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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点头,很镇定,不镇定又能怎样?
她想到了皱皱,这已经是第二天,皱皱醒来后发现妈妈不见了,肯定特别害怕,小傻瓜有没有哭?
鼻子里酸酸的,又想到季深行。
他还远在美国,万一这次自己有个好歹,和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顾绵不敢再想下去了。
……………………
在大卫医生出具的责任书上签字后,季深行全身麻醉唤醒,在剧痛中,他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专机上。
卫川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专机上紧急设立了病床,能够带上飞机的医疗设备都带上了。
大卫医生在给他的头部钻孔引流,仓促之下只能用高分子拟态材料包扎,术后许多程序不能减掉,护理不到位,这条命真就没了。
季深行忍着大卫医生操作时带来的剧痛,没有麻醉,他要保持清醒,在听卫川把这些天瞒着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卫川没有细说,躲避的眼神低声把顾绵的身世,还有皱皱的官司问题大致讲述了一下。
季深行绷着脸,眼眸湿润里全是刺目的红血丝,无力的手指揪住卫川的衣襟,发白的每根手指绷直泛青。
他知道,卫川是为自己好,不该向他发火。
该死!她忍受这么多天的煎熬无助,他居然一丁点都不知道,也不在她身边给她支撑!
每天她来的短信都是她很好,孩子也很好,甚至会和他说上班时的趣事,会发给他可爱的表情,他真的信了。
他和她同时在互相隐瞒,她跟他一样的固执偏执,总总认为这样对对方是最好。
季深行闭上眼,眼皮深深褶皱,痛苦不堪,睫毛轻颤,苍白五官上每寸每寸都是悲伤。
从美国跨越整个太平洋,距离那么遥远,远到他觉得会输给时间。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国内,蓝双,季家那边,联系不了。
季家方面出动找人了吗?报警没有?最新情况如何?她到底人在哪里是生是死?!
…………………………
蓝双是怎么发现顾绵不见的?
事发当晚大概一点,蓝双被电话吵醒,接起来是皱皱失控的哭声,电话里,皱皱哭得说不清话,一直在喊,“小双妈妈,妈咪不见了,我想尿尿醒来,叫妈咪……呜呜,她不在,家里找遍了,她不在……”
皱皱用儿童手机给她打的,皱皱的第一反应是打给老伯伯,可是打不通,妈咪说老伯伯去了很远的地方。
蓝双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保持通话哄皱皱让孩子别哭,同时脑筋打转,深更半夜顾绵不会一个人出门,但下午她的情绪的确不对劲,就算出门,她至少比一般女孩子要防备得多,蓝双最先的猜想是顾绵有什么急事不得不出门,不一定是出事。
但是到了西郡小区,把小区楼栋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后,蓝双就发觉不对劲。
监控显示十一点时顾绵撑伞下楼,出小区,手里拿着钱,肯定是去买什么东西,没道理那么长时间不回。
把警局的同事叫过来,一队人一番找,在小区后面的工地附近发现了顾绵的伞,还有好几瓶散落一地的矿泉水。
皱皱说晚上停水了,蓝双知道皱皱半夜有醒来喝奶的习惯,所以顾绵才会出去买水。
案发现场确定,警局的人立刻立案,基本确定为失踪,绑架的可能性最大,下过雨,工地泥泞,可以看得出杂乱的脚印和轻微打斗过的痕迹。
但是糟糕在这一块没有监控,当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什么人绑走的,也不知道。
但所幸没有激烈打斗和流血的痕迹,说明顾绵被带走时人是没事的。
季伟霆带着人火速赶了过来。
蓝双第一时间联系了凌枫,刑侦的过来,去了顾绵家里,看看有没有强行开锁的痕迹之类的。
A市公安厅也被季伟霆惊动,立刻派出了特警和重案队的人过来。
夜里四点钟,因为顾绵的失踪,A市大小分局,尤其是西郡小区所在的当地警察局,乱成了一团。
……………………
不知道货车究竟行驶了多久,顾绵观察车门缝隙外,天黑了。
两个人滴水未进,顾绵的脑袋渐渐晕沉,中间有昏睡过去不知多久。
车突然开始颠簸,顾绵猜测下高速了,应该是在很偏僻的荒地,路才会这么不平。
行驶了一阵,车终于停下。
车门打开,顾绵和叶景权立刻往出看,但是什么都没看清嘴上就贴了胶布,头上也蒙上黑罩。
这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动作很快。
他们被架着下了车,扛着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而去。
……………………
走了一段,顾绵感觉到周围温度低了下来,特别安静,走路有回声。
嘀嗒——
一声响,自动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她和叶景权被推了进去,即使蒙着罩子,依旧可以感觉到很亮。
是一间房子,有灯。
头罩被拿掉时,视线恢复,黑衣人给他们松了身上的绳子。
嘀嗒——
玻璃门关上。
顾绵起身,看着玻璃门外三个黑衣人消失在黑暗处,她去撞玻璃门,发现这扇自动感应门不是普通玻璃制造的,拳头拍上去没有声音,朝外面喊,声音也透不出去。
没再对玻璃门拳打脚踢,顾绵冷静下来围着这间四五十平米的房间看了看,除了两张床和内间的小厕所,没有别的东西。
窗户也没有。
她坐回床边,突然觉得白美凤比她想象得要可怕,从这扇高级感应门和这间密闭的房子就能看出。
一般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专门用来囚-禁人的地方?
顾绵观察,房子四周墙壁是不锈钢,头顶四个方位包括厕所里,都有摄像头。
逃出去是不可能了,顾绵深呼吸口气,手指冰凉攥紧口袋里那张怀孕检查单。
她躺下,口袋里的东西落在床单上,叶景权皱眉过来捡起,顾绵起身要抢,他的目光从检查单移到她脸上,“你……”
顾绵迅速做了个嘘的嘴唇动作。
她觉得白美凤此时可能正盯着监控录像在看他们。
……………………
囚房楼上,白美凤立身在硕大的壁式监控屏幕前。
有人敲门并进来。
白美凤转身,微笑,“里森,办得好,钱我已经打进你们在海外的账户了。”
进来的男人正是昨晚动手绑架顾绵的三人中的老大,“您还需要什么?”
“一个黑客。”
门关上,白美凤在沙发上坐下来,脸上的笑容一瞬凝成了冰,目光紧盯着监控里两鬓夹白的男人。
手机响了,白美凤点开:妈!我是冬冬,你为什么把我的号码拉黑?我在机场等了你一晚上,你人去哪里了?妈,你病还没好,别让我着急,快联系我或者接电话好吗?
白美凤眼睛里噙着泪水,一闪,把手机砸到地上,摔个粉碎。
冬冬,对不起。
…………………
黑衣人走后就再没动静了,顾绵和叶景权面面相对,眼神交汇里,不明白白美凤究竟想干什么。
给他们一人一张床,也不捆绑他们,有个厕所,厕所里有自来水,但是没有食物。
如果想饿死他们,就不应该给水。
顾绵拖着虚乏的身体去厕所,打开水龙头捧了点水往嘴里灌,生水有很浓的氯化物味道,喝下去顾绵反胃得很厉害。
但是强迫自己喝,一天一夜没沾水,这样下去,很快会脱水。
叶景权在外面拍着玻璃和墙壁大喊白美凤的名字,问她要干嘛。
顾绵出去,让他别喊了,省点力气,去喝点水,静待白美凤下一步举动。
叶景权终究喊累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突然开始震动,顾绵和叶景权都被抛到了地上。
头顶墙壁上对讲箱传来白美凤悠闲的声音,“晚上好。”
“美凤!”叶景权仰头大叫,“美凤你究竟要干什么?这是哪里?你要怎样冲我一个人来,不管顾绵的事,孩子还小,你把她放了,我这条命你想要你拿去,美凤,我和你的恩怨,别牵扯到孩子……”
“你闭嘴!”
看不到白美凤的人,但听见她声音激动起来,“你还有脸跟我提孩子?叶景权你要多狠的心才能在我亲生女儿车祸去世时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是我的错,小美,我当年想弥补你,我不想我和你的孩子出生后也跟你一样是私生子女,所以我就……”
白美凤冷冷的笑声在房间里每个角落,特别刺耳,“你是不是想说你从头到尾没爱过白美仪,爱的只有我?”
叶景权紧皱眉头,点头。
“顾绵,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亲爹!当真还不如顾北中呢!顾北中是痞子,痞的实在,干了坏事蹲监狱,叶景权这样的人渣,坏事做尽照样活得潇潇洒洒,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我今天来给公平!”
“小美……”
叶景权痛苦地蹲在那里,手捂住脸庞,“小美,别一错再错,你放了顾绵,我这条命立刻归你。这些年我从没忘记你,我知道你过得很苦,走了歧路,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柔善良的你,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害的,我过得并不好,内心良心不安,够了,真的够了。”
“当年在学校,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们本来可以那么幸福。是我眼里只有事业利益,我妄想江山美人兼得。”
“家中父亲给我安排亲事,我去白家见美仪,却同时也见到了你,那时我才知道你和美仪居然是姐妹。”
“这场纠葛里,你是最大受害者,你和我恋爱在先,我背叛了你,娶了美仪,是,当时我是想娶美仪在白家的声望和白家所能给与我的最大帮助。我不想放开你,所以捆着你,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给不了你名分,给你爱情,但我终究错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没强大到能震住美仪震住白家,我把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未婚生女,勾-引姐夫,让你背上下贱骂名,让你母亲也遭罪,我该死……”
白美凤凄厉的哭声传来。
“你该死?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不够!叶景权,我永远忘不了我违背母亲意愿死活要跟着你时,母亲对我说的话,她说我走她的老路一定会后悔,果不其然,我悔青了肠子!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母亲被我活活气死!我赌这份和你的所谓爱情,输的一败涂地,输了母亲的命,输了我的清白之身,输了我在白美仪面前的所有尊严,我恨你吗?不,恨不足以形容!”
顾绵默默听着,心中一阵唏嘘。
她沉沉开口:“二十多年前的纠葛为什么要延续到今天?悲痛交加那么些年,白美凤,你被折磨得还不够吗?”
白美凤却笑了,“如果一辈子注定只能在仇恨里过,我为什么要大慈大悲放过你们?白美仪说让我看她幸福,我今天就给她‘幸福’!”
噗通噗通——
两声响,顾绵还没看清楚,两把匕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扔了出来,落她和叶景权脚边。
白美凤声音扭曲:“匕首一人一把,给你们选择,要么父亲捅女儿,要么女儿捅爸爸,要求是三刀,四肢部位不算,划的不算,刺进去的才算。五分钟完成。”
“你疯了!”叶景权嘶吼出声。
无人应答。
顾绵把刀子踢到一边,叶景权情绪失控地踢床,顾绵坐在原地,无聊变-态的把戏,她当然不会配合。
但是很快五分钟就到了。
顾绵目光紧紧盯着房间的每一处。
突然感应玻璃门打开,三个黑衣人进来,其中一个用枪制住叶景权,另外两个过来顾绵这边,顾绵翻身就要去拿刀,但没来得及,人已经被两个男人按在床上。
“你们别动她!”叶景权眼睛通红地吼。
白美凤声音传出,“真是父慈女孝。都当儿戏?里森,既然女儿不忍心捅父亲,那么就在女儿身上惩罚六刀。”
里森捡来匕首,另一个男人撕开顾绵的外套,里面穿的背心,顾绵森白的颈部肌肤和手臂露出来。
里森拿匕首对准顾绵小腹中间,白美凤说,“动手!”
顾绵拼命扭动身体,叶景权颤抖大喊,“住手!别动她,我让顾绵捅我,多少刀都行!”
“哦?”白美凤笑了笑。
顾绵仍被按着,眼神里惊诧地看向叶景权,却见叶景权目光紧盯着她的肚子。
两人四目相对,针对的都是顾绵肚子里的小生命。
叶景权拿起匕首走过来,把匕首递给顾绵,轻轻点头,“我能撑住。”
顾绵瞪着眼睛摇头,从没想过伤害任何人,叶景权惨淡的目光,让她心里生出一种陌生情绪。
“听话,你不动我,他们就要动你,顾绵,我欠你的,我该被你捅上几刀。”
“不,荒唐!”顾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