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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时候却好像中间的这么多时光都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叶容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怀里那只猫的下巴——小奶猫似乎是被摸得舒服极了,索性翻了个身、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来,对着她“喵喵”直叫,一个劲儿地撒娇。
穆岳看得有趣,一边伸了手也想去逗它,一边随口问:“它有名字?”
“嗯,叫抹茶。”小姑娘点点头。
“喜欢抹茶?”穆岳看着通体黑白、和“抹茶”两个字浑然没有半点关系的小奶猫,心下有些好笑。
叶容应了一声,似乎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忽然间变了脸色:
“抹茶,快松口!”
刚才还被挠得一脸惬意地窝在怀里撒娇的小奶猫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炸了毛,嗷呜一口张嘴就咬住了男人伸过来也想要挠它的手指。
叶容吓了一跳,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把男人的手指“抢救”出来,一边抓着他的手急急忙忙地查看情况,一边赶紧解释:
“对不起小叔叔,抹茶平时很乖的,我也都定期带她去打针的……”
小姑娘的声音哪怕是着急起来,也还是软乎乎的,她低着头抓着自己的手猛看,一张脸恨不得就要埋进自己的掌心里去了;肩头的头发垂下来落到了他的手腕上,有些痒,但……掌心里微凉的温度才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的手——太凉了。
男人下意识地收拢了手掌。
小姑娘白皙秀气的小手就这么忽然被握在了掌心里。
“小叔叔……”叶容一怔。
空气中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
门口忽然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容容醒了?小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谁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惊喜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就打破了空气中略有些异样的定格,微微顿了顿后,几道视线却是一下子就全都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是……”
——下午闲来无事、结伴出去散步的两家老人回来了。
“爷爷、奶奶,穆爷爷、穆奶奶,”叶容乖巧地喊人,终于猛然间想起了刚才的事,秀气的眉毛紧紧蹙起,“刚才小叔叔……”
“爸、妈、叶叔、阿姨,”小姑娘话还没说话,已经被穆岳若无其事地开口打断——男人站起身来,神色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解释着,“我今天刚回来。刚才阿容倒水,不小心烫到了,我看看烫伤没有。”
话一说完,四个老人立时就都是满脸心疼和关切:“烫伤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带她去冲点冷水。”不容置疑地截住小姑娘想要解释的话头,男人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神色自然地在长辈们催促的目光下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去了卫生间。
“小叔叔……”小姑娘微微用了些力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一边咬着唇给他递一旁的肥皂,“先用肥皂在伤口那里洗一洗,最好用肥皂水冲。”
穆岳松开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奶猫明显是连牙齿都还没有长全,一口咬下来,也只不过是在他的食指指尖留下了一个牙印、微微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有半点。
“不用告诉老人,省得他们担心。”男人接过肥皂,随手打开了水龙头,仔细地洗了一遍手,然后又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只是破了皮、没出血,既然猫定期打针,那就没什么事情。”
顿了顿,他到底还是又加了一句:“你自己平时也小心点。”
他被咬一口倒是没什么,小姑娘要是被咬了……男人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小姑娘乖巧地应了一声,见他洗完了手,体贴地递了条干毛巾过去,等他擦干了手,这才又伸手抓着他的手检查——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破了点皮,没有出血。
见咬得不是很严重,叶容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盯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却到底还是不放心,仰起脸来小声建议:
“小叔叔,我陪你去打个针吧?总是安全一点……”
她家抹茶咬伤了人,她要是就这么不管了,以后怎么能安心?
男人不置可否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等她再劝,却已经是不容置疑地拉着她往客厅走了。
……
穆岳真正洗完澡、收拾好一切躺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向父母解释完自己这次回国就不会再走、简单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又耐心地听完了母亲的关心唠叨、在长辈的关切下吃完了不断被夹到自己碗里的一大桌菜,穆岳这个晚上过得还是颇有些疲惫的——但就算是这样,回到了家里也还是让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床和被子都是记忆里熟悉的柔软,但他却莫名地有些失眠——不是因为时差。
莫名其妙地就回想起下午小姑娘躺在床上安睡时的模样——他一向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男人,别说是床,就算是房间也很少愿意让别人进来。所以小姑娘下午认出他时,才会那么紧张地向他道歉。
但很奇怪,哪怕是亲眼看见小姑娘睡了自己的床,他都没有半点不悦——从下午看见时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没有过。
被窝里好像还带着小姑娘的气息——柔软又干净。
事实上,他又什么时候生过她的气了?穆岳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前,忍不住摇了摇头。
男人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从被子里伸出手,摊开掌心放到自己面前——灯已经关了,但今晚月色不错,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他隐约还能看见自己手的大概。
莫名想起下午时,掌心里那一点柔软细腻的凉意。
男人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去找自己的手机。
……
这两天正是周末,叶容毫不犹豫地把上午的时间全部都拿来贡献给了懒觉。小姑娘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却似乎是有些心事,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有些恹恹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摸索着去找手机、想要给穆潇打个电话问问穆岳的手机号、劝他去打针。
穆老爷子膝下一共有两子一女,穆潇的父亲是老爷子的长子。就算穆岳出国了这么多年少有联系,但毕竟是亲叔侄,穆潇那里总该是有他的联系方式的。
秋天的温度不断太低,但早晨却也是很有些凉意的。叶容一向畏寒,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了一条小细胳膊来,迷迷糊糊地在枕边摸索着,好办天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当即就飞快地抓着手机又缩了回来。正要拨号,却又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两条新消息。
都是同一个号码,却是陌生的、没有姓名标记得号码。
“那就去打针吧。”
点开了第一条的小姑娘微微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却又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下一条。
第二条短信只有四个字:
“是我,穆岳。”
☆、第3章 男朋友
第三章
男朋友
短信的时间是昨天半夜——不,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应该说是今天的凌晨了。
叶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
叶容不知道他那么晚没睡、这时候到底起来了没有,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打电话,只是也回复了一条短信:
“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
消息才刚发送没几分钟,手机立时就震动了起来——叶容看着上面刚刚存下的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小姑娘一声软软乎乎的“喂?是小叔叔吗?”立时就毫无延迟地传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耳中——轻软的声音微有些迷迷糊糊的鼻音,显然是还没有起床。
穆岳忍不住笑了一声,低声问她:“还在睡?”
“已经醒了,”叶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整个都团成一团,小声解释着,“太冷了,起不来。”
那头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是很轻的笑声、起伏也不大,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像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纵容。
小姑娘莫名地微微红了脸、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尽量转移话题:“小叔叔你昨天怎么这么晚还发短信?要早点休息才好……”
“倒时差。”男人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几个字,然后很快就转入了正题,“下午有空?三点半我来接你?”
下午倒是没什么事,打完针也没必要再拐回家来、路上吃点晚饭就差不多该是时候去学校了——今天已经是周日了。
叶容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直到挂了电话才有些后之后觉地意识到——她还没有告诉穆岳自己家的地址。
不过,这好像本来就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穆家和叶家虽然从事的是不同的行业,但当年两家老爷子可是一路相互扶持着发家的、说是过命的交情也绝不为过。这些年两家一直关系密切,她和穆潇也就是因为这样从小一起长大……手机号码和住址什么的,穆岳只要随便一问家里人,就能知道了吧。
小姑娘放宽了心,很快就又在温暖的被窝里有了睡意、慢慢地迷迷糊糊了起来。
那头的男人看着手机显示屏上那一句“我陪你一起”,眉宇一片舒展。
下午三点半,叶容准时接到了穆岳的电话、带着收拾好的背包下了楼——她就读的大学是本市、也是本省最好的高校d大,周末回来不远,包里也只装了些钱包钥匙之类的小东西,连件换洗的衣服都不用带。
穆岳的车早就已经等在楼下了。
叶容上了车、乖乖巧巧地喊了人、系好了安全带,却并没有见到穆岳发动引擎——他侧过身似乎是在找着什么,很快就又转过了身来,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
“糖葫芦?”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路上经过,想起你小时候很想吃。”男人微微侧过头、视线从小姑娘身上轻轻滑过——多年前他牵着小姑娘的手穿过马路、小姑娘看向糖葫芦时那种好奇渴望却又带着克制和低落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就又浮现在了眼前。
叶容微微怔了怔,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后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伸手接过那串糖葫芦、轻轻道了声谢,拆开包装、低头咬了一口。
很甜,带着几分清爽的酸味。
很好吃——和想象中的一样好吃。
小时候她没能吃到糖葫芦,后来长大了、能吃了,她却连自己都快已经忘记了曾经那样强烈的渴望和期盼,就算也曾经经过卖糖葫芦的摊位的店铺,却好像总也没有想过要去买上一串尝尝。
——可是他却还记得。
她低着头、双手拿着糖葫芦小口小口地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满足——本就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起来显得更小,浑然就像是一个中学生。
——事实上,她距离高中毕业,也确实只不过才刚过去几个月而已。
还是个小孩子……穆岳有些好笑地看着低头专注吃着糖葫芦的小姑娘,伸手帮她将险些就要黏到糖葫芦上的一缕发丝及时拨开,声音微沉:
“身体还好?”
叶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而后才小声回答着:“已经好很多了。”
——声音平静、像是一切都很正常。
但她说的是“好很多了”,而不是“已经好了”——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并没有意外,脸上的笑意却到底还是慢慢地敛了下去,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吃一半就够了——毕竟是小摊上的东西。”
小姑娘笑了起来,乖巧地应了一声——她是早产儿,先天心脏就不好,虽然并不至于要命,小时候却好像永远有一大半时间是在病中。像糖葫芦这样路边摊上到处有卖却没有卫生保障的小玩意儿,家里人根本就不敢让她尝试。也就是穆岳见她现在像是健康了不少的模样、才敢给她塞一根糖葫芦,却也还是不敢让她吃完一整串。
但能尝过,也就已经足够了——她很惜命,也不想家人担心着急。
小姑娘乖巧懂事得有些不像话,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小女生常有的任性和小脾气。男人不知为什么居然觉得胸腔处像是有一瞬间的发闷——他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踩下了油门。
防疫中心不算太远、但也着实有些距离,开车大约是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小姑娘声称是自己的猫闯了祸、坚持费用应该由她来付,穆岳也不反对,由着她忙前忙后地交了费、办好了流程,在一旁等着医生来打针。
“这么小的伤口、没出血、又是小奶猫,一般不会有问题的,回去看看,十天后猫还是活蹦乱跳的,就说明什么事都没有,后面的几针也可以不用打了。”负责打针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