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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正常的法定信访途径被堵死了,那出现各种形式的上访,也就不足为奇了。
拦车下跪、鸣鼓喊冤、进京告御状、甚至是到外国使馆去告佯装,在这种种怪事层出不穷的背后,其真正的原因,值得深思。如果不是被逼得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谁会跑那么远,费那么力气,去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在高新园区,曾毅非常注意制度的建设,以前诸葛谋在的时候,失地农户是高新园区上访的主力军,但自从曾毅定了新的征地办法,一切公开透明化之后,在新征地过程中,至今还没有出现一例农户上访的事情。
以前诸葛谋遗留的问题,也在曾毅的不断努力之下,绝大多数都得到了妥善解决。其实失地农户的要求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有饭吃、有地种,这两个要求很难吗?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邵海波的电话打了过来,道:“曾毅,徐老的情况如何了?”
“已经没事了。”曾毅笑着,“检查的结果都很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邵海波松了口气。
“师兄你们现在到哪了?”曾毅问到。
“刚下了高速,正要进城。”邵海波说到这里,电话里传来其他几位保健组专家的声音,过了片刻,邵海波道:“曾毅,你现在在哪呢,保健组的同志提议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在家呢。”曾毅说到。
“那这样吧,我们先去把车上的设备交还,然后大家就在清江大饭店集合。”邵海波怕曾毅不肯出来,道:“这是大家的意思。毕竟一起执行任务好几天了,彼此之间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你出来一趟吧。”
曾毅已经吃过饭了,但听邵海波这样讲,他也没法拒绝,道:“好,我现在就过去,这几天大家对我都挺照顾,我来请吧。”
邵海波笑了笑,“你人到了就行,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曾毅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韦向南道:“南姐,我得再出去一趟,师兄回来了,约一起吃个饭。”
“早去早回。”韦向南嘱咐了一句,“别喝酒了。”
曾毅出门,心里多少猜到了今天这顿饭的主题,白天自己帮大家把乔老的质疑给挡了过去,这其实是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保健组的专家们主动提出聚餐,也就一点都不意外了。虽然这些专家每天也在为升职评级的事,而彼此明争暗斗,但比起真正的官场中人,还是要厚道了很多,知道要心怀感激、知恩图报。
白天之所以要帮大家,曾毅也没有多想,他做过保健医生,最清楚大家的难处,在权势光环的巨大压力之下,谁都很难保证始终有一颗平静的心。
再说了,今天的情况也极其特殊。试问,谁能够扛着十几二十公斤的设备,来上一个三公里越野跑,然后立刻给病人治病,还能一诊就准?
而且保健组的专家大多都上了岁数,没有当场跑断气,已经算是万幸了,否则今天躺着回来的,就不止一个了。
曾毅到的比较早,把包间一定,凉菜一点,然后就坐在那里等着大家。
足有半个多小时,邵海波才领着保健组的专家过来,每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看来都没来得及洗把脸。
“等久了吧。”邵海波笑着问到。
“刚到,刚到。”曾毅笑了笑,邀请大家入座,道:“大家快请坐吧,这一路赶回来,肯定是累了,我让饭店沏了壶好茶,咱们先喝口水,解解乏。”
一句话,就让大家心里暖烘烘的,还得是自己人,才能知道保健大夫的辛苦之处啊。
众人落座之后,年纪最长的一位老专家就提起杯子,道:“今天多亏小曾了,不然大家此刻在哪里喝茶,可就没个数了。我提议,大家先敬小曾一杯。”
曾毅急忙站起来,一把按下老专家的杯子,道:“这可当不得。外人不知道,咱们当大夫的难道还不清楚吗?这做医生,年龄是个宝,越老经验就越精熟,这方面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但今天这个情况刚好相反,我恰恰是沾了年轻的光,腿脚还能跑。”
大家仔细一品,就感觉到了曾毅的厚道,一句话,把自己这帮老专家的面子全给照顾到了,今天大家之所以失误,非战之罪,而是年纪不允许了。
第三五六章搬山酒
保健组的人从雪山脚下一路赶回荣城,此时也确实是饥困交迫了,看曾毅坚持不肯受这一杯酒,大家也就作罢。在邵海波的提议下,大家为圆满完成此次任务喝了一杯,便开始吃饭。
席间老专家不由感慨一句:“以前小曾就是专家组的成员,但没有跟他多打过交道,只知道他是搞中医的,没想到小曾在西医方面,也是造诣颇深,还是位全才啊。”
在座的人齐齐颔首,呼吸性碱中毒,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西医名词,今天曾毅给徐老诊断出这个结论,确实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在执行任务期间,大家都是把曾毅当中医看的,所以事先商定方案的时候,只要跟西医有关的,大家都会选择性地无视曾毅,也从不征求曾毅的意见。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这些人的门户之见太深了,井水是水,河水难道就不是水吗?都是为了治好病,何必硬分出个中西,搞个井水不犯河水呢。
曾毅摆摆手,笑道:“上大学的时候,我选修的是西医诊断学,正好师兄是搞西医的,平时没少指点我,耳熏目染,所以我也知道一些西医方面的知识,但肯定是比不上在座的前辈。”
邵海波知道曾毅这是在维护自己,邵海波能够担任这次保健组的组长,主要是沾了他这个省人院副院长的身份,但保健组的这些老专家,未必就能心服口服。现在曾毅这么一说,那邵海波来担任这个位置,就变得无可非议了,曾毅的西医知识是我给指点的,水平已然都这么厉害了,谁还有话可说。
“主要是曾毅悟性好,人也肯学。”邵海波笑了笑,就把这个话题岔过,然后举起杯子,道:“感谢诸位同仁的鼎力相助,这次任务才能圆满完成,我敬大家一杯。”
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邵海波高兴,老专家们开心,曾毅也有不小的收获。
在最能排资论辈的专家组里,曾毅这个年轻的娃娃大夫,自然是极其不受待见,所以他被踢出专家组后,也没有专家为他出头讲话,但通过今天这个事,曾毅就算是树立起自己在南江省保健系统的威信了。
第二天早上,徐力开车过来接曾毅,回高新园区去上班。
一进管委会的大院,李伟才就笑着小跑过来,道:“曾主任,你回来了。”
曾毅笑了笑,道:“李主任,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事,等我进了办公室再说也不迟。”
“曾主任这趟出门,一去就是好几天,早上徐力说去接你,我这一高兴,就在办公室坐不住,所以下来看看。其他同志还建议搞一个欢迎仪式,我知道曾主任不喜欢这一套,就给拦住了。”李伟才打量了一下曾毅,道:“曾主任,看你气色这么好,就知道这次出去事情一定办得非常顺利。”
“还行,还行。”曾毅也拿李伟才这个样子没什么办法,一边上楼,一边问道:“家里的情况,最近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李伟才一挺腰杆,道:“有曾主任你主持大局,没人敢乱来的。”
进了办公室,李伟才把这几天管委会的重大事情,向曾毅做了一个汇报,然后拿出需要曾毅补签的文件,请曾毅签了字。之后管委会其他的几位副主任,以及下面各局所的头头脑脑,也听说曾毅回来了,于是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纷纷跑了过来露脸。
下午管委会又召开了一次班子会议,把市里的几个重要通知传达了一下。
等散会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簇拥着曾毅走出会议室,有人提议晚上管委会的班子成员一起吃个饭,庆祝曾毅回来。
曾毅不喜欢这些无意义的应酬,还没来得及推辞,就听楼下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这里是白阳市高新园区的管委会吗?”
大家就停下脚步,站在过道上朝下看去,只见管委会的门口,站了个一头银发的老头,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男子,目光锐利。
门卫指了指一旁硕大的牌子,道:“这不写着的嘛。”
老头一背手,道:“那个小曾——曾毅,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啊?去告诉他,就说我找他。”声音苍劲洪迈,整个管委会大院都听得很清楚。
会议室门口的人不由集体倒抽一口冷气,在白阳市,谁不晓得曾主任的威名,就是市里领导相请,那也得客客气气称呼一声“曾毅同志”,这老头是谁啊,好大的口气,开口小曾,闭口曾毅,直呼其名,毫不避讳。
门卫似乎被老头的这幅派头给镇住了,问道:“你找我们曾主任?没请问,你是……”
老头没说话,老头身后的年轻人倒是开了口,“你把他叫出来就行了。”口气非常冷,意思是这个问题不是你一个门卫该问的。
“曾主任,我下去看看。”
李伟才说到,他觉得这个老头有点过分了,你来找我们小曾主任,说明来意直接上办公室来也就是了,怎么还让小曾主任亲自下去迎接呢,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曾毅一抬手,笑道:“走,大家下去迎一迎,咱们管委会来贵客了。”说着,曾毅就在前面进了楼梯间,下面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徐大炮徐老。
门卫一时搞不清楚徐老的来历,但他在管委会守大门,也算是见过识广了,能看出徐老的气派不小,心想着说不定是个什么大人物呢,于是就进了门房,拿起电话准备请示办公室。
刚拿起电话,管委会的一众领导,就在曾毅的带领下集体走出了大楼。
“老首长,您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做好接待工作。”曾毅就笑着朝徐老迎了上去,“欢迎老首长莅临高新园区,检查指导工作。”
徐老爽声一笑,道:“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能检查个啥工作。”
管委会的领导被曾毅口中的“老首长”三字给惊到了,一个个露出灿烂的笑脸,心里拼命琢磨眼前这位老者的来历。
“老首长往这里一站,就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鞭策和鼓励。”曾毅说完抬起手,道:“老首长,请里面坐。”
徐老笑呵呵背着手,率先迈步朝楼上去了,曾毅和管委会的一众领导跟在后面。
进了楼道,徐老道:“小曾,就不要惊扰大家了,我到你办公室坐坐就行了。”
曾毅就明白徐老的意思了,回身说道:“那大家就都先去忙,按照刚才会议上商定的方案,抓紧落实吧。”
众人连连点头,脸上没有任何不满,但心里却是有些小小的失望,这位老首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领导,如此天赐良机,可惜自己竟然连老领导的姓名都没弄明白,就给赶了回去,更别提什么表现了。还是小曾主任的路子硬啊,老首长竟然还专程到高新园区来找他。
进了办公室,徐老扫了一眼,对里面的布置摆设还算满意,并没有那些铺张浪费的坏毛病,于是就笑呵呵坐在了沙发上。他的那位警卫员,很自然地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狼顾虎盼,警视四方。
“徐老,您应该在荣城好好休息才是啊。”曾毅去沏了上好的将军茶,轻轻放在徐老面前。
“这话我不愿意听,没病休息什么,好人也能给躺坏了。”徐老哈哈一笑,抄起面前的茶杯,放在仔细一嗅,问道:“这就是南云县的将军茶吧?”
曾毅点头,笑道:“是,徐老您尝尝,如果喝着顺口,等回京城的时候,可以多带一些回去。”
徐老对着杯子吹了几口,等茶水稍凉,就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对茶本身不予品评,而是笑道:“翟老哥真是不枉活这一回啊,还有个专门跟他有关的将军茶。你再看我,既没有将军酒,也没有将军烟,哈哈。”
曾毅听明白了,这位徐老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也不会喝茶,他的嗜好是抽烟与喝酒,而且自己跟翟老的那点关系,怕是徐老也早已知晓,否则不会毫无由头就提起翟老。
放下杯子,徐老道:“今天过来,主要是向小曾你道个谢,昨天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交代在山里头了。”
曾毅急忙摆手,道:“老首长,这可当不起,我是保健组的医生,职责就是……”
徐老大手一摆,道:“这话我不稀听。当兵扛枪,就要去打仗保家园,这是必须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事是必须应该由谁去做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向你道声谢,天经地义,有什么当不起的。”
曾毅呵呵笑了一声,他看出来了,这位徐老是位直性情的人,换了其他领导,可能就不会如此了。但徐老就能放下这个身段,而且不是一次了,前几天,他就亲自到保健组的饭桌上来道谢,还连累其他两位老首长也不得不过来表了态,今天徐老又专程到高新园区来道谢,这个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