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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雨洒在斗笠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挺舒服,还有副队长也在。他们是要到田里看水稻,没事也就没事,所以就想起杨楚生了。
“水笋,到海南,你打算派谁去。”副队长边问边掏出香烟,这哥们也太搞笑了,用大前门的香烟壳,装的是一包一毛八的百雀。
“我还没想好。”水笋叔也在摇头。
派人到海南干什么,杨楚生当然知道,这时候也因为那位以后被称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同志,搞出的杂优水稻,政府在海南就搞起一场大量成规模的种植吧。不少省份,都派人到了海南,一是支援那里的生产,二是学习。
也可以这样说,领导们对于提高水稻产量,已经到了迫切的时候。国家的人口这样多,不提高农业产量,怎么也说不过去。
杨楚生也有自己的想法,吸一口烟说“国家当然得试验出高产的品种,但对于我们下面的来说,有没有高产品种不重要。”
“嘿嘿,要是有高产的品种,当然好了。”水笋叔也笑着说。
“当然,但以我们现在的品种叫南特吧,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在施足肥料的情况下,亩产能达到八百多斤。现在我们的产量才多少,三百斤有没有?我们重要的,就是给水稻施足肥。”
杨楚生的话,还让身边的两位都感觉奇怪,他不是说不懂水稻的嘛,为啥能说得这样清楚。连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他也知道。
杨楚生还偷笑,他们奇怪也就奇怪吧。转脸看一下雨丝朦胧的后面,桂香嫂正扛着锄头,拿着一把镰刀和一条绳子,从村里走出来。
桂香早就看到他们了,这美少妇的两眼,一直就在看着杨楚生,突然他回头了,她却急忙低下头。
杨楚生也不知道吴拥军打了她的事,大声喊“桂香嫂,要割猪菜呢?”
桂香的嘴巴也往两边稍稍扩展,先一个微笑,才说“是呀,你们要到田里呀?”
几个男人都在点头,他们三个也往另一边走。
两位队长看着他们的田就在笑,瞧着他们的水稻,比其他生产队的不但绿还高了点。这雨要再下个五六天,其他生产队的,已经得担心,不施肥会误了农时了。
杨楚生也乐呢,这年代,就是你满身都是技术,也没有用。有技术的大有人在,不过却被当成什么,都被赶往什么农场这些劳动。就他是重生者,知道的事情也多,不也是一样没用。现在只能是钻一点小小的政策空子,让生产队的社员能过得好一点而已。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我们可以先除草,然后就得预备第二次肥。特别是上面的沙质田,多施点肥,我就是觉得,我们的肥还是不够。”水笋叔有高兴也有担心吧。
杨楚生却在摇头“我说吧,我们生产队将近一百亩地,差不多一半是沙质田。那些地太瘦了,又吃肥又长不出稻谷,干脆,就以泥质地为重点。”
副队长挠了一下脑袋,笑着说“对呀,我们以前为啥就没想到。”
“那是因为观念不一样,应该想的都没想了。”杨楚生边说还边朝着远远的,走进一处比较低的菜园的桂香嫂瞧。
两位队长感觉他说的也是,以前谁想这些,反正就一亩地多少担肥,下完了就算。
杨楚生却又说“我们给五六十亩泥质田施足肥,不要多,亩产六百斤就行。每亩田的公粮是五十斤,余粮一般一百。我们生产队也就两百多人口,早造从农历六月到十月,一共是四个月,剩下的粮食,平均一人每月有二十斤,再加上有番薯这些,社员的温饱勉强能过了。”
“我说杨楚生,这一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水笋叔越听越奇怪了,这小知青才来多久,怎么生产队的人口他也知道。
“当然是听社员说的了。”杨楚生说着还调皮地睁着眼睛。
虽然杨楚生说的这些,其实是极为平常,但在这时代却不平常。能让社员们勉强温饱,就是不平常。水笋叔看着这家伙,说句内心话,不佩服不行。
三个人边走边说,走的路线,也是桂香嫂菜园的这个方向。
杨楚生指着前面一大片沙质地说“这些地,等着早造收割完了,发动社员改良土壤,改一亩,我们就多了一亩良田。”
“对对,这些前两年还搞什么平整,结果土壤也没搞好。”副队长也说。
“我们将表面的沙质起掉,然后找些好的土回填,不用多,表面有二十公分就够了。每天要有三四十人,一天能改良一亩地。”杨楚生才说,突然“扑”地往田里跳。
“哈哈哈,你搞什么?”副队长大笑着问。
“我是看到条黄鳝。”杨楚生边回答边低着头寻找,那里还有黄鳝的影子。
想抓黄鳝,也是他想到白雪的胃病了,没有东西可以吃,黄鳝也不错。
“嘿嘿嘿,行了,你就继续找吧,我们回去了。”水笋叔当然不会跟一个孩子似的,在田里找黄鳝了。
这季节抓黄鳝,谈何容易,水多,黄鳝在水里又是特别灵活,而且浑身都长着一层特别滑的粘液。杨楚生看到有三四条,但却没有一条的收获。
这哥们好有耐心,而且搞得满脸都是土,那双平时看起来相当威风的卧蚕眉,也被搞成如王升一样的倒吊。
突然,听到“扑哧”的笑声,杨楚生急忙站起身子,原来桂香嫂还没有回去。
本来吴拥军不是说,不准她以后跟杨楚生说话的嘛。但桂香怕什么,不管再温柔的女人,骨子里都有自己的一面。喂猪的菜,她早割好了,她家的菜园子地势比较低,用锄头整理一下菜园沟,去掉积水。搞完了,走出低洼处,却看到一脸狼狈的杨楚生,让她也不得不笑。
“桂香嫂,你还没回去呀?”杨楚生也问,这样的天气,搞得他一身衣服也全都湿。
“要回了,你在干啥?”桂香肩膀扛着锄头,一只手夹着菜,看着他,边走边回答。
杨楚生摆一下双手,很无奈地说,“抓黄鳝。”
桂香嫂抿着嘴巴,当然感觉好笑,在水田里用双手抓黄鳝,他这个小知青能行吗?大声说“抓不到的了,别傻了。”说完了,将锄头和一捆菜一放,走进比人还高的一个水坑里。
杨楚生也没办法,只能也走了,往桂香嫂走下去的水坑走。
我的天!杨楚生看着也不好意思,这美少妇也只是戴着斗笠,上衣是不大湿,但是裤子还是湿一点。见她站在水边,弯腰洗着脚的样子,湿湿的裤子紧贴着一片弧度的后面,上衣往上伸,裤子却往下勒,在后腰处,都露出一片白。
杨楚生想走下去也不好意思,不走下去也不好意思,瞧她裤头的上方,隐隐已经能见到后面中间的深沟了。
桂香嫂回过头,又朝着他笑。不是有啥意思,是看他的脸狼狈得让她笑。
杨楚生还是往下走了,站在桂香嫂身边,“哗哗哗……”手泼着水就往脸上浇。
“我先走了。”村香嫂直起身子说。本来她是真有话要说的,就是吴拥军说的,他犯了错误了,上面也知道的话。不过还是说不出,要一说,好像她有背叛丈夫意思。
杨楚生也站起来,抹一下脸上的水,不过手却突然停了。因为他看一下桂香嫂,发现她的一边脸还有些红。
“你的脸怎么了?”杨楚生看着她的脸就问。
桂香嫂的笑脸也没了,轻轻地摇摇头,小声说“没怎么。”然后往水坑上面走。
杨楚生还在看她的背影,感觉这应该是吴拥军打的吧?在祠堂那边,他不是大声喊她回去的嘛。
转过身的桂香嫂,其实还是眼泛泪花,并不是因为杨楚生,被别人问起,她就想流泪。
突然,这美少妇一声“哎呀!”这水坑的周围都是黄土,被雨淋湿了就是特别滑,可能也是她有心事吧,脚底一滑,随着叫声,人也往下滑。
杨楚生一个箭步就上,会武的人动作也相当敏捷,一把朝着将要仰面倒下的桂香嫂就搂。
搂是搂着了,但是更要命的情景也出现。桂香嫂往下滑的冲力,还有脚底下黄土的滑,他也止不住了,抱着她的后面,“唰”地往后面就滑。
这情景,要有人看见,还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事。杨楚生一双手就抱着桂香嫂高大的前胸,她就后背靠在他身上。
女人就是女人,并没有男人那样的敏捷。这个二十二岁的美少妇,一下子都懵了,最少有小半分钟时间不会动弹。
杨楚生也懵,双手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让他急忙双手一松。
回过神来的桂香嫂,一张美脸“唰”地就红。太要命了,反正感觉到她的下面,好像是压着什么东西,她是少妇,当然也明白那是什么。
这美少妇急忙转身,可这一转却让她脸更红,刚才后背靠着他的前面,现在却是眼睛对眼睛,能让他不脸更红嘛。
“哎呀,你有没有事?”桂香嫂顾不了什么了,礼貌式的就问。
“没事!”杨楚生有事也会说没事,抬手摸一下小腿,要说不酸那是假的,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往下滑,胸口还感觉让她也撞一下。
“哎哟,你的脚没事吧?”桂香嫂看着他的脚,全部都是黄土,着急地问。
“真没事。”杨楚生还能笑,不过又小声问“你的脸,是不是吴拥军打的?”
桂香红着脸,轻轻地咬一下嘴唇,终于点点头了。然后说“我还是走吧。”
这美少妇心还跳不停,她真的不敢站在杨楚生面前。被吴拥军打的事情已经不重要,刚才靠在他身子,让她真的不敢再停留。边走边往下面瞧,然后又看自己的胸前。
第15章情窦初开
这雨都连续下了六七天了,知青们也郁闷,每月他们也只能有两天回家的时间,这想回去也不能,整天就在祠堂里,搞得人都有发霉的感觉。
王升又在摆弄他的那台单波段收音机,这东西也真的让社员们好奇,还有一些老人,没事就专门跑到祠堂里,就为了听这家伙。
孟跃进才懒得理这家伙,就跟刘雪贞和两位村姑,拿出扑克,打起这年代也相当流行的“升级”。
杨楚生更加感觉无聊,看着白雪,这文静的美女学习精神超级好,因为无聊,干脆拿起一本选集第二卷,还看得挺投入。
这美女是在读书,不过王升这家伙也不少了偷偷往她瞧。不用出工,她的一头长发也不用编成两根绳子似的,就披散在肩膀后面,额头上就插着一个塑料发圈。这样子,透出的是城市女孩那种清纯的美。
杨楚生无聊之中,也老在看白雪,她的胃病,真让他在担心,搞不好疼得严重点,还得住医院。
知青们来到红光大队,就他们用十六本选集跟人家换了四碗面条汤那次,两位美女才吃到肉。鱼当然没有,这里离县城远,再说,三同户家里谁有钱买鱼。
杨楚生是捉了两三回田鸡,只是现在清明过不久的田鸡还小,而且也瘦。这哥们突然站起来,拿起一根向大旺借的钓鱼杆,其实也就是随便一根竹子,结着一条透明尼龙绳和一个鱼钩而已。
“你要钓鱼呀?”白雪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了。
“对呀。”杨楚生应着,拿起斗笠就戴。反正也没事了,到田间的那条大水沟里,按照大旺说的,那边有鲫鱼。
“用什么钓呀?”白雪也拿着斗笠,跟在他身后还问。
杨楚生在墙边,随便拿一个破碗,再放进去一点土,然后走到祠堂边的一个垃圾堆边。这种垃圾堆,也是这年代的一种特色,农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因为肥料奇缺,垃圾也是肥料的一种。
“咳咳!”白雪突然咳嗽几声。
杨楚生也想咳,村里有几个人家,正在烧垃圾堆。烧了以后的东西,就可以当成肥料。那种烟呛入口中,当然会让人咳嗽。
“抓几条蚯蚓。”杨楚生一说,伸手扳着围着垃圾堆的石块,一翻开,几条蚯蚓就在蠕动着身子。
“噫!”白雪咧着小嘴巴就叫,这东西她看了还怕。
杨楚生就抓了几条,放进碗里,小声说“走了,鲫鱼在等我呢。”
白雪手捂着嘴巴,“咯咯咯”就笑,他想得好美。
虽然雨还不停,但是田野里却景色相当漂亮,才几天没有来到地里的白雪,高兴得惊叫“哇,好漂亮!”
是很漂亮,朦胧中的田野,整片嫩绿。村后的山上,白纱般的薄雾中,也能看见一簇簇比雾还白的野花。
杨楚生指着他们身边低矮的小草丛,笑着说,这些花也很漂亮。
白雪当然也看见了,女孩子爱花。小草丛中,长出来的小花,虽然没有山上成簇的野花那般艳丽,但却透出一种清纯的美。
“有鱼吗?”白雪看着清澈的水沟里,只有密密麻麻的雨点,那有鱼的踪迹。可能她也懂得水清则无鱼,问完了,还在笑。
“你瞧水底。”杨楚生说着,手还往水里指。
白雪再一瞧,真的,清澈的水里,真的可以看见五六条七八公分长的鲫鱼,慢慢从他们眼前游过。“哇”地大叫,大声又说“快点下钩,鱼游过去了。”
杨楚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