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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闪光。
无数海鲸阵阵长鸣,便在众人的目视之下调转身形,渐渐地朝着远处的水域游开去。那条蓝鲸冲着众人晃了晃头,嗯呜一声。罗啸扶着它的头,道:“鲸兄,日后再见了,这些小家伙就拜托你们了。”蓝鲸呜呜几声低吟,罗啸成哈哈一笑,道:“我们还有我们要做的,若是有机会,以后再来拜访。”拱手一礼。
蓝鲸眨了眨眼睛,巨鳍渐渐滑动,身形转了个圈,便向游向远方的鲸群追了去。不多时,便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先前刀枪铮鸣的战场,不过这片刻功夫,便已经变得空空如是,只剩空荡荡的海水透着粼粼波光,好似遍洒着希望。
史云扬道:“此番大家都受了不小的伤,我们稍作休整再出发吧。”
韩仑道:“希望潜龙号没被刚才的爆炸毁了,咱们下去看看吧。”韩仑扶住玉儿身子,自己也行动不便。韩仑便与众人分了些丹药,稍作支撑,一行人便向水底沉去。一站下来,琴姬的损伤不小,那幻灵草的能量早已经消耗殆尽,此时已经化作长琴,被冉倾珞收在囊中,此番受创不小,看来若是没有什么天才地宝,若要再想化形,可就有些难了。
一行人到得鲛人国外,寻到了潜龙号,所幸船身并无太大损伤,稍作修理便能再度起航。众人皆受伤不轻,无暇前去修理,便在船中歇息了一夜,待得伤势有些好转,韩仑才又顶着疲乏,去将船修了,有些闲暇时间,便教众人怎么用这“潜龙”偃甲船,时间不知不觉便已经过了三日。
如今鲛人族几乎算是全军覆灭,仅余的万余鲛人若要成长起来,怕也需要不少时日。眼前的这座城也完全成了一座殇城。鲛人一族的联盟几乎也就算是告破。如今人界七族又少了一族,对于联盟来说无疑乃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不过即便如此,几人的路线还是不会有所改变。下一个目标乃是扶桑,距离此处还有些水程。几人也不再多做耽搁,便开启了潜龙号,调转船头,径直往东方行去。
船刚发动,韩仑忽然想起一事,引着玉儿到了船尾。道:“你看看你身上是否有一颗珠子和一个小瓦罐。”玉儿检查了一下魂蕴之中,确是发现了两样东西,奇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个?”
韩仑接过,道:“这是我们在秦始皇陵里面,受一位鲛人所托,这颗明月珠曾救过我的命,而这坛子里装的乃是她们的尸骨,她们生遭不幸,死只想回归家乡,可是这家乡也变成了这幅光景,实在让人叹惋。”说罢,便将那珠子掷了出去。随即打开坛子,只见坛子之中洒出一层艳红的粉末,在水流的滑动之下,瞬时间已经被卷到了身后,随即在海水中隐没了行迹。
韩仑道:“希望她们能够安心。如此,也算完成了我们的一桩任务。”
潜龙号渐渐远去,也离开了这片让人伤心的海域。
半晌之后,水中忽然凝聚起两道力量,过不久,只见水中出现一个黑色的法阵,其间光芒涌出,随即便有两个人影从中走出,悬于水中。
那二人乃是一男一女,分明就是魔尊穷奇以及其侍女冰菊,想不到事隔许久,竟又在这海中看到他们身形。
穷奇回头看了看底下几乎已是废墟的鲛人国,轻叹一声,道:“此等场景,何其熟稔。万年前大战之后,不也就是此种光景么。想不到时隔万年,竟然又重浮往事,真是心有感慨。”
冰菊道:“少听到尊者提起万年前的大战呢。”
穷奇点头道:“是啊,那场大战真是旷日持久,一战下来,六界都已经如同此番光景。那场大战让每一个生灵都有所失去,绝无例外。”说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女人头。
冰菊道:“如今鲛人已经完了,此局全系尊者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灭了人界十族之一。”
穷奇尊者笑道:“鲛人虽然还没有完,不过已然不成气候,无需多虑。”
“不过冰菊仍有一事不明。”
“本尊今日心情不错,说来听听。”
冰菊颔首,恭敬地道:“那聚集地中少说也有千万雄兵,若是让这些魔灵顺利孵化,人界便埋下了一支潜在重兵。尊者为何不保留此处,而是要将其入口为翼人族打开,引得此处覆灭?”
穷奇尊者笑道:“问得好。这里的魔灵都是上古大战之后遗留下来的,那一战移山填海,这些魔灵被深深压在水下,无人得知。如你所说,这些力量若是觉醒,势必对魔界的大业有着强大的助益。不过”
“不过什么?”
穷奇尊者并不回答,反而笑着问道:“如果你和你的仇人同在一片沙漠中行走,你们都想杀了对方,但是又想好好活下去,你有十块饼,他却只有半壶水,他已经快要饿死,但你还不饿,只是稍微有些口渴,若是你,你愿意用你的十块饼去换他那半瓶水么?”
冰菊思索一番,点头道:“我愿意,现在给他十块饼,他吃了之后只会更渴,在沙漠中没有水就等于死,而我不饿,有了水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穷奇尊者点点头道:“这就是了,这些魔灵对于魔界来说不过是十块饼,是锦上之花。而鲛人族则是那半壶水,对于他们来说,可是雪中之炭。”
冰菊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冰菊懂了。”
穷奇尊者笑道:“下一个是龙族吧,方丈洲,倒是个好地方,也是时候去会会东王君了。”
第九百六十二章,日出之国
第九百六十二章,日出之国
十万里水光如银,抬头扣着一张碧蓝的天穹,阳光刺眼,直射船头。
海中乱流丛生,波涛汹涌,不比近海安宁祥和。不其间多遇到强风暴雨,浪涛千尺,如铸银墙。幸好潜龙号坚实牢固,又能沉潜海底,倒也平安躲过了几次大风大浪。不过行程终究是慢了些,不知不觉,潜龙号已经在海中航行了十余日。
起初众人对大海还是新鲜十足,如今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眼中所见尽是游鱼浮藻,潋滟水光,便是海天一色,鱼跃鸢飞,也早已经看得双眼木然,只觉觉得枯燥乏味,毫无生机。
一行人将船停在了海面上。正坐在甲板上无聊的晒着太阳。玉儿同韩仑一同钻研着那青阳棋圣遗留下来的那一卷无相之术,其中的棋道和功法都的确是无比玄妙,只不过需要两个人相互配合。这无相之术本就是从青阳棋圣从棋道之中悟出的武学功法,下棋是两个人的事,这功法自也不例外。
罗啸成自从离了鲛人国,似乎就一直心中不快,只见他高高躺在机械桅杆上抱坛喝酒,一言不发,也不与众人说话。
不多时,只见冉倾珞和史云扬走出舱门,也到了甲板之上,强烈的光线蓦地射来,史云扬不禁虚闭了眼睛,手轻轻挡了下强光。不过冉倾珞本无视力,倒也不惧。两人到了甲板上,史云扬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扶桑。大家可有了解?”
韩仑轻轻落了一子,道:“古籍《十洲志》记载,扶桑之地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不过就文意推断,怕是古人夸大其词了。”
冉倾珞道:“我也曾在《山海经》中读到过,‘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古籍都有此记载,想必会是个很神秘的所在。”
韩仑在去位落了一子,玉儿笑嘻嘻的落了一子,将黑子提出数颗,韩仑无奈地笑了笑,道:“大有精进哦。”随即又转头,说道,“神不神秘便不知道了,据我所知,这扶桑国上住着九夷之中的倭人。岛上部落众多,不过多年前,一个名为大和的部落渐渐崛起,将扶桑岛上的其他部落尽皆统治,建立了一个大的大和国。前朝皇帝杨广好大喜功,曾经率领重兵前去攻打扶桑,终是落败而回。不过在那之后,岛上的大和倭人便不断地与中原有所往来。近年来与中原各地通商极多。”
冉倾珞道:“韩公子倒是博闻多识。连这等海外之事也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玉儿拍手道:“相公好厉害,不过你输了,嘻嘻。”
韩伦笑道:“近年来韩家同倭人通商较多,前几年不向现在到处跑时,有时候也会回家帮家夫跑些生意,那时候与倭人有过接触,因此有所了解。”
忽然只听得罗啸成远远说道:“韩少爷,这回你可是说错了。如今的大和国已经不叫大和了,而是叫做日本。大和国乃是扶桑的一方霸主,其最高的统领称之为天皇,大概是在前年,大和国的孝德天皇进行了改新,变革了制度,将大和改为日本,变了称谓。并派遣大量遣唐使前往中原学习。如今那里怕是和中原差不了多少。”
韩仑点头道:“没错,是叫日本,那位孝德天皇对中原之制颇为推崇,不仅遣派遣唐使前往朝中,而且对儒佛之道更是大为推崇。在这位孝德天皇之前曾有位圣德太子进行过一次改革,虽有政绩,但却仍难使大和诸族齐心一统,这位孝德天皇倒算是有些本事。说到与中原的差异,毕竟是番邦夷族,即便熟品王化,地方气息也绝不会渐弱。这个倒是毋庸置疑。”
玉儿奇怪道:“相公若是通过韩家知晓那里的事物,罗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罗啸成道:“那日侥幸从山海界中逃得一命,不料出口竟是在汪洋大海之中,当时幸蒙一艘日本商船搭救,才得以不被淹死在东海之中。那商船之上有个前往扬州的遣唐使,我便是与他一起前往扬州,一路听他说起许多扶桑的风土人情,想不到此番我们也竟要去那地方,你说巧不巧?”
“原来如此,以前只听大哥说落到了海上,蒙人搭救来到扬州,此一节倒是说得极为疏略,想不到还有这么一番故事。”
玉儿叹口气道:“只可惜我不记得了,咱们以前的那些事肯定特别好玩儿。”
罗啸成闻言,险些喷出酒来,道:“好玩?玉儿妹子,咱们以前走过来的路可都是血淋淋的路,没什么好玩儿的。”
玉儿摇摇头,道:“不是的,不管以前遭遇过什么,总会有开心的事,记忆嘛,那些开心的事总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辈子也不能忘。”
史云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不仅是欢愉,悲伤,痛苦,仇恨,恩恩怨怨,每一样都是人生之中无法或缺的,那是生命的一部分。失去了那部分记忆,生命也就变得不完整了。”
玉儿摩挲着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时间陷入不语。韩仑从棋盒里抓起了一颗黑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道:“没事,相公陪你一起去找。下棋下棋。”玉儿眯着眼展出一个笑脸,把弄了一番手里的棋子,忽然一声惊叫,随即抚掌大笑,道:“相公你又输了!”说罢嘻嘻地落了一子,准备提子。
韩仑早已知道,见她心情郁郁,便故意错下一子。玉儿性子较真,定然能够欢喜。果不出其所料。不过假戏可得真做,韩仑见她要提子,连忙拦住她手,嘿嘿笑道:“这是我刚才跟你说话下错了,是下平位,不是入位。这一手不算。”
玉儿飞快的提了子捏在手里,道:“不行,落子不悔大丈夫,再说了,平位和去位差那么远,哪能弄错。输了就是输了!”
韩仑见她不饶人,一拍大腿,道:“输了就输了,再来,下一盘你要是还能赢我,这三天的你开船的份儿我都包了!”
玉儿嘻嘻一笑,道:“不许耍赖哦。”
“要是你输了呢?”
“本姑娘怎么会输!”
“总得有个万一嘛。”
“那我就哎呀,随你说了算。你是我相公,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韩仑佯作惊讶状,道:“嘿,你还有恃无恐了,今天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大唐国手。”说着,便已经在开始将棋盘上的白子捡回棋盒之中。众人见二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怕是还真不会以为他们是夫妻俩。倒像是两个亡命赌徒。不禁觉得好笑。冉倾珞道:“玉儿妹妹倒是颇有些以前的性子了。”罗啸成道:“这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嘿嘿。”
玉儿冲他做了个鬼脸,便认真与韩仑猜先。众人对他们的反应虽感兴趣,但是一路以来韩仑和玉儿下棋他们也是看得多了,此时也无甚兴致。史冉二人便回控制室开船去了,甲板上只余夫妻俩痛快“大战”。罗啸成继续映着阳光喝酒,不时看两人一眼,只觉得饶有兴味,不由得叹道:“少年人啊。”
又饮了几口,再看看手中的那对鲛珠,垂首喃喃道:“婉贞,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人。你我都是可怜人,可怜人呐!”
一连数日过去,潜龙号已经行驶了数千里的水程,这一日晌午十分,日头正毒,一出船舱便是火辣辣的太阳透体洒遍,韩仑正和玉儿在甲板上比赛钓鱼,忽然听得一声海鸥鸣叫。罗啸成在桅杆上睡得酣畅,忽然一只鸟落在他鼻子上,爪子一抓,痛感难当,不禁一阵啊呀痛叫,险些从那桅杆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