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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十五日了,你知道吗?」
独孤风清的低语将他拉回现实,水自寒一直在照顾独孤风清,因为实在是太担心了,所以他对日子根本毫无感觉,更不晓得明日就是十五了,若不是独孤风清提起,也许他会连剑约之事都忘掉。
水自寒愣住。他现在人还因为与独孤风清欢爱而斜躺在独孤风清的手臂里,而明日两人若真剑技交会,则将胜负难分,生死更是难走,也许明日之后两人就再世不会如此相拥着了。
死去的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独孤风清。
但是他内心明白,若是独孤风清使出全力,一定是自己落败;若是他不使出全力,那就是自己活着。
「你不会放水吧?」
独孤风清低下头轻吻他的唇,代表他的回答
水自寒忽然愤怒得眼眶红了起来。
「你回答我,告诉我你不会放水?」
「我不会放水!」
从他温柔的眼光中他看出他的谎言,水自寒推开独孤风清。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明天一定会……会……」
似乎不愿提起那不祥的字眼,水自寒又气愤又伤心地说:「我才从鬼门关把你救回来,你不能死的,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杀你的,不论在什幺情形之下。」这两句话代表着独孤风清的真心,也代表着他的誓言。
水自寒摀住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你不可以这幺做!」
「我可以,我也无法控制自己不这幺做。自寒,我爱你,我曾经以为这一辈子我不可能再去爱别人,但是当我看到你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你不晓得我是多幺的爱你,为了你,我在这儿隐居了三年,不愿与你拼斗,因为只要你找不着我,你就不可能与我论剑……」
水自寒终于知道这三年他的消失是为了什幺,他握住他的手臂,情感纷乱,不知道要说些什幺。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比斗,但是耆老人之剑在自己的手里,剑约是耆老人订下的,独孤风清又不可能违抗师命,自己也说不出要他违抗师命的话,但若真的比剑,独孤风清一定会不愿意对他动剑。
独孤风清低柔的道:「你想跟我论剑比斗吗?」独孤风清似乎很在乎水自寒的回答。
水自寒抬起略红的眼眸,诚实的坦白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
独孤风清的脸色和缓下来,「若是你根本就不想与我拼斗,那我们就不用比剑,因为比剑之约毫无意义。」
水自寒问道:「可是不是你师父为了订下比剑的约定,所以才把他的剑给了我,要你来找我拿回的吗?」
独孤风清微笑的摇头,「师父什幺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只是这一点也是他最特别的地方。他的行事往往超乎常人想象,他把随身的剑给你是因为他喜欢你,而不是因为他要替我订下取剑之约。」
独孤风清继续说道:「全天下的人都只看到他的行,却不明白他欣赏你的意涵。他不是因为死不甘愿而要我向你拿回给你的剑,而是他认为他的剑根本就不适合我,况且他的剑本来就不喜欢我,所以他把剑给了一个爱剑赏剑、会真心疼惜这把剑的知剑高手,也就是你,所以我根本不是奉师命来与你论剑比门的。」
「那你为什幺接受战帖?」
独孤风清的表情变得非常温柔,「因为我下了迷香迷晕你,我想你一定会非常的恨我,根到甚至想要杀了我,于是我就接下了战帖;就算死,我也希望死在你的手里。况且对你的苦恋,让我非常的痛苦,死在你手里,也许是一种解脱之道也不一定。」
听到独孤风清炙情又诚恳的坦白爱语,水自寒全身颤动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独孤风清一定是非常爱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轻道:「那你为什幺不——不好好追求我,反而要用下迷香的方式?」
独孤风清响应道:「我在这里隐居了三年,心里非常的痛苦,从看到你的那剎那起,你就夺走了我的心。而剑技的高手一生都在追求最高境界,若是看到了同样属于剑技的高手,自然都会忍不住想要切磋胜负;高手过招,难免会有失误,一定会有人受伤或丧失生命。」
水自寒听着他的话,慢慢了解了他的想法。「所以你的意思是……」
独孤风清点了点头,「嗯,我的想法正如你所想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想打败我,但是我却不愿意与你对打。因为一旦与你对打,就算只是伤了你一丁点,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独孤风清对自己的爱是这幺强烈,让水自寒非常的感动,他凑过去,再也不顾自己的羞怯,在他唇上轻吻,「所以你才会年纪轻轻地竟在这里隐居,因为你不愿意出现在江湖上,怕会被我找到,怕我会送战帖给你?」
独孤风清轻轻的搂住他,也在他唇上轻吻,「没有错,所以我不敢踏出这里。只是我一人独居于此,生命已经没有任何的重要目标,连最想见的你都不能见到的话,那生命岂不是很悲惨!可是只要我一出现,你一定会跟我比斗,我无法伤你,那我就会死去;死去虽然不算什幺,更何况十二年前,我就等于是死去了般,可若是死去时,连抚触你都无法做到,连最心爱的你都无法搂抱,那是多幺无奈的一件事。」
「所以你才约我出来,并设下迷香是吗?」
水自寒的话让独孤风清苦笑,「的确,设下迷香是江湖中最下三滥的人才会做的事,但是为了要得到你,我已顾不了那幺多。毕竟我踏出这里后你就要与我比剑,我不伤你,总是会死,既然如此,还不如能够真正的拥抱你后再死去。」
「你太傻了,怎幺会这样想呢?」
水自寒抚触着独孤风清的赤裸肩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意环抱住他。
独孤风清看着他那清俊的容颜,「为了你,再傻也值得。」
水自寒感动至极,靠在他的身上不再言语,仅用心跳的声音来诉说自己也是多幺的在乎独孤风清。
他知道独孤风清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那种人,但是他刚才所说的每句话跟心情剖白,就是他的甜言蜜语。
「怎幺办?我已经发下武林帖了。」
「你帖上写什幺?」独孤风清只看过水自寒给他的战帖,却没有看过水自寒给武林中人的武林帖。
「写着要归还耆老人之剑,期盼众人在黄沙坪上与会!」
独孤风清听到他这幺说,忽然笑了起来。
水自寒愣愣地看着他,「你在笑什幺?我写的不对吗?」
独孤风清摇摇头说:「不,你写得很对,非常的对!」
水自寒不解的问:「那你为什幺还笑?」
独孤风清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十分欢悦的。「我笑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我们根本就不必打斗论剑,因为你的武林帖上,没有任何一个字写到你要与我比斗不是吗?」
「但是——」
不让水自寒说下去,独孤风清便低低的道:「他们误会归还我师父耆老人的剑就是要打斗论剑,那是他们想的。明日我们可以到黄沙坪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师父的心意是要将此剑给你,那把剑已是你的。」
「但是众人可能会以为你不敢与我拼斗?」
「那又如何?」独孤风清低笑,「我们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呢?他们爱说,就让他们去说,我们毋需顺着别人的心意去做这种无意义的论剑,更何况我已打败了那幺多人,还有人敢说话吗?」
「但是……」水自寒还想说些什幺。
独孤风清摇了摇头再道:「我也不会让别人诋毁于你,我会在黄沙坪上当众说你与我是知交好友,这把剑就算我收回来,也是一样要再送给你的,而你就说要请我到冰寒山庄作客就行了。」
水自寒犹疑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独孤风清无奈的笑道:「只怕我这样做,一向把我想得太过神秘的众人又会说出一些把我神化的传言出来,那才糟糕呢!」
轻吻着水自寒的面颊,独孤风清低声问着:「莫非你是不愿意我到你的水寒山庄作客?自寒。」
水自寒摇头,「当然不会!」被他吻得身体又有些发热,水自寒想要推开他。
独孤风清凝视着他的脸道:「那我们再一起到水泉里浴身。」
一想到那时候水泉欢爱的事,水自寒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热,他脸红的推拒,「我才不会再跟你一起浴身。」
独孤风清轻笑了起来。
那笑意似乎在看水自寒会有什幺反应,他现在终于知晓独孤风清是故意要让他脸红,他奋力的推开独孤风清。
独孤风清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在他唇上轻吻着,让他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回吻。
毕竟,他也是那样的爱着独孤风清……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