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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 林蓉笑,顿了一顿,“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副总居然没有可信赖依靠的秘书,这确实不是个小问题。”林蓉发现自己又多嘴了,于是赶紧低头干自己的活。
张南风被林蓉说中痛处,心情抑郁,于是出门去超市买了些食品回来。
中午两人开了不少路,才找到一家营业的小饭店,吃了顿午饭。回别墅睡过午觉后,张南风要出去找徐洪森了:“林蓉,你跟我一起去吗?”
林蓉摇摇头:“你去吧,大家各忙各的。”
张南风看看林蓉,心里觉得林蓉跟徐洪森之间关系怪怪的,说两人是情侣,却又那么疏远,说不是情侣,两人又有结婚意向,但是这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于是点点头,出发了。
42王府井”偶遇“
正月初二是北京人赶庙会的日子;逛王府井的倒不多;居然没堵车,张南风喜欢飙车;到卡地亚时比约定时间早了整整10分钟。
张南风进门时;看见店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眉目如画,脸有点婴儿肥;清纯可爱;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橱窗里的摆设看——这种情况很常见。张南风也没放在心上,径直走到女表柜台,看了一圈;然后坐在高脚椅上;一面跟售货员聊天,一面等徐洪森。
10分钟过去了,女孩还站在那,张南风发现女孩其实并不是在看橱窗——再漂亮的首饰也不会有人站那一动不动的看10分钟,她其实是在等人,因为她不时的在东张西望——这也很常见,张南风也没放在心上,但是马上他就知道女孩在等谁了,张南风绝佳的视力发现女孩的脸上忽然升起了红晕,眼神含情脉脉,然后……徐洪森出现了。
徐洪森在女孩面前站住了脚,满面春风的跟女孩打招呼,两人站着说了几分钟,然后,徐洪森推开门,请女孩先进门。张南风晕,那女孩穿着带艳丽横条纹的耦色羽绒服,带绒球的彩色毛线帽,旅游鞋,素面朝天,一副大学生的样子,徐洪森怎么去勾搭这么年轻的女孩?这不是缺德嘛。
徐洪森给两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楚楚,你随便四处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告诉我。我陪南风挑手表。”
“好的,徐哥哥。”赵楚卷着舌头说,看了徐洪森一眼,一脸崇拜的样子,走到旁边柜台去了。张南风暗暗皱眉,当然,这不关他事。
两人低头一起看表。徐洪森低声问:“送给谁,什么目的,多大年龄,什么身份,什么价位?”
张南风买表是要送给一个高官的,但是是给他太太戴。徐洪森挑了一个表盘比较大的方形女表,黑色皮表带,三十几万的价钱:“这个应该合适她,气派足,不张扬。”
张南风点点头。徐洪森眼睛落在了旁边一款细巧的女表上,也是方的,也是黑色皮表带,表盘镶着一圈碎钻,十几万的价格:“先生,请把这块表也给我看看。”
售货员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把手表取出,去掉表托,放在灰色丝绒托盘里,徐洪森抓在手里细看:“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张南风点点头:“很合她气质。”
徐洪森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在想象这款精致的女表带在林蓉皓腕上的样子,林蓉手臂修长,皮肤细腻,如果一只手带着这款表,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束成圈的皮带……。徐洪森赶紧把思绪拉回来。
两人付过款,徐洪森把表塞自己包里,打算下次约会时让林蓉戴上,但是林蓉肯定会走时,又把表留在他那里,哎……
东西买完了,徐洪森走到赵楚面前:“楚楚,有什么喜欢的?”
赵楚摇摇头,过去她也跟女同学逛过这一带,都是看橱窗,没进来过,刚才看了一圈,这里没一样东西是低于五位数的:“徐哥哥,你们买好了?”
“嗯,办完了。我们走吧。想不想去吃冰淇淋?”徐洪森心里琢磨着,赵楚这么特意跑过来看自己一眼,不能就这么把她扔大街上就走了吧,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家才不失风度?但是自己晚上还另有应酬。
徐洪森有点不知所措,赵楚是个大学生,既不是风尘女子,也不是熟女少妇,找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钱或者为了性,怎么对待她合适呢?真是轻不得重不得。徐洪森忽然觉得有点狼狈。
三人出门,张南风想告辞,徐洪森却不想单独跟赵楚在一起,于是说:“南风,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
张南风感觉到,有一正一反的两股情绪在自己身边这两人身上迸发,赵楚是明显不愿自己跟在后面,徐洪森是一定要拽上自己。张南风不想插在这种跟浪荡男人跟小姑娘拉拉扯扯的事件里面,省得羊肉没吃,倒惹来一身骚,但是,好吧,为朋友两肋插刀,就当自己一脚踩在了奶油蛋糕上。
三人步行进了一家冷饮店,屋内暖气打得足足的,大家脱了外套,徐洪森叫了两杯咖啡,一盒哈根达斯的冰激凌,然后大家坐下闲聊。
张南风又开始皱眉头了,他第一次发现,女孩的笑声还真是“格格”响的。赵楚满脸天真,两个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一直粘在徐洪森身上,就像他是个蛋筒冰激凌,徐洪森随便说句什么话,她都“格格”笑个不停。
张南风还发现,赵楚笑起来确实很好看,牙齿整齐洁白,两腮上有两个甜美的酒窝,看来,赵楚是知道自己怎么样最可爱的。
“……。嗯,过年这段时间我一直挺忙的,初七上班前应酬不断,上班后放假这段时间的事情又都得赶……”徐洪森在那回答赵楚“徐哥哥,你在忙什么呢”的问题。
“徐哥哥,您真了不起。”赵楚一脸仰慕。
徐洪森想到赵楚这么大冬天的特意跑到王府井来“巧遇”自己,心里多少有点感触:到底是学生,初恋的热情百无禁忌,自己多少年都没看见这么单纯明白的心意了?
徐洪森不由的想到了林蓉,虽然两人肌肤相亲,她的心却像覆盖着一层壳,永远对自己封闭着。
咖啡的芳香飘满小店,背景音乐若有若无,屋内顾客寥寥,玻璃窗外,行人在北京冬日下午的斜阳中缩紧了肩背走过。徐洪森在咖啡冉冉上升的雾气中,随意而坐,侃侃而谈,仪态越来越潇洒优雅,谈吐越来越落拓不羁。
张南风却开始不耐烦了,看了一眼手表,不明白徐洪森到底想干嘛,这种小姑娘比干面粉更粘不得,到时候,哭了,闹了,要哄了,怀孕了,自杀了,父母找上门了……。徐洪森是不是生活太无聊了?
过了会,赵楚去上卫生间,张南风低声问:“徐哥,这女孩是咋回事?你怎么认识的?勾搭她多久了?”
徐洪森不满的瞟了他一眼:“什么措辞啊。她是我爸一个朋友的女儿,昨天到我家吃午饭,我随口告诉我爸我今天来这陪你买表,她就自动出现了。天地良心,我可真没对她动歪脑筋。”
“你良心早进狗肚子里了。老爸朋友的女儿你都敢打主意,我看你是想吃不了兜着走。”
“我真没有。一个学生妹,我会打她主意吗?我可没约她今天来这见面。”徐洪森觉得自己泪比黛玉多,情比窦娥冤。
张南风心里想:这年头,女人真他妈一个比一个主动,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又看看徐洪森:这年头,男人一个个比狗还急,谁他妈都敢上,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张南风感慨:世风日下,像我这么正派的男人哪里去找。
一会儿,赵楚回来了,张南风看两人还没走的意思,不由恼火,忽然说:“对了,徐哥,飞虹夜都会从年三十到正月初四一直关门,连个鬼都没有。林蓉一人住那不好吧,昨晚上我叫她去我那睡了。”
徐洪森一愣,心里暗暗骂自己疏忽:“啊,谢谢你。”转眼眉头皱紧了;“她住宋悦那都有半年了,我叫她搬我那去,她又不肯,叫她租房住,她又说一人租一套房,太贵,跟别人合租,又太嘈杂……”徐洪森心头隐痛又升了起来:林蓉,为什么你要跟我分得那么清。
“林蓉那么省,怎么可能舍得一人租一套房住,而且,一般的价钱也租不到什么好房。其实,她倒是可以住我那,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过,她肯定不肯的。”张南风也皱起了眉头,“她倒是不怕给宋悦添麻烦。”
徐洪森不语,虽然徐洪森根本不把宋悦当对手看——这男人条件弱爆了,但是林蓉对宋悦的信任却时常不经意的流露出来,慢慢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赵楚只听见飞虹夜都会这几个字,什么林蓉住我那,住你那,住他那,云里雾里。
徐洪森没心情再跟赵楚调情了:“楚楚,我晚上还有应酬,得先走一步。你怎么回家?”
“我?坐公车。”
徐洪森看看张南风。张南风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小子专门叫我擦屁股,我好欺负是不是?
“赵小姐,我送你回家。”张南风勉强装大方,心里在合计着,是不是该叫徐洪森掏劳务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燃油费,汽车使用费,尾气排放费……。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赵楚赶紧说。
“楚楚,不要客气,南风是我最好的朋友。”徐洪森说。
43不再天真
张南风把赵楚送到家后;又在饭店里买了点外卖,回到家里,林蓉已经把手里的活干完了;正在洗菜做饭。张南风就上去帮她打下手;原来张南风是切菜拖地板样样能来的;只是懒得干而已。两人看对方这么能干;都略感惊奇。
“你会做饭?现在没结婚的女孩会做家务的可不多。”张南风说,忽然想到,这话不应该说。
果然,林蓉手的动作微微一涩;但是马上就从容了,知道张南风没恶意:“嗯;我从小帮爸妈做家务的;杀鱼拔鸡毛。”
张南风不由一笑:“这么血腥。”
两人把饭菜摆在桌上,一起坐下来吃饭。张南风想起下午,徐洪森跟赵楚的事来。徐洪森一周只跟林蓉幽会一次,所以张南风在外面鬼混的时候,每次照样把徐洪森叫上,两人一起搭档得很好,张南风也从没感到过任何愧疚,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隐隐的不安从心头浮起。
张南风跟徐洪森交好,也是因为两人虽然放荡,但是还是有共同的底线的,张南风的界定:我们下流,但是我们不下等。
可是今天看到的情况却有点特殊,张南风思考着:如果逢场作戏,徐洪森不会去招惹赵楚这样的女孩,如果徐洪森真是认真的,即使因此而抛弃了林蓉,张南风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徐洪森态度模棱两可。张南风吃不准他啥意思——可能徐洪森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啥打算。
张南风抬头看看林蓉,一无所知的平静摸样,心中反而觉得不忍。
张南风想了想:“林蓉,你为什么还住在宋悦办公室?既然打算跟徐哥结婚,干嘛不住他那?开车过来,半小时足够了。”
林蓉含混:“嗯,我现在实在太忙了,每天6点就起床,12点才能下班,不就睡个觉嘛,住宋悦那,多方便啊。”
张南风盯着她:“那叫徐哥来这小区租个房跟你一起住怎么样?或者,你干脆住我这,徐哥一有空就可以过来,我又不会收你们房租。”
林蓉狼狈。
张南风慢慢的说:“林蓉,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么?徐哥对你是非常认真的。你应该把他拉过来,而不是推出去。”
林蓉局促,过了良久,答道:“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恰恰相反,我是对洪森没信心,所以只能完全靠对自己的信心了。”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庭,没有亲人,没有稳定的收入,甚至没有年龄,我一无所有,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只能守着我自己。”林蓉低下头去,轻声说“洪森他,给了我很多的快乐,在那么繁忙,疲劳,灰暗的一周后,能见他一次,跟他恩爱缠绵,我已经非常满足了。他像流星一样美丽的从空中划过,刹那间的辉煌,但是我总不能拿流星当光源来照明吧。”
这下轮到张南风无语了,总不能去劝林蓉应该更信任点徐洪森吧。
此时两人已经吃完了,林蓉站起来收拾,张南风默默的帮她把用过的碗筷整理到洗碗池里。张南风厨房是按美式风格装修的,开放式,面向大起居室,无隔断,暗黑的胡桃木实木橱柜吊了整整一堵墙,黑色带铜粒的花岗岩台面大如乒乓球桌,所有的电器都是不锈钢的,在悬挂式的黄铜射灯下闪闪发光,沿着独立岛的边缘,摆着一圈皮面实木雕花高脚椅。
林蓉见张南风黯然,知道他在为她难过,心里反而倒过意不去了,一面系围裙,一面温言安慰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慢慢搞定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