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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敲进脑袋。
「米利亚尔,你不会出事了吧?我是该去找玛各老师,还是一间一间找你?米利亚尔,米利亚尔…再不出声我就要去找你啰?别担心,我来救你。」喊了老半天不见回应的可栗慌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要一间一间的找。
「等一下。」米利亚尔怕了可栗了,真被她闯进来,衣衫不整被看到还是怪难为情的。
「你醒啦,也该是要盥洗的,你慢慢来,我在这边把早餐排好等你。」虽然米利亚尔的声音很小,但可栗很注意听有听到,把斗篷往草地上一铺,三两下就摆好野餐架式。
米利亚尔慢慢的刷牙、洗脸、整理头发、换好衣服…直到没有事情可以拖延了,才缓慢的出了房间。
「咦!你就在我隔壁间呀,我怎么没发现,早知道我起床就顺便叫你。」
「别!」米利亚尔往草地上斗篷一坐,也不嫌脏,拿起面包就吃。
「聚……聚…怎么不管用?」可栗拿出两个聚奶杯,依照大家的作法施法:「奇怪了,早上我还用过呀。」
米利亚尔看到可栗在那里瞎折腾,也知道她是个半吊子,看在是为了自己的饮料,免墙开了尊口:「过了供应时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想说这么好用,想留一个到房间呢,留着明天再用也行。」
「这魔法不是常驻,每天会重新加持到新的魔法阵。」
「那晚点我要退回去,免得少两个杯子,米利亚尔,我有一本《中天国编年史》,想要先看看,今早我翻开,认识的字没几个,等等你教我?」
「……」米利亚尔没回应,再聚奶杯里凝出一杯水,就着面包饼干继续吃。
「我才学认字一年,会的不多,这里面的字好难,我们村里识字的人少,听说首都里的教育水平很高,我怕跟不上进度。」
「……」米利亚尔突然脸一红,喝了口水,继续不说话。
「这些够你吃吗?我有多拿一些,男生吃东西总比女生多一点。下次你要记得去中庭吃呀!偷渡食物出来可惊险了。」可栗也没有要米利亚尔回答的意思,十句能回一两句就很好了,然后翻开《中天国编年史》看,等同伴吃完。
「你看看那是什么字,在『中天一年三月十七号春』下面,这字没看过。」可栗把书网米利亚尔方向一推,米利亚尔头一撇,继续吃东西。
「等你吃完吧,不急。」可栗把翻开的书随手一放,躺在草皮上。
米利亚尔已经吃饱了,但还是继续吃,直到所有东西吃干净,拍了拍身上,准备回房间。可栗见状,马上说:「你先帮我看一下那几个字呀。」把书往米利亚尔手上一放。
米利亚尔手上一僵,缓缓的往书页上看,几秒钟过去:「差不多就行了,以后再说。」然后书本一合,转身就要走。
「你不会不识字吧!」可栗拉住米利亚尔问。
「胡说什么。」本来打算到图书室慢慢研究,被戳穿的米利亚尔脸一红,他是斯克拉福特家族的骄傲,魔法天赋优秀,怎么能不识字!
「你把书都拿反了,没关系的,我也认识不了几个大字,我们又不是首都的人,哪会从小学习?那我把我会的几个字教你吧,我们一起努力。」
米利亚尔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嘴上什么都不说,就是红了脸,他也想要赶快识字,不然以后丢脸丢大了。可栗的反应没有让米利亚尔觉得难堪,甚至自顾自的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讲解,米利亚尔是真的天才,一个上午,就已经把数字、你我他、可栗的名字、天地、风雨…等二三十个字学完了。
「吃完午餐我们再继续,你学的好快,才说一次,画一次,你就记住了,我当初可是一天才学十个字而已呢!写字要花很多时间,下午我们在地上练习吧。」
米利亚尔迟疑道:「那个…认字的事…那个…你主动教我的…我…」
「你学那么快,没几天我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你懂得也很多,也常教教我吧,你放心,这事我们的秘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可栗这次蒙对了米利亚尔的意思,讲出来的话又满足了米利亚尔骄傲的心。
「嗯…去吃饭吧。」米利亚尔很满意,决定同意让可栗当他的朋友。想了想说:「也别跟玛各说,我们自己研究。」
「行呀,先吃饭吧,以后如果真有学不会的字,我亲自问老师,回来再跟你说,你魔法那么高强,我认字教你,你学法术教我。」可栗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拿起书本跟聚奶杯,已经往中庭方向走了。
玛各说的学前教育只是一个接近米利亚尔的幌子,也没准备什么教材,上课前米利亚尔已经跟可栗通过气了,所以大多都是可栗缠着玛各问问题,米利亚尔在旁边听。
「你们之前有学过什么?」
「我认识一些字,但很多还是不大懂,我们长老有教我一些礼节,说是首都的人很注重家教,没学过魔法,我们村里的人都不会使,但是我来的一路上,凯恩哥哥有教我一些聚五素气息的方法。」
「米利亚尔,你呢?学过什么?识字吗?」
「……」米利亚尔跟以往一样,在旁边不发一词,不回玛各的话。
「报告老师,米利亚尔认识字(可栗心中OS:昨天教了五十多个字),知道的魔法也很多,但还是请老师教我一些异能界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不会的字我们再跟老师请教。」可栗帮米利亚尔遮掩的很顺,昨天米利亚尔已经把说词都跟可栗交代了。
「嗯好,那早上我就跟你们讲些基本概念,下午你们就在图书馆里自习吧。」斯克拉福特是传说中的大家族,所以玛各没有想太多,加上玛各主要任教于高年级(十二岁以上),认为给米利亚尔多点空间发展才是。
玛各领两人到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旁坐下,在旁边壁柜取出三个玻璃杯,拿出魔杖在杯缘划了一圈,递给一人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拿铁:「拿椅子坐下,我施展连接术,厨房有为教师特别开小灶,还好今天是红茶拿铁,昨天是香槟啤酒可不是和小孩饮用。」
「谢谢玛各老师。」可栗礼貌的鞠躬,双手接过,米利亚尔看可栗的行为,虽然没说话,但也对玛各点点头,双手接过。
玛各一笑,同侪效应,孤僻的米利亚尔可能可以藉由可栗连接外面社会,开始道:「今天先跟你们介绍这个世界,」
米利亚尔虽然魔法天赋很强悍,但是没有文化,虽然装作很厉害,还是有些心虚,玛各是对可栗介绍(异能界而言是常识),表面不在意的米利亚尔其实非常专注在听。
玛各拿了一卷羊皮地图,摊在桌子上道:「这里是我们中天国,北边是北纳西斯国,东边是海凌国,我们三个国家同处于这片大陆上,听说海的另一端有别的国家,但现在还没探索过去,西边与南边这一大片是可可西雅山脉,阻隔我们与另一头世界。」
「另一头的世界是哪里呢?我们封毛村说的是西南厘语,所以是不是也在山脉附近?」
「我们中天国西南地区比较少发展,那边是有一些村庄部落,那里的人比较少跟其他地区交流,有自己的语言,也就是你的母语西南厘语,不过离可可西雅山脉不会太近,山脉附近有瘴气森林,一般人很难靠近。另一头是魔兽横行的世界,有天险阻隔,所以不成大患,一百五十年前,西北方向,也就是可可西雅山脉较低处的结界破裂,另一边世界的魔兽、秘术师入侵我们这片大陆,就是米利亚尔的祖先,柏克斯克拉福特大魔导将军带领我国魔导士,携同北纳西斯魔斗士、海凌魔技士,第三次长征击退敌人,重新把缺口封印。」
「第三次长征?」可栗问。
「嗯,我们跟那边世界是敌对的,中间有可可西雅山脉天险阻隔,但西北边有一处缺口,有古老结界封印,不可预测结界什么时候损坏,若损坏就会联合各国长征军,保卫我们大陆,一百五十年前是第三次结界崩坏。好了,今天讲到这里,我先去忙其它事情,时间道自己去中庭用餐,下午可以来图书是阅读,有事情到宿舍做左边那一间,那里是我的专属『通讯口』,就像你们考试的房间一样,我会收到讯息的。下课。」
☆、第 17 章
米利亚尔终于会写他们家族的名字了,在听完玛各说的事情后,协同可栗在图书室找讲述第三次长征的典籍,他们没有去吃午餐,因为米利亚尔很激动,可栗当然义不容辞的帮忙找。
书不难找,因为放在很显眼的地方,但是一个半盲,一个几乎全盲的孩子还是费了一番功夫,《蚩缔鲁结界与国联三次长征》,可栗眼里是:《XXX结界与国X三次长X》,米利亚尔更不用说,才学了一天的字,《XXXXXXXX三XXX》只看得懂三这个字。
米利亚尔整本书还看不懂百分之一的字,是由可栗连蒙带猜的方式找到可能的地方,在那一页图片米利亚尔看到家族的徽章。
米利亚尔睁睁的看着『柏克斯克拉福特』烫金的字,忍不住用手跟着一遍一遍的写。可栗心想,怪不得那么激动,不会写自己名字是有些丢脸,这是朋友的名字,学会怎么写也好,陪着米利亚尔在桌上空画。
可栗某些方面跟她家人一样,缺根筋,如果她稍微敏感些,可以发现米利亚尔很多奇怪的地方,那么有名的家族,怎么会没有家人还不识字?为什么米利亚尔不喜欢说话、不跟其他人相处?为什么看到自己家族的事情会这么激动?不过也刚好可栗缺心眼,没发现米利亚尔一开始无声的排斥,没有往奇怪敏感的地方戳,米利亚尔才会慢慢放开警戒,接受可栗的靠近。
米利亚尔不知写了多少遍,终于从思绪中回到现实,看到可栗在陪他旁边一起写时,内心第一次感到有同伴真好。
「你写完啰,学那么久,你之前不是学很快吗?你会写米利亚尔四个字吗?」可栗看米利亚尔停手,也就停止书写。
「……」心中美好的感动持续不到十秒钟,米利亚尔就有把可栗掐死的冲动。
米利亚尔没有回话,可栗露出『不用说,我了解』的表情道:「没事,我原本还没姓氏呢,是凯恩哥哥随便帮我凑了『因巴斯』,我也是一个礼拜前才学会怎么写。可栗这个名字我还是一年前学会的,当初有三个『栗』给我选,一个是美丽的丽,以个是栗子的栗,还有一个是荔枝的荔,那时我哪懂,就随便指了栗子的栗。」
「……」米利亚尔原本有些恼怒,被可栗搞得哭笑不得
「其时能自己选哪几个字也很好,你也有个『利』,跟我一样好不好?」可栗没有发现她踩到别人痛脚,更没发现她巧妙的开解了米利亚尔的一个心结。
「不要跟你一样,你写几个出来给我选。」米利亚尔借驴下坡,不会写名字开学肯定穿帮露馅。
「我只会写稻米的『米』,『利』倒是会很多个,荔枝、美丽、利害…」可栗一个一个念出来。
「那就利害的利吧,亚尔呢?」
「『亚』了话,哑巴、牙齿、亚军……嗯我就会这些而已。」可栗抓了抓头。
「就亚军的亚吧。」虽然不喜欢亚军,要嘛就冠军!但是跟哑巴、牙齿比起来好一点。
「『尔』了话,就耳朵跟比尔,比尔什么来者,好像是中天国开国国王」可栗也记不得了。
「就比尔吧…那个…吪…我不是不会写自己名字,我是觉得能自己选也不错…」米利亚尔欲盖弥彰,难得说出这么长串的句子。
可栗不知道米利亚尔内心的小剧场,取出『凯恩一号魔杖』凝聚火息,拿旁边废弃的羊皮卷,歪歪扭扭的把米利亚尔四个大字烧上去。
「我们村中长老说我写字很有魔法风骨,你看还行吗?」可栗把羊皮卷递过去。
「还可以吧。」可怜的米利亚尔还看不出美丑,嘴上云淡风轻,但是接过的手微微颤抖,缓慢接过,认真的看了一下,把它放在怀里收好。
「中午没吃饿死了,要到吃晚餐的时间了,我们收拾收拾回去好不好?」没心没肺的可栗当然没感受到米利亚尔的情绪。
米利亚尔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好情绪道:「也好,晚上我们一起研究你的《中天编年史》。」他想要赶快多学一些字,找个别脚的借口。
「晚上再说吧,我快饿死了,走吧走吧。」
晚上吃完饭,起司球时在太好吃了,可栗和米利亚尔偷偷带走一整篮,想要晚上当宵夜吃,当然还是被斯欧看在眼里,但他只觉得可栗粗俗又小家子气,米利亚尔迟早会被带坏,一想到那天会议大家否决掉他,撇了撇嘴,爱怎样就怎样吧,当作没看见。
可栗因为没看过米利亚尔的房间,所以坚持晚上的学习要到他那里,米利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