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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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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怪你。”聂未低声道,“没有人能看扁你。”
  
  “我是这样,涂雪鸿也应该是这样。”
  
  过去的事情,就都散了吧。
  
  说到这里,气氛便有转向沉重的趋势。
  闻人玥一次次地出去看衣服干了没有,一干了立刻收下来给聂未:“我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小师叔快把T恤换下来。”
  他那么讨厌穿别人的衣服,还是赶快脱下来的好。
  
  这就是逐客令了。
  
  聂未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出来时,闻人玥正坐在沙发上一边舔手指,一边打开手机:“小师叔,等一下。我差点忘记了,我这里有很好吃的手工巧克力。”
  “是妈妈他们公司去比利时取景的时候买的,寄了好多给我。”
  
  拍□ film而已的电影公司,居然飞去比利时拍外景。
  可见确是欣欣向荣的产业。
  
  “很好吃。就是天气太热了,有点化掉。妈妈又说不能放冰箱,会影响口感。”她递过来一袋金色包装的pelicaen巧克力,“——咦,好多短信。”
  
  她看到手机上表哥表姐们的短信。
  伍见贤:“小耳朵!你跑哪里去了!你的手机和你的耳朵一样!就是个摆设!小师叔找你!看到短信给他回个电话!”
  伍思齐:“小耳朵,你在哪儿?是不是和叶子在一起呢?叶子没接我电话,你帮我问问,是哪里又惹她不痛快了。哦,对了,看到短信给小师叔回个电话,他找你。”
  贝海泽:“阿玥,我估计你八成又是把手机落家里了。小师叔在找你,看到短信给他回个电话。”
  
  还有十几通小师叔打给她的未接来电——他不是心血来潮跑去外公的墓地,他是到处都找不到她,于是特地去仰止园看她在不在。
  
  “我不吃这种东西。”聂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走了。”
  他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孤勇,闻人玥一把钳住了聂未的小臂。
  他的肌肉很结实,只要轻轻一甩她就得弹开;但她生怕他会这样做,所以钳得相当紧。
  
  她可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很有劲,轻易甩不开的!
  
  两人有二十公分多的身高差距,她踮起脚——形势估计错误,只能勉力地吻到他的下颌。
  坚硬的胡茬刺疼了柔软的唇瓣。
  
  聂未立刻朝后退了一步,站到门外去了;闻人玥大为泄气,心想自己还是侵犯到他了,低下头去,缩起肩膀——岂料纤腰一紧,脚下一轻,整个人被聂未给拎到防盗门的门槛上去了。
  他力气很大,她猝不及防,重心不稳,狠狠地撞到他身上去了。
  好像……还是不够高。
  他低下头去,却吻到她的鼻尖时,不由得心中懊恼。
  可是她立刻两只手臂都柔软地伸上来了,勾住他的脖颈,一对脚轻轻踮起。
  
  当四片嘴唇碰到一起时,两人的脑海中闪过同样的念头——这样就对了。
  
  刚才喂她吃饭的时候不是一副很权威的架势么。
  闻人玥轻轻命令:“闭眼睛。张嘴。”
  
  她的嘴唇很柔软,如同过电一般,早已闭上眼睛的聂未浑身一震,张开了嘴。
  隔了八年,她的舌头又游进来了,带着一股巧克力的香气。
  
  确实很好吃。
  她的东西怎么都这样好吃。
  无论是馄饨,巧克力,还是舌头。
  
  其他的……如果真吃进嘴里,也一定很美妙。
  聂未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奇怪怎么到存稿箱了我都没发现晕死。
接下来要闭关写paper,不保证更新了。




☆、第二十六章

  聂未不是性冷淡。
  他也有一定的生理需求,多半是在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
  这与人体构造及激素水平有关,他了若指掌。
  纾解的方法也很简单。
  
  他很少去幻想具体场景。
  
  可是自从这次回国之后,情形完全不一样了。
  
  有一次半梦半醒之间,格外地意乱情迷。他只觉得怀中真有一具柔软身体,脖颈洁白,皓腕如玉,肌肤细腻。
  渐渐入港,不可自拔之际,有轻言软语,在耳边笑嗔:“好讨厌啊。”
  是说他讨厌吗?
  真是太淘气了。
  又有湿透衣衫贴在她身上,姣好轮廓,若隐若现,令人想入非非,蓄势待发。
  他也浑身湿透,只想与这若有似无的幻象肌肤相亲,狠狠地侵入占有。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攀上巅峰之后,他心中充满柔情蜜意,想去亲吻那个又疼又乖的幻象。
  然后五姑娘就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小圆脸,发丝凌乱,眼神迷离,樱唇微张,朝他迎过来。
  他只愣了一秒,便合上双目,吻了上去。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每天早上都一遍又一遍地听她娇嗔“好讨厌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揉捏她湿透衣衫下的姣好身躯。
  
  这幻象愈来愈活现,台词也愈来愈香艳。
  “……真厉害……”
  “……叫我闻人师妹嘛……”
  “……好大,握不住……”
  软软柔柔的声音令他一再失控。
  裹住美好胴体的,不是湿透的T恤,就是单薄的三色裙。
  
  和她裙子的颜色一样,幻象的表情也分白黑红三种。
  
  红色的是笑容。
  不是对他笑。幻象的眼睛看着别的地方,别的风景,别的人,温柔地,甜蜜地笑。
  只有喝醉了才对着他笑,对着他撒娇——翌日早上,他狠狠地与这幻象爱了两回。
  
  黑色的是眼泪。
  一哭起来眼眶鼻尖通红,一张小圆脸湿淋淋,令他无比心疼,不知如何才好。
  
  最多的是冰冷疏远,敬畏惊惧的空白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小师叔,您这是在对我做什么。
  ……那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行动超越意志的现象。
  别无他法,他只能与这幻象一遍又一遍地欢爱,永不厌倦。
  甚至就在今天早上,她还来与他同衾共枕。
  
  当这幻象的真身猛地献吻,猝不及防的聂未立刻凭本能将她捞起在门槛上站着。
  当两人唇舌交缠时,他只觉得甜蜜又狼狈。
  
  阿玥。我与你做过的事情,比这尺度大得多。
  
  脊髓内的肿瘤我也可以完整剥离。
  
  就是拿你没有办法。
  你到底想要什么,闻人师妹。
  
  一个人怎么能乍喜乍悲,又哭又笑,忽冷忽热到这种程度。
  
  闻人玥亲了好一会儿,感觉他的舌头还是很僵硬,很被动;不过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礼貌,很冷淡,很敷衍”地回应着。
  真是泄气啊。
  
  她在这方面都能无师自通,便天真认为高智商的小师叔更应该是天赋异禀。
  亲了两次,还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回应,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何必强迫他——不!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了!就是要霸王硬上弓!我不要回到澳洲还有什么遗憾!
  
  她松开手,退下门槛——聂未意乱情迷,双唇不由自主地逐过去——还没有被扫完盲哪。
  他伸出手想把她再捞过来学习学习。
  但她更主动,使劲抓住袖口,把他扯进门来,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床上一推。
  
  事态正在逐渐失控。
  
  聂未跌坐在床边,放在膝上的一对手有点震,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脸通红的闻人玥。
  
  她现在可不算美。红肿的眼皮,头发汗湿在颈窝里,小臂上还有淤青。
  
  不是没人倒贴,不是没人勾引,不是没人撩拨,不是没人纠缠。
  这个“人”,有美有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聂未都无动于衷,没有反应——他对于亲密接触的反感,可以抑制所有的原始冲动。
  
  但他想和这个肿着脸,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现在,立刻,马上。
  
  闻人玥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一只蚊子飞过眼前,她再一看洞开的门口,懊恼地叫了一声:“糟了,肯定飞进来好多蚊子!”
  
  他激动到几乎不能自持,她却在想蚊子?
  “闻人玥!你——”
  
  她一抬小腿,把门给踢上了。
  
  别发火啊,小师叔。
  你在我床上,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她舔了舔下嘴唇,勉强地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嘘,嘘,别说话。”
  见她脸红又笑,聂未以为她又要坐到自己腿上来,心内一动,一双手便伸过来牵她——闻人玥见他似乎要推开自己,立刻一扭纤腰绕开,迅速踢掉两只凉鞋,爬上床,在他身边跪下来,又按住肩膀,迫使他的一张脸转向自己。
  
  这个高度真好!
  她从未俯视过他,还靠得这样近,比在车内的那两次近得多。
  不由得心内欢呼一声,一对深情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心爱之人的脸庞。
  心跳太大声,竟未发现聂未的手已经移上她的大腿摩挲。
  
  这是和仰视完全不同的感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原来是内双的眼皮,眼角还带点撩人桃花;鼻子很挺,嘴唇很薄,耳廓很美——她不由得捏了一下。
  
  他眼内乌光一敛,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她使劲儿挣脱,反手下死力钳紧,然后把这双老捣乱的手按在床上,用一对膝盖压住。
  “嘘,嘘,别动。”她一边拨着他浓密乌黑的头发,一边轻声发誓,“我只捏一下。再不捏了。”
  
  聂未的每只手被院方投保了五百万,加起来是一千万。
  现在这一千万就被闻人玥毫不怜惜地压在膝下。
  
  这张弓总算老实了——霸王洋洋自得。
  
  她也不想想,男女力量有多么悬殊。
  若不是他有心相让,怎么可能轻易钳制得住。
  
  闻人玥腾出两只手来,紧紧地捧住这颗爱慕了十四年的脑袋,一下子就亲在额头上——哇!小师叔没反抗!
  没反抗是因为失去了战斗力,但那双乌沉沉的眼睛可瞪着她呢。
  “闭眼睛闭眼睛。”她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又一路亲了下去,“忍一下忍一下。过两天包粽子给你吃。”
  
  她要把这张脸的每个地方都亲到。
  浓眉,睫毛,眼皮,脸颊,鼻子,下巴,胡茬,耳垂……
  
  啵啵地亲了个遍之后,她又想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
  闻人玥。你现在和于璧飞有什么两样。
  
  她猛地一哆嗦。
  
  聂未早就有反应了,不过是看她兴致高涨,玩得不亦乐乎,才强忍着这种单方面的调情方式。等发觉她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被压着的一双手也松开了,才闭着眼睛哑声问她:“亲完了?”
  亲完了就该他了。
  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睁开眼睛,她已经蜷到床尾去了,尴尬异常:“……对……对不起。”
  
  不好。又来了。
  对不起什么?
  现在停下来才是对不起。
  
  “过来。”
  聂未脱鞋上床,探身牵她;她低着头朝后缩,一边缩一边不知道喃喃自语个什么劲儿;反复几次,他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过来!”
  
  闻人玥明明知道当男人的□参杂着一点怒气时,是很可怕的,却没意识到这正是聂未现在的状态。
  他一把捉住了闻人玥的脚踝,轻轻巧巧地把她拖了过来。
  途中她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要教训人了。和八年前一样。
  
  看她双眼紧闭,双腿蜷缩,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正想俯身压住她的聂未什么兴致都没了。
  
  难道是他会错意,刚才的亲昵动作并不暗示任何后续?
  难道她只想像小猫舔人那样爱抚,不想别的?
  
  聂未不由得大怒,戳戳她的太阳穴:“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
  
  男人不可能只满足于爱抚。该他来扫扫盲了。
  
  突然beeper响了。
  聂未条件反射地停止了一切进攻动作,翻身坐起。
  查看讯息的同时,他已经起身,穿鞋,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没忘了帮她把门带上,免得有蚊子。
  
  永远是这样,只要有急症病人,不管什么时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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