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想,这觉也睡不踏实,方入梦,恍惚间,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雾中。白芳四处看去,都还是见不到边的白雾,心里有了底,倒也不是很慌。
又一阵更浓的雾,胡承天出现了。白芳警觉的后退几步,胡承天凄然一笑,你,不必躲我。我前日如此待你,全是出于无奈,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又怎么会再加害于你?说罢,伸出手来。白芳一看,他的手上,同样也是小手指的关节外翻,问道,莫非,你也是小时候不听话,被老师打手心打多了?
胡承天苦笑,我那个时候,能够吃饱饭就是天大的福气了,怎么还能够念书?白芳问,那,你这手指,怎么会这样?
胡承天笑骂,笨丫头,你真以为你是手指是老师打的吗?你可还记得你母亲的手长什么样?
白芳细细一回忆,好像母亲的手是很粗燥的,小手指的关节,似乎也有些外翻。再一看自己的手,双后的小指关节都外翻,便惊疑道,难道,你就是我那小外公?
胡承天含泪点头。
原来,当日打完黄桥战役,胡承天便随着部队来到了此地。不想在渡江时,被一颗弹片击中胸口,当场并没有死亡,被抬到了白马庙。因为缺医少药,痛苦良久后方才死去。当日参加战斗的兄弟,没有一个能够生还。死后,被葬在了离白马庙不远处,不想白马庙作祟,拘住了他们的魂魄,令他们死后不得超生,沦为白马的傀儡。可怜生离家乡几十年,死后也不能回去看看爹娘!胡承天说到此处,又不禁老泪纵横。在这些士兵当中,又以胡承天的军衔最高,白马为了收买人心,与其结拜为兄弟,并且又按照白马的意思,盗来了柳红,又困住了五行之一的水。那日,本是奉白马之命,要结束白芳性命的,不想胡承天竟然认出这是他兄长的晚辈,于是放了白芳一条生路。
听到此处,白芳再无疑虑,叫道,外公!胡承天也是热泪盈眶,激动得不能自已。
白芳想起刚才的事来,又问到,刚才在办公楼六楼的,可是您老人家,胡承天似是全不知情,摇头否认。胡承天又催白芳讲她父母,以及外公外婆的故事,白芳将能忆起的事一一讲了一遍。
眼看天将亮了,白芳又想起一事,问,那天的五行阵图,是不是你取去的?
胡承天赶紧取出那张布帛,交给白芳。白芳把五行阵图摊开来。原来,这幅图是由一种罕见的布料织成,上面更是以特殊的材料画成图,必须在泡了人血之后方能显出图形。白芳看着上面的图形仍不清晰,一横心,又刺破手指,将血挤出一些来涂在画上,终于图形渐渐清晰,并且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文字来。白芳一个也不识得,焦急万分。
外面的广播里,开始响起了音乐,胡承天起身告辞。白芳刚要挽留,觉着自己拌到了桌子,一个趄趔,一下就醒了。开始以为是在梦里,想要起身,突然觉得手指一疼,原来不小心碰着了方才弄破之处,再看看右手,竟然握着的就是那五行阵图!
白芳赶紧摊开图,竟与梦中所见并无二致!
赶紧小心翼翼的绘下文字,打算见了其它人后再行研究。
天亮之后,白芳赶紧出门去找金焰以及金辉。路上行人还不多,白芳出门,倒也没有人注意。
来到金焰家中时,发现还大门紧闭,只好在门外等着。毕竟大清早的敲门不大礼貌。
一会儿,门开了,原来是金焰的父母要上早班,推着自行车出来,一看到白芳,竟然会意一笑,白芳的脸刷的就红了,不过还好,白芳不是那种脸很嫩的人,笑笑也就过去了。
进去之后,发现他俩竟然还在蒙头大睡,只有阿土看到白芳来了上蹿下跳分外热情。白芳左右一看,发现屋角有个铜脸盆,拿起来用手使劲拍了几下,恶作剧的叫,鬼子进村了!他们乍听到耳边响起炸雷,都一蹦而起,这回,该轮到白芳不好意思了。
等两人穿衣洗漱后,白芳将所绘文字摊开,三人坐下观看。金辉一看这文字,便问到,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白芳笑,就是金洪托你带来的那块布上的。
金辉倒也不问情由,便细细研究起来。原来金辉虽然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祖上却曾经做过大官,后来因忠直不阿,受到奸人陷害,故而才偕家眷隐居,只以教子读书为乐,耕作自给,生活清贫但也平稳。所以金辉是家学渊源,对这些古文字颇有研究,而且他本人的志向是考古,所以,看着这些文字,竟然入了迷。
白芳与金焰看他这样,倒也不打搅,白芳说起昨晚所遇怪事,金焰也是迷惑不解。两个人正说着,金辉突然大笑一声,道,我明白了!白芳忙问他明白了什么。
金辉笑着说,这也不知是谁写下来的一个东西,文笔有点不太通顺,说什么以前白马作乱,终于被平定了,如果白马第三次作乱,怕是锐不可挡,只有五行之尊摆下五行阵,才能制服云云。另外就是写了那幅图的说明,以及如何摆阵,如何运转。白芳心想,正是如此了。但心里又有疑问,这是用何种文字写成的?我怎么竟然不识得?金辉笑道,这是用久已失传的一种文字,女书写成的。女书是以前闺中女子创造,后来识得的人越来越少,竟至于失传。我家中倒是还有一卷用女书写成的书,旁边有汉字的注释,所以虽然并没有人教过我,我倒也能认识上面的文字。
白芳心道,好险,如果不是金洪遇险刚好遇上金辉,又让金辉将阵图送回,怕是这一关难过了!
只是,虽然阵图已经找到,文字也已经破出,但是还有几个尚不会法术的人,这阵,还是摆不出来啊。自己是侥幸,经历了千难万险竟然没有被压垮,反而因为这重重危险,激出了自己沉睡的潜能,从而恢复了法力,那么又该如何唤醒其它几人的潜能?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有效的法子来,白芳只好暂把这件事放下,道,金辉,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去尝尝本地有名的小吃,又对金焰说,你们叫吃早茶对吧。金焰一笑。
三个人来到茶楼,各叫了一份烫干丝,两个肉包子,一杯茶。金焰能吃,叫了四个肉包子,便坐下等待。
菜一会儿就上来了。最有特色的,就是烫干丝了,用细嫩的豆腐干切成丝,开水里一烫捞起,盛在小盘里,倒上一些陈醋,一些碎花生米,麻油,再洒上切碎的香菜,端的是热气腾腾,香味四溢。三个人边喝茶边吃早餐。金辉是初次吃到烫干丝,一尝之下,赞不绝口,埋下头去吃了个干干净净才抬起头来,看到白芳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不由得脸一红。白芳问,味道如何?要不要再来一盘?金辉赶紧摇头拒绝。白芳一见金辉的窘样,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白芳平日是一个拘谨而又严肃的人,见了金辉却忍不住总要逗他,自己心里也深觉奇怪。
吃过早餐,白芳说,我还是得上白马去一下,否则,张校长那儿过不去。金焰说,我反正也没事,陪你去一趟吧。金辉也愿意跟去见识一下。
三人找了辆车,一路颠簸到了白马,发现这儿的芦苇都已经枯黄一片,更是见不到一个行人,不禁心里发冷。
白芳原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去白马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故而放心的带着金辉和金焰去了。不想刚进白马村,就觉得这儿昏天黑地,几乎已经分不清日夜了。白芳正迟疑着是不是该先撤退,只听得阿土疯狂的叫了起来,眼呈恐惧之色,缩到了白芳身边。一阵风起,雾似乎又浓了一点,那声渐渐刮过来,三人看去,那竟然是一阵黑风!里面隐隐掺杂着狼哭鬼嚎之声。饶是金辉和金焰胆大,也变得面无人色!唯有白芳还算镇定,白芳深知,此时如果有一点大意,只怕三人都别想走出白马了!忙叫道,别慌,我们三个一起前进,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要分开!阿土已经吓得叫不出声来了,缩成一团。金辉赶紧抱起阿土,紧紧跟随白芳向前走去。那阵风越来越近,狼哭鬼嚎之声越加清晰,风像泡沫一样,呈现出许多形状,一个狰狞的鬼头露了出来,里面又似乎掺杂着白芳学生的声音,都在叫,白老师,你留下吧,白老师,你留下吧。白芳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回头再看金辉和金焰,竟然像是被那声音迷住了,直直的往前走去。白芳赶紧拉住他俩,似乎是一个激灵,两个站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白芳,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芳心中叹息一声,想,有了这两个人,怕是今天,悬了,本来自己就没有多大把握,这下子,只怕三人都得留在这里了。
可是又不甘心全功尽弃,白芳一横心,咬破舌尖,一篷血雨向黑风喷去,黑风散了,哀嚎之声也渐渐淡去。白芳仍然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举步走去。黑蒙蒙一片,根本就分辨不清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白芳无奈,对两人说,你们跟紧我,如果有任何意外,就赶紧呼救。两人点头,白芳又怜悯的看了看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阿土,轻叹一声。好在曾经在白马工作过那么长的时候,白芳对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又想那女子曾经约她见面,但又不知该如何去寻找。思来想去,这儿只有两个地方最有可能。一个是白马庙,另一个,就是那河边的小庙了。白马庙是白马蛰伏之地,危险最大,但上次遇险就是在白马庙边上,那女子及时出现,想必她所在之处,必定离白马 庙不远,故而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两人紧跟其后,向白马庙走去。
情景比记忆中更为不堪。每一步踏下去,都似乎听见从地下传来哀嚎之声,只听得人毛骨悚然。金辉与金焰两人寸步不离白芳身后,阿土也是一声不吭。在白芳记忆中,似乎应该已经到了白马庙了,只是为何还是一点轮廓都看不清呢?这校园里的黑雾,浓得像夜。突然觉得有东西扑来,白芳一个纵身,替二人挡开来物,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头!上面有乱蓬蓬的毛头,本来与脖子相连处,还是血糊糊的。白芳看清之后,吓得倒退两步,赶紧施礼,安息吧,心中祷告。幸亏其它两人并未看清,白芳心下稍安,阿土却闻到了血腥气,又是哀叫不止。
白芳正走着,发现前头是一个门,伸手一摸,门把手的感觉很熟悉,正是自己宿舍的大门。赶紧带着两人进得楼去。楼里也是一片浓浓的黑雾,白芳的宿舍在三楼,打开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一切倒还没有变过。水龙头依然是锈的,还在滴嗒滴水,枕巾被褥,雕花的木椅,破旧的桌子,还有生了锈的镜子,一切都是原样。白芳松了口气。刚按排金辉与金焰坐下,突然看见阿土一下蹿了起来就想往门外跑,白芳赶紧抱住它安抚,不想看到坐在床上的两个神色怪异,赶紧想要过去,却见金辉摆手,示意她不要过去。正诧异间,也觉得有些怪异,床上怎么有热气冒出?不好!白芳大叫一声,伸手想去拉两人,还未靠近,只见床就化成了一张大嘴,将两人吞将下去!白芳还未来得及反应,阿土护主,从白芳手上扑出,一下蹿入那张大嘴中!
白芳懊悔莫及,明知道这里面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将他们带来这里?还安心的以为,宿舍里至少也是一个安全的空间?
那张大嘴摇身一晃,变成了一个巨兽,大笑离去。白芳一看,原来,竟是饕餮!白芳想上赶上前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自己宿舍,原来,自己已经到了白马庙中!
这一惊,白芳大叫不好,只怕不仅不能救出二人,自己也无望出去了。
这时,整个白马庙地动山摇,上面唰唰落灰,白芳性命也危在旦夕!
白芳使劲的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白马庙中的一切,但是灰尘弥漫,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在白芳记忆中,白马庙原是一个小院,分别由三栋两层的小楼围成。红漆的木栏杆,木板的楼梯,红漆木格子的窗户,记忆中每个屋子中间好似都有一套桌椅,还有一些陈列柜台。但并没有任何摆放神龛的地方,可能是破四旧那会儿全破了?还是本来就没有设置,这白芳就不知道了。现在,要搞清自己在哪一栋楼里才是最重要的,不熟悉地形,当真是盲人骑瞎马了。白马庙虽然年代久远,但因为它曾经作为指挥所的意义,所以倒也经常有人进来打扫维养。只是近来,这里才断了人迹,白芳伸出手去,摸到一张桌子,再一摸,不对,不是桌子,倒像是一个柜台。白芳用手护着头低头仔细辩认,果然是一个陈列柜。里面放着当年指战员用过的一些器具,还有一张地图,和一盏油灯,旁边是一盒火柴。摆设一如当年的样子。白芳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