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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送给任天一记大白眼,从窗台上取回一花盆,不顾任天的阻止,朝黎枫的天残脚砸去。
哗啦一声,花盆同天残脚同时粉身碎骨。
“你疯啦!”任天捉住鬼子的肩膀想将他拉开,却被他反身一顶,撞开了数步,顺带扯下了鬼子头上的假发。
“你…你是男的!”任天惊讶莫名的道。
反正也穿崩了,鬼子也不再顾忌,“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小兰!”
“天…天表哥!”仍惊魂未定的顾兰扯住任天的衣襟道:“我们先离开这间屋子,然后我再向你解释!”
“离开?为什么?你们不解释清楚,我不会走。”
“没人强迫你走,你喜欢就留下吧。”鬼子一把背起半梦半醒的黎枫,朝门口走去。
“站住!你要带他去哪里?”任天纵身拦住鬼子的去路。
“滚开!”
“把他放下!”任天伸手想从鬼子那抢回黎枫,却在步近他时被一股热浪逼退数步。
他看着微红的掌心,心中已有了估量,“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跟黎枫在一起的术师,是你害我找不到他,你是谁?”
“鬼子!不想死就别挡我的道,闪开!”
“作梦。”任天突然双手合十,嘴里呢喃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语句,语音刚落,数百条毒蛇像树藤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一旁观战的顾兰,既没惊叫也没逃跑,因为她早就被吓昏了。
鬼子冷笑,“幻影术,狐狸最爱用的招术,可惜这招对我没用。”说着,用脚跺了地板一下,所有毒蛇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没有别的?是哪只狐狸教你这种招术的?教的人半吊子,学的也只学一半。”
王八蛋九尾,又说这招对付敌人一定行!教我这种顶看不顶用的屁招!正在任天准备换招进攻之际,一记阴柔的女声突降,“天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江玉怀不知从何时开始站在门口,鬼子警戒地后退一步,对方身上的尸气,已经浓到几欲可见的地步。
“奶奶,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江玉怀阴阳怪气地道,“鬼子,你还记得我吗?”
鬼子朝那虚肥的脸庞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记不起在哪见过这张脸。
“你不记得了?也对,毕竟这已不是我原来的身子。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你那粗糙的化妆骗不了我,四百年了,我等这一刻足足等了四百年了!”
四百年?难道是…“玉贵妃?”
“没错,就是我。”她的眼神在看到鬼子身后的黎枫时,变得益加凌利,“瞧瞧这儿,这里有我的夫君,情人,奴仆,然而你们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一一背叛我,你们把我害得好惨,今天,我就要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说清楚,是谁背叛谁!”鬼子大怒。当年在大殿之上,她为求活命,背情叛义之举仍枥枥在目,如今她竟颠倒黑白,歪曲事实。
“你们背叛我!”江玉怀逐一指证道:“苏湘,枉费我平常待你不薄,你竟媚主犯上夺我夫君,而你,天儿,不,我应该叫你一声皇上,你我夫妻一场,你曾待我恩宠有加,然而你为了苏湘这个贱奴将我冷落,还有你,鬼子!你最可恶,你趁着我失宠之际,趁虚而入诱讦了我,最后却始乱终弃,我一介弱女子在宫外无亲无故,受尽欺凌,最后含冤跳湖自尽,我的尸体在冰冷的湖底沉浸了三百年而无人理会,凭着一口冤气,我化怨为精,化怒为气,借尸缠魂!我要你们也尝受跟我一样的苦!”
她双手一挥,从指尖散发出一股浊黄的浓烟,浓烟迅速漫延到整个房间。
“尸毒!”鬼子惊呼一声,想避开已来不及,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任天也跟他同一遭遇。
江玉怀冷笑着朝瘫倒在地的三人走去,她在黎枫跟前停下,伸手细摸黎枫细致的脸庞,“这张脸,跟四百年前并不一样,结果,他们还是被这张不一样的脸迷惑了,毁了它,就不会再有人受迷惑了。”
“住手!不准你碰他。”全身受制于尸毒的黎枫跟任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
江玉怀笑得更猖狂,“有本事就来阻止我。”长又黑的指甲停在黎枫细嫩的颈项,只要她稍一用力,黎枫小命休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应昏迷不醒的黎枫突然睁开眼,雪亮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江玉怀,“玉主人。”
江玉怀吃惊微颤,“你是苏湘?”
“是的,玉主人,我是小苏子。”
“你这贱人,你还有脸来见我!”江玉怀气得全身发抖。
“我来,是因为我不忍心看您再这样痛苦下去。玉主人,够了,已是四百年前的往事,您又何必执着于过去不放,您怨了四百年,恨了四百年,也痛苦了四百年,这又何苦呢?就算您今天把我们全杀了,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闭嘴!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苏湘不敢,玉主人您受苦了,您的苦或许是我所不能体会的,但我真的不忍心看您再这样折磨自己,玉主人,放手吧,放了四百年前那段恩段,也放了你自己。”
箝制在黎枫劲上的手在颤抖,玉贵妃缓缓地颓坐在地,眼角泛着银色的泪光。
四百年了,她恨恨怨怨了四百年,到头来到底得到了什么,无穷无尽的痛苦,永不得安息的灵魂,这样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苏子。”玉贵妃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庞,“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在我眼中,玉主人您永远是最美的。”
玉贵妃露出梦幻似的一抹浅笑,没有悲哀没有怨恨,只是很轻很浅的笑容,“我记得以前都是你帮我梳发,能为我再梳一次吗?”
“我很乐意。”苏湘从梳妆台上取来梳子,熟练,仔细地梳理长长的黑发。
玉贵妃缓缓地,安详地闭上双眼,四周的黄雾逐渐退散,可怕的恶鬼实际上也只是一位可悲的女性。
一团白光从江玉怀体内窜出,晃晃悠悠地飘出窗外,飘向蔚蓝蔚蓝的青天。
黄雾一散,鬼子恢复了行动,他走到苏湘跟前,问道:“你是苏湘还是黎枫?”
苏湘笑了笑,“有区别吗?无论用哪个名字,我还是我,我是苏湘也是黎枫,或者说我是你的喵呜,主人要不要带喵呜回家?”
鬼子上前一步,拥他入怀,在他耳际,柔声轻道:“不管你是谁,我要定你了。”
苏湘心满意足地甜笑着靠在鬼子肩上合上双眼。
如果可以以这种形式与你重逢,被你搂在怀中,四百年的痛苦,等待又算得了什么,这朵不可能的爱情之花也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最近忙。。。。。。米空上来帖。。。。。现在帖完了。。。。
终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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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一鞠躬。。。。撒花。。。。。。。。。。。。。放炮庆祝。。。。。
番外篇
我叫鬼子,我老爸是鬼界的鬼王,而老妈则是艳惊三界的九命妖猫虞姬。
我现在正在人界定居,跟我的爱人住在一起,呶,在那边跟蚯蚓玩得满头大汗的家伙就是我纯(蠢)情爱人――黎枫。
为了能跟黎枫相亲相爱直到永远,我决定以后不再下咒术害人,改行做花匠,我在黎枫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任天手中买下这块有鬼街之称的地,拆了东翼的旧房,改成耕地,用来种花。
说到买这块地,我还真是被痛宰了,任天因嫉恨我抢走黎枫,狠狠地宰了我一头血,我知道那家伙还未对黎枫死心,他竟用人间的法律威胁我,每逢双周的周六,周日要让黎枫跟他一起过,否则就要上法院告我拐带儿童。
告就告,谁怕谁啊,我是妖,法律这玩意对我没用,可是……三不五时地被人打扰还是很讨厌的,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他,条件就是不许他用强迫,哄骗,利诱或任何一切不正当手段对黎枫进行蓄意的或无意的侵犯性行为。
订下这么严谨的条款是因为我的情人天生少根筋,智力水平比常人低下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严正列明,我怕有人会钻法律空子,那个小傻瓜被人哄一哄就什么都答应,若真的发生蓄意或无意的侵犯性行为,我不疯掉才怪!
红彤彤的红日开始西沉,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沉啊沉,沉到不见底的深渊。
今天是双周的周五,待会那只色狼就要来黎枫去过周末,心头的硬刺刺得我好不疼痛。
“快点!快点!”吃过晚饭,我帮黎枫梳洗完毕,他就一直很兴奋趴在窗边朝外望,还不断催促我动作快点。
我的心情指数呈九十度状地笔直往下跌。
叭叭!
讨厌的车呜声,一听就知道是谁,黎枫已经迫不及待,一支箭似地冲了出去。
我拿着装着他换洗衣物的背包,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
任天那辆碍眼到极点的蓝色跑车,刺得我眼睛直发痛,再看到色狼任天用手去摸黎枫的前额,我的双眼瞪得快爆了!
我用力将背包丢向任天,恨不得那背包里揣上十几块大砖头,一头砸死这头死色狼。
我口气不善地道:“他的衣服跟玩具。”
任天把背包丢进后座,跟黎枫有说有笑地上了车,示威似地响着喇叭,喷着废气驶离这里。
当晚,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怀里少了点什么,空荡荡难受得紧,不得已,唯有用咖啡猫暂时填补一下空虚。
隔天,天未亮我便起了床,到花田里视看,一束束娇艳新鲜的花朵已经被采下并用彩纸包装好整齐地摆在花架上,我点了十几扎香,插在花田旁的铁鼎里,对那些夜间来帮忙的朋友道:“感谢四方好友,鼎力相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慢用。”
五点时,天际微亮,花店载花的花车已经来到门口,花店的职员们帮着把一束束鲜花搬上卡车,这城里的大小花店都是从我这里进花的,因为我的花采用特殊方法培植,比别人种的花更漂亮,更有销头。
什么特殊方法?抱歉!商业秘密,恕不相告。
工作是让时间过得更快的好方法,在那无趣的四十八小时里,我拼命地干活,为的就是让自己忘却时间的存在。
老鬼不知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明知我孤家寡人好不凄惨,它还带着女朋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有刹时冲动,想将它剥皮去骨,熬汤进补!
又过了一个空虚寂莫的夜晚,我的苦难到头了,周日晚上八点正,我坐在电视机前,虽然电视节目很精彩,却完全无法吸引我,我竖着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我的注意。
到了九点,外头依然水静河飞,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跑到巷口,引颈以待,到了十一点,那只色狼还没把黎枫送回来,我急了,打了个电话去任家询问,结果顾兰竟告诉我色狼任天昨天带黎枫去渡假,地点不详。
这是诱拐!绑架!
我把电话砸得粉碎,也难泄心头之恨。
我的苦难持续着,一天接着一天,似乎看不到尽头,日间忘命工作麻痹自己,但一到晚上,独自躺在床上,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你说我小气也好,怎样都行,一想到喵呜有可能正被任天抱着,我就抓狂!
恨啊――――
我叫任天,我很喜欢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黎枫,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我这个单纯的哥哥被一只恶鬼给缠住了,这只恶鬼死霸着黎枫不放。
黎枫一心向着他,他的法力也尤在我之上,权量轻重我自知不是他对手,硬碰硬我是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