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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爵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她的话,最后看到她眼底浮现的坚持,他再次低下头吻着她,不过这次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等到他认为够了之后,他便放开她,还她自由。
与律爵并躺在床上,毓慈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一定从头顶红到脚趾头了,她坐起身,飞快的整理仪容,她得替律爵张罗早餐。
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是记起自己现在的工作是帮律爵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健康。她缓缓的离开卧室,在两人的心中,都知道经过昨夜,很多事都将不同。
★ ★ ★
“你不应该起来的。”毓慈披着外套,果然在书房找到律爵。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律爵抬起头看着毓慈。
刚才他被电话铃声吵醒,但看毓慈并未被铃声影响,所以他接起电话,便来到书房接听。没想到,不想吵醒她,但是最后她还是找来了。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律爵阖上自己还未看完的文件。
刚才听完电话,想起这两天来未处理的公事,所以他索性将那些未处理的文件处理完,但毓慈显然不以为然他的举动。
“我不认为。”毓慈坐在律爵的面前。
对于她的话,律爵不予置评的动了动肩膀。
望着律爵,毓慈竟荒谬的希望律爵这个小感冒永远都不要好,这或许疯狂,但她真的希望。她当然不愿意见自己的丈夫病恹恹的,但是在律爵生病的这几天,他们两人的关系进了好大一步,她不希望事情有所改变。
或许当律爵再次回到他的公事上时,他又会回复她所陌生的那个律爵,她不想与那样的律爵相处。
律爵看着她,耸了耸肩,不发一言,并未反驳她的话。
“休息!”毓慈拉长自己的手,将律爵面前的文件给摆在一旁,“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你的工作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律爵觉得好笑的看着毓慈。
有些吃惊的看着律爵眼底所浮现的笑意,毓慈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她也忍不住放松了自己。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当然不吝于表示她的关心,但她知道,律爵并不习惯去接受这些关心,她伸出手,扶着律爵站起身。
“我没有那么虚弱。”律爵轻拉住毓慈的手,“别把我当成病人。”
毓慈没有回答,只是要他跟她回房。
★ ★ ★
毓慈感到有东西轻触着她阖起的眼睑。
“你醒了吗?”
有点难以相信耳际所传来的温和声音,毓慈缓缓的掀起眼睑,入目的是律爵只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
察觉窗外所射进的微光,她猜测现在应该是清晨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律爵知道他不应该使情况失控至此,但他就是忍不住,对她,他心中的感觉是矛盾的。最后,他告诉自己,反正律朝庭不在。他与毓慈如何,应该都无所谓,他似乎不用太在乎。
看着律爵,毓慈眼底浮现不容置疑的喜悦。
“没有。”她轻声表示,“反正,再怎么好看,也没你好看。”
律爵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毓慈看出了他的不认同。
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如此的亲密与不同,同床共枕无数天,但他对她总是很有礼貌,但现在……他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的礼貌。
“我……我想,我得起床了。”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但看着律爵,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所以她懦弱的想逃。
“现在还很早。”律爵阻止她的动作,他费了很大的劲不让自己在她吃惊的情况下采取热情的举动。
毓慈的心震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虽说两人是夫妻,但现在这个情况对她而言却是陌生的。
他的大手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上轻柔的印上他的。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毓慈紧张,但是却也存着期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为这样的亲密而显得更加的稳定。
★ ★ ★
律爵在睡梦中转了个身,毓慈先是一惊,怕他已经醒了,不过还好,他再次沉沉入睡。
她的目光近似着迷的望着律爵的后背,是一大片的纹身,是数座很壮观的山岳,就如同国画一般,很美,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律爵的背后会有这种图腾?
她的手轻滑过律爵的背,对底下的平滑感到吃惊,她一直以为纹身应该多少会有一点不平的感觉,但是没有,手底下传来男人温热的体温。
纹身应该是很痛的,而纹了一整片的后背,他肯定是得痛上好几天。
“喜欢这刺青?”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毓慈立刻匆忙的收回自己的手,猛一抬头,与律爵的目光相接。
“我……”霎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毓慈只有愣愣的看着他。
“早安!”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毓慈的脸微红,拉起被单盖到下巴,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手指活生生的指着律爵后背的方向,“怎么会纹这么一大片的图案?”
律爵将头一撇,很清楚毓慈的疑惑。
“山!”他简短的回答。
毓慈不解的摇摇头,“什么山?”
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压根不懂。
“风、林、火、山里的山!”律爵又说。
“风、林、火、山?!”毓慈喃喃的重复了一次,看着他的目光依然写着疑惑。
“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律爵的手指滑过毓慈专注的脸庞,“不动如山。”
毓慈似乎有点印象,对于律爵所言的字句,“孙子兵法?!”
律爵赞赏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是山,”毓慈猜测着开口,“那岂不是还有另外三个人风、林、火?”
“我的生死至交。”
律爵的生死至交?!毓慈的目光梭巡着他的,就见他似乎陷入回忆中,一段她没有介入过的回忆之中。
她从未听他提过什么好友,心有一刹那的慌张,因为她竟发现她并不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而她渴望自己能够去了解他。
“可以跟我谈他们吗?”毓慈轻声的开口要求。
律爵似乎在衡量是否该告诉她似的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轻靠着床头,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杨颐关、辛凯文、刑于军──风、林、火!”
像一块海棉似的,毓慈吸收着律爵生命中最重要朋友的资料。
“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毓慈放松自己窝在律爵的怀里,感到他的体温包围着她,她一向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
“好人。”
“好人?!”毓慈忍不住的笑出声,“这种回答未免太笼统了,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好人。”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有趣,律爵也扬起了嘴角。
“在很多人的眼中,我们曾经是坏人,或许现在仍是,但在我心目中,他们是好人,对我很好的人。”
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毓慈伸出手臂拥紧他。
她早在小时候,便听到律爵成长时所走的路,虽然她知道的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他成长的路走得很辛苦。
但不管周遭的人怎么说,她从以前到现在,从不认为律爵与坏能扯上任何关系,她也不在乎他的好与坏,或许爱情就是有这种令人不顾一切的魔力,纵使是他生气、对她冷淡时,她就是相信,他的本性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在他成长的路上,她并不能陪他一起度过,但她希望从现在起,能陪着他走,她自信自己能替他分忧解劳。
“你完美得令人不敢碰你。”看着毓慈眼底所浮现的浓厚关心,律爵感到自惭形秽。
果然,听到律爵的话,毓慈露出了他所熟悉的天使般笑颜,“但是你已经碰了。”她打趣的说道:“而且若我没记错,你好像碰得还挺彻底的。”
有一刹那间,律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话竟然是出自自己害羞的妻子的口中。
看到律爵的表情,毓慈才意识到自己未经大脑说出的是什么话,她难为情的吐了下舌头,将被子整个拉高盖住自己的头,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律爵不放过她,硬是将被单从她的头上拉开。
看到律爵似笑非笑的表情,毓慈连忙想张口解释,但是他话还未说出口,他就吻去了她的呼吸,她立刻配合的张开唇欢迎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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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纹不情愿的新郎05
05
“这是谁?”指着褪色的黑白相片,毓慈兴冲冲的问道。
律爵将目光从报表中移开,目光投向毓慈所指的方向,“我爸爸!”
“你跟你爸爸长得好像。”仔细的打量着律爵,又看了看照片,毓慈有感而发。
律爵闻言,淡淡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两夫妻舍弃沙发,坐在柔软的毛毯上,度过夜晚的时光。
律爵所拥有的相片很少,毓慈整个人趴在律爵身旁的毛毯上,懒洋洋的看着眼前的相本。
不仅是律爵父母的,就连律爵自己本身的都很少。他似乎并不喜欢拍照。
他与她似乎有许多的不同,当她家的小孩满周岁时,她爸爸总会带着一岁的小娃儿到照相馆拍照,所以她的相本可说是从小到大,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自己成长的岁月。
“这一张相片──”毓慈的目光被相本的其中一张相片所吸引,她热切的抬起头,拉着背靠着沙发的律爵的手,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这一张相片是你们的合照对不对?”
律爵的目光再次从报表中移开,他丝毫不介意毓慈三番两次打断他的工作,有时看她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撒娇,是一件令他心情愉悦的事情,他看清了毓慈所指的图片。
“风,”他指着最右侧斯文的戴着眼镜的杨颐关,“林,”五官立体的外国男子,辛凯文,“这是火。”他又指着隔壁留着胡子,显得有些粗犷的男人──刑于军。
看着这张相片,会令人有股冲动想认识这些人,毓慈看向律爵的目光明显的表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机会吧!”没有承诺毓慈什么,律爵只是如此说道。
有这句话就够了,毓慈低下头,继续打量着相本。
“律先生,”门在有礼的撞击下打开,是司机小林,被律爵派去机场接律朝庭,“老先生回来了。现在在书房。”
“是吗?”律爵的表情在一瞬间改变,但低着头的毓慈并没有发现,他站起身,“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爷爷。”他丢下一句话,便直直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毓慈不疑有他的看着律爵离去,她的手偷偷的将律爵多年前的独照从相本中抽走,准备拿去翻拍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来。
目光不知不觉之中,又溜到风、林、火、山四人的合照上,共有两张,一张似乎是在许久以前拍的,一张则应该在近几年所拍摄的。
这些男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一段她所不知道的故事,或许有一天,当她真的认识他们之后,他们会愿意告诉她,就如同律爵一样。
她的目光缓缓的浏览着四个男人,最后定在律爵的身上,相片中的他很年轻,应该只有十六、七岁,这是在监狱里所拍摄的相片。
那是一段律爵不愿提,而她也从不问的岁月,她在等──等律爵自己开口告诉她,因为她知道,纵使是夫妻,也会有心底的秘密。
所以她从不逼他,也不愿意逼他,一切端看律爵自己的决定,是否愿意告诉她?她只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 ★ ★
“爷爷,您看这个颜色您喜不喜欢?”毓慈坐在客厅里,一看到走下楼的律朝庭,立刻站起身问道。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她在家闲得慌,所以前几天去手工艺行买了一些毛线,准备给律爵和律朝庭各做件毛衣。
“喜欢!”律朝庭打从心底喜欢这个无心机的孙媳妇,而他更开心于律爵的转变。
他从美国回来这一个月中,已经看出律爵心中十分在乎她,律爵常在以为他已经入睡时,偷偷溜进毓慈的房间。
上个星期,他索性挑明的告诉律爵,要律爵不用偷偷摸摸的进自己妻子的房间,当时律爵不发一言,但当天晚上,律爵便将行李给搬进毓慈的房里,不再独睡在客房里。
而毓慈,这或许是律爵从父母双亡后,除了那三个生死至交外,唯一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