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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才不再搭理包起帆,站在那里笑呵呵地抬头看着前面的情况。
曾毅跟着鲁国亮到了老领导面前,还没站稳,徐老就开炮了,瞪眼喝道:“小兔崽子,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藏首缩尾地躲在后面?难道是故意要躲着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我们给你添麻烦不成?”
不了解徐老脾气的人,当时就被徐老这吹胡子瞪眼的架势给吓住了,心道坏了,这要出事啊。
曾毅却呵呵一笑,道:“我哪有这个胆子啊,这不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徐老将军打招呼,所以不敢过来嘛。”
“放你娘的屁!有什么事是你小子不敢做的!”徐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道:“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行了行了,徐大炮,快把你这套收起来吧!”旁边的乔老微微一摆手,道:“这一路上,你全跟我在念叨曾毅了,怎么现在见了面,反倒跟吃了枪药似的。”
徐老哈哈一笑,双手往背后一操,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小崽子吧,不见让人还挺念叨的,可一见吧,我又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心里来气啊!”
旁边冰寒柏说道:“老将军,您要出这口气,我看也很好办嘛。一会就由曾毅来负责讲解,如果讲得好,就算他将功赎过了,讲不好的话,那老将军就狠狠打他的板子!”
“这个办法好!”徐老爽声笑着,“讲不好打板子,名正言顺,免得有人说我徐大炮不讲道理嘛!”
一句话把现场的人都给逗乐了,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就是徐老的一句玩笑话。曾毅也很配合,做出一副无奈苦笑的模样,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干活好了没奖励,干不好还得遭罪呢,现场气氛顿时松快了很多。
廖天华此时大大松了口气,看来曾毅和徐老将军的交情,不是一般地深啊!想想也对,当初徐老将军在白阳,可是跟着曾毅一道去吃夜市呢,能让一位开国虎将完全放下架子,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曾毅就接过廖天华的班,领着老干部们和省领导往里面走,参观着疗养基地里面的设施情况,曾毅是参与了疗养基地规划和设计的人,就算离开了大半年,但对这里情况依旧远比旁人要熟悉。
每到一处,曾毅不但能讲得出来设施的配套情况,还能把设计的理念讲得一清二楚,甚至还从环境和养生的角度,简单讲了当初为什么要如此进行建造和设计,住在这里都有什么好处,还需要注意什么。
这个讲解的办法,让老干部们听得非常高兴,他们现在退下来了,大老远到南江来养老,无非就是要图个延年益寿。而曾毅的说法,刚好就讲到了他们的心里去,让他们感觉到白阳市在设计和建造这座疗养基地时,是设身处地为老干部们做过考虑的,是用了真心思的。
“好哇!好哇!”不少老干部连连称赞,道:“小曾讲得太好了,讲得我都想马上就住进来呢!”
“是啊,光是听小曾这么一讲,我都感觉心情舒畅了一大截呢!这小吴山,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其他的老干部,纷纷颔首符合,表示认同。
冰寒柏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看来,小吴山究竟好不好,全看你这张嘴怎么去讲了。不得不承认,曾毅很有办法,就眼前的这一切,如果让别人去讲,顶多就是让你觉得在这里住着还行,但让曾毅一讲,仿佛这小吴山,还有这疗养基地,就是天造地设,专门为老干部而生的。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啊。
看着曾毅在前面领路,冰寒柏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当年曾毅治疗自己夫人时,没有那场误会,自己会不会那时候就看重曾毅呢?
或许能有一丝的可能吧,但说不准,毕竟那时候的曾毅,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医学院学生,而不是眼下这个手眼通天的曾毅。
说实话,冰寒柏还是很看重曾毅的,人脉强大、能力又出众,只是有些不安分,喜欢捅娄子。冰寒柏本想冷处理曾毅两年,磨一磨曾毅的性子再重用,谁知方南国居然爱才到如此程度,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曾毅捱,直接就把曾毅弄到了京城医院,而后又直接去了东江,一下就彻底脱离了南江的范畴。
面对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冰寒柏只能是徒呼奈何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之前顾虑太多了!
冰寒柏对曾毅想法复杂,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冰凌喜欢曾毅。知女莫如父,冰寒柏对自己女儿的心思很明白,但他也清楚破镜重圆的难度有多大。俗话讲,“女追男,隔层纱”,可曾毅始终都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所以冰寒柏果断打消了自己女儿的想法。
孙文杰的视线,始终都在老干部和疗养院的楼两者之间晃动,但他心里也有想法,当初来到南江时,孙文杰是怀着一腔抱负的,只可惜碰到了方南国这位厉害的老政客,孙文杰只能暂时蛰伏,好容易熬走了方南国,孙文杰终于有机会来一展抱负了。
但没想到,孙翊和曾毅之间的一次小摩擦,就让孙文杰前途尽毁,说孙文杰不恨曾毅,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更恨秦良信,曾毅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他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搬不动省长这尊大佛,真正让孙文杰栽了跟头的,是秦良信。
过了今年,孙文杰就要离开南江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唯一存在变数的,就是回到京城之后他会担任什么职位。
想到这里,孙文杰就无意有意,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良信,目光之中不无恨意,原本年富力强的孙文杰,是前途远大的,而秦良信在仕途上几乎是走到了尽头,谁知秦良信却抓住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一举封杀了孙文杰,导致孙文杰前途顿时暗淡无光,这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政治狙杀,两人之间,今后可以说是结下了死仇。
秦良信感觉到了孙文杰的目光,但只当是没看到,他冒险狙击孙文杰,除了要达成自己心愿之外,也有更重要的考量。到了正省部级这个层次,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秦良信背后所代表的政治力量,并不希望将南江省这块地盘拱手就让给孙文杰,这并不简单地是秦良信和孙文杰两个人之间的竞争。
不过,运气站在了秦良信这一边,他成功了。
目光从曾毅身上扫过,秦良信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直以来,秦良信都不服老,所以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就还要向前冲,但从曾毅的身上,秦良信感觉到自己确实老了。
当初搞孙文杰的时候,秦良信和曾毅并没有事先的默契,整个事件期间,两人更没有任何的联系和沟通,但曾毅在整个事件期间的表现,却让秦良信感觉跟自己在配合的人,并不是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而是经历了宦海沉浮沧桑的老政客,尤其是曾毅前期的故意纵容、以及后期的霸道收尾,给秦良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年纪轻轻,对权谋就有如此精到的掌控,身后又有强大的人脉,秦良信心中感慨万千,今后是曾毅这些年轻人的时代了。
疗养基地的第一期工程,规模并不大,但属于是重中之重,第一期工程要接待的,都是有些背景和能量的老干部,之后的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才是真正意义的干部疗养基地,目前第二期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而第三期也已经破土动工了。
今天带老干部参观的,正是已经交付使用的第一期工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参观完毕了。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此时就该结束了,但老干部听了曾毅的讲解,兴致很高,提出要到小吴山其它地方都走走看看。这让南江省的领导,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请来曾毅这位强力外援,有好处,但也会制造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两分钟的紧急商议之后,南江省的领导同意了曾毅提出来的方案:首先是请老干部去参观小吴山管委会的办公区,这是万无一失的,安全有保障,而且能为后面的参观流程创作转圜的时间;其次是参观小吴山新落成的老年人服务中心;最后是去月湖。
方案拿出来后,南江省一边安排人去做准备工作,一边车队就驶向了小吴山新区管委会的办公楼。
这次车队就没有摆出之前那么大的架势了,开道的警车只留了一辆,其它的都留在养老基地原地待命了,毕竟要参观的地方,很多都是在老百姓集中居住的地方,真要是搞出大阵势,就会大大地扰民了,反而不如低调进行。
除了留下大量的开道警车之外,原先的车队还进行了缩减,大家都坐上了中巴车,车队中只留下几辆小车作为警卫车,分别拱卫在车队前后。
小吴山新区的办公地点,之前设在高新园区管委会之内,两边属于是合署办公,但在小吴山工程全面启动之后,这样就有些耽误工作效率了,因此又在小吴山新区内新设了办公地点。新的办公地点,其实是以前吴南镇的镇政府所在,李伟才只是把大楼重新装修了一下,然后把原先吴南镇的大门给拆了,重新修了新的大门,换了块新招牌。
走进吴南镇镇政府大院,众人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般围着请乔老、徐老等老干部,请他们往大楼里去。
接到消息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楼门大大地打开,并且急中生智,把办公室养的花花草草全都搬来摆放在门口,营造出很热烈的样子,只是那些花草都是大家平时各自养的,花色品种完全不统一,参差不齐,显得有些怪异。
冰寒柏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什么也没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营造出气氛,就已经很不错,不能苛求太多,他抬起手,道:“乔老,徐老,这里就是小吴山新区管委会的办公楼了。”
徐老抬头看了看,发现这楼有些显眼,跟镇上的普通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道:“你们小吴山新区,总共有多少行政办公人员?”
曾毅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解释道:“徐老,这其实是一栋旧楼,成立小吴山新区的时候,本着不铺张浪费的原则,我们对它进行了一些翻新,除了门口的大门是新的,其余都是旧的。”
徐老的眼睛很厉害,听了曾毅的话,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些旧楼的痕迹,这才确信曾毅没有说谎,脸色于是好看了一些,道:“这就很好嘛!我们的老百姓,现在负担还是很重的,有些地方的干部就搞得很过分,这是忘本!”
身后的南江省干部,全都庆幸不已,幸亏没有带徐老去市里,或者其它的地方去参观,如果今天是去跟小吴山相邻的清池区,那可就捅下大麻烦了。清池区那栋超豪华的办公大楼,在荣城白阳两市几乎是家喻户晓,而且藏都藏不住,只是没人愿意追究罢了。
抬腿上了楼前的台阶,眼看要进门,乔老突然站住了脚步,扭脸盯着办公大楼的侧门。
其他人跟着乔老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那侧的立柱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在山泉水清”。看样子,这应该是挂在门口的对联。
于是大家又往另一侧去看,只是一看,却发现另外一侧立柱上空空如也,竟然没有悬挂下联。
廖天华就有些紧张了,格老子的,现在迎接老首长呢,你这门口不挂欢迎的标语,却整了这么一块破木板,而且还只有上联没有下联的,你这是故意不挂,等着出丑呢,还是让人给偷走了!
乔老迈步走到那块木板跟前,凑近了,一幅欣赏鉴定的模样,片刻之后,微微颔首,道:“这块木板似乎有些年头了,是一副上好的书法作品,挂在这里也很贴切,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就应该像在山的泉水一样,不能受任何糖衣炮弹的侵蚀。不过,为什么没有下朕啊?”
冰寒柏回身问廖天华,道:“天华同志,这是谁挂的?”
廖天华怎么能答得出来,答道:“我马上找人去问清楚。”
曾毅笑了笑,他知道乔老并没有别的意思,乔老是位书法大家,看到好的书法作品,自然要问个缘由,这只是习惯使然罢了,曾毅就上前说道:“乔老,这块木板是从小吴山上的林子里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就只有这一块。”
乔老又回头看了看那块木板,最后道:“可惜啊,可惜!”说完,他一背手,抬腿进了办公大楼,脸上还有些惋惜的表情。
走在最后面的李伟才,得知这个事情,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这块木板是曾毅给他的,他修缮之后原本是挂在自己办公室的,后来等他做了管委会的主任,就不断有人找过来,说是要出高价收购这块木板。
李伟才很清楚,这些人买的根本不是什么古董和书法,就是变相地要给自己这位管委会主任送钱呢。他不敢收,于是想了个办法,干脆把这块木板就挂到了办公楼门口,此后再没人登门谈什么求购的事情了。
现在想想,李伟才也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做出了正确抉择,否则哪天曾县长要是问起这块木板的下落,自己可就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