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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承一阵心酸,不过并未表露出来,笑着说道:“姐姐做的菜一定是最好吃的。”他现在特别回味数年前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对于父母双亡的他们来说,能有青菜萝卜吃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每次都会赞美姐姐做出的素菜比肉都好吃。
然而现在,一桌的肉菜他却提不起胃口,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姐姐甘愿卖身至涵丽轩,每每想到这些年所花的钱都是由姐姐陪笑所得,他心中就不是滋味,正因为如此,他才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以报答姐姐为自己付出的一切。
陈宝宝微笑看着狼吞虎咽的陈承,尤其陈承那双恢复到从前的眼睛,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感激,她并不知道夏宇与陈承之间的交易,她只知道是夏家大少爷夏宇帮助自己的弟弟把眼睛变回紫色,让他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
第四十九章终于要开始了
傍晚时分,宋潜亲自送刘轩出了驻地。夏宇已经有三天没来夏字营了,所以刘轩只能由他全程接待,毕竟是内事府派来的人,而且有着御前侍卫副统领的头衔,就算在官位上不见得输与对方,也要适当地尊重一些。
“刘副统领,我明天会将所有黑眸人分组,到时候您可以进行比较,选择押赴大兴山的那一部分。”宋潜走在刘轩身边,小声地说道。这两日,他一直陪刘轩于囚室中审问在押的黑眸人,刘轩对黑眸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五十九人中选择五十人其实没有多大难度,假如统领大人在的话,所有的事情估计已经办妥了。
刘轩笑道:“那真是有劳宋副统领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统领大人,正巧我那里有一个老方子,对治疗风寒很有效果。”
宋潜一愣,马上摆手道:“不用了,统领大人的病已无大碍,刘副统领真是费心了。”夏大统领不来总要有个借口,就算那家伙不知到哪风流快活去了,也不好明着告诉外人,故而他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没想到刘轩竟然信以为真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见。”刘轩不好强求,笑着说道。
“明天再见。”
望着刘轩离去的背影,宋潜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因而和刘轩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被察觉到什么。
正待转身回归驻地,忽而听见路边树丛中有些许的响动,以他多年来的经验来判断,这应该是人发出的声响,夏字营驻地这块很少有人经过,住在附近的人大都知道此处有一个官府的驻地,很少靠近。
宋潜马上提高了警惕,皱了皱眉头,喝问道:“谁?”
“我……”夏宇从树后探出头来一笑,赞叹道:“老宋你这耳力不错嘛,我觉得藏得已经很好了,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
宋潜扶在腰间配刀上的手落了下来,无奈道:“统领大人,您躲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夏宇掸了掸不小心蹭到身上的土,解释道“我刚好走到这里,结果就看到你和刘轩过来,为了省些口舌便藏在树后了,对了,我什么时候得的风寒?还要人家刘副统领惦记着看我。”
宋潜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统领大人这几天没到驻地,也没有派人告诉我到底什么原因,刘轩问起,我就随口说了个理由。”
“不错,有进步。跟刘轩就应该虚虚实实。”夏宇显得很老练的样子,拍拍老宋的肩膀教导道。
夏宇来至近前,宋潜才发现对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明显比几天前的时候憔悴了许多,而且嘴唇泛白,似大病初愈般。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道:“统领大人,这么晚了你还来驻地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情,不如回府休息吧?我看您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
夏宇不以为意道:“昨天晚上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折腾了一晚上,今天白天睡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神清气爽,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段刘轩不在,探望一下地下密室的那些朋友们。”
宋潜将信将疑,因为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面容应该是练功走火入魔之后才会有的,然而他又很清楚,夏宇现在根本不能修炼任何内功心法,这是前晚与家主报告情况时,家主亲口告诉他的,正因为如此,才特意交待他要加强警卫工作,好好照顾夏宇的周全,至于夏宇为什么不能修炼内功心法,是否和半年前那场大病有关,家主并未透露,他也没敢问。
夏氏自始便以武立家,高手辈出,宋潜尽管浸淫武技数十年,但是面对家主夏青时也没有获胜的把握,而死去的夏青兄长夏至当初更是南兆国第一高手,夏家人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全赖于祖传下来夏氏内功心法以及武技要诀战诀,这两门功夫相辅相成,被大陆武者认为是绝对上乘的功法,作为夏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夏宇不能修炼包括夏氏心法在内的任何心法也就是意味着在武技上将不会有任何大的成就,无论是战诀还是其他的招式,都需要建立在内功心法的基础上,如果没有内功的支持,那仅是普通的动作形式而已。
所以,夏宇不能修炼心法是一个秘密。假若被人知道很有可能大做文章,于夏氏不利,家主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也便代表了对他的足够信任。
“老宋,走吧!”夏宇都走出了一段,才发现宋潜没动地方,不禁提醒道。
宋潜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忙转过身,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上了夏宇的脚步。
夏字营的地下密室是在建立驻地时便建造好的,先于上面的房屋建筑,而且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地下密室的存在,在将那五十三名黑眸人转移进去以后,宋潜派了二十个心腹负责看管,吃住都在地下,专门有人送饭,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到里面,当然也不可能由里面出来。
夏宇虽然知道夏字营驻地有地下密室,但是从来去过,甚至连入口在哪里都不甚清楚。直到与宋潜到了宋潜办公休息的房间,他才明白,原来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宋潜的房间里面。宋潜也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床板掀开,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夏宇终于理解了这位宋副统领的谨慎。
往洞下望了望,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一条软梯顺了下去,宋潜早有准备,提起油灯在前引路先行下洞,夏宇紧跟着下去。
约是下行了数丈,终于到底。
随着宋潜在洞下的过道内转了几个弯,眼前终于开阔起来,两边也有了灯光,一名地下密室的看守人员见宋潜带着统领大人下来,赶忙上前迎接。
宋潜摆摆手让那名看守回归本位,自己带着夏宇进入地下密室的核心部分——囚室,为了防止坍塌以及潮湿,整个地下密室都是由石块砌成的,工程量巨大,当初动用了数百人整整修建了三年才告完工。
“郭孝在哪个屋子?”夏宇看着两边编者不同号码的铁门,边走边问道。
“在五十三号房间,走廊尽头。”宋潜回答道。
“我要和他谈谈。”夏宇停住脚步,微微笑了一下,“老宋,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家了吧?”
“是。已经六七天了,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宋潜点点头道。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这里我自己可以应付。”
宋潜稍迟疑了一下,同意道:“那统领大人小心一点儿。”随即转身走向来时的方向,他知道这是夏宇故意支开自己。
事情终于要开始了……
第五十章读心术,很简单
夏宇轻轻拉开镶嵌于石壁中的铁门,挥手让身边的看守人员离开。
或许是刚刚入住的原因,地下囚室比起地上的干净很多,除了一种潮湿的感觉外,并无令人难忍的异味。整间屋子被铁栅栏一分为二,郭孝被关在内间,床、马桶、被褥等东西还算齐全,看来宋潜已经开始考虑软硬兼施的方法了。外间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比之内间要小很多,进门便要坐下,专为审问而设计。
引燃门边的两盏油灯,夏宇把铁门带上,回转身静静坐在椅子上,望着侧身躺在船上的郭孝并未说话。
郭孝在门响的那一刻就知道到有人进来了,忽起的光亮更刺激了他那双黝黑的眼睛,缓缓从床上坐起,打量着不远处坐着的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已认出了对方正是前几天在另外一间囚室中见过的夏家少爷。
“这里应该比之前的地方舒服一些吧!”打量着身体恢复地不错的郭孝,夏宇淡淡说道。
“还不错,就是阴暗了一些,当然,在原来的地方我也见不到阳光。”郭孝微微一笑说道,一脸的从容,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你本可以每天都见到阳光的,只需做出一个选择。”夏宇拿出那份有关于郭孝的资料,这是他根据记忆自己写下来的,轻轻念道:“郭孝,男,京师人士,无父无母,靠街坊救济存活,后进入夏字营。你好像无牵无挂,我想找个要挟你的理由都是困难。”
“不过我想找一个要挟你的理由却很简单。”郭孝皱皱眉头,这是他使用读心术时的惯有动作,忽而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哦?说说看。”夏宇不以为意道。
“你也是黑眸人!”郭孝猛然站起身,指着夏宇厉声道。
“嘘……小声点。”夏宇食指放在嘴唇上,笑道:“这可是秘密,不能瞎说的,要是被人知道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郭孝微微一愣,夏宇的表现让他很是惊讶,因为他刚才明明从对方的思想中听到关于黑眸人的信息。如果思想也是可以撒谎的,他无话可说,但是人,只要是正常的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想什么,往往是越不想去想的东西越会想到,这是他之前百试不爽的,正因为如此,他的读心术说是个测谎术更为合适。
“不可能,你骗不了我的。”郭孝思忖片刻,冷笑道。
夏宇面色仍是那么的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两肘支在桌上,双手相抱,仿佛是在一边思考一边说话,“就算我真的是黑眸人,是你的同类又能如何呢?你曾经也是夏字营的人,应该清楚这地下密室的制度,没有一个看守人员会和你说话的,更不会有人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看看我的眼睛,紫色,靓丽的紫色,你用什么来证实你的说法,说你读心术吗?听到了夏家少爷心里想自己是个黑眸人?”
郭孝颓然地做到床上,本已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烟消云散,正如对方所说,自己的身份以及所处的环境是不可能去要挟任何人的,囚犯的话没有人会信,莫说对方是夏家公子就是普通的狱卒也无有可能。
“你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吗?”顿了片刻,夏宇问道。
“这不是由我做主的。”郭孝苦笑了一声。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的。”夏宇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铁栅栏前,用手摸了摸栅栏,满是锈迹,“我想所有人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都不会放弃自由,铁窗的滋味我没有尝试过,应该是很难熬吧,你完全可以做回到夏字营的参办,行动组的组长,甚至是更高的官职,只要你点头即可。”
“不可能。”郭孝干脆的回答道,“我这双眼睛已经决定我不可能过回原来的生活,我不想被周围的人当做怪物。再有,我不想成为彻头彻尾的工具,帮你去抓其他的黑眸人然后关在这昏暗的囚室中。对不起,那样的事情我做不到。”
夏宇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没想把谁关在这地下囚室里,只要他能够合作,记住是合作,不是成为毫无思想工具,我就会给他自由,让他像平常人一样去生活,当然,在我需要的时候,他要适当帮我做一些事情。现在的夏字营已经不是之前的夏字营,这里的事情会按照我的想法运行下去。如果我说,我能把你的眼眸颜色重新变回紫色,你会相信吗?哦,我忘记了,你会读心术,你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谎话。”
郭孝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没有说谎。如果我答应了你,你又给了我自由,难道就不担心我会逃跑吗?”他自己就是黑眸,当初在夏字营时也见过不少黑眸人的超强能力,所以此时的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奇迹,对面的夏宇如果真是黑眸人,那么他就应该懂得隐藏黑眸的办法,这点毋庸置疑。
“担心,当然担心。”夏宇肯定地说道:“不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是无牵无挂的,或是人或是事,总归有他割舍不下的,你应该也不会例外吧!所以我现在正在考虑,要找些你重视的人或事作为要挟,那样我们的合作就会很愉快了。”
“莫说没有,就算是有你也不会知道的。”郭孝“哼”了一声道,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略含暖意的神采,脑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夏宇点点头,显得很为难,“的确很难知道,那么我不妨猜测一下,你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相貌,这样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