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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璟平日不是个喜欢和人说话的人,可是看着那女孩就觉得亲切,她问:“你为什么不种在花盆里,这样好可惜。”
女孩笑的更开,她一笑,明亮的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弯起来,连眼角下面一颗淡蓝的小痣子也跟着跳跃,“在我们南方都是成片的露天种植的,我是在花店打工的,正要给顾客去送花,对了听你的口音是B市人吧,我也是呀。”
竟然是同乡,安璟更高兴了,她拉着女孩的手问:“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可是不小心迷路了,请问三夏客栈怎么走?”
女孩热心的说:“真巧,我也是要去那里送花的,那里的老板娘特别喜欢白茶花,每天我们店都要送一束过去。”
“那我们一起走吧,对了,我叫安璟,你叫什么名字?”
“何潸潸,你叫我潸潸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何潸潸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她和安璟一般高,也是长长的直发,她们两个走在一起还真有点分辨不出来。
在路上,安璟问她:“你是B市人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何潸潸又那样弯起眼睛笑,眼睛的光彩就像宝石一样绚烂夺目:“是我男朋友,他在这里读研究生,是最有名的医学院,我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陪着他。”
何潸潸的幸福在这个江南的早春就像一朵盛放的茶花,晶莹无垢,芬芳盈人,安璟竟不自觉地羡慕起来,“我想你们一定很幸福。”
“呵呵,还好吧。他人蛮好的,做医生的比较细心,不像我没心没肺的。”
安璟也只是淡淡笑着,其实人活着能简单了最好,那样烦恼也少。
到了客栈,何潸潸去送花,安璟也就回房间去了,本就是萍水相逢,也没有不要说些什么客套话。
江逾白今天碰上点麻烦事儿,一大早就从客栈出去了,忙了几乎一天米粒未沾就是怕安璟偷偷逃离他的视线。他一进客栈大门就看到安璟站在柜台那里,一颗心总算放在肚子里。
他悄悄的走到她身后,一时玩心大起伸手就捂住了人家的眼睛。
何潸潸正等着结账,忽然被一双微热的大手捂住眼睛,同时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气味伴随着淡淡的薄荷香把她环绕,她立即断定这人不是自己的熟人,她伸手去扒江逾白的手指:“放手。”
江逾白一听声音不对立即放手,果然转过的一张脸虽然明媚可爱,却不是他喜欢的那张,他忙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孩眼角底下的小蓝痣抖了抖:“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烂吗?”
江逾白无辜的举手:“好吧,你喜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已经道歉了,再见。”
何潸潸气的跺脚:“你这么拽你家人知道吗?真是够了!”
老板娘把钱递给她:“潸潸呀,不要气了,你和他女朋友的背影的确有点像,身高差不多,都是长头发,不过感觉你要壮一点。”
“哈哈哈。”何潸潸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曲起手臂亮了亮:“看我的肌肉!”
江逾白虽然觉得事情有点好笑,可是他很快就忘在脑后,他敲了敲安璟的房门:“安璟,在吗?”
门呼啦一下从里面打开,安璟只是低声叫了一句江逾白就扑到他怀里。
江逾白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从最初的错愕惊喜感动到最后慢慢平静,他感觉到怀抱里的安璟身躯在颤抖,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安老师了?”
江南的早春微暖,江逾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此时他明显感觉到安璟的眼泪隔着衣衫烫了他的胸口。
用手捧起她的脸,江逾白的眼神柔的像一潭春水:“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
安璟躲开他的手又重新把脸在他胸膛上埋起来,她断断续续的说:“他要结婚了,竟然要结婚了。”
“谁,你前夫?”其实这事儿江逾白知道,今天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在这里的分公司忙了一天,后来他朋友叶如昭给他打电话说是替人口头下请帖。当时江逾白就笑了:“还有口头请帖这一说?谁呀,这么牛?”
“嗨!就是那个大韩汽车的老朴,他女儿不知道怎么把上了陆远宗的儿子,上赶着要结婚,却连个准确日子没有就吆喝开了,我估计是人家男方不同意,他逼婚,真逗。”
江逾白蹙眉:“不是吧,他儿子不是很小吗?这么早结婚?”
“不是这个,是他死的那个老婆生的,还是个有名的大律师,楚钧,你知道吗?”
“楚钧?”江逾白的眉头拧的死紧,这不是安璟的前夫吗?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追安璟复婚,怎么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而且据他所知楚钧还有一个带着他儿子的前任,安璟和他离婚也是因为这个,而他娶的竟然不是前任,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呀?
想到这里江逾白心里微微发疼,安璟这样的好女孩就应该得到幸福,根本没有必要为一个伤害她的人哭,他把安璟抱紧了,几乎要勒进自己肉里:“安璟,不要伤心,有一句话叫别久不成悲,分开了谁要怎么样都是对方的自由,现在可能会觉得难受,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淡忘的。”
“能吗?江逾白,我好难受,为什么我总是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去猜测他取悦他,就连离婚我也是以为可以让他不难做,可以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可是他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
江逾白知道安璟对楚钧的感情很深,但是现在看到她为他哭成这样他心里仿佛给蒙上了一块沾了水的布,闷的透不过气来。
他摸着安璟软软的头发,柔声说:“你是看网络上的八卦消息,我跟你说那些千万别信,都是假的,今天我也听朋友说起过,但是婚期什么的都没有男方也没有做任何表态,不能信。”
“真的吗?”安璟仰着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小泪珠,就像沾着露水的花蕊,江逾白心神一荡,他低头轻轻吻在安璟睫毛上。
安璟的睫毛一颤,她是应该逃开的,可是她想到了楚钧,楚钧也爱这样,用软软的嘴唇蹭着她的睫毛,那种感觉就像被当成珍宝一样呵护着。这样想着,一种无奈的绝望顺着小腿爬上了脊背让她浑身酸软,她几乎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儿往下遛。
“安璟,安璟,你怎么了?”江逾白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牀上去。
安璟在睡梦中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胸膛,她忍不住靠上去,抱着对方的腰轻声叫楚钧的名字。
淡淡的月光照在江逾白的脸上,让他眼睛里蒙上一层月光的清冷,他的手在安璟的腰间紧了紧,神色更为冷峻。
和安璟看到要结婚的八卦新闻一样震惊,而且更震惊的是他病房门口已经守候着一大群记者。为这,楚钧还泼了陆远宗送来的汤。有一点碧绿的葱花落在了陆远宗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他面色难看,愠声道:“钧钧,你不要胡闹了,老朴不会放过你,将计就计吧。”
“想说我有生命危险是吧,好,我就和他杠上了,麻痹什么东西,仗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连他女儿长得是圆的是扁的都不知道怎么强 暴,要混是吧,今天我就和你玩混的,看看他还能不能再把我关起来暴打一顿!”
楚钧要是真轴起来那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现在是罔顾生死了,甚至还有点自虐的意思,他直接把手腕上的针头给扯了,一把把陆远宗推开,门口拦着记者的保镖没反应过来就给楚钧一拳头打到了一边儿去,他对那些记者喊:“你们是不是对我和大韩姓朴的要结婚的事儿好奇,想知道真相的跟我来。”
记者们像炸了锅一样,都兴奋的按着闪光灯,把楚钧穿着睡衣拖鞋的样子都拍下来。
虽然已经是早春,但是B市的温度还是在几度上打转,楚钧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但他却不觉得冷,他的体内正燃烧着一把大火,要把别人自己都烧的一干二净。
他在路边拦出租车,可是人家出租车司机都以为二院的墙塌了他跑出来的,没有车敢停。后面的记者有个小眼镜儿挺机灵,打电话就招来了他们的采访车,打开车门儿说:“哥们儿,去哪儿我送你。”
楚钧毫不客气的坐上车,他双眼血红嘴唇紧抿,就像一头完全给惹怒的豹子:“去大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谢谢开文以来大家的积极评论,虽然各自的角度不一样,但是大家都看的很认真,墨墨谢谢了。最近大楚的日子过得比较惨,为这我昨晚上还哭了一鼻子,能这样放过他吗?对了,今天出来一个酱油,你们觉得她会和谁配?
137。 四面楚歌
更新时间:2014…11…4 0:06:11 本章字数:7503
楚钧毫不客气的坐上车,他双眼血红嘴唇紧抿,就像一头完全给惹怒的豹子:“去大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就算楚钧赢了大官司也不见得像今天这么威风,他和一大帮记者呼呼啦啦闯进了大韩集团的大厦,前台小姐吓得哪儿敢拦,他们一路杀到18楼,楚钧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朴刚接到前台的汇报,正打电话叫他的狗腿子来护驾,楚钧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把手机夺过来,不等老朴说话直接说:“姓朴的,做人不要太无耻。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强 暴你的女儿,更不会娶她,你死了心吧,我不会,我死也不会,这个世界上配做我妻子的人只有一个,我的二丫!”
楚钧身后的闪光灯呼啦啦亮成一片,把老朴的狗眼都给亮瞎了,他一面挡着眼睛一面还挺牛X的吆喝:“拍,拍什么拍,都给我滚出去!”
八卦娱乐的记者那都是数强力胶的,没事儿都能给你黏上事儿,这会儿早就有人连图带文字的开始争度独家了,其实最厉害的还属小眼镜儿,他抓拍了楚钧发飙的那个镜头,照片上的楚钧五官线条冷硬,眼眸锋锐犀利,神色冷峻嚣张,眼底的愤怒几乎要燃烧起来。旁边的文字更是煽情,“楚律师怒发冲冠,为真爱用生命抗婚!”
跟着各种版本都出来,但是楚钧的表现好像赢得了记者的集体同情,纷纷为他摇旗呐喊,总之老朴就是旧社会逼婚的地主老财,楚钧就是不畏强权一身傲骨的书生。
也许是被舆 论的力量吓到了,也许是被楚钧的气势压倒了,老朴一头汗珠子,三角眼都都瞪成了水汪汪的杏核眼,不过估计这个杏核没啃干净,四周还又是肉又是筋的,恶心的一比那啥。
楚钧大获全胜吐尽了胸中的这口鸟儿气,可是人一松懈下来他整个人就像给抽了筋的小白龙,哆嗦着抖成一团,脚底下一软眼看着英雄就要成狗熊。关键时刻小眼镜再施援手双手用力扶住了楚钧,“楚律师,你好好吧?”
其实楚钧的伤还没有好,深呼吸的时候肋骨那里钻心的疼,他抓着小眼镜的手咬着牙说:“哥们儿,麻烦把我送到医院。”
小眼镜当然愿意,能跟楚钧亲密接触才有可能套到独家新闻,可是刚出了大厦楚钧就让两个黑大个儿接过去,是陆远宗的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原来陆远宗见阻止不了楚钧,也不敢过多的搀和,以免和老朴积怨更深,可是给楚钧这么一闹,想不让老朴恨他都难。
此时老朴办公室一片狼藉,别误会,大娱记都是有专业素养的,特别是跟着楚钧老的那帮人简直就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他们只看人对于物品可没有半点损坏,这都是老朴自己砸的,他现在估计就是把整栋大厦掀了也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和瞪眼的他对视了,更不用说捏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桌子上,而且还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阿森远远的呆在战斗圈儿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被迁怒。等老朴发泄完了他才小心翼翼的说:“朴总,我们是不是该和那帮记者的老板谈谈,否则明天的报纸网页没法看了。”
“这个还用我吩咐,滚!”森哥还是要躺枪的,他赶紧脚底下抹油,让老板自己一个人逗闷子吧。
老朴哆哆嗦嗦的从香烟筒子里摸出一根雪茄抽了几口才好受些,他狠狠的把烟筒里剩下的雪茄全都掐断搓碎,看着金黄的烟丝从手掌里散落,他咬着牙说:“楚钧,陆远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医院里楚钧正在喝汤,还听着贺一飞的叨唠当调料,贺一飞见他低眉耷眼的样子简直气的牙根儿都痒痒:“祖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你妈那里早就瞒不住了,这几天一直在逼问我你在哪里,你今天又闹这么一出,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楚钧忽然抬起头,他莞尔一笑,眼睛闪闪亮亮的,就像把阳光揉碎了搀在里面,“老贺,我只能釜底抽薪,到了这步田地我再忍是不是爷们儿了,什么也别说了让我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