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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也有些意外,明日再战?皇帝的用意?看样子,皇帝似乎不是要用推演来决定什么事,而是有意让他们知道很多事,而是有意让他们参与一些事,比如,如果是普通的推演,就没必要告诉他这些大明和东虏的真实数据,这些可都是绝妙的机密,他一个正四品的知府,那里有资格知道这些?不过,疑huò归疑huò,卢象升的斗志却是更加旺盛了,要说沙场和官场,他更愿意面对沙场。
“臣遵旨!”
“臣遵旨!”
两个人答应道。
“对了,今日之事,涉及机密,其内容绝不可外传,包括你们推演的过程,绝不可向外人提起,朕要郑重的提醒二位,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杨改革又说道,交代两人保密。
两人更加惊异!这果然是机密,不是shì卫们随口说说那么简单,皇帝的目的,更是让两人莫名惊讶。
“臣遵旨!”
“臣遵旨!”
两人有答应道,这回,心情则更加复杂了。
“好了,今日也晚了,朕也就不留二位卿家了,二位卿家早早回去,早早歇息吧。”杨改革笑着说道。
“臣遵旨!臣告退……”两个人又行礼,这才怀着复杂的心情退下去。
待二人走了。杨改革又才问孙承宗。
“孙师傅,此二人的表现如何,孙师傅如何看。”杨改革终于是有个机会问孙承宗的看法了,刚才一直憋着。
“回禀陛下,此二人倒是都是可造之才,卢知府天赋异秉,又熟知行军打仗之事,又年轻,还是进士出身,这似乎就是天生带兵之人,更难得的是有赤诚之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孙承宗说道卢象升的时候,算是给了相当高的评价,很少见孙承宗如此称赞一个人。
杨改革不住的点头,如果卢象升会武功,力气大说的是真的,那可真的就是天生的武将料了,虽然如今明朝使用火器逐渐占了主导地位,可一定的体力和勇力,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现在还没到纯火器时代。再加上他进士出身的身份,这带兵,那可是妥妥的。更重要的,这家伙年轻得过分,不到三十岁,有培养和改造的潜力,日后大明朝南征北战,正需要这些“年轻人”。
“……至于洪参政,也还算年轻,虽然于行伍之事颇为生疏,却胜在冷静,对于大局的把握做得不错,也因为冷静,杀伐也十分果敢,有几分手段,如果说眼光,可能还在卢知府之上,如能多培养,日后也不失是一方统帅……”孙承宗继续评价道,评价道洪承畴的时候,显然不如评价卢象升时候的那般乐观,太冷静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心思多了就失去了“纯”,有时候可是会致命的。
“嗯……”杨改革嗯了声,这此推演,确实将两人很多东西都逼了出来,本xìng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难掩藏的,在很多情况下,本xìng这个东西会显lù无遗,杨改革觉得自己这次让两人做这个推演,还是没做错的,清晰的看到了两人的本xìng。
“……呵呵呵,现在孙师傅又觉得,把他们二人摆在什么位置比较好呢?”杨改革又问道,见孙承宗似乎颇有一些忧虑,就问道。
“这……”这回,轮到孙承宗为难了,先前孙承宗说的是把洪承畴放在辽东巡抚的位置上,可见了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孙承宗也为难了。
见孙承宗也为难,杨改革又笑了一阵,这个难题,孙承宗遇到也会头疼。
“呵呵呵,还是看看明日的推演再说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呵呵呵……”杨改革笑了起来。
孙承宗tǐng郁闷的。
……
回到驿馆。
洪承畴浑身湿透的衣衫已经干了,一路上,洪承畴都在思索今日的遭遇,思考着对策,思考着皇帝的用意。
匆匆用过饭食之后,又以一热水洗澡。
待洗过之后,又换上干爽的衣裳,于房间里点上香,在台前盘tuǐ静坐,进一步的静下心来思考今日的一切,今日的这一切,对他来说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这人生的前途,估mō,也就在这几日了,虽然表面上洪承畴依旧是平静,可这内心,实则已经是浪涛翻天了。
静心片刻之后,又睁开眼睛,将几个茶杯各自摆放,看了几眼,又闭上眼睛继续静坐,时而又睁开眼睛,将一个茶杯向前推进一些,继而又闭上眼睛,如此反复,直到将茶杯推下桌子。
……
卢象升则是意气风发的多。
回了驿馆,吃过晚饭,天sè已经黑了,换洗过后,又拿起书来读,不过,显然,今日的一切,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人生之风云变幻,只怕是要从此刻开启了。
看了一阵书,显然看不进去,今日之事又无法和外人分享,内心之jī动,实在难以平息。走到院子里,又练了几路套路,才算是好一些。
……
翌日。
杨改革早早的就起chuáng了,昨日看洪承畴和卢象升推演比赛,tuǐ站得有点疼,到了晚上,居然有些酸,杨改革感慨,这皇帝的生活,确实和宅男不相上下,有空了,还是得多锻炼一体才行。
杨改革所谓的早早的起chuáng,其实,也就比往日早一些而已,要和以前的皇帝比,那还远远不够看,以往的皇帝,半夜三更就得起chuáng了。
杨改革起chuáng起chuáng之后,扯着呵欠感慨该锻炼一体了,发了一通的感慨,已经是洗漱完毕,一个精神奕奕的皇帝又回来了。
“大伴,朕要先看洪卢二位卿家推演,如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都放在后面吧。”杨改革说道,昨打算看两场推演的,可实际一场推演下来,耗费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今日杨改革不得不提前准备了。
“回禀陛下,今日有衍圣公求见。”王承恩连忙禀报,衍圣公的份量显然够大,皇帝一说,王承恩立刻把这事禀报上来。
“哦,衍圣公?……”杨改革嘀咕了,这家伙来找自己干吗?有什么事?这家伙对儒家经典的新解,在士林,算是掀起了轩然,同样的字,却能有不同的解释,而且是完全相反的解释,这种结果,让更多的儒家弟子产生了疑huò,这士林读书人之间的争论,则更加jī烈,这数日的邸报上,都是长篇累牍的进行这方面辩论的。
“……莫不是这家伙受不了压力,要抽tuǐ?”杨改革又自己嘀咕着猜测道,如果这点压力这家伙就抽tuǐ,杨改革可不会给什么好脸sè的。
改革嘀咕了一阵,还是要见的。
“奴婢遵旨!”王承恩连忙答应道。
……
乾清宫暖阁。
杨改革在这里召见衍圣公孔胤植。
“臣叩见陛下。”衍圣公孔胤植依旧是工工整整的叩头,依旧是一丝不苟。
“卿家免礼,快快请起。”杨改革看了看孔胤植的脸sè,有些忧虑,却没有太大的异常,应该不是来抽tuǐ的,杨改革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把人叫起来。
“谢陛下隆恩。”孔胤植依旧是工工整整的起来。
“卿家今日来见朕,可是有事?”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臣……”孔胤植的话说了半截,下半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颇为为难。
“卿家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杨改革看这孔胤植为难的样子,问道。
“回禀陛下,臣心中,……心中有疑huò,……”孔胤植有些结巴的说道。
“疑huò?什么疑huò?”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实则,……实则也不是什么疑huò,只是臣解了儒家经典之后,难免有人要向臣讨教,又难免要涉及读书教育之争,臣……,臣心中实在彷徨,实在是míhuò得很,还请陛下救臣……”孔胤植面对皇帝,就觉得皇帝有一股无边无际的压力,本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可话到半截,还是觉得把自己内心的事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哦,是这样啊!”杨改革释然了,原来是这事,大概这家伙也参与到辩论中去了,大概也给很多问题给问住了,那个读书的事,确实是个问题,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是争论不出一个结论的,越争论,对儒家的反思也就越厉害,向来这位衍圣公也对儒家反思到一定程度了,杨改革心里,暗自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卿家可是要问,这读书教育的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吧?是不是还想问,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应该如何应付别人的疑问是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臣心中彷徨,yù为陛下办事,可却怕臣才疏学浅,误了陛下的事,还请陛下赐下教诲……”衍圣公孔胤植是相当诚恳的说道。
听了孔胤植如此说,杨改革倒是笑了,不是这家伙要抽tuǐ,而是这家伙来讨要“秘籍”来了,是来问自己讨要下一步的方阵了。
“……这个事嘛,……其实,还是要卿家自己悟透了才行的。”杨改革想了一阵,开始忽悠孔胤植了。说实话,此时就对这个事下定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此时会一直引起人们对儒家的思考,这样有利于自己操作,如果自己此时就急着给这件事下结论,很可能会形成一种盖棺定论的结果,众人可能不会再对这件事持续的热议了,和自己的初衷有悖。但又不能不着点说辞打法孔胤植,杨改革也只有忽悠了。
“臣聆听陛下的教诲。”孔胤植是相当真诚的说道,他如今是一门心思的按照皇帝的意思去办事,皇帝给他的压力和形象,实在是太高、太大、太无边无际了,在孔胤植眼里,皇帝就是万能的,他要做孔家的第二个圣人,就靠皇帝了。如今入了局,已经是局中人了。
“这个嘛,卿家以为,读书是好事还是坏事?”杨改革脑筋急转弯,开始忽悠。
“回禀陛下,当然是好事,教书育人,一直是先祖的教诲。”孔胤植连忙说道,这个是孔圣人的基本观念,是如论如何,也不可以否认的,孔胤植一口就答出来了。
“那卿家觉得,读书的人多了是好事还是坏事?”杨改革脑筋急转弯,又问道。
“这……自然……”孔胤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就是他为难的问题,如今皇帝又拿来问他了。按理说,应该很肯定的回答是好事,可实际,读书的人越多,这给读书人的好处就自然越来越薄,如果天下人都读书,那给读书人的好处咋办?那特权又咋办?都读书了,凭什么又看不起其他几民?等等问题……
“……回禀陛下,臣愚钝……,还请陛下开解。”衍圣公孔胤植只能低着脑袋向皇帝求教。
“嗯,这个对错暂且不论,卿家可考虑过一个读书人需要多少人供养的问题?”杨改革继续忽悠。
“回禀陛下,臣参研的不甚详细,不过,我朝向来有依靠家中几亩薄田供养读书而成为朝廷大员的事,想来应该不需要太多人供养,臣觉得,供养一人读书,大概有得几亩薄田也就差不多了。”孔胤植想了想说道。
“几亩?”杨改革问道。
“这……”孔胤植又答不上来了。
“朕也听说过,往往有一村,一族之人供一人读书,期望读书有成之后能庇护全村全族的,卿家可听说过此事?”杨改革道。
“回禀陛下,听说过。”孔胤植连忙答应道。
“嗯,卿家说的几亩薄田,朕说的一村,一族之人供养读书人的事,实则,就是想说明,读书的事,还和一个东西有关,理解了这个东西,才能更好的理解读书教育的事……”杨改革算是漫天的忽悠了。
“回禀陛下,臣不解,还请陛下解胤植诚心的问道。
“这个东西,卿家可以理解为供养力……”杨改革想了想,继续自己的忽悠。
“供养力?陛下,敢问何为供养力?”孔胤植如同爱问的小学生一般,继续问道。
“这供养力嘛,就是刚才卿家说的,几亩薄田供养一个人读书的事,也是朕说的,一村,一族之人供养人读书的事,……说得简单一点,读书人自己并不种田,那吃的又从何而来?所以说,这供养力,就是指,几个农人种田能养活一个脱产的读书人,或者几亩田,几亩地能养活一个脱产的读书人,考虑清楚了这个问题,相信卿家必定能翻然大悟的……”杨改革继续忽悠了,这说的还是一个生产力的问题,不过此时,显然不能用生产力来教育孔胤植。
“啊!……”孔胤植啊出了声,皇帝给的解释,实在有点新奇,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确实是少见。
“……陛下的意思是说,以如今天下人的供养力,更本不可能养得起天下人都读书?”孔胤植第一个就是想到了这个,显然,大家都读书了,谁去种地?自然得数亩地或者一村人,或者一族人供养一人或者几人比较靠谱。
“再想想……”杨改革也不打算解释得太清楚,按照马克思的理论来解释如今明朝的事,实际是可以解释得清清楚楚的,关于读书的这场争执,实际更可以解释得清清楚楚,可杨改革显然不会让这事就这样解释清楚。也不准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