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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不再有声音传来,水映容拂袖拭去唇边的鲜血,重新望向远方。忽然,她耳边响起冉倾珞的话:
“前辈不必自控伤势,这样对前辈不利,你只管释放自己的力量,我可以青囊术治疗所有人伤势。”水映容闻言一惊,忽的转身一看,只见从朱雀门之上,一道道青色的灵力化成藤蔓状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隐隐约约,时断时续,但是其中的治愈之力却是让人吃惊。
水映容道:“这青囊术我从未传人,小姑娘你怎会?”
“先前见前辈施用过一次,晚辈略通些医理,因此方法不难掌握。前辈请不要太过为难自己。”水映容突然想起,不久前在于阗国的时候她用过一次,想不到仅仅一次,她就能将如此复杂的青囊术全部掌握,而且大有超过自己的趋势,水映容觉得极不可思议。
“真是后生可畏啊。”她笑了笑,身中那股力量终于慢慢的放松,这股力量足以对许许多多的人产生强烈的损伤,但是在这青囊术笼罩之下,所有人的伤势几乎刚刚成型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因为这青囊术中施用的并不是名贵的药物,而是她自己的血。
第八百二十九章,废墟遗人
第八百二十九章,废墟遗人
史云扬突然觉得一阵锥心的痛传遍全身,身体中似乎顿时已经受损。但是一股灵力随后便至,化成一道藤蔓从他脚上缠绕而上,从他七窍透入身体之中。少时,身体中的剧痛感便缓缓消失了。这种力量,史云扬已经不再陌生了。这分明就是冉倾珞的血脉之力。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涌上一层担心,如此大规模的使用血脉力量,她能承受地住吗?
那巨魔仰天栽倒之后,立马又翻身起来。大怒之下,只见其一声暴喝,其声如同千虎齐啸,如同万马狂嘶,从其口中喷出阵阵狂风席卷整个大地。
巨魔一阵捶胸,仰天猛吸一口气,忽然间,再度张口一喷,熊熊烈火自其口中吐出,霎时间,地面上刚刚坍塌的金汤偃甲城废墟飞快燃烧起来,战场上本来被稍微扑灭的战火此时又重新燃起。尸体在这烈火中迅速烤出尸油,流了一地,并发出阵阵焦臭的味道,随着狂风散入长安城中,令人闻之欲呕。
水映容忍受着火焰炙烤这灵力墙所带来的高温,头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滑落。但她既然不担心自己身中的伤势,此时便更加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不遗余力的抵御着一切攻击。少时,水映容忽的一惊,透过灵力墙和火焰,他忽然看到一阵奇怪的现象。
战场上那些沐浴在火海中的尸体竟然一个个站了起来,而且正踉踉跄跄地在地面上行走。战场上的死尸数以万计,即便之前以焚尸炉清理战场的时候,清理了一部分,但是对于四面战场上的尸体总数来说,那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搞什么鬼!”水映容奇怪道。突然间,只见那巨魔双臂一振,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尸体便悬空飞到空中,这些尸体大多已经枯焦,不过有的仍然穿着铠甲,有的背上背着剑鞘,显然有些是兵将,有些是修仙门派的弟子。城中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虽不能从形貌上分辨出尸体的门派归属,但是尸体上的挂饰却每每能够昭示出真实的身份。
在其中认出了自己师门的门派弟子无不垂泪对空,这些牺牲的师兄弟已经实属不幸,想不到就连他们的遗体也要成为魔物利用的工具,不由得义愤填膺。
此时此刻,若是参与过数年前昆仑山巅的那一场武比的门派,眼前这一幕几乎是记忆犹新。当年魔族以活人炼制魔尸,并御使魔尸战斗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还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刻的场景与那时真的太过相像了。
只见天空中的尸体轻轻摇曳着身体,好似一片片枯黄的秋叶。那魔物大喝一声,成千上万的尸体便如炮弹一般冲明德门外的灵力墙轰去,刹那间,只见一个个尸体密密麻麻的轰击在灵力墙壁上,这些尸体的力量并不强,一碰到灵力墙顿时便瘫软成了一团烂肉,顺着灵力墙粘稠地滑下。水映容不禁眉头微皱,这种气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片刻之后,水映容才发现了端倪。这魔物并非是要用这些尸体来攻击,大量的死尸堆积,加之那魔物魔气调动,此时尸体中正不断散发出强烈的尸气,这其中便含有强烈的尸毒。一旦吸入,即便不死,实力定会大为削减。
水映容大惊,不由得以袖掩唇。恰在此时,那巨魔口中又喷出狂风,欲将这毒素完全吹入城中。
少时,城外正建造的偃甲城的部队相继有人中毒身亡,而城中也还有大量的并未参战的弟子,也在这毒素的熏染下大面积死亡。
水映容愣了愣,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因为吸入这毒素,而致使身体有所异变。忽然想起,他们现在是在青囊术的笼罩之下,自然万毒不侵。可是城中和城外的其他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姑娘,不能纵容这毒气蔓延,否则城中百姓绝难存活。”
少顷,只见冉倾珞指令再度发出。
“太极回旋,四象平衡,阴阳轮转,风起水涌!”
只见大阵之中本来倾向于少阳的力量顿时被收了回去。阴阳两道鱼眼中光芒又变得一样大小,忽然间,只见太极一阵加速旋转。城中以朱雀门为中心顿时吹起了一阵剧烈的旋风。这旋风固定不动,力道极大,那本来冲入城中的毒素此时都被飞快的排出城外数十丈外,一时间再也吹不进来。
那魔物怒眼一瞪,但见此时城中的力量正分散对付着随处飘散的尸毒,并不集中,若是算来,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巨魔后退半步,刹那间,身形疾奔而出,向明德门城门狠狠撞去。长安城乃是国都,城池厚达丈余,但是以这巨魔的体型,若是直直撞上去,便是再厚的城池也会零碎崩塌。
“冉姑娘,它冲过来了!”水映容大惊道。
片刻后,冉倾珞的指令在耳边响起。“少阳退,坤卦隐,阳齐出,阴齐守。”
水映容闻言,点头道:“我知道了。”她手中的灵力顿时全部撤销,玉足一点,身形飞快的向后退去。而其面前拿到金铁一般坚硬的灵力墙顿时便已经消失。与此同时,六十四卦所有小阵中,凡是第六爻为阴爻的全都向内收缩,而为阳爻的阵法则向外扩,瞬间,一个巨大的卦阵便分成了里外两层,阴爻层左旋,阳爻层右旋。城中的旋风威力顿时减少了一圈,但是威力已经足够将毒气逼离城中。而所有阳爻的力量则冲天涌起,汇于一处,然后形成一道强烈的能量,流星一般往那巨魔身上砸去。
巨魔眼一瞪,骤然间,其双角之上出现两道强烈的红光,两道光芒集于一点,亦闪电般射出。诛神阵中凝出的那一道能量乃是所有阳爻的合力,力量乃是至为纯粹,至为阳刚的。那魔物的力量也是十魔合力,也最是狂躁。两道如此刚烈的力量碰在一起,定然产生极大的能量场。
果然,只见一红一紫两道强烈的光芒撞击在一起,能量涟漪伴着狂风再次席卷开来。那魔物此时才是第一次与诛神阵正面僵持。两道能量相撞之处并未即刻消失,而是一直持续着。红色的能量不断地从魔物双角之间发出,则多彩的光芒则从大阵中心一直向爆炸中心传递。一时间,好像魔物和大阵之间被一条能量的绳索紧紧系在了一起。
此时比的就是双方谁能坚持的久一些。双方力量都已经达到了极致。只要各自一方稍微放松一点点,对方的能量就会山呼海啸一般将己方的能量全部吞噬,从而对自己造成无可估量的创伤。不管是十魔合体还是万仙玄真大阵都承担不起这样强烈的冲击。因此,双方的攻势立马成了僵局。
天地间空间撕裂,时空不断的扭曲。大地上被能量涟漪冲击而成的深谷沟壑已经越来越深,长安城两道河渠的水倒灌而下,已经在这明德门前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而受到能量的冲击,湖中水花飞溅,狂涛千尺,整个战场顿时如同下起了倾盆大雨。
地面上,一堆破乱的木屑之间。只见一对残破的木头正在不断地拱动。片刻间,只见一只手砰地一声从那乱木堆中伸出,一个人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随即,那只手抓住了最上面的一块木板,无力地将其拨开。再依次抓住下一块。如此扳动了六七块,将上面的重负减轻了不少,只听得哗的一声,一个人从那木堆中拱了起来。
那人刚一起身,突然脚边一软,一个倒裁葱便从木堆上方跌落,乒乒乓乓地一阵滚落,痛摔到最下面的地面上,突然间,那人惨叫一声。猛地翻过身,在天空中强光照射下,只见一根一寸长的铆钉深深穿插进了他的肋骨。
那人咬着牙,双手颤抖,猛一声大吼,双手上涌出一股力量,硬是将那一根铆钉生生拔了出来。他身形顿时蜷缩成一团,在地面上狠狠打了几个滚。似乎是力竭了,那人忽然间喘了几大口气,仰面望天,任凭腰间鲜血直流,手都不愿再去捂住伤口。
而此时他的面容也终于能够看清,岂不正是韩仑。
原来他之前驾驶着偃甲鸟逃生,却不想被巨魔击中了偃甲鸟羽翼,偃甲鸟失衡下坠,还未来得及打开舱盖,偃甲鸟便已经坠毁,在强大的冲击之下,韩仑也就此昏了过去。此时天降瓢泼大雨,水流从木缝之间渗透进去,韩仑受冷而醒来,挣扎着逃出了坠毁的偃甲鸟内舱。
而在他眼中,天空中一道强烈的能量碰撞正互相僵持着,其间的强度足以将任何东西轰成齑粉。天地都被这光芒完全白炽,韩仑稍稍偏过头,只见那巨魔紧咬着血口,双足深深踏进地面之中,而在其足下,已经出现了一条两丈之长的深深凹槽。
韩仑只觉得一阵极度的疲倦涌上心头,他稍稍闭了闭眼,然而片刻间,他似乎想起什么,猛然间睁开眼,翻身爬起来,然而身中无力,刚刚站起来,有一个趔趄摔倒在木堆之上。然而韩仑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爬向那木堆的顶端,用尽全力将破木头一块块往下扒,口中大喊着:“老师,你坚持住,我来救你!”
第八百三十章,师恩浩荡
第八百三十章,师恩浩荡
一块一块,韩仑如同发疯一般抱起木头往一边扔去。但是他身中失血过多,力量极其微弱。往往一根木头用尽全力,也只能将其勉强推到一边。每抬起一根木板,都几乎耗尽他身中全部力量。他大吼着,脸上青筋暴起。汗水和血水已经混到了一起,一层一层向木堆深处浸去。
“老师,撑住啊,小仑子这就来救你,你等我。”
一层一层往下剥着,突然间,巨魔似乎支撑似乎有些勉强,突然间退了一步,其双足重重一踏,大地猛地一颤,韩仑本来就在乱木堆上,而此时木堆受到震动,蓦然间再次崩塌,韩仑身形一个不稳,再度从木堆顶端摔了下来。
“不要!”眼见着木堆塌陷得原来越紧实,韩仑心中升起一股凄凉,他晃了晃头,甩落发丝上如水的瀑汗。再次摇晃着站起身来,奔到那木堆旁,再次清理起来。
因为刚才那一次震动,许多嵌套在一起的机关结构已经被震散,所以此时扳动起来倒是更为轻松。不多时,韩仑便已经将表面上的木头清理到了一边。
再往下清理不久,韩仑忽然看到了一片血红的胡子,细看之下,只见那其中藏着一只短小的手掌。他大喜,身中似乎多了一倍的力量,拼了命的把剩下的木头搬开。
只见端木大师就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这木头堆的下方,他身前那垂脚的大胡子如今已经全部被血染红。韩仑要去搬动最后一根压在他身上的木头时,却惊人的发现,那木头的断裂口已经有一半刺进了老人的胸口。
韩仑浑身顿时似乎被抽空了一般。他愣了片刻,双眼忍不住泪如雨下。他一点一点地将那根木头从老人身体中拔出扔到一边,双膝一软,随即跪倒在老人身边,嚎啕大哭。
对于韩仑来说,面前这个老人不仅仅是他的师长,也是他的朋友,更如同他的老父。在师门学艺期间,刀法没学个几招,有七成的时光都是和他在偃甲房和炼丹窑里度过的。两人之间的情分早已深比血缘。此刻老人连一句遗言都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葬身此处,韩仑心中的痛,直如同刀劈斧砍一般强烈。
“老师,对不起。是学生太笨,没跟你好好学怎么控制偃甲,才让你你能不能醒醒,小仑子今后定会好好跟你学,绝不偷懒。”韩仑心口并未受伤,但他却觉得心痛无比,以至于捂住心口弯腰难起。
良久,韩仑只觉得一阵虚脱,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栽倒,忽然间,他的手似乎按到了什么东西。一抬手,却发现是端木大师的手。韩仑好奇地拨开他被血染红的胡子,只见在他手中攥着一只八棱锦木盒子。端木大师将其攥的死死地,韩仑废了好些力气才将其取出。
这是一只机关盒子,韩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