便是千面雕童无欺。在下兄弟四人全是您老独女柳媚娘的贴身护法,正因为柳殿主唯恐您老先到松鹤酒楼品赏杯中之物,才吩咐在下三天前便在此应了小二之差等候老人家了。不过海氏贼子也知悉您老的习惯,所以每日均有人在松鹤楼查访。也许刚才您老进酒楼时已被海氏眼线发现,特意通知了海思柳。因此,海思柳才会亲自来此认清您老。所以您老眼下必须立即离开姑苏城,否则恐怕……”
话音未落,珠帘一动闪入十条黑影,个个蒙脸黑衣,根本看不清是哪一帮哪一派的。
千面雕童无欺伸手在腰间一摸,手中已多了一柄缅铁软剑。他挡在柳德身前大叫道:“柳前辈快走,在下先挡一阵!”
眼前冷电闪眩,一把披风刀,三柄长剑已经猝然发难,寒芒闪烁,一片光影罩向千面雕。
千面雕身形飞旋,龙祥雅室空间不大,要避开*来的一刀三剑几乎没有可能。但见他挪步,矮身,软剑翻飞,动作如电贴地暴进,软剑轻轻在地板上一拍,剑尖弹出,—缕寒光直射入舞动泼风刀的黑衣杀手。
嗥叫突起,一篷血雨洒下,泼风刀“叮”地一声劈进红木桌面,一个魁武的身躯轰然倒下,砸烂了满桌的碗碟。
千面雕并没有停顿,软剑一进又退,疾然回扫,一名剑手双脚齐腕削断,血淋淋的残体撞出丈余。
另两支剑同时刺入千面雕的左侧,童无欺“嗷!”地叫了一声,凌空倒射,软剑破空而过,窄长的剑页犹如一泓流动闪烁的冷冽电光划过两位执剑手的腕部。血裹着残手利剑冲天而起,撞在天棚上,又狠狠砸向地面。雪白的天棚上留下朵朵鲜红的雨点。
十中去四,另外六名杀手齐声嗥叫着,六把刀同时由左向右一划。迈进一步,又由右向左一划,再迈进一步。龙祥雅室中出现了一张光刃组成的死亡之网,正一步步朝千面雕童无欺*近。
童无欺趁隙回首一望,这位武君子居然还贴着板壁站着,并没有离开雅室。他急吼起来,声音十分嘶哑:“柳前辈,你为什么不走?快走呀!”不过,刚喊完他就明白了,武君子柳德不精武功,此刻除了一扇敞开的窗可以作为逃路外,前门六柄刀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