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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菡笑着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一会你去问他。”
孙睿就道:“平时看他挺牛气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一纸调令下去了,一纸调令又回来了,呵呵。”
“所以他才说自己是个大夫,估计是嫌官小吧。”叶清菡也开着玩笑。
孙睿就捅了捅叶清菡,“抓紧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叶清菡的脸“蹭”一下又红了,孙睿几乎每次见面都拿这事开叶清菡的玩笑,不过每次叶清菡都还是会觉得害羞,她嗔道:“瞎说什么呢?”
此时一辆警车缓缓滑了过来,车窗放下,露出个穿警服的年轻人,一脸横肉,脸上疙疙瘩瘩的,挤出笑脸道:“小菡,是要回家吗?正好顺路,我捎你一段。”
叶清菡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道:“不用。”
那警察推门下车,从车前绕过来,道:“跟你姜哥客气什么啊,咱们都是一个厂里长大的,走走走,我捎你回去。”说着,就伸手拽住叶清菡的胳膊,要往车里拖。
“你干什么。”叶清菡使劲一甩,挣脱了对方,道:“我都说了,不用你送。”
孙睿也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真要是热情没地方释放,这满大街都是人等着你为人民服务呢,别在这里纠缠我们清菡。”
“我还就喜欢为小菡服务。”那警察涎着脸笑。
“不需要。”孙睿直接说到,“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要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了。”
那警察丝毫不以为意,笑话,领导管天管地,还能管自己去追谁吗?这家伙笑道:“我们领导说了,学雷锋是好事,不犯法,不信咱们现在就去问?”
叶清菡一转身,就往学校里去了,惹不起躲得起。孙睿跺了一脚,跟在叶清菡身后,她也拿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没办法。
那警察看叶清菡走远,还喊了一句,“小菡,你真不回家啊?”说完,放声笑了几下,这才撇着步子进了车里,完全就是一副流氓无赖的做派。
“曾毅不是认识那无赖的领导吗?”孙睿一脸气愤,“等会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曾毅,让他狠狠收拾那个无赖。”
叶清菡气得踢着脚下的草皮,不用曾毅,她自己就认识陈龙,甚至还认识杜若,收拾这个无赖的家伙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过这件事却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在学校里面等了一会,就接到曾毅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两人这才又往门口走去,远远看了一眼,那警车已经走了,两人松了口气。
“每次见他,都没好事。”孙睿低声嘀咕了一句,上次她还挨了揍呢,这次又遇到个无赖。
叶清菡就笑道:“那你现在回宿舍去吧,还来得及。”
“想得美,白食谁不吃,晚上这顿饭我蹭定了。”孙睿咯咯笑着。
孙睿看见曾毅,不忘挖苦,道:“之前还是局长,现在成办事员了。我说你怎么越混越差了啊。”
说着,她就过去拉开车门,准备上车,谁知一开车门,就看见里面一个金毛碧眼的东西,正朝着自己摇手嘿嘿地笑。
“啊。”孙睿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拍着胸脯在原地直跳脚,“见鬼了,见鬼了。”
曾毅伸手在车上“咚”地敲了一下,无奈道:“你还是下来吧,躲在车里都把人给吓着了。”
戴维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自己好心好意跟人打招呼,没想到把人给吓着了,他推开车门下来,尴尬地摆着手,“哈罗,哈罗,你们好。”可惜没人搭理他。
叶清菡也是拍了拍胸脯,谁能想到车后座上会有个老外啊,这要是被自己看到,也非得吓一跳不可。
曾毅看戴维尴尬,也就不介绍他的名字了,直接就是一句,“这位也是来蹭吃的。”
叶清菡就笑了,看着孙睿道:“跟你一样。”
孙睿好容易才让心跳放缓,心道果然是跟曾毅一见面就有倒霉事,刚才差点把自己魂吓飞了,为了吃这顿饭,自己可是遭大罪了。
“好了,上车吧。”曾毅笑着,“别让阿姨在家等着急了。”
戴维这回没敢再往后座上座了,直接上了副驾驶位置,他有些纳闷,难道自己长得很吓人?
叶清菡的家,在蓝光机械厂的家属院,蓝光机械厂以前在荣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型国企,这几年技术更新跟不上,在研发和设备上投入小,就慢慢落了下乘,眼下已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叶清菡的父亲以前就是这家机械厂的技师,后来因为工伤事故去世了。
叶清菡在前带路,上了五楼,敲了一扇绿色的旧式防盗门,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来了”,然后房门打开,正是叶清菡的母亲李静芳。
“是小曾啊。”李静芳满脸笑意,他一眼就认出曾毅了,这可是救命恩人,“快进来,快进来。”
看到曾毅还抱着两个箱子,李静芳就道:“来了就好,怎么还带东西啊。”
“是南云县的一些土产,李阿姨尝尝。”曾毅抱着箱子就往里面走。
“以后不能再这样客气了。”李静芳嘴上微微怪责,一回头,她又看到了戴维,“这位是……”
“和孙睿一起来蹭吃的。”叶清菡就笑着说了一句。
李静芳笑了起来,“快进,快进,我这家里,还是头一次来外宾呢。”
戴维拿出一瓶酒,这是他在路上买的,比较高档的一种洋酒,双手奉上,道:“打扰你了。”
“怎么都这么客气啊,以后谁来了再带东西,我可要不高兴了。”李静芳说着,把戴维也让进屋里,旁边孙睿也要往里溜,被李静芳一把抓住,低声问道:“你怎么找了个老外男友,你家里能同意?”
孙睿“咔咔”几声,顿时咳得脸都憋红了,什么跟什么啊,今天这倒霉的事怎么没完没了了。
第一九九章对不对?
叶清菡的家不大,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不过收拾得很干净,所有摆设都有条不紊,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戴维显得很有兴致,在得到李静芳的允许之后,在房间里到处参观着。
曾毅跟着他沾了光,到叶清菡的房间看了看,和普通女孩的房间一样,布置得非常温馨可爱,墙上也贴满了人物海报,除了几位男女明星外,还有很多诸如阿甘这样的励志人物。小书架上摆满了书,除了教材外,最多的就是人物传记,比如《居里夫人》、《我的信念》,还有一些是心灵类的书,比如《旷野的声音》、《了凡四训》。
叶清菡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参观自己的房子,道:“我这里很简陋,你们还是到外面客厅坐吧!”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曰:何陋之有?”曾毅微微笑着,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这是刘禹锡《陋室铭》中的句子,曾毅是打乱了顺序来念,现在人读书,在选择上会非常具有功利性,喜欢读《怎样嫁给百万富翁》、《如何讲话》、《设计人脉》之类的书,像叶清菡这样读书的,倒是很少了,难怪她身上有那么一股空谷幽兰的独特气质。
戴维不怎么明白曾毅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还真不好解释,中美文化差异很大,曾毅想了想,道:“我听说你们美国有个富翁,自己住在乡下的小屋子里,开一辆二手车,却捐了几十亿美金给别人,房子虽然小,但里面住着的是一位有爱心的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戴维就点了点头,脸上笑得很灿烂,也不知道他是真懂了还是在装懂。
回到客厅,李静芳就开始上菜,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都是她的拿手菜,还烧了一道鲜亮的肚丝汤,让人一看,就有些要流口水的冲动。
“都不要客气,随便坐吧!”李静芳拿出筷子碟碗,往桌上摆着,摆到戴维时,她还特意问了一句,“要是用不惯筷子,我给你找个调羹,或者叉子?”
戴维交过一个二鬼子女友,所以能够熟练使用筷子,就道:“我用筷子就好!”
今天饭桌上大部分是女性,所以没有酒,李静芳率先举起饮料杯子,笑道:“大家能到我这里来做客,我很高兴,今天你们谁也不要客气,就跟在自己家里吃饭一样。”
曾毅放下饮料杯,尝了一口菜,就赞道:“一口吃下去,感觉胃里真舒服!”
李静芳立刻笑逐颜开,道:“觉得好吃,那就多吃一些,争取把这些菜都吃掉。”
曾毅工作以来,应酬多了很多,能像今天这样吃家常便饭的机会不多,当下就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说完,就开始大口吃菜。
看曾毅吃得开心,李静芳也觉得很开心,这说明自己的手艺是受肯定的。
边吃边聊,饭桌上众人就慢慢熟了起来,李静芳这才知道戴维不是孙睿的男友,是曾毅带过来的客人。
得知李静芳就是曾毅用喝酒吃饭治好的那个病人,戴维非常感兴趣,不停地问着当时的情况,这个病案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吃饭喝酒都可以治病,那自己家的药品生意岂不是要做不下去了?省人院的大夫只给他讲了这个病例,却没讲为什么要这么治,这让他很困惑。
曾毅就给他解释了一下治疗这个病的思路,当时主要是醉后摔倒,肝脏无法复位,而喝酒的话人会肺胀,吃饭会胃胀,再借助走路颠顿的力量,是可以将肝脏推回原来的位置,并不一定非要开刀手术治疗。
戴维点着头,喝酒肺胀,吃饭胃胀,这是常识,但能够想到用这些个办法来治病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啊。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懂不懂医,大家的第一反应,都会是手术治疗。
饭吃到一半,有人来敲门,李静芳站起来去开门,然后笑道:“是刘处长啊,快请进!”
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就走了进来,往饭桌这边扫了一眼,因为人太瘦,显得他身上的衣服很宽大,跟披在身上似的。刘处长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两根手指被熏得黄黑,一张嘴,也是满嘴黄牙,道:“家里挺热闹啊!”
李静芳就道:“来了几位客人,刘处长快请坐,我给你倒水去!”
“就几句话,很快就说完了!”刘处长坐进一张旧的单人沙发里,翘起个二郎腿,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胳膊上带着红色袖套,上面绣着三个字:保卫处!
李静芳道:“一点小事,怎么还劳烦刘处长亲自上门呢,要不明天我去找你?”家里有客人,李静芳不想客人被打搅。
刘处长却是一摆手,道:“这事拖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讲清楚了好。讲清楚了,该怎么办,就赶紧办,你说对不对啊。”
李静芳捏了捏手,脸上有些板不住,这事没什么可讲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讲这事的时候。
刘处长拉出一本大册子,“啪”一声放在大腿上,然后猛吸一口烟,将烟灰弹在地上,这才翻开那本册子,“呶,你看看,这上面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你们家老叶工伤死亡的时候,选择的是一次性工亡补助,厂里共支给你八万六千块钱,对不对?”
曾毅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望了一眼叶清菡,叶清菡却是咬着牙,把手里的筷子攥得死紧,眼里有些愤怒。
“这是厂里的老账册,总没有错吧!”刘处长使劲敲了敲账册,看着李静芳。
李静芳道:“帐是没错!”
“你承认就好!”刘处长合上账册,往沙发里一靠,摆了个很舒服惬意的姿势,嘴里吐着烟雾道:“既然是一次性补助,那就是说以后就跟厂里没什么关系了,对不对?既然跟厂里没关系了,那你们母女俩至今还住着厂里的家属楼,这就不怎么合适了,对不对?厂子里还有很多新来的工人,都没有房子住呢,对不对?意见那是相当大啊,不办是不行的,明白吗?”
曾毅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是要赶叶清菡母女两个出去啊。
李静芳道:“刘处长,老叶为蓝光厂付出了一条命,他算是咱们蓝光厂的人吧?”
刘处长支吾着,不肯回答。
“这套房子,是当年厂里分给老叶的,老叶既然是蓝光厂的人,那我算是家属吧,是家属,为什么不能住家属楼?”李静芳问到。
“这个嘛……”刘处长又弹了弹烟灰,道:“厂里让你们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一分钱没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也总得为厂里考虑一下吧,对不对?”
李静芳道:“刘处长,话不能这么说,什么事都得讲个理字,我们住在这里,不是厂里对我们母女的施舍,而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因为我们是蓝光厂的家属。”
刘处长就有些不耐烦了,道:“问题是老叶死了嘛,对不对?”
“老叶是为厂里死的!他的那条命,没有交给我们母女俩,而是交给了厂里!”李静芳说起这个,眼泪就滑了出来,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拉扯叶清菡长大,可以说是千辛万苦,平时就没少受人欺负,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老叶留下的这套房子上了。
叶清菡把筷子磕在桌子上,过去扶住李静芳,道:“妈,不用跟他讲这么多,大不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