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乡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但管,而且要管到底。”曾毅握着村民的手,“谢谢你把这个情况反映给我们。”
“曾主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事不能赖你。”村民说着,自打筹建小吴山新区开始,村民陆续享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优惠政策,谁是真为老百姓好,村民心里都亮堂着呢。
李伟才此时上前,道:“曾主任,这件事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把工作落实好。”
其实在小吴山筹建之初,管委会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为此还专门指定了渣土倾倒的地点,并把通知下发给了所有的工程队,但这些人根本就是视管委会的通知为废纸,为了节省时间和运费,把渣土就近堆填在了河道里。
先不论周围几个村村民的吃水问题,现在是多雨的季节,山里随时都会降雨,一旦有大水下来,河道阻塞,就会发生漫堤的事情,后果可大可小。而且最严重的是,倾倒的主要泥土,随着河水冲刷,等汇入月湖之后会大量沉淀,用不了两年,月湖都要被填平了,蓄水调节功能大减,到时候整个小吴山的生态就全被破坏了,只要一发水,那就是大问题。
曾毅现在并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他道:“你通知一下,把小吴山新区内目前已经开工建设的所有项目的负责人,都叫到管委会来。”
李伟才就知道曾毅这是要给这些工程负责人下最后通牒了,他道:“我马上去通知。”
曾毅也不多说,返身就往回走,身后的一帮头头脑脑全都跟上,一个个心都悬在半空,这事小曾主任要较真的话,谁也逃不脱责任。事先管委会早就明确了责任,要求执法部门加强巡视执法,防止这类事件的发生,而现在不但发生了,还发生了多起。
高新园区派出所的所长苏治亮跟在曾毅的身后,临上车的时候,曾毅道:“治亮同志,你让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苏治亮重重点头,看来曾主任很有可能要动真格的了,就看这些人是不是肯悔改了,他道:“曾主任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回到管委会,头头脑脑坐在一起,商量着整治的办法:
“对于私倒渣土的行为,一经发现,要给予重处,狠狠地罚,罚到他们不敢私倒渣土为止。”
“对于屡教不改的车队,我看可以取消其参与小吴山项目建设的资格,将其从小吴山新区永久驱逐出去。”
“通往月河的沿岸路口有几十处之多,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我看可以在所有路口设置路障,车子过不去,自然就不能倾倒渣土。”
“可以引导各村成立护河队,配合我们的执法队伍加强巡逻。”
“……”
曾毅听了半天,除了设立路障这一条有些靠谱外,其余的几条,他觉得都很含糊,什么程度叫做重处,犯多少次又算是屡教不改呢?我们出台了那么多的法律和条规,大部分却都是这种含糊其辞的标准,评判的标准不是规定,而是我说你情节严重,你就情节严重,我说你悔改态度好,你就悔改态度好,这才有了执法犯法、屡禁不止的情况。
正在讨论,有工作人员进来,到曾毅身边轻声道:“曾主任,项目负责人都到了。”
曾毅就站起来,对李伟才道:“伟才同志,你和大家继续讨论,把每一条都落到实处,不能要那种含含糊糊、语焉不详的地方。”
李伟才就道:“好的。”
曾毅出了门,拐个弯,又进了管委会的另外一间会议室,里面是十多个项目的建设负责人,此时全都坐在会议室里。
“曾主任。”
看见曾毅进来,大家起身打着招呼,不少人和曾毅其实都是打过交道的。
曾毅微微颔首,就到了会议桌的顶头,坐下之后,道:“今天把大家请过来,原因是什么,可能大家也都清楚了。”
“曾主任请放心,这件事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认真整顿……”就有人说到。
“如何整顿,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听。”曾毅沉脸看着所有的人,“我只讲一句,小吴山把大家请过来,是要搞建设的,是要把小吴山建设得更好,而不是请大家来进行破坏的。”
在座的看曾毅脸色不善,也就不说话了,大家心里也有点冤,倾倒渣土的事情都是外包给渣土车队的,他们要往河里道,事先也不会跟你打招呼的。
“希望大家回去之后,立刻开展整顿自查工作,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队伍,要坚决剔除出去。”曾毅脸上毫无表情,“我给大家两天的时间,谁往河里倒的渣土,谁再给我清理走,逾期不予清理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句,曾毅冷着脸甩手走人,把一众项目负责人都给晾在了那里。
好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心道曾毅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啊,这是在敲警钟。这么一句话,电话里也能讲,通知上也能写,但曾毅却把大家叫过来亲自讲,就是要表明对于这件事的坚决态度,当面讲,效果和威慑力都要远远强于电话通知。
彼此看了一眼,大家也就不待了,起身又往回赶,准备回去就展开调查,看乱倒渣土的行为是不是自己项目下面的车队所为。凡是跟曾毅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凡是敢在曾主任的枪口下顶风作案的,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虽说有点冤枉,但也不是绝对冤枉,很多人把运渣土的事情都外包给自己人了。
管委会当天就拟定了更为严格的处罚条例,以及整治措施,在曾毅的要求下,所有处罚的标准都落实到了细节,除了有管委会的处罚,并且还要追加相关责任人在违反《防洪法》、《河道管理条例》、《水土保持法》方面的责任。
拟定完毕,就由管委会以书面通知的形式,告知了所有工程项目所在。
第二天刚上班,曾毅又把相关人员召集起来,集体乘坐中巴再次前往月河,查看整治的效果。
车子刚到下吴村,就看到前面村口围了不少村民。
苏治亮的警车走在最前面,他下车走了过去,一会匆匆小跑回来,推开中巴车门上来,道:“曾主任,有人昨晚把渣土倒在了下吴村村民的门口,墙都被压倒了,就是那位反映情况的老乡。”
车上的人一听,心里齐齐咯噔一声,完了完了,这帮不开眼的玩意,这是在捅老虎屁股啊。
第四一九章横
众人去看,发现曾毅的脸色此时果然很不好。
“过去看看吧。”
曾毅讲了一句,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迈步朝车下走去,其他的头头脑脑立刻全部跟了上去。
那户人家就在距离村口三十米远的地方,大门口被堆了好几堆渣土,土堆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已经打不开了,有一堆渣土压倒了把旁边的院墙,此时有不少的村民,就站在渣土堆上,议论纷纷。
“管委会的领导来了。”村民中有人认出了曾毅和李伟才,就喊了一嗓子。
村民们回头看到一行领导,很快就散开了一些,站到旁边,但嘴里却没有停,低声议论道:“这事得管一管啊,不然我们以后吃水都是个大问题。”
“当官的哪管这个,他们又不吃月河的水。”
“那帮倒渣土的太嚣张了,倒下的院墙差点把人都给活埋了,简直是没有王法。”
“这帮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他们撑腰,倒渣土的敢这么横吗?”
“你少说点,长点心吧。”有人好心提醒着。
村民散在四周议论纷纷,他们既想让管委会的领导指导自己的想法,但又不靠前,谁也不想再当这个出头鸟了。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昨天去管委会反映情况,今天家就差点让人给埋了,谁还敢往管委会的一行领导跟前凑啊。
曾毅踩着渣土走了上去,就看清楚了院子里的情况,院子里一片狼藉,昨天反映情况的那位村民,此时就蹲在院子中央,埋头抽烟,一幅愁云惨淡又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身旁还站了十几个村民,不知道是在劝,还是在帮着想办法。
看到曾毅走过来,院子里的村民也散开了,有人去找了几把铁锹,过去闷头清理倒进院子里的渣土。
曾毅抬了抬手,李伟才就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盒拆开的中华烟,交到了曾毅手里。
“老乡,对不住,让你受惊了。”曾毅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那位村民的胳膊,然后递过去一支烟。
村民蹲着继续抽自己的烟,瓮声道:“受点惊怕什么,没被院墙压死就万幸了。”
曾毅并不生气,换了任何人,遇到这种事肯定都会有些想不开的,他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过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你的院墙不能白白让人给推倒了,月河也不能眼睁睁让人给糟蹋了,对不对?”
“我能怎么办。”村民反问曾毅,道:“你看看我的家成什么样子了,老婆被吓得从昨晚哭到现在,孩子到现在还在打着颤。”
曾毅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沉声道:“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干的?”
“等我听到动静,门就被堵上了,然后墙就倒了,差一点点就把我给埋到里面去了,等我追出去,车子早就跑没影了。”村民的语气还是很冲。
“你放心,这件事管委会一定会追查到底,给所有村民一个交代。”
曾毅就站起了身子,目光冷得吓人,这帮人实在是狂妄至极,完全没有把管委会放在眼里。就看对方这肆无忌惮的风格,就知道以前绝对没有少干这种事,这不光是打击报复,更是明目张胆地进行恐吓和威胁,是在向管委会挑衅示威啊。
苏治亮此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曾毅的面前,稍稍摇了摇头,意思就是说毫无线索,他刚才已经询问了很多村民,大家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车子,说是听到这边呼救,跑出来的时候,对方的车子就跑远了,当时着急看这边的情况,也没人去追。
“治亮同志,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事件,你心里应该清楚。”曾毅盯着苏治亮,道:“我就问你一句,多久时间能破案?”
苏治亮心里也是觉得十分恼火,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发生了这种丢人的事情,对方完全就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是在对警方进行挑衅和羞辱啊。他一咬牙,道:“曾主任放心,明天这个时候还找不出嫌犯,我就主动请辞。”
虽然眼下一点线索都没有,但苏治亮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几辆渣土车这么大的动静,就不相信没有一个目击者。何况小吴山目前总共就十多个项目,你就是挨个梳理一遍,一天的时间也绝对绰绰有余了。
“找不出嫌犯,我先扒了你皮。”曾毅喝到。
苏治亮就一个立正,转身准备去布置行动,他心中沉甸甸的,看来这次不掘地三尺都不行了。破不了案子,自己想请辞了事,怕是都行不通啊,以小曾主任说到做到的风格,第一个就要收拾自己。
吴南镇的镇长王爱民此时从墙外翻了进来,一溜小跑到了曾毅跟前,压低了声音道:“曾主任,我有一个紧急的情况,要向您汇报。”说着,视线瞥向没人的墙角。
曾毅皱了皱眉,他很讨厌王爱民,但还是往墙角那边挪了几步,道:“讲吧。”
王爱民就道:“我摸查到一条重要的线索。前两天,有渣土车往月河里倾倒渣土,被村主任张二贵带人给堵住了,当时连人带车都被带到了村委会。不过,很快渣土车就被放走了,事后有村民看到张二贵跟倒渣土的人在镇上的饭店吃饭。”
曾毅看着王爱民,问道:“确实吗?”
“千真万确。”王爱民重重点头,道:“有村民可以当人证,他还记得那渣土车的牌号。”
曾毅立刻就道:“治亮同志。”
苏治亮刚刚爬到渣土堆顶,听到曾毅的召唤,又翻身快速跑了回来,道:“曾主任,您还有什么指示?”
“爱民同志反映了一些情况,你跟他去落实一下。”曾毅说到,“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我就在这里等消息!”
“曾主任,这里乱糟糟的,要不您到村委会吧,那里清净!”
王爱民谄笑着建议,自从被李伟才贴了那一封“带头吃亏”的表扬公告后,他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在吴南镇怕是很难混不下去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琢磨自己的前途,在白阳市,如果得罪了曾毅,基本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王爱民思来想去,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豁出脸皮向曾毅求饶,可他没这个胆子,曾毅不像是能吃这一套的人。
昨天得知曾毅对往月河私倒渣土的事情发了火,王爱民就暗暗上了心,觉得这是个机会,在村里一番明察暗访,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条线索,本想今天一早就到管委会去汇报,谁知又发生了这件事,他便毫不犹豫,立刻赶过来汇报。
曾毅没理会王爱民的这个建议,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王爱民吓得一个激灵,心道自己现在拍马屁还太早了,当下也不多说,赶紧领着苏治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