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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被自己老爹训得抬不起头来,想着那样多的女人注视过来的目光,再想想自己穿着一身的百衲衣,王大虎觉得,自己比那些被俘获的蒙古女人更加抬不起头。
王老根狠狠教训了一顿自己的儿子,又叹息道:“满都督是好人,当年在咱们喜峰口的时候,日子倒是过得可以的,唉……,勾搭蒙古女人的事你就别想了,你老爹知道你想争个脸,穿着那样破的裤子,确实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唉,好在听说,上面在议论,要跟着满都督出关打蒙古人,这是个好机会,儿啊,这回,你可得把握住机会,一旦有了消息,你就得把名报上,凭着你的身手和身板,应该没问题的,到了关外,好好跟着你王伯干,跟着张大人干,跟着满都督干,争取落个战功,说不准啊满都督一时高兴,就赏你一个蒙古媳妇呢……,要是能积个官身,我们老王家也算是出息了,祖坟冒烟了……”王老根是个积年的老边军,知道的消息和事自然比自己儿子多得多,于是,给自己的儿子露“内幕”。
“爹,你说的这些孩儿都知道,这不,问您要身像样点的衣裳呢,大伙都说,这两天估计陛下就会下旨,多半能成,爹,人家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也不想想,你儿子穿着这身出去,谁看得上啊?我不怕丢人,王伯还怕呢,王伯不怕,张大人还怕呢?穿身像样点的衣裳,一看就是个有精气神的,想不选上都难……,一旦选上,想不挣军功都难……,有了军功,爹,您的儿媳妇就有着落了……,远比您花银子娶媳妇强……”王大虎开始侃侃而谈。
听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谈这些,王老根那张枯瘦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如今在关外打仗,那真的是一个轻松,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就是一边看着蒙古人打蒙古人,然后上去就捡东西,这种打仗的方式和那些牲口,财货,女人一同被传回了喜峰口,传回了关内,在关内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以至于有了边军想跟着满桂出去打仗的事。
王大虎见自己老爹眉开眼笑的陷入了深思,知道这次有门了,自己终于不用穿着这身裤子出门了,再也不用在那些蒙古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屋子里正讨论着裤子的事,屋子外面就响起了喊声。
“大虎,大虎,赶快走啊都督送回来的那些牲口和女人到了,都要进关了,再不去,可就迟了……走啊看女人去……”外面的声音喊得相当急促,没喊几声,声音就已经在远处了,可见,喊的人也是一边喊,一边狂奔,这年头,能在关外蒙古人那里收获财货可不多见,能看到一大票的女人,更是一件稀罕事。
王大虎急了,催促自己的老爹,道:“爹,听见了吧,那些牲口和女人都进关了,再不去,可就迟了……”王大虎急的直跺脚。
王老根眼睛转了几回,似乎是下了颇大的决心,道:“等会,你老子去给弄条裤子去,免得你抬不起头,这孩子……”王老根也不希望自己牛高马大的儿子在人前抬不起头,特别是在那些蒙古女人面前抬不起头,自己儿子也说得没错,穿得像样点,被选上的机会可能大一些。
王大虎见自己老爹急急忙忙进了内屋,心欢喜,心想自己老爹终于是舍得把那身新衣裳给自己穿了,他可对着那身新衣裳流了好久的口水,一想到自己穿上新衣裳的帅气样,王大虎又一个人嘿嘿的笑起来。
不一会,王老根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裤子,递给王大虎,道:“喏,给你,拿去吧,虽然不是新的,但是,也比你那件强……”
王大虎一见,傻了,这裤子就是刚才自己老爹穿在身上的那条,这条裤子还是和他那条裤子一同置办的呢,不同的是,自己老爹那条裤子磨损的不算太厉害,而自己那条裤子,已经磨的再穿不出世了。
“爹,这……”王大虎急了,再看看自己老爹身上那条裤子,裤脚短了很长一截,短的那截布被补在了屁股上、膝盖上,这件裤子,是多年前满桂在喜峰口当参将的时候,他老爹换下来的,如今,又穿上了。
“咋?还想穿新衣服啊?没门,拿着你老爹这条将就着吧,记着你老爹的话,出操,当值小心点,别太用力,你瞧瞧,咱们爷俩一同置办的裤子,你的就磨成那样了,你爹的还有五成新呢…,知道不……,好了,快去吧,要不然那些蒙古媳妇就看不着了……”王老根大声催促自己的儿子,眼里的落寂隐藏得很深。
王大虎红着眼,眼泪就不争气的留下来了,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连置办一条裤子的能力也没有,还得穿他老爹节省着穿的,磨损的稍微好点的裤子,才能出去见人,心的憋屈,瞬间涌上脑袋。
“爹……”王大虎拿着自己老爹的裤子,不争气的就哭起来,刚喊出一个爹字,剩下的话,就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傻儿子,哭啥啊?”王老根呵斥自己的儿子。
王大虎更是哭得厉害,呜咽着道:“爹,您穿那套新衣裳吧,旧的,就给儿穿……”
王老根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道:“哭什么呢,那新衣裳,你老子决定了,等陛下的圣旨下来了,张大人挑人的时候,给你穿上,我儿说得对,穿得像样点,人都精气些,选上了,到了关外,给你老子好好干,争取打个媳妇回来,你爹也就心满意足了……”但是,自己儿子厚实的身体,也就稍稍的动了下,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预期的打自己儿子一个撇脚。
“呜,呜呜……”王大虎伤心的厉害,哭得厉害,他们边军怎么就这样穷呢?
看着自己的儿子哭,王老根的眼睛,也跟着红起来。
……
王大虎换上了自己老爹那条磨损得稍微好一点的裤子,朝着关口而去。
喜峰口的参将张安德带着大小将官,早早的等在关口,关外那条道上,延绵着一只队伍,这只队伍,就是满桂朝着关内运送战利品的队伍,除了押送的官兵,剩下的就是牲口,女人了,关内,早已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关内的边军,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女人。
边军娶不上媳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娶媳妇的,除了有点官在身,那就只有死攒了,攒得上四五两银子,倒是可以娶一个媳妇回来,不过,四两银子,对于边军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数字,每月的粮饷,也就刚刚够吃,从牙缝里抠一块出来,每月攒个几分钱银子,一年攒个几钱银子,那都算是有恒心的,过得七八年,上十年,就有钱娶媳妇了。
所以,女人、媳妇对于这些边军来说,甚至比那些牲口更加的吸引人。
……
关上,王大虎穿着他老爹给他的那条稍微磨得好一点的裤子,这条裤子上的补疤比较少,比他那条耐看多了,王大虎抬头挺胸,十分自信的注视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蒙古女人们,虽然蒙古女人不如汉人的秀气,不过,这样多的女人被俘获,即将被卖,王大虎觉得,自己的媳妇,可能有着落了,可能就是这群蒙古女人的一个,王大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群蒙古女人。
“哟,大虎,穿了条新裤子啊”同队的士卒打趣道。
“嘿嘿,那是自然,赶明还要穿条更好的呢……”王大虎抬头挺胸的说道,有了这条比较好的裤子,他终于不怕和同队的士卒们比较了,比他这条裤子好的不多,他可以嘲笑别人了。
那群蒙古女人即将通过关头的时候,关口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盯着那群蒙古女人看,不少人的眼睛,甚至在绿。
那群蒙古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害怕,也没太多的仇恨的表情,有些甚至还带着兴奋的目光四处张望。
每当那些蒙古女人的目光盯着王大虎看到时候,王大虎都挺直了背,让自己尽量显得挺拔一些。
蒙古女人慢慢的走过去了,王大虎这才收回目光,也放松了一直挺着的背。
士卒们开始就刚才那些蒙古女人议论起来,正嬉笑着,一骑快马从南边疾驰而来。
“京城来消息了……”识货的人立刻高喊起来。
“来消息了……”
“来消息了……”
这个喊声立刻淹盖了整个喜峰口。
不一会,就有一阵更加高的声音喊道:“陛下有旨,准边军出关……,陛下有旨,准边军出关……”声音迅传遍整个喜峰口。
紧跟而来的,就是震天的高呼:“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王大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条裤子,放倒了长枪,也跟着跪下来,满脸涨红的高呼道:“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第四百零四章我们要拆了你们的大炮
更新时间:20118182:30:21本章字数:7982
第四百零四章我们要拆了你们的大炮
十月初。
鸭绿江口,一艘战舰上面。
尚可喜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痴痴的望着大海。初冬的海风已经有点冷,不过,他却毫无知觉。如果从远处看,这是一个在风相当挺拔的年轻人,不过,如果能走进,就会现,这位年轻人,却是在不住的落泪,任那眼泪不住的往下落,却不用手去擦拭,也没有呜咽,只有无言的落泪,胸前,早已打湿了一片,如果只看背影,这是一位年轻,前途无量的青年军官,如果能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会现他的眼泪,不过显然,没人能站在他的对立面,这位挺拔的年轻人抓着栏杆,他的前面,是无尽的大海。
“元吉,元吉……”远处是雷大用的呼喊声。惊醒了正在独自流泪的尚可喜
尚可喜转过头才现是雷大用再跟自己打招呼,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大用,彼得,你们终于来了,快进船长室,参谋部最新的密函。”尚可喜连忙说到,也没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
“好我们接到你的快报,结束了去上游的勘查,特意回来的。”雷大用说道,觉自己搭档的脸上,似乎有水印,看上去像是泪痕,再看看那衣襟上,也有浸润的痕迹。
“元吉,你这是?”雷大用好奇的问道,这个尚可喜可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死亡的人,一般的事,绝不会落泪,更别说把衣襟打湿,这太夸张了。
尚可喜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笑道:“呵呵,没事,刚才一个人吹了会风,可能是给浪花溅湿了,走吧,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密函的事吧……”尚可喜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带头朝船长室走去。
雷大用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听到如此的解释,也就释然了,这海上,别的不多,就是水多,如果能整天保持干燥,那是难得的事了。
进了船长室,尚可喜才贴身掏出一份密函,道:“这是参谋部的密函,有陛下最新的指示,和此次救援镇江堡有相当大的关系,你们先看看吧。”说完,尚可喜就把那份密函递给了雷大用。
雷大用看了一眼密函,确实是参谋部的急件密函,上面的封印已经被拆开了,应该是尚可喜看过,他和尚可喜都是皇帝派下来的“钦差”,尚可喜也有权利拆看这种密函。
雷大用抽出密函,打开看了起来,隐约之间,仿佛也现这纸上面似乎也有点湿润,上面有两个浅浅的水滴印,雷大用疑惑的看了看尚可喜,见尚可喜没有什么声色,雷大用这才认真的看起来。
越看,雷大用的眉头越是紧皱,看到后面,才稍稍舒展了下眉头。
“陛下有什么指示?”彼得见雷大用看完了信,立刻跟问道。
雷大用把那封密函递给彼得,彼得也看了起来。
“喔喔喔……再增加二十门大炮?八万枚手榴弹?我的天呐……,一万套棉衣,一万床棉被,陛下实在是太大方了,我亲爱的雷,尚,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慷慨的皇帝,有了这样多多的武器和补给,守住镇江堡将毫无悬念……,我们要胜利了,喔,喔,喔,瞧瞧,瞧瞧,你们干吗这样愁眉苦脸呢?这不是好事么?”彼得看完了信件,立刻高兴的大叫起来。
雷大用开口道:“如此多的补给,确实是件好事,不过,如何运上去?雷大用问道。
“陛下在信提到,鞑子很可能对我们的增援有一定的准备,或许会有什么办法阻止我们上战场也说不准,这才是麻烦的事,我们对鞑子怎么准备对付我们毫无知晓,一旦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及时的运到镇江堡,镇江堡很可能守不到明年四月去……”尚可喜说道。
这次,皇帝在信提到,鞑子既然能用炮封江,那么,对于来自下游的增援,很可能是有预期的,所以,不能指望舰队一出现,就把鞑子吓跑,要做最坏的打算,甚至做好鞑子早已知晓下游有战舰增援的准备,什么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坏的考虑。
“依我看,既然陛下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让我们放弃那种舰队一出现在战场,整个战事就立刻结束的幻想,那我们就要做好打持久仗的准备,大虫江汛期,很可能极短,还得看什么时候降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