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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驸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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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铺方才生了是非,掌拒伙计们心情不悦,伙计碍于店规,又见姜述穿着讲究,生得俊俏,又有美婢随同,知是大户人家子弟,耐着性子,陪笑婉拒道:“平常两位在此歇息无妨,今日店铺正好有事,不便容留两位。”

姜述刚要询问缘故,后院转进一位中年男子,此人穿着甚是讲究,身材长大,脸色微黑,狮鼻大嘴,正是粮铺掌柜姜阳。姜阳出身姜家支房,长相虽然粗鲁,行事却很精细,甚得周氏看重。此时外头阳光强烈,姜阳从室外猛然进来,一时瞧不清店内人物,适应片刻定睛认出姜述,慌忙上前拱手道:“少主何时来的?快到里面就座。”

姜阳辈份高,为姜述族叔,古代重礼,姜述虽是嫡系,却不能失了礼数,拱手道:“见过叔父。”

姜述乃嫡子嫡孙,虽未接掌家业,却是族长身份。支房子弟在家族中只是从属地位,不肖者只比奴仆地位稍高,姜阳虽得周氏重用,却不敢受姜述之礼,连忙上前止住,忽见姜述身后只有穗儿一人侍候,脸色一变,问穗儿道:“少主身份尊贵,为何无人随身保护?”

姜阳待人和气,穗儿虽是奴婢,却不拘束,坦然答道:“方才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回去送了。公子感觉有些疲累,特来店中歇息一会。”

姜述从未来过粮铺,伙计们又进不得姜家内院,都不识得这位少主。方才那位伙计在旁听了半晌,才弄明白原来是少主人来了,慌忙上前见礼,道:“小的不识少主,失礼之处,请少主见谅。”

姜述见伙计表情惶恐,晓得他担心方才婉拒之事,见此人相貌不似奸诈之人,自不会与他计较,温言道:“不知者不罪,况且你也尽了礼数,有何失礼之处?”

姜阳在旁见姜述待人接物,有板有眼,语言有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中暗暗点头,当下引领主仆两人走往后院。后院面积甚大,收拾得十分干净,摆着不少粮车,左右两个角房是伙计们的住处,中间是偌大的粮仓。粮仓门前左旁有一间静舍,里面收拾得甚是素雅干净,是专门接待大客户的客舍。三人来到静舍,一位清秀的小厮沏上茶来,姜阳又埋怨穗儿道:“如何让人走开?近期我家屡逢麻烦,颇不平静,少主万一遇到恶人怎生是好?”

姜述见穗儿发怵,帮她解脱道:“此事与穗儿无关,皆听我吩咐而行。众人提着重物极不方便,何况已是到了粮铺近旁,又能出什么事情?”

姜述出口揽事,姜阳不好再埋怨穗儿,道:“少主平常居于内宅,不知道近日有人寻衅滋事,我派人详细探明,正是田家人背后生事。我家素与田家交好,又是世代姻亲,田家人行事如此古怪,蹊跷得很。田家虽然人多势众,姜家也非小门小户,并不怕他,但是情况不明,不好大打出手。少主身份金贵,田家既已生出事端,以后出门务要小心谨慎,以防不测。”

田家主母姜氏,乳名飞叶,为姜述嫡亲姑母,平昔对姜述疼爱有加,姜述卧病时还专程回门探望。姜述听到这里,立时判断此事大非寻常,背后定有缘故,问道:“此事从何说起?”

姜阳正欲作答,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姜阳脸色一变,道:“这帮天杀的,怕是又来闹了。少主稍坐,我去去就来。”

姜阳出门不久,店前声音小了一些,继而又闹腾起来,想是对方来人不少,与姜阳又生争执。穗儿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道:“公子,小婢去前面看看。”

不一会,穗儿匆匆回来,道:“公子,有人闹事,都打起来了。”

姜述一愣,心道姜氏家大业大,族人为官者又多,临淄地面谁敢无事招惹?姜述虽然年少,毕竟是姜族少主,遇到这般事情,容不得袖手旁观,于是起身出门去瞧个究竟。

此时店铺前面早已乱成一团,数十人相互殴打,已有十余人受伤抬在一旁。粮铺伙计人数不少,因为经常装卸粮食,全都身强力壮,但毕竟不习武艺,与对方打得难分难解。姜阳想是气得急了,此时亲自下场,正与对方一名大汉缠在一起。

穗儿急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姜述见对方数人身手不凡,穿着杂乱,根本不像田家家丁,大声道:“大家且住手。”

无奈人小声低,加上围观者吵嚷喝彩,根本无人听见。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挤进七八名大汉,却是跟随姜述的家丁寻了过来,姜述正在忧急,见状不由大喜,急忙招呼数人近前。

家丁们一路寻找姜述,在自家粮铺门前望见有人殴斗,自是不能不管,一齐挤了进来,待看见公子当面,不理众人厮打,先抢了过来,围绕一圈将姜述保护起来。姜述知晓这些家丁武艺不俗,顿时有了底气,吩咐道:“姜虎,速速上前帮忙,以解围为主,下手不要太重。”

姜虎为姜府执事,为家丁首领之一,武艺不俗,此次奉周氏之令护卫姜述,方才见自家人处于下风,旁边还伤了数位,早已按捺不住,却怕有人来伤姜述,听到姜述下令,正中心怀,当下嘱咐两名家丁,道:“老四、老黑,你们护着少主。”然后招呼一声,道:“大伙跟我上!”

姜家兵法武艺传家,够格跟随嫡子左右者,皆是武艺精通之辈。姜虎等加入战团,顷刻便分出胜负。对方见势不妙,为首之人呼喝一声,大家都往人群里钻去,围观人众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一退,一位三十余岁的黑袍男子猝不及防间显露出来。

黑袍男子身材瘦弱,瘦脸小眼,眼神闪烁,一见便知是狡诈之辈。对方退至此人身后停下不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应是藏在幕后的黑手。

姜阳识得那黑袍人,冷笑一声,忽见姜述站在店前,不顾得与他理论,疾行到姜述眼前,道:“少主金贵之体,且回店里歇息,此间之事我等自会料理。”

姜述正欲询问此事前后过程,此时衙役分开人众,吆喝着走近前来。姜述见状,道:“叔父先去应付公人,他事稍后再说。”

衙役实则早已得报,到了近旁已有多时,见是泼皮头子管承引人在此,知晓倘若无人撑腰,管承定然不敢与姜家叫板,背后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勾当。衙头金环是本城人,从小土生土长,历事又多,一眼便看出此事绝非寻常,背后定有隐情,小小衙役如何处置得了?暗使一名手下通知县尉,自与余人躲在人群中观战,此时见双方停战,这才拨开众人上前询问,见伤者皆为轻伤,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调解数句,想让官承一伙离开。

姜阳窝着一肚子火,当下不依不饶,定要衙役拿人审问。泼皮头目管承,字子继,生得威武精壮,武艺不俗,又好结交,在临淄城非常有名,与衙役吏员十分熟悉。金环不愿得罪姜家,却又别不过管承面子,又识得黑袍人身份,知晓两头都得罪不起,出言调和一番,隐然却有偏袒管承之意。

第一卷姜述篇第6章粮铺风波下

姜述在此期间,细问伙计前后过程,又问清管承来历,心中大约有了底,当下不理众人劝阻,踱步上前,谓管承道:“我姜家并非怕事,无须依仗官府,既然你等欺上门来,我姜家合族不能善罢干休。我身为姜家嫡子,今天当着大伙之面传下家令:管承等众无故犯我姜家,从今日始管承及其手下皆姜家死敌,不死不休。便是以我姜家一命换一命,必让你管承合家身亡族灭。你等好自为之!”

众人初见一位孩童出场,声音尚是童稚,还不以为意,后来知他身份了得,语气又是斩钉截铁,语意更是阴冷刺骨,即使外人听了也心生怵意。管承突听姜家下达如此家令,晓得此事已是不能善了,一时之间瞠目结舌,想起不死不休的后果,不由冷汗直流。

姜述说完,又谓金环道:“大汉自有律法在,你等身为官差,不能禀公办案,想是欺我姜家无人。凡事有因必有果,诸位既然无心公正处事,此事不须官府调解,我姜家自能办理。您等先请回衙,诸位大恩大德,我姜家容后必报。”又招呼姜家家丁、伙计近前,厉声道:“认准来犯之人面貌,调查所涉之人底细,此事我姜家不死不休。姜虎别理余事,专门带人盯着这帮杂碎,倒要看看这伙人骨头硬,还是姜家的拳头硬!”

管承在临淄多年,怎不知姜家实力?此次受了田让银钱,认为姜家孤儿寡母,背后又有田家撑腰,先前还底气十足。管承先是指使乞丐生事,方才被姜阳言语挤兑,亲自下场殴斗,便是认定姜家一向低调,不会过于较真。姜述突然以家主身份当众下达家令,绝非一句戏言,管承只想赚些银钱,不料今日遇到恶狠狠的姜家子,一句话到了众人性命攸关的程度,正如一脚踢在铁板上。

管承见姜述说话时咬牙切齿,目露寒光,知晓此番已非花些银钱托人说合就能过关。管承虽是有名泼皮,但是临淄族人门户不大,手下无赖不过三五十人,与姜家合族相斗,无疑如蚂蚁憾山。想到这里,管承顿时软了下来,想像姜家这番不死不休,管家已经无法在齐郡容身,开始还指望田家出头,此时见黑袍人亦是面露惧色,根本不敢出面揽事,顿觉寒入骨髓,对黑袍人失望之极,暗想田家若不出头,日后自己如何应付得了姜家之怒?管承正在彷徨之际,见姜述拾步欲回粮铺,当下不顾脸面,刚要喊住姜述赔罪,尚未呼出口来,金环抢先开口道:“姜家公子且慢。”

姜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金环,目光生寒,冷声道:“莫非官差认为是我姜家不是?若是姜家人犯律,依律执行公务便是!姜家相关人等皆在当场,官差若想捕谁,尽管发话!我等皆是良民,定会配合官府!”

金环瞧明此事是姜田两家相斗,管承只是马前卒,自己只是平民出身,岂敢得罪郡望大族?只能报着息事宁人之心,劝说两家罢手。方才姜述当众下达家令,姜家合族为了脸面,必会全力以赴,目标或许不会对准田家,但是管承等人势必要承受姜家怒火,齐郡近期免不了血风腥雨。管承等众生死金环并不关心,但是由此引起血案,身为办案衙役,金环却是脱不了干系;何况姜述方才对他们所言语气冷硬,此时管承已是面色如土,田家人也不敢出头,知晓今日若是驳了姜家脸面,自己说不定也会成为姜家的泄愤对象。金环当差多年,八面玲珑,当下喊住姜述,想要陪些笑脸,设法弥补过错。不料姜述并未给面子,一番话说得十分难听,金环顿时尴尬异常,却又不敢发作,陪笑道:“姜家公子且勿生怒,我等自会禀公办理。”

姜述沉声道:“在下只是草民,并非官员,如何办差是你等之事,与姜家无涉。”

正在此时,人群一阵骚动,外面又涌进数十条汉子,却是周氏闻知有人在粮铺生事,让姜丁带人前来相助。姜丁等众见姜述在场,先行过来见礼。姜述止住众人,指着管承道:“你等认准上门滋事、欺辱姜家之人,将这伙人底细调查清楚。既然有胆上门欺辱姜家,也得有应对姜家怒火的能耐!”

金环此时进退不得,这姜家子年纪虽小,但是言语狠辣,浑然不似童稚少年,先与管承等众公开宣战,又与公差撕破脸面,根本不留转旋余地,金环身为衙头多年,见多识广,知晓今日若不让姜家如意,非但差事不保,日后在这临淄城中也将举步维艰。

金环正要下令捕人,那边管承忽然上前数步,跪行在姜述前面,叩首道:“管承糊涂,行事不知深浅,万望公子撤回家令,此事如何处置,只须公子发话,我管承应了便是。”

姜述冷眼瞄了管承一眼,一言不发,抬脚迈进粮铺大门。姜家自从姜乩亡故,先是族人生出内乱,折腾一段时间,声望已是大不如前。后来周氏当家,一向甚是低调,外人因为姜家孤儿寡母,不免心生轻视。此番姜述一道家令逼得管承下跪求饶,数语让官差狼狈不堪,众人这才恍然发现姜家虽是低调,但是家族底蕴深厚,岂能如孤寡小户一般任人欺负?

姜家数年低调,往常遇到麻烦,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姜家族人家丁不免心中憋气。姜述这番出手,狠辣果决,大众广日之下重振家风,众人顿觉扬眉吐气,面上不觉露出自豪的神色。

姜述担心周氏挂念,吩咐姜虎回家报信,姜阳相陪在静舍喝茶。姜述此时静下心来,正在盘算之时,姜丁进门来报:“少主,管承及其手下皆跪在门口求饶。”

姜述道:“不用理睬,姜家近年低调,小鱼小虾都敢上门来欺。既然他们触了霉头,正好借此立威。”

姜丁出门,不一会又进门来报:“衙头金环求见少主。”

姜述略一思忖,缓缓说道:“方才已是交待清楚,让他们好自为之。”

姜述目视姜丁出房,又问姜阳道:“黑袍人是谁?”

一提起此人,姜阳火气就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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