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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喊,后面的人就都跟着喊,“曾主任,不能撕啊……”
李伟才心道你们早干什么去了,他装模作样地把资料拿在手里,点了最上面一个人的名字,道:“胡双军,在不在?啊?你在的话就吭一声……”
他这一嗓子出去,人群反而更安静了,这时候谁敢吭声啊,吭一声工作就没了。
胡红杰急得都快哭了,连声道:“曾主任,这协议可千万不能撕啊,我们并不是要赶昭阳集团走啊……”
后面的人附和道:“对,我们不是要赶昭阳集团走。”
此时有人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嗓子:“姓曾的,你嘴上说得好听,可这还不是在打击报复吗?你这是威胁恐吓村民。”
“你,站出来说话。”曾毅大眼一瞪,伸手拨开人群,一下就指出了那人,他就等着这些家伙跳出来呢。
那人被曾毅指出,本能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道:“就是我说的,怎么了?你敢说你刚才的行为,不是在威胁恐吓。”
曾毅冷笑两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怕不是东胡村的人吧?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大家伙的工作都丢了,你就称心如意了,是不是?”曾毅厉声喝问。
这一下,东胡村的人才反应过来,胡红杰第一个冲过来,向曾毅道:“曾主任,我不认识他,他肯定不是我们东胡村的人。”
其他签了工作协议的东胡村人,此时也是恼怒了,马匹的,你狗日的站着说话,当然是不腰疼,你又没跟昭阳集团签工作协议,家里也没有老婆孩子等着安排工作。
“滚出去。”曾毅大喝一声,官气强势,“苏所长,把这些无关的人员,统统都给我请出去我只跟东胡村的人谈。”
“老子是路见不平,拔……”
那人话没说完,周围就跳出几条大汉,一下将他拧翻在地,然后拖了出去,旁边的便衣也一起行动,把刚才锁定的几个家伙,一起揪了出去。
“拔你个锤子。”胡红杰腾空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我们东胡村的事,关你龟儿子屁事啊。”
东胡村的人都是集体咒骂,太无耻了,竟然要害得大家都没饭吃。
东胡村的这些人,一开始或许是因为畏惧胡黑毛父子在村里的权势,有的纯粹更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这才过来帮胡三家站脚助个威,但到了现场,被形势一逼,再加上有人刻意煽风点火,这情绪只要一上头,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等便衣把这些人都揪出去,潜藏在人群中的定时炸弹就算是被拆除了,今天最大的危机,才算是真正度过去了,曾毅也才松了口气。
“大家都仔细看看。”李伟才指着那些被揪出去的人,“看清楚一点,看看怂恿你们站出来赶走黑心企业的,都是些什么人。”
没人是傻子,大家此时都明白过来了,刚才咋呼得最凶的人,原来都是无关人员。
胡红杰有些羞愧,道:“曾主任,我们真的不是要赶走昭阳集团,那……那份协议就不要撕了吧……咱们还是按以前签的协议走。”
曾毅可没打算放过胡红杰,冷笑一声,道:“现在知道签了协议就要遵守,早干什么去了?我问你,管委会跟你们签了协议之后,可曾有违反协议的行为发生?”
“没有没有。”胡红杰满口应着。
“承诺的补偿款,都到位了?”
“到位了,到位了。”
“可曾拖欠了你一分钱?”
“不曾欠,都给了。”
“政府一不亏欠你,二不拖欠你,那你现在站在这里,是要维护谁的合法权益啊?”曾毅喝问。
胡红杰就一句也答不上来了。
曾毅冷哼了一声,指着那边几个被揪出去的人,道:“那我再问你,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们到这里闹事的。”
胡红杰脸上的汗就下来,道:“一分钱都没有。”
“他们也和管委会一样,也给你们的家人安排工作吗?”曾毅大声问。
胡红杰的头就低了下去,道:“不……”
“那你的脚怎么就这么轻。”曾毅气得大声吼,道:“人家喊一嗓子,你就来了一次聚众闹事,可以理解,两次聚众闹事,也还可以原谅,但再三再四,那就是屡教不改,是蓄意对抗政府。你们往这里站的时候,有没有想清楚自己今天这个行为是什么性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有没有想过家里的老婆孩子,你们出事了,谁来养家。”
东胡村的人集体默声不语,曾毅的话把他们给震醒了。
苏治亮倒是没想到曾毅让自己把这些人揪出来,还有这层用意,这可是真正的现场教育啊,东胡村的这些人聚众闹事都快聚成习惯了,是应该好好地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冷静冷静。
苏治亮此时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乡亲们,都好好想一想吧,今后可不要再轻易相信他人的鼓动和教唆了,要管住自己的脚。”
李伟才帮腔道:“管不住自己脚的后果,远的不说,就说眼前吧,真把昭阳集团赶走了,这些人一分钱的损失都不会有,而你们就只能守着这片地哭去了。在咱们高新园区,又不是没有发生过退地的事情。”
李伟才的这句话,可比苏治亮的管用多了,农民都爱惜地,平整过的地被退回来,三五年都不能种庄稼,这个后果比起丢掉工作,更让农民难以接受。
站在这里的东胡村人很多,可只有胡红杰一个人的协议给作废了,他哪能甘心啊,凭什么就要自己一个人代人受过,他道:“曾主任,都是胡三家,他说自己的猪被建筑工地的动静给吓死了,我是他又沾点亲,所以……”
“上次你们的补偿款拿不到,胡三家也到市政府门口帮你请愿了吗?”曾毅反问。
胡红杰想了想,就摇头道:“没有……”
曾毅就冷笑着,道:“在你最有难处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你的,不是跟你沾了一点亲的胡三家,而是管委会,是政府,现在你又是怎么回报政府的?是帮亲不帮理,是胡搅蛮缠。胡三家的猪就是金子做的,也值不到六十万,这不叫合法权益,是明目张胆的在敲诈,而你们就是他的帮凶。”
胡红杰讲不出话来,他也觉得胡三家是狮子大开口,养猪场所有的猪加一起,也不值六十万啊。
李伟才此时把手里的资料往胳膊下一夹,大腹便便地站在那里,气势十足地喊道:“乡亲们,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问你们,昭阳集团到底还要不要赶走?”
“不能走。”
“谁赶昭阳集团走,就是跟我们过不去,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东胡村的人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大喊着,这时候谁要是说赶昭阳走,那就是砸他们的饭碗,不拼命才怪。
“可就是有那么极少数的一部分人,他看不得大家马上要过好日子了,他眼红,他心里不平衡。”李伟才大声喊着,然后问道:“之前大家的地里还种着庄稼,却能够按照协议,及时地把地交上来,为什么胡三家的猪明明可以很轻松地就赶走,却偏偏不肯走呢?”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在故意制造事端,挡着道,不想让大家伙发家致富。”李伟才一副义愤填膺状,紧握拳头,道:“大家说,这种人可不可恨。”
“可恨。”东胡村的村民喊到。
李伟才大手一指,指向了养猪场:“现在,这个养猪场就挡住了大家的发财路,我问你们,该不该拆?”
“该拆。”村民激动了。
李伟才拿起一把镐头,递到曾毅的手里,“曾主任。”
曾毅拿起镐头,大喝一声:“拆了它。”
说完抡起镐头,大步流星走到养猪场门口,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门口的墙上,顿时被砸出一块大豁。
“拆了它。”
不等强拆队动手,东胡村的村民就已经叫喊着向养猪场冲了过去,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就把墙给推倒了,紧接着就听到里面的猪在狂叫乱嚎。
管委会的这些人全都傻眼了,自己过来是要执行强拆命令的,这下可倒好,有人代劳了,这比强拆还要强拆啊,太凶悍了。
李伟才此时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笑得很是灿烂,大手一挥,“收队。”
管委会的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掉转方向,往回去走,时不时还回头看看这边的大场面。
苏治亮护着曾毅从人群中出来,就竖了根大拇指,道:“曾主任,我算是服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今后谁要是敢再寻衅闹事,就得掂量一下后果了。”
苏治亮回头看着养猪场的场面,现在这帮村民醒过神来,可不就把胡三家往死里恨嘛。管委会原本还组织了一辆拉猪的车,现在看样子是省了,村民不光是扒掉了猪圈,还把里面的猪放倒给抬走了,估计是回家分肉去了。胡三家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讹诈昭阳集团六十万,结果赔了个底掉。
“上车。”曾毅一摇头,就朝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苏治亮紧随其后。
胡黑毛得到消息,说是村民们临阵倒戈,把自己家的养猪场给扒了,就急忙赶过来阻止,可等他到达现场的时候,养猪场已经被变成了一块平地,连一根猪毛都没剩下。
一口气没上来,胡黑毛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坐倒在地,姓曾的,你他妈的也太狠了吧,老子跟你没完。
第二天上午,昭阳集团的李虎到管委会向曾毅道谢:“曾主任,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现在是彻底服了你,今天一早我到工地,发现以前那些被偷走的材料和设备,竟然又被送回来不少。”
曾毅一摆手,道:“昭阳集团的这个项目,最终收益最大的,就是东胡村的村民,村民想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会支持你们的工作。”
“是啊,今后晚上我都可以睡个好觉了。”李虎笑着,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这件事最后会是这么个结局。
曾毅此时讲道:“只要把道理讲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村民也不是顽石一块。我知道李经理是军人出身,但村民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是你的下级。今后再遇到问题,希望李经理能注意自己的言行口吻,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是是是。”李虎也是有些惭愧,“曾主任说得太对了,这次的事之所以会闹这么大,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曾毅并不是李虎的上级,所以也是点到即止,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了更好地做好本职工作,所以李经理不必专程过来道谢,今后我们还是要在沟通和协商方面,增加互信和了解,争取按时保质地把这个项目做好。”
李虎点着头,“我这人脾气臭,前几天的事多有得罪,曾主任千万不要见怪。”
“不会的。”曾毅笑着一摆手,站起来道:“市委廖书记点名让我去汇报工作,李经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陪你了,哈哈。”
李虎也站起来,道:“我正好要去找李主任说点事。”
出了门,曾毅坐车直奔市区,他心里很清楚廖天华今天因为什么找自己,有人告状了。
第二四六章官太小
白阳市委大楼,曾毅并不是第一次来,进去之后直接到了廖天华的办公室外面,向秘书通报一声,秘书就领着曾毅敲开了廖天华的门。
“小曾,来,坐。”
廖天华此时正好处理完公务,没有什么事情,就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了出来,笑呵呵道:“随便坐嘛。小高,你去为曾主任沏一杯茶来。”
高秘书应了一声,到外间沏茶去了,心道廖书记对曾毅可不是一般重视啊。像沏茶这种事,哪还需要廖书记亲自吩咐,来什么人,沏什么茶,这都是有一定规矩的,高秘书对此早已是轻车驾熟了。
廖天华的办公室,布置得简单大气,普普通通的办公桌,毫不起眼的几张沙发,并没有什么奢华的摆设,倒是跟曾毅的办公室在格调上有几分相似。
等高秘书送来茶,廖天华就道:“刚休假回来吧?”
曾毅就解释道:“胃有点不舒服,一直想抽个空去医院检查,可高新园区的工作又实在是脱不开手,最近一切步入正轨了,我也就抽空去检查了一下身体,一切都好,医生说是吃饭不规律造成的,多谢廖书记挂心。”
廖天华笑了笑,也不拆穿,曾毅跟着方书记去京城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廖天华也是听省驻京办的刘发生讲的,两人是党校同学,私交不错,虽然刘发生也只讲了在京城看到曾毅,但配合着方南国的行程,廖天华就能知道曾毅是陪着方南国进京了。
至于曾毅在京城的那些人脉关系,刘发生只字不提,这么重要的天线,他肯定是要留着自己享用。
“休息一下是对的。”廖天华的说话很风趣,“我们这些市领导又不是周扒皮,只让你干活,不让你休息。工作中还要做到张弛有度,该紧的时候就紧,该缓的地方就缓,把身体养好,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来嘛。”
曾毅笑了笑,廖天华这是话里有话啊,他点头道:“廖书记说的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工作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我就是性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