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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照看的,所以,跟着史可法,可以说,就是攀上了一条线,日后这位贵人上朝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搞好了和这位贵人的关系,只要这位贵人稍微提携一下,就够他受用不尽,所以,才欣喜的跟着史可法在府谷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起来,还干得起劲。如今,史可法要找个篮子把自己吊到撑下去,出于对史可法的安全考虑,他是万万不肯的。史可法出了事,他担不起那个责任。
史可法属“进去”的人,心所想,就是忠君报国,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民,所以,很自信,自己一心为百姓着想,自己不怕什么灾民,更不怕灾民造反,所以,是自信的要把自己放下去。
那个叫知节的助手,急得满头是汗,就是不肯动手,望着漆黑一片的城墙下面,仿佛这城墙下面藏着一片地狱的恶鬼一般可怕,人放下去,立刻会被吞食得干干净净。。
史可法也是一根筋,认定的事,绝不松手,又道:“鸿基,你动手,找个框子,把本官放下去。”史可法见自己的助手没行动,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动手,这个人就是李鸿基,他史可法招募来的,专门巡河的,府谷这地方行舟比较困难,也没有什么效率,于是,史可法就招募了会骑马,专门来快巡河,就是李鸿基。
李鸿基是个孔武有力之辈,跟着史可法这个贵人,倒是干得有声有色,不为别的,有马骑,有肉吃,有银子拿,跟着贵人,还有一些身份,别人还另眼相看,这就够了,在这地狱一般的陕西,他倒是活得有声有色。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李鸿基可不管这些,既然是自家大人话了,那就听自家老爷的,于是,立刻召集自己的几个小弟,准备把史可法放到城墙下面去。
城墙上的兵卒早已看在眼里,看着这个城里和马大人一般大的大人物,居然要把自己放下去,立刻飞奔去禀报自家老爷,这位老爷,也是一个大老爷,连自家老爷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如果他出了事,怕就不是不讨好这样简单了。
李鸿基办事很利索,很快就弄了一个框子,用绳子系住,就开始把史可法往下面吊。下面漆黑一片,也不管是不是会出什么意外。一根筋遇到楞头青、不想事的,于是,史可法的想法,立刻得到了执行。
那个叫知节的举人历事生,急得满头是汗,急的在城墙上面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办。跟着下去?万一出事?不跟了?这史可法必定会对他心生芥蒂,日后想他提携,怕是不可能了,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慢点,慢点……,好,好,慢点,好,好像快到地上了……好,慢点……”史可法这个一根筋,指挥着李鸿基这个楞头青,很快就把自己吊到地上去了。
“……好,好,……到地了……”史可法说完,自己跳了出去。这城墙,终究是挡不住他一心为民的心,终究是挡不住他报效皇帝的心,灾民还在等着他。
那个叫知节的见事已成舟,跟还是不跟史可法,他必须当机立断,想想几十年的赶考,想想将来的出头之日,想想自己多年来的读书不易,这个叫知节的,咬下牙,狠下心,猛然喊道:“大人稍等,我也下来,鸿基,快,把我也放下去……”这个角知节的历事生,再也不管下面是不是有一地的地狱恶鬼要吃人,史可法他都能下去,他这条“贱命”,豁出去了,立刻也让李鸿基把他放下去。
李鸿基二话不说,几下把框子提起来,又把这个二老爷装进去,开始放人。
跟着史可法的几个书办,当地的秀才,学生什么的,见这两位老爷都下去了,刚才的犹豫也没了,老爷都可以下,咱们也可以下。
于是,一群人,开始跟着让李鸿基把自己放下去。
李鸿基尽管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奈何,下去的人实在是太多,没几下,满头大汗的他开始抱怨起来,这老爷们个个都有毛病,没事玩什么刺激,硬要从框子里出城,这个活计,可不好当啊
城内,奔出一条火龙,是从县衙方向过来的。
县令听说史可法自己把自己吊下去了,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直奔过来劝史可法。
史可法是谁不重要,顶多和他平起平坐的七品官罢了,奈何别人有个好师傅,他的师傅就是左光斗,左光斗是谁?就是东林党的“六君子”之一,是东林党的招牌,如今,朝廷上,是东林党翻身了,占据了大半的位子,所以,东林党在朝堂上才是呼风唤雨的,这个史可法可是东林党的后备军,东林党的苗子,日后,铁定是要上朝堂的,如今,更是有诸多朝堂大佬要照看的人,前些日子,朝廷里很多大佬就写信给他,让他照拂史可法一二,做出点成绩云云,他这才感觉出史可法的不一般来,于是,对史可法这个一根筋的“书生”,是另眼相看,于是,才全力配合起史可法来,史可法要什么给什么,要怎么干就怎么干。如今,听说史可法要用个框子把自己吊出城,还坐得住?史可法要是出了什么麻烦或者意外,东林党的人怕不会放过他,丢官都是轻的,怕得会寻个什么由头,流放几千里。
所以,听说这个消息,吓得立刻从床上蹦起来,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来追史可法,史可法出意外了,他也完了。
远远的,县令就看到城墙上微微好似有几个人影在动,天已经微明,已经可以看见一些。马县令立刻就高呼起来:“史兄,……史兄,稍等,史兄稍……”
冲到近处一看,城墙上已经没有了史可法的踪影,只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伙在“呼哧,呼哧”的喘粗气,马知县狠狠的瞪了李鸿基一眼,立刻趴在城墙头,朝下望去,天色已经微明,已经可以看到城下的动静,见史可法完好无损的站在下面,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史兄,史兄,怎么不跟为兄说一声,就如此出城了?唉,可把本官吓死了。”马知县一阵狂奔,清晨虽然凉爽,但是依旧是跑了一头汗。
“呵呵,马大人,城门关了,没办法,只能如此出城。”史可法笑着说到。
“史兄,这也是没办法,如今已经传来消息,说有灾民要造反,不得不防啊府谷又是灾民聚集之地,城门是不敢随便开的,史兄,听为兄一句话,还是赶快回城吧,这外面不安全,呆不得啊”马知县得知府谷是造反的地,吓得连忙关上城门,再也不敢开了,见史可法出了城,更是着急,史可法出了意外,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呵呵,马大人,虽然有人要造反,可是,这灾民需要不需要安置?移民还要不要送下去?如果不开城门?本官又如何去安置移民?出了事,如何跟陛下交代?不开城门,那些妇孺如何进城?不让妇孺进城,怕这造反,迫在眉睫了,本官身为移民官,当以移民为重,这就要去安置移民了,今日,还有一大批的移民在等着本官呢,本官怎么能不出去呢?”史可法一根筋的表示,自己一心一意的为天子,一心一意的为百姓。
马知县满头是汗,一般是跑出来的,一半,则是急的,连忙高喊:“史兄稍待,史兄稍待,为兄有事要和史兄商议,史兄不要着急走……”马知县见史可法准备走人,立刻奔下城去,叫人开了城门。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城外的情况一目了然,也没看到有人准备乘机夺城什么的,马知县顾不得什么,立刻开城门,得把史可法劝回去。
城门很快就打开了,马知县立刻出城,到了史可法身边,才埋怨道:“史兄,为何不听为兄劝告呢?这城外如今危险了,不似以前,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史兄如此金贵之人,怎么不爱惜自身呢?”
史可法可是一根筋,一心想的是灾民,想的是天子,微笑道:“马大人可就说错了,虽然如今有消息说灾民要造反,可是,本官却认为,灾民依旧得安置,而且得加紧安置,只有灾民都安置好了,都移民走了,这民变造反,才是无本之源,想造反,没人他如何造反?所以,陛下高瞻远瞩,让我等尽快的移民,也正是为此,在此时,更应该加紧移民,安置移民才是正途……”史可法正义凛然的说道。
马知县一副惭愧样,道:“史兄不愧是师出名门,高义,高义,为兄佩服,佩服……,不过,这移民,史兄是不是可以交给旁人做?史兄坐镇县衙,如此,也是一样的。”马知县是不放手史可法在外面游荡的,万一出个好歹,他也跟着完了,前些日子,一摞京大佬给的信,还在他家里呢。
马知县如此说,旁边的历事生,那个叫知节的白了马知县一眼,感情史可法的命就是命,他宋知节的命就不是命?
“马大人,不如听本官一句话,这移民,是陛下交代下来的,万万得做好的,牵涉到百万百姓,关系到社稷,关系到国运,移民一事,万万不可停下来,此时,更是得想办法把那些灾民稳定下来,想来,有了出路,那些灾民,是不会跟着造反的……,本官有一个想法,如果做得好,可以迅的解决灾民的事,如果此事马大人能够鼎力支持,本官一定上奏疏为马大人请功。”史可法虽然一根筋,但是不蠢,见这个马知县如此在意自己,也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马知县听说史可法上奏疏给他请功,心头一热,想起自家家里那一打京大佬的来信,心头就狂跳,如果史可法这个贵人能给他在那些大佬面前说上一说,比什么都强,他这县令,估摸着,也可以动一动,可以升到州里去了,可比守着这样一个破县城强多了,起码,州城比县城安全些,如今这个年月,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于是,马知县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嗯,……,这,史兄,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些灾民?”马知县头脑热的问到。
“是这样的……本官准备把那些灾民的妇孺全部接进城,那些灾民的妇孺进了城,自然也就不会造反了,他们可是有亲人在咱们手里不是?所以,得想办法把灾民的青壮和妇孺分开,得迅的把妇孺运走,如此,灾民造反之事,就可以消弭在无形之间了,如果此事成了,陛下高兴,少不得要奖赏于大人的……”史可法虽然一根筋,但是正是他的一根筋,也使得他完成自己使命的心思最为迫切,整天到晚都在想这方面的事,所以,也琢磨出不少东西。
“这……史兄,似乎有道理,可是,如何把灾民里面的妇孺和青壮分开呢?妇孺进城这是好事,有了妇孺在手,那些灾民要造反,都得考虑一下,本官赞成,可是,如此之多的妇孺,还有青壮,这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运过来啊?还有,这得多少吃食?本县的吃食可不多啊人太多,本县根本就顾不过,本官可听说,这府谷上游的灾民,不在少数啊”马知县虽然对移民的事不热心,但是,对怎么升官比较热心,分析了一下史可法说的,觉得有道理,灾民的妇孺进了城,灾民肯定不会造反了,有人质在手,还怕什么。唯一的问题还是老问题,没吃的,人多了,吃也把他府谷县吃垮了。
“这一点,马大人无需担心,本官自由妙计,马大人可知道羊皮筏子?”史可法虽然一根筋,但是,此时,为了移民,也开始忽悠起人来。
“羊皮筏子?这个本官自然知道,乃是这黄河上的舟船呢。”马知县说道。
“对,就是这羊皮筏子,可以载人顺着河流而下,从我们府谷县上游到府谷县城,不过半天就到了,所以,如果有足够的羊皮筏子,用来运送上游的灾民妇孺,可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人运走,所以,也就吃几天的事,府谷县不至于这几天也坚持不下去了吧?等这些灾民去了下游,就自然不用担心府谷县有没有粮食了?是不是?本官已经写信告知移民钦差徐大人,徐大人会在沿途接应的,其实,如果顺利,从我们府谷县下黄河,也就需要几天时间,就可以过潼关,过了潼关,这粮食就转运轻松了,那就自然不缺吃食了,所以,本官才说,灾民不仅不能放弃不顾,反而得加快运走,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史可法开始忽悠这个马知县。
“移民教材”里说的是用船运灾民走,但是史可法到了府谷才现,这里行船实在是困难,而且逆河而上相当的困难,于是,费了不少心思研究这个问题,得知羊皮筏子可以当船用,于是,按照“移民方案”,用羊皮筏子作为转运灾民的工具,也做出了分批运人的决定,把灾民的妇孺和青壮分开,让灾民不敢造反。
马知县对于安置灾民不感兴趣,一团浆糊,不过听了史可法的说辞,也通透起来,也觉得说得有理,逆河而上相当困难,但是,沿河而下,却相当的轻松,关键的是要有足够的船,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羊皮筏子,他府谷县境内的灾民,只需要几天,就可以全部运送出境,出了府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