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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海泽叹道:“也很难有女孩子能配得上小师叔。你说小师叔什么没有,什么不行?一般的女孩子他肯定看不上。除非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
林妹妹撑着俏腮,低着头偷偷地看小师叔走前给她发的短信“我先走,到了打给你”,抿着嘴回复了一个“知道╭(╯3╰)╮”。
“你们真是欠教训”伍见贤终于忍不住开声,“不记得宛医生了?二院的宛越医生。”生殖生育方面一等一的专家。
伍思齐奇道:“她不是独身主义?”贝海泽也道:“我们院不是管她叫‘女聂未’么。性格和小师叔一样。”
当然了,二院也管聂未叫做“男宛越”:“你们就见不得优秀基因被传承下去!好男人搞基,好女人独身,这样下去人类迟早死绝。宛越医生的境界岂是尔等俗人所能参得透。”
闻人玥收起手机,愣愣地看着义愤填膺的表姐。伍见贤其实鲜少八卦,而且今天也没喝酒,可能是气氛太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偶像宛医生如何与小师叔惺惺相惜,曾经联手做过好几例先天性神经畸形的手术:“……她对小师叔说呀——聂医生,我想向你取精。”
“取什么经?”伍思齐与贝海泽齐齐问道,“他们又不是同专同科。”
伍见贤狂笑:“傻弟弟们啊,此精非彼经!”
伍思齐和贝海泽立刻悟了:“这种境界我们果然参不透啊!”
“难道是那个精?”听他们笑得轻佻,一直没出声的闻人玥按捺不住了:“那……那小师叔什么反应?……给了吗?”
“当时小师叔没反应来着。不过私底下两人有没有交流我们就不知道了。这种隐私我们作为晚辈也不好问嘛!”伍见贤嘻嘻直乐,“天才的交流就是与众不同。宛医生真是女中豪杰。”
“如果小师叔和宛医生的基因结合了,那得生出什么样的天才儿童。最起码智商会破表。”
“那个宛医生——有多高。”闻人玥不禁又问,“长得……好看吗。”她不要听见贤表姐的意见:“思齐表哥和海泽表哥见过吗?”
贝海泽道:目测一米七四。北方的女孩子都长得高,英姿飒爽。”
伍思齐补充:“又瘦又白,很有模特气质。听说她父亲是特区高官?”
闻人玥低头嘟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宛医生和小师叔的事情。”
“你?”伍见贤嗤道,“你懂什么,把你自己那点小日子过好了就不错。小师叔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去。”
谁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他接吻的时候喜欢把对方的舌尖卷过去轻轻地咬——转念一想,宛医生可能也知道,就悻悻地不出声了。
太蠢了。也不想想这是今天才教过的内容,宛医生怎么会知道。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贝海泽的手机:“……别说了别说了!”不能背地里随便嚼舌根啊,他吓坏了:“小师叔的电话。”
顿时大家都哑了;贝海泽苦着脸接起来:“小师叔,您好……知道了。”他把烫手山芋递给闻人玥,明显松了一口气:“阿玥,小师叔找的是你。”
闻人玥接过来的不仅是手机,还有三对眼睛射出的目光。重重压力下,她只能窝在角落里讲电话:“小师叔,您好。”怎么不打我的电话呢!我开着机啊!
“我到了。”故意的。贝海泽打我的电话找不到你,可我打他的电话找得到你。
“哦。”太过分了——那我简短回答。
“我在便利店。想喝点什么。家里只有矿泉水。”想喝菠萝味的果啤么。
“可以的。”不想喝。
“今天你可能要自己带过夜的东西。”聂未扫了一眼乏善可陈的货架,明天再带她去买新的。
“哦。”带手机,钱包和安全套应该够了。
“有什么想吃的。”明天送走鲁氏夫妇后,回来的路上可以再买日用品。
“没什么。”这么晚了,就不吃什么了吧。
“那你到家了联系我。”这么冷淡?一会儿见面了再收拾你。
“好的,小师叔再见。”见闻人玥挂了电话,大家都有些心悸:“阿玥,小师叔说了什么?”总不至于耳目通天,知道我们在议论他吧。
闻人玥正想如何回答才好,伍见贤皱眉叹道:“别问她。畏畏缩缩地,只会哦啊嗯,多半小师叔说啥都没听清。”
伍思齐后怕极了:“小师叔的事情以后坚决不能说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众人连连称是,聂未和宛越的艳史就此略过。快到家时,一路无话的闻人玥突然又问道:“如果小师叔和宛医生是恋人的话,为什么她今天没来。”
“宛医生?她去上海开会了——恋人?他们才不屑于用这种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形式约束彼此关系。”伍见贤现学现卖,“说起来荣正歆医生也没见——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不是突然,是一路上都在想这个。
再道德败坏,也不能损害第三方的利益。这是底线。
聂未的公寓在医院斜对面的高档小区内。他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果啤,还挑了一些闻人玥可能爱吃的东西。结账时收银员忍不住问道:“聂医生要招待女朋友?”
“聂医生在我们这里只买过矿泉水。”见他眼神不似平日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收银员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果啤,薯片,巧克力,坚果,蔬果干都是女孩子爱吃的零食。”
“不如加上这个。”他去货架拿了一盒软糖,“低热量,零脂肪。现在的女孩子没有不爱吃的。”
因为女朋友要来,聂未买了那盒软糖。
因为女朋友要来,他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唇角一直不自主上扬。
因为女朋友要来,他换了一条崭新床单,又把另一只从未用过的枕头拿了出来。
因为女朋友要来,他洗澡的时候甚至吹起了口哨。
在理性方面,聂未一直是冷淡而磊落,镇定且清醒的性格。所以他再清楚不过,闻人玥的存在激发出他许多负面情绪——挣扎与矛盾,愤怒与狭隘。可同时她也令他喜悦并丰富,快乐且充实。这些都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体验。
在感性方面,聂未兼具男孩的热情冲动和男人的成熟理智。以至于在面对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闻人玥时,会患得患失,也会百折不挠;会易感易躁,也会勇往直前。明明知道她渴望获得独立人格,但又希望和她亲密无隙。
今夜的一切行动,他确实是带了一点讨好,又带了一点霸道。既像十六岁的男孩招待自己的小女友,又像三十六的男人宠爱自己的小情人。
今夜的一切行动,已经远远超出了意志力约束的范围。
至于为什么这样渴望与一具真实的,特别的胴体交缠,他还不是很清楚。
大概是因为彼此命运断断续续纠缠了十几年,这种强烈的归属与安宁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找得到。
他发了狂似地想要她,而她马上就属于他了。这种志得意满的情绪,也是从未体验过的。
对讲机响了。前台招待告知聂未在大门处有一位女性访客:“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闻人玥。”
“请她进来。”聂未立刻下去接她。
闻人玥知道这是高档小区,但没有想到保安这样严密。光登记还不够,必须被访者同意才能进入大门。保安很客气:“闻小姐,即使我们放你进去,到了楼下也还有前台招待。更何况没有门禁卡,根本不可能启动电梯。”
闻人玥没纠正保安误解了她的姓;小师叔已经跑过来了:“阿玥。”
她洗过澡了,穿一件白T恤和一条七分牛仔裤,黑皮筋束一扎马尾,发梢搭在肩头。因为外面蚊子多,两条小腿一下一下交替擦着。
小师叔也洗过澡啦,穿一件白色的红蓝细格衬衣,看起来年轻又英俊:“走吧。”
“不管是去哪里找小师叔,都好麻烦。”进了电梯之后,闻人玥对聂未笑了一笑,竖起三根手指——医院,公寓,金碧庄园。
其实,还有小师叔的心……不过无所谓了,高不可攀的地方她也不想去。
如果一个人比较怕麻烦,就只好让别人不方便:“所以说你到了之后要给我电话,我好去接你。”他自然地搂住她的腰:“钥匙给我。”
一枚蓝色的门禁卡被挂在了她的钥匙扣上:“现在你既可以去医院找我,又可以来这里找我。”
闻人玥点点头。聂未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只挎了个小包,不由得问道:“你的东西呢。”
他不相信她能从只有巴掌大的布包里拿出过夜的东西。
“这里面。”她拍了拍小包。身手钥钱四样都准备好了,还有安全套和事后药。她做事可是非常谨慎细心呢。
“到了。”
门锁是密码型的。闻人玥礼貌地别过脸去。聂未瞥了她一眼,把她的头转了过来,让她看到密码是515814:“这是我父母的生日。”
滴的一声,门开了。闻人玥又闻到了一股冷冽的气息。
“进来。”
房间里黑黢黢地,夜色浓的化不开。
月落日升,驱逐了沉淀一夜的戾气与黑暗。
这是一间七八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采用的是开放式装修,黑白色调,简洁大方。
玄关处放着一双男式拖鞋和一双女式球鞋。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零食,有一盒软糖打开来,吃掉了两颗。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两罐没打开的果啤。
聂未从不在这里待客,甚至连聂今都没有来过,所以浴室也是玻璃墙设计,可以清楚地看见马桶水箱上放着一盒打开的紧急避孕药,药板已经空了。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两盒一模一样,没有拆封的安全套三只装。
和衣蜷在床边的闻人玥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声惊醒,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
那么——小师叔昨天摔门而出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吗?
闻人玥接起电话:“应师叔早。”
电话那头传来应思源虚弱而焦虑的声音:“阿玥。你赶快到金碧庄园去一趟。聂未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说的话真心无趣。
有,就会更,没有,就不会更。
不出,就继续。签了,就暂停。
以上。
☆、第三十一章
房间里黑黢黢地,夜色浓得化不开。
月落日升,稀释了沉淀一夜的戾气与黑暗。
这是一间七八十平方米的单身公寓,采用的是开放式装修,黑白色调,简洁大方。
玄关处放着一双男式拖鞋和一双女式球鞋。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零食,有一盒软糖打开来,吃掉了两颗。
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两罐没打开的果啤。
聂未从不在这里待客,甚至连聂今都没有来过,所以浴室也是玻璃墙设计,可以清楚地看见马桶水箱上放着一盒打开的紧·急·避·孕·药,药板已经空了。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两盒一模一样,没有拆封的安·全·套三支装。
和衣蜷在床边的闻人玥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声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天亮了?
那么——小师叔昨天摔门而出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吗?
而她居然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闻人玥使劲儿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也不知道那里面乱七八糟都塞满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应师叔早。”
电话那头传来应思源虚弱而焦虑的声音:“阿玥。你赶紧到金碧庄园去一趟。聂未出事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点燃了脑中的炸药,轰地一声炸飞所有理智——小师叔怎么了?车祸?被打劫?伤了手?危在旦夕??
“我不想大半夜把一个女人赶出去。你留下。我走。”
趿上球鞋,飞奔出门,下楼,惊慌失措的闻人玥耳中全是新娘昨晚说的那句“又不是遗体告别”——求求你,不要一语成籖!
冲上的士,她再□省昨夜的言行,不由得又悔又恨,捧着血肉模糊的脑袋,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共度良宵,留下美好回忆。
谁知道事态发展如同正弦函数,不断波动。
乘着夜幕所做的坏事,在明晃晃的灯下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进行。闻人玥吃了两颗糖,大胆地坐到了聂未的床上。以“咦,我们买的同一款呢”,“难得还是同一型号——阿玥对我很有信心么”,“我摸到了啊……咳咳,不知道新婚夫妇在干啥呢”,“管他们在做什么。我们来做点什么好了”这种话题作为突破口,又找回了花圃里的气氛。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他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那条短信。
“小师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