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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严重。
曾毅摸了摸脉,便点头道:“没错,足少阴经神藏穴与灵墟穴之间气息不通,这块弹片的位置应该就在第二根肋骨与第三根肋骨之间。”
邱建廷心中惊骇,他可没有讲弹片具体在身体的哪个部位,没想到曾毅一搭脉自己便确定位置了,这太神奇了!难道曾毅还有透视眼不成!
坐在旁边的谢老却是点了点头,只露这一手,便知道曾毅名不虚传,这是有真本事的。
曾毅继续把脉,他也不能完全等着邱建廷来介绍,还是要适当地显露一些本事,如此才能让事情更没有破绽。外面都说自己医术厉害,要是自己表现得过于平常,那才更令人生疑呢。
足足诊了有五分钟,曾毅把手收了回来,道:“情况我大概清楚了,问题主要就是因为这块弹片了。”
邱建廷便道:“曾大夫有办法吗?”
曾毅想了一下,道:“办法倒是有,不过不敢保证有效。”
邱建廷知道曾毅这是客气,这种事谁敢打包票?当下他道:“曾大夫先讲一讲办法吧!”
曾毅便道:“这是个外伤,又是旧伤了,只是用一些寻常药物,怕是很难奏效,最好是针灸加药物,双管齐下。如果能够坚持治疗的话,我相信还是可以减缓伤痛发作的频率。”
邱建廷便知道曾毅确实很有一套,针灸加药物,这不完全说到了点子上吗,这几十年就是这么治的,现在大伯的旧伤来回发作,就是因为缺少了针灸的配合。
“那现在可以进行针灸吗?”邱建廷问到,他最关心的是曾毅有没有这个施针的能力,可不要给出了办法,最后又要自己去另寻施针的高人。
曾毅点点头,道:“如果首长您同意我这个治疗方案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进行针灸了。另外呢,我再开个方子,先给老先生连续针灸三天,等针灸完毕,再服上几剂药。”
邱建廷自然是非常同意,他道:“你是名医,就按你的方案来治疗吧!”
曾毅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纸和笔,坐在那里拟了个方子,等拟好方子,曾毅交给邱建廷,道:“方子我拟好了,首长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照方抓药。”
邱建廷看了一眼,然后交给了谢老,请谢老把关。
谢老拿起方子一看,便不住点头,曾毅方子的思路也是加强血脉通行能力,只是少了几味药,分量也减半了,完全应了年老体衰去爬山,决不可脚下太急太猛。
就凭这个方子,足以看出曾毅水平之高了。
谢老点了头,然后要把方子交给邱建廷,抬头正好看见曾毅从手指上抽出金针,当时便有些激动,嘴里喊道:“慢!”
这个字,现场所有人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需要翻译。
第八八九章痴道士
大家就看着谢老,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明明都已经点头同意药方了,怎么突然间又喊着“慢”呢,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曾毅便不着急施针,把金针拿在手里问道:“老先生,是不是我的治疗方案有什么问题?”
谢老摇了摇头,然后讲了几句,可惜又含含糊糊的,在场没一个人能听明白。
邱建廷就转身出门,让人去把谢老的助理叫过来。
助理就在楼下休息,得到消息,不到一分钟就过来了,进门听谢老把话重复一遍,便道:“小曾大夫,你手中的这根金针,可否让谢老一看?”
“当然可以!”
曾毅便把金针递给了那位助理,心里也有些惊喜,看谢老的这个反应,他应该是知道金针来历的,看来要弄清楚爷爷的来历,很可能就要着落在谢老的身上了。
邱建廷此时有些无奈,心道谢老这是干什么啊,就算对曾毅手里的那根金针感兴趣,也完全可以等曾毅施完针再看再问嘛,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治病,是看一看曾毅到底能不能施针。
助理拿到金针,转身交到谢老手里,谢老先是捏在手里感觉了一下,然后从椅子里摸出一副老花镜,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足足三分钟,谢老放下老花镜,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曾毅就忍不住了,试探地问道:“老先生,是这根金针有什么问题吗?”
谢老收回神思,摇了摇头,表示这根金针没有任何问题。
曾毅又道:“那是老先生以前见过这根金针?”
谁料谢老还是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根金针。
曾毅就纳闷了,如果谢老不认识金针,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难道谢老只认得上面的六瓣梅花?
想到这里,曾毅便再次试探,道:“老先生……”
话没讲完,谢老把针递给身边的助理,含含糊糊讲了几句。
“先施针吧!”助理就把金针又还回曾毅的手里,并没有多讲什么。
曾毅接回金针,心里很是无奈,谢老明明是知道金针来历的,至少是认识六瓣梅花的,为什么看完金针之后,又变得如此冷淡呢?曾毅还想再问,却看到谢老端起面前的茶杯,坐在椅子里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
“先施针吧!”
邱建廷又道了一句,他对曾毅的金针也很好奇,还从没见过可以绕在手上当戒指的金针呢,但邱建廷更在意曾毅是否能够用了这么长的针,至于针的来历,邱建廷并不是很在意。
曾毅只好按下心中的纳闷,决定先施针再说,反正谢老已经回到京城,自己改天专程登门拜访便是了,或许是谢老上了岁数,一时想不起来呢。
助理此时告罪一声,便出门走了。
曾毅请邱老在椅子里坐直,解开外套,然后就把手里的金针一抖,那金针瞬时变得笔直,邱老还没反应过来,那根金针便扎了进去,并且转眼间就进去了五六寸。
等进去五六寸之后,金针进入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只见曾毅不断地施展各种手法,做出提、捻、按的动作,另外一只手掌则悬在针尾上方两寸处,不断感觉着针尾的抖动和频率。
如此三分钟过去,金针才进去了七寸。
曾毅又向邱建廷要了一包普通的银针,从胸前几个穴位扎了进去,最后是后背和臂膀,一包银针很快就被曾毅用光了。
而邱老的身体这时候也有了反应,一会喊着胸前有灼热的感觉;一会又觉得像掉进了冰窟;一会觉得胸腔舒服;一会又觉得胸口像是大石头,气都喘不过来;一会又觉得像是被勒了根绳子,胸口的肌肉都往一块挤。
等这股感觉过去,邱老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不过却感觉胸口没有之前那种难受憋胀的感觉了,他道:“没错,是这个感觉!”
邱建廷立刻问道:“大伯,你觉得如何?”
邱老颔首道:“以前全章和小莫给我针灸,也是这个感觉。”
邱建廷大舒一口气,看来曾毅确实能用七寸针啊,难怪他能治好翟浩辉的疯病,难怪那些老同志都夸这个年轻的大夫,这着实是有很深的道行啊。
“小曾,辛苦了!”邱建廷就对站在一旁观察的曾毅道了一声谢。
曾毅摆摆手,道:“不敢称辛苦,举手之劳而已。”
邱建廷就在心里暗道侥幸,幸亏昨晚自己亲自赶到吉祥饭店去了,否则事情的结果难以预料啊。
昨晚那两巴掌,邱建廷确实是甩得结结实实,没有半点的含糊,邱大军这个混账东西,算下来已经是第二次差点陷邱老于死地了,这第一巴掌,邱建廷就是替莫思立打的,当谢老讲出七寸针的缘由时,他就恨不得要揍邱大军,可惜邱大军不在跟前;那第二巴掌,则是为曾毅打的,不如此的话,又怎能请得动曾毅,又怎能化解邱老的第二次求医危急呢,你就算托李钊雄做中间人,终究也没有亲自请更有诚意了。
如果要感谢的话,还要再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张杰雄,否则邱老就会成为第二个常洪赢。
邱建廷想来也是觉得后怕,如果自己昨晚有任何的迟疑和顾虑,那么就算托李钊雄做中人,也未必能让曾毅尽力;换言之,就算曾毅答应出手,自己也不敢放心让曾毅来治疗的。
谢老坐在一旁细细观察曾毅施针的动作,始终没有再开口。
如此过了有半个小时,曾毅上前开始起针,按照反过来的顺序,将之前的针一根根拔了出来,拔银针的速度很快,但那根金针,又是用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才拔了出来。
“好了!”曾毅拔出金针,站直身子,很自然地又把金针绕在手指上,很快变成了一枚戒指,他道:“邱老注意休息,等再针上两回,应该就有点效果了。”
“小曾大夫,请楼下用茶!”邱建廷大手一抬,请曾毅到楼下去休息,今天曾毅这一针,扎得他是心旷神怡、无比舒爽。
“那我明天再来!”曾毅向邱老和谢老道辞,准备跟邱建廷下楼。
话刚说完,谢老的那位助理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本老旧泛黄的书,看见曾毅要走,助理便说道:“小曾大夫请留步,谢老还有话要对你讲!”
曾毅就看向谢老,心里有些疑惑,既然谢老都已经讲了没见过金针,现在要对自己讲什么呢。
谢老朝助理微微一颔首,助理便把手里的书递到曾毅面前,道:“这是谢老最为珍视的一本医术,小曾大夫请过目。”
说罢,助理把书翻过来,正好露出封皮上的那朵六瓣梅花。
曾毅一见就激动了起来,一把将书捧起,急声问道:“谢老……老先生,这本书您是从何处获得的?”
回答曾毅的还是那位助理,道:“谢老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四九城里的名医了,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有一天,当铺着人上门,说是他们收了一本医书,但是到期无人赎当,成为了死当,他们就想问问谢老有没有兴趣收藏。谢老看这书有些年头,便出钱买了回来。后来越看,谢老就越觉得这本书里的针术玄妙,用来治病也是奇验无比,以至于是书不离手。谢老曾说,他此生的一桩愿望,便是找到这本书的主人。所以刚才见到小曾大夫的金针,谢老便有些难以自抑,让大家见笑了。”
曾毅听到这句话,满腔的激动顿时变得冰冷,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本以为能从谢老这里得到一些重要线索,甚至是希望谢老知道自己爷爷的来历,谁知道最后得到的答案竟是两个字——死当。
一个死当,便彻底断绝了曾毅所有的希望和念头,当铺这个历史的产物,早已经深埋于历史长河之中了,自己又要到哪里去找什么当铺,又要到哪里去打听这个死当的物主呢!
辛辛苦苦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曾毅心里唯一仅存的线索,也跟着断了。
谢老看曾毅半天没讲话,便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翻译道:“小曾大夫,谢老想知道你师承哪位名医,有何渊源?”
曾毅刚刚受挫,有些精神不振,道:“我的医术是跟我爷爷学的,不是什么名医,也没有什么渊源。”
谢老似乎略有失望,随后又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翻译道:“不知道令祖高姓大名?谢老很想想见一见。”
曾毅黯然道:“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谢老讶然,坐在椅子里凝滞许久,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便道:“能培养出小曾大夫这样的大名医,令祖在九泉之下也当含笑了。”说着顿了一下,助理又道:“虽然不能见到令祖,但今天能够见到小曾大夫,谢老也很欣慰,这本医书谢老决定送给你了,请收下吧!”
曾毅很想收下,但助理刚才讲了这是谢老最为珍视的医书,他也只好道:“这使不得!”
“谢老说了,这本书送你,一来是了了他的心愿,这本书说不定便是曾家某位先祖一时受困,当给了当铺;二来没有深厚的施针本事,这书留着也是摆设。小曾大夫医术高明,又能使得了长针,这本书送给你最合适不过,谢老希望你能用书里的针术为更多的患者解除病痛!”助理解释道。
曾毅拿着那本书,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者赐,不能辞!我看小曾你就收着吧!”最后还是邱建廷开了口,道:“我也觉得这医书你留着最合适。”
那边邱老没说话,但也微微点头,换了别人,根本无法使用七寸针,即便有这医书,那也是枉然啊。
曾毅便不再推辞,道:“曾毅感谢老先生的厚馈。”
谢老摆了摆手,又恢复到了那一副不愿讲话的模样。
曾毅便收好医书,跟着邱建廷下楼去了。
“小曾啊!”邱建廷下楼坐好,端着杯子想了很久,突然叫了曾毅一声。
曾毅正捧着那本书发楞,闻言便站起来,道:“首长有什么吩咐?”
邱建廷赶紧压手,道:“坐,坐,坐下说嘛!”
曾毅只得坐下,然后把那本书装进公文包,免得看见这本书又让自己失神,他打起精神,等着邱建廷的下文。
“还是关于家里老人的病情,今后还得麻烦小曾大夫常来施针。”邱建廷看着曾毅,道:“不知道这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