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算哪门子高僧?如果说佛门先前就和皇帝有交集,那还算好,即便是如今真的跟皇帝开口这件事,在皇帝看来,顶多就是有些“争风吃醋”,可偏偏他佛门以前和皇帝没交集,甚至说陌生。如今张显庸眼看着将成就大功德,道家明显的要大起了,现在跑来跟皇帝求情了,这可就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了,甚至说,有些强制皇帝的意思在里面,这佛家本就不受皇帝待见,如再是这副模样,只怕皇帝更不喜,今日连进宫都很艰难,如再说这事,只怕日后连进宫都成问题。
老和尚本来也想过很多套说辞。
有戴高帽的,显然,皇帝不是很喜欢高帽,戴了一回,效果并不是很好。
也有说讲经说法慈悲型,比如说佛门佛法无边、佛法高深,慈悲什么的,以此来打动皇帝,拉近关系,显然,皇帝不喜佛,对他更是陌生,好不容易才进一趟宫,见一次皇帝,进来了就和皇帝谈佛法,谈慈悲,这只怕是对牛弹琴,徒惹皇帝厌恶罢了,以如今皇帝的威望和成就,还能轮得到你在这里谈慈悲?谈救苦救难?那是能容你慢里斯条的在那里讲经的吗?
也还有论道说服型的,不过见了皇帝,知道皇帝提点张显庸的手段,老和尚自知这点佛法修为在皇帝这里,只怕是算不了什么,皇帝懂的“道”“法”必定是远远在他之上的,否则,也就不可能指点张显庸了,在皇帝面前谈佛论道,这无疑班门弄斧,再说了,皇帝也没那个空闲和你一个和尚谈佛论道,现在是他有求皇帝,而不是皇帝被佛法感悟,要找他谈佛。
在皇帝面前,圆悟也不敢使什么顿悟,棒喝的手段,他本身进宫就极不容易,如果还在皇帝面前弄这些手段,只怕后果堪忧。
老和尚真的是思绪千回百转,异常彷徨,内心苦得厉害。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跟皇帝求这件事,他和皇帝实在不在一个等级上,也实在拉不上什么关系,也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跟道家争宠。
如果说还有能说得出口的一些东西,也就是求道的事了,毕竟求道这个事,是任何修行之人都渴求的,他虽然是佛门,可若说为求道而哀求皇帝,也还说得过去,并不算过分。不过,显然的,如果仅仅只是求道,只怕和他的目的想去甚远,能得皇帝的扶植,能为皇帝做事,和普通的求道,差别可相当的大,若说是求道,皇帝大可让他找张显庸,张显庸证道,是能让天下人都能证道的,也就是说,他佛门要证道,大可跟着张显庸学就可以了,皇帝大可不必给他佛门任何承诺或者保证,根本不用理他,这和没来皇帝这里没两样。
老和尚内心之苦,也唯有自己知道,可真的是说不出的苦。
当然,佛门其实也可以依旧不理皇帝,依旧自己做自己的,就如同以前和皇帝相当陌生一般,不用这么热心的掺乎这些“俗事”,他们毕竟是世外之人,以前也是这么做的。不过,显然的,老和尚现在不这样想,如今的形式和以往大不同了,如今的大明朝变幻得实在是太快了,一切都以皇帝为中心刮起风暴,他们远离皇帝,这没问题,皇帝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可远离了皇帝,也就远离了大明朝,也就逐渐的远离了大明的中心,也就真的远离了这个世界,佛门虽然说自己是世外之人,可真的能避得开这个世界吗?如果如那般所说,又何必传教布道呢?说自己是世外之人,实则还是得要在红尘之中打滚,要脱离这个世界,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没那个和尚能不穿衣吃饭。
日后必须面对道家巨大的挤压,不求皇帝,佛门势弱已成必然。他虽然是高僧,顶着高僧大德的名头,可实则,依旧免不了俗,免不了要广修庙宇,广收信徒,扩大影响,不然,又凭什么是高僧,凭什么是高僧大德?凭什么当佛门领袖?要想日后佛家能有一席之地,要绕开皇帝,显然不可能。当世外之人的想法是好的,可事情往往是残酷的,必须向现实低头。
“……陛下慈悲,求陛下赐道……”老和尚的内心挣扎、彷徨了许久,念头在心底不断闪过,貌似过了许久的时日,实则也还是一瞬间的事。可能是考虑清楚了,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说完,又郑重的磕头行礼。他没有办法和皇帝玩谈佛论道,档次实在不够,更不可能要求皇帝如何如何,更没资格和皇帝玩平等什么的,也只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哀求皇帝了,虽然这样做和他高僧的形象不符,可他这个高僧的档次和皇帝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差距太远,在如今这位声望高到离谱的皇帝面前放低姿态,匍匐在地,也不算什么,老和尚自己也是想通了,向这位皇帝低头,不丢人。
杨改革有些意外的看着老和尚,道:“赐道?如何个赐法?……大师还是快快请起吧,如此大礼,朕可受不起……”杨改革见这老和尚又给自己行大礼,是连忙叫老和尚起来,如今来个人就给自己来这套,杨改革有些不喜了,如果不是看在七老八十的面子上,只怕当场就甩脸子了。
“……阿弥陀佛,陛下广发慈悲,救苦救难,功德无量,乃是神人入世,我佛以慈悲示人,亦有救苦救难之心,奈何我等皆凡人,有心而无力,更无法门,……陛下有大德,有大道,更有大智慧,……求陛下全我佛慈悲之心,求陛下不嫌弃我等凡人力薄……”老和尚的内心挣扎过后,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想法做了,不过,先前考虑的是站着说话,如今,却是跪着说话的。老和尚也想通了,在这位皇帝面前低头,放低姿态,没什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陛下乃是神人,乃是佛陀,是有大智慧的,是菩萨,是佛入世来拯救世人的,给皇帝磕头,也就是给佛磕头,这不很正常么?
“呵呵呵……”杨改革倒是笑了起来,这一通话,说实话,倒是把杨改革说得蛮开心的。杨改革也开始考虑老和尚话里的意思,杨改革稍稍总结了一下,就明白老和尚说的什么了,看样子,也是一个向自己求助和靠拢的人,见这个问题,杨改革倒是又严肃起来。
“……大师还是快快请起吧,如此大礼,朕可受不起。”杨改革又说道,这话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实在是和佛门没什么交集,自己也没打算用佛门做事,向自己靠拢可以,但要说有什么条件,杨改革显然不会接受。
“……阿弥陀佛,陛下受得起,正该贫僧行大礼……”老和尚内心挣扎过后,似乎是想通了,这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和刚刚的彷徨如同两个人。
“……陛下救苦救难,乃是神人入世,是有大智慧的,在贫僧眼里,就是佛陀入世,贫僧身为我佛信徒,自然该当行大礼;贫僧虽然是世外之人,但也是我大明子民,也是要吃五谷杂粮的,陛下乃是我大明皇帝,乃是圣主,贫僧身为陛下的子民,自当该叩拜陛下,所以说,陛下完全受得起……”老和尚放下了那点面子,放下了那点身段,也放下了那点矜持,大大方方的说道。
杨改革笑着看着这老和尚,从刚开始进门的犹豫、彷徨,再到语无伦次,再到现在的大大方方,这短短时间里,这人就变幻了数次,这老和尚也是有点意思,虽然不知道这老和尚心里想些什么,可也知道,这老和尚的内心,必定挣扎得厉害,能在如此短短时间内变换数次的,也不是个简单人。
“大师言过了,要说救苦救难,这点,朕倒是可以认同,但朕可不敢自比佛陀,大师有什么事还是起来说吧。”杨改革笑着说道,否认了自己是佛,没让这老和尚乱攀亲戚,也认下了这老和尚作为大明子民给自己磕头的事,这一点,杨改革可不会客气。
“阿弥陀佛……”老和尚倒是大大方方的起身,念了句佛,鞠躬行礼,那个得道高僧的模样又回来了。其实做这些事也不是那么难,只要把皇帝当成佛就行了,其他的自然好说,自然一切顺其自然了,老和尚是彻底的想开了,倒是对皇帝越发的虔诚起来,老和尚又自我安慰,皇帝做的那些事,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完全当得起活佛二字嘛,称皇帝是佛,那里不对了?
杨改革又盘算着这老和尚的话,很显然,这佛门的人见自己捧起了道教,也想学道教了,不过,杨改革的诸多布局里,可没给佛教留下什么角sè,捧起道家,是为了对抗儒家,是为了社会的改革,自己捧佛教干什么?没事干嘛?要知道,即便是自己要捧起某教,也是要耗费巨大精力和资源的,自然不可能这老和尚说几句,自己就如同对待道家那般。
“……大师想要求道,此事,其实不用来求朕,张真人那里所证之道,乃是大道,所谓大道,自然是人人都能证之道,这个人人之中,自然也包括大师……”杨改革对于投靠自己的人,或者说势力,还是比较挑剔的,或者说,不轻易许下承诺,对于佛门的投靠,杨改革倒是很淡定的对待了。对抗儒家有道教,牵制道教有教,这佛教,实在是不知道该给他摆个什么位子,自然不能什么人,什么势力都接收进来。
“阿弥陀佛,陛下慈悲……”老和尚见皇帝干脆利索的就拒绝了,也是无奈,果然,皇帝不会轻易的答应他的请求。
杨改革和这老和尚见了次面,稍稍的谈了几句,就打算了解这件事了,实在没什么要和佛门要谈的,可以不打压他们,可却不会如同对待道家那般对待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老和尚数次张嘴,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皇帝明显的已经有了赶人的意思了,老和尚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准备告辞了,心里不住的叹息。
……
老和尚走了,杨改革又想了想这佛门有什么用?用来督促道教吗?可显然不用,道教已经有教监督了,再加个佛教也纯粹是多余的,实在是没什么理由让自己对佛门感兴趣。不过杨改革倒是对老和尚把自己说成是佛比较感兴趣,杨改革先前为了提前应对陕西的天灾,倒是装神弄鬼,装了一会神棍,也就和神人有了关系,这之后,杨改革就不怎么装神弄鬼了,实在没意思,装多了,只怕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神了,不过,听了老和尚把自己叫佛,杨改革又觉得有点意思,内心似乎是隐隐的触动了什么,可瞬息而过,那个划过内心的东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王承恩见皇帝对佛门果然是没什么好脸sè,也很郁闷,这老和尚,他原本也是不愿意让见皇帝的,可惜老和尚也有能耐,使了不少力,他也是却不过人情,只好让老和尚见一见,见皇帝不喜佛门,王承恩觉得,下次再也不要让这老和尚见皇帝了,不管谁说情。
……
和这老和尚简短的见了见,杨改革依旧准备去培训那两个“队友”。北方的战事,已经逐渐的成了杨改革生活里的头等大事,终结后金,是杨改革正在努力的事,什么佛门的事和北方的战事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
……
平台里。
洪承畴和卢象升,依旧是每日接受特训,除了沙盘推演,还有新兵的训练,基本上是上午进行推演,培训领军、推演方面的知识,下午则是进行新兵训练,晚上则是兵器、地理、水土、补给等方面的知识的培训,可谓是安排得满满的。两个人是典型的睁开眼睛就训练,训练结束,则闭上眼睛睡觉。
杨改革依旧是在大沙盘前看两人进行推演。
培训过了一段日子之后,洪承畴成长得很快,对带兵的那一套,已经逐渐的熟悉了,卢象升再想轻易的赢洪承畴,已经很难了。倒是卢象升,面对每日成长起来的洪承畴,感觉很有压力,推演再不复以前的潇洒,需要格外用心的才行。
看着这个大沙盘,想着日后的北方战略,杨改革总觉得,这心里好像有些东西要跳出来,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要在脑袋里萌芽,可却又把握不住,又总是从自己的脑海里溜走。
孙承宗正在看两个人的推演,看到两个人进步不小,时不时的点头,两个人的进步,相当的迅速,特别是洪承畴的进步,让孙承宗感觉不错,对洪承畴的感观,又改变了不少。偶尔抬头看到了皇帝似乎在疑huò什么,心不在焉,刚开始还没太注意,却见皇帝走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以为是皇帝想到了什么问题而心神不宁。
“陛下,可是发觉了问题了?”孙承宗小声的问道,皇帝心神不宁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和往常的沉思大不同,孙承宗以为是这北方的战略出了大问题,关切的问道。
“嗯,朕好像想起了什么,可却又总是抓不住……”杨改革说道,脑海里的那个闪光,杨改革觉得,很重要。
“敢问陛下是何事?”孙承宗问道,孙承宗以为皇帝是想到了关于北方战略的大漏洞而心神不宁,所以倒是追问起来。
“呵呵,说出来孙师傅可能要笑话,先前朕见了圆悟大师,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