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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破魔诀-第6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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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惠子忙活完了,顺手拔掉了银针,史云扬身中立即有了力气,他一把抓过惠子手腕,反手一折。这一手来得极快,惠子根本没料到,手腕立即便被他捉住,反扣在石板之上。史云扬心知若她此时一发力,自己非得被她震飞十余丈不止。可是惠子似乎并无此意,只是任他反扣着手臂。史云扬道:“你这妖女,你将我带来此处做什么!方才出去又做了什么害人的事?”

飞鸟惠子大声喊痛,史云扬听了,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便微微松了一丝劲道,惠子见他松手,知他心中怜惜自己,不由得大为感动,她道:“原来你挺好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我可不是什么妖女,我叫飞鸟惠子。你可以叫我惠子,你叫什么名字?”

史云扬冷哼一声,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飞鸟惠子想了想,道:“人家总得出去找吃的吧,在这里都是些又硬又冷的干粮,我可不想再吃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罢取出来一个小丝包,一只手将其放在石板上,用牙齿咬断绑扎的袋子丝带划开,里面乃是两只拳头大小的白面包子。

飞鸟惠子道:“喂,你不是想一直这么压着我吧,很疼啊。”史云扬听得她没有前去找冉倾珞的麻烦,心下稍安。便甩开她的手,愤愤坐在一边。惠子捧过两个包子递给他,坐在他身边,笑道:“饿了两天没吃东西了,快吃吧。”

史云扬一心只想着脱身,根本没有想到进食之事。她这一说,反倒觉得饥肠辘辘,肚子咕咕一声叫唤。见惠子拿来包子,也不客气地劈手夺过,大咬一口。惠子嘻嘻一笑,道:“你怎么不怕我在里面下毒了?”

史云扬道:“那还得多谢你,反正都已经落在你手里,而且中了你的毒也活不了几天。现在有毒更好,早些毒死我,不用受你这妖女的折磨。”惠子咯咯轻笑,却不回话。史云扬狼吞虎咽吃完了两个大包子,只觉得身中又多了几分力气。

夜晚清凉,圣桑谷中漂浮的云雾尽皆散去,几道月光映射下来,整个天坑好若灯明。惠子进去取药之时已然换上了一身淡红色的衣裙,头发不挽,瀑布一般垂落腰间,长发博带,靥如桃花。若不是她腰间束着一把短刀,静女其姝,便好像是哪国的公主坐在此处。

惠子道:“你陪我去看月亮好吗?”史云扬道:“不好。”惠子道:“你说不好那就是好。咱们走啦。”

说着拉过他的手,扣住他腰身,猛地将他身形往空中一送,史云扬立即如同飞弹一般向高空弹射出去。飞鸟惠子绕壁疾奔,见史云扬升到极点,她手中忽然送出几条细细丝线,缠住史云扬腰身,用力一甩,史云扬又猛地向上飞去。如此飞了两三次,惠子便已经拉着他出了圣桑谷。

这时身中无力,又无灵力可用,史云扬心中也不禁一阵猛跳。还未缓过劲来,惠子已经拉着他往远处那个山头跑去。

此时已经是在山顶,过那山头便是十分简单的事了。不消片刻时分,两人便已经爬到了最高的山上。只见那山头之下不远处有一株大桑树,枝叶繁茂,伞盖遮天。那树干粗壮如碾盘一般,七八人难以合抱。顺着枝头看去,一轮明月又大又圆,树干桑叶映照在月色之下,便成了一道道生动剪影。

飞鸟惠子拉着史云扬,飞快来到树下,笑道:“我们去树上坐着好不好。”

史云扬道:“不好。”

飞鸟惠子忽然抱住他腰身,轻轻一提,两人便跳上了一根树枝,在其上坐了。飞鸟惠子道:“你看,月亮美不美?”

史云扬望向远处,只见月圆如画,四周浮云好似墨染。天空之中镀着淡淡银沙,月华光转,流霰霜飞,孤清似水。远山潜伏,枝桠之间透出山间薄雾,影影绰绰,幽然寂静。静坐片刻,便听得林间鹧鸪清啼。如此良夜,枝上两人心情各异,一觉宁谧安好,一觉凄清孤冷。

奔忙之下,已经好久没有这般静坐着品赏夜景了。然而身边景色美丽,却并非思念之人作陪共与。今月曾经照古人,不由得又想起许久以前在于阗国两人共赏星河,在玄圃堂云中走廊静看云海。种种情景,如在昨日。不由得叹道:

“当然美。”

惠子连连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呢。我好喜欢在这圣桑之上看月亮,不过有人陪着,这还是第一次呢。”

听她语气,以前似乎都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此等景色虽然美丽,但是一个人看来,却是有些太过孤独了。世间美景都是如此,便是再美妙的山水,一个人去看有一个人的心情,两个人看有两个人的感觉。虽只是多了一个人陪伴,心情却是大不相同,或许一个人只能看到失落,两个人时却能看到希望。

第九百八十五章,圣桑传说

第九百八十五章,圣桑传说

两人在这月色之下并肩而坐,飞鸟惠子裙摆垂在树梢之上,像是一只憩在花蕊之上的粉蝶。

她转过头来,对史云扬道:“这棵树是圣桑,你知道么?”史云扬莫名其妙地道:“我怎么会知道。”惠子两只脚丫前后摆动着,看着月亮,道:“这圣桑还有段故事呢,我说给你好不好?”

史云扬本想说不好,不过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不好,她还是也一样会说,因此索性闭口不讲。惠子果然没等他答话,自顾自说起来。

“盘古开天地,天下的神祇衍生了女娲、伏羲、神农一脉。而烛龙明晦暗,这一支神祇衍生下来,便是东皇太一、西王母、东王君一脉。西王母掌管天下清气,东王君掌管天下水族,东皇太一掌管日升月落,阴晴日月。东王君有两名属下,一个是日神羲和大人,另一个是月神望舒大人。羲和大人和望舒大人一直遵循东皇太一阁下的敕令,相对而行,日升月落,日落月出。因此羲和大人和望舒大人从来就没见过面。

直到有一天,羲和大人同另一位少司命大人多说了几句话,延误了日出的时辰。等他出发时,望舒大人已经驾着白灵凤车追了上来。两位大人虽是初次相见,却一见钟情,彼此深深吸引。他们彼此相伴,只愿守得片刻光阴。白灵凤车和九龙煌车便在这里停了三天三夜。

羲和大人和望舒大人共同种下了这颗圣桑,并以神力催动,因此圣桑永远盛开桑叶,永不枯萎,永不落叶。以此象征他们之间比金还坚的爱情。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羲和望舒两位大人不履行职责,导致六界没有丝毫光明与温暖,阴阳混乱,许多地方陷入深深的混沌与黑暗,大批种族竟因此灭亡。六界使者联名状告,是时伏羲乃是众神之首,六界规则的制定者。便由他出面解决此事。然而盘古与烛龙皆是太古始神。彼此地位不分高低,烛龙神脉更是独立于诸神之外,与诸神来往不多。可是事关六界苍生,伏羲大人还是向东皇太一阁下告知了原委。

东皇太一大怒,将羲和大人和望舒大人残忍的分开了。那时候正是黑暗,便命令望舒大人前去升月。羲和大人十分痛苦,怨气难当,便驾着九龙煌车冲到了人界,他说“你们不是想要太阳吗,我就给你们太阳!”然后羲和大人将九条火龙放入人界,并化出九个分身在人界四处奔驰。人界所有的水都蒸干了,所有的地面都裂开了三尺,火山到处喷发,人界的生命有的渴死,有的晒死热死,由于太热,粮食根本没法生长,好多种族都活活饿死。

伏羲大人不忍破坏和东皇大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不能亲自出面,便找了人界的一个名为后羿氏的勇士,赐予他神力和神弓。后羿氏回到人界,登上了东海畔的一座大山,将九条火龙射下来八条。”

史云扬点点头道:“这是后羿射日的故事,我知道。”惠子点头,道:“后面的故事你知道么?”史云扬道:“不知道。”

惠子道:“羲和大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伏羲大人的神力,他的分身被八支神箭射中,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他忍痛逃回到圣桑之时,发现望舒大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一个月了,可惜羲和大人伤得太重,一句话没说就昏迷了过去。

望舒大人去求东皇太一大人救羲和大人,东皇太一提出了条件,以后他们将会永远被囚禁在九龙煌车和白灵凤车之上,不能自由,永世不得相见。而且羲和大人的伤将由望舒大人的力量来弥补,伏羲大人的创伤千万年难以愈合,望舒大人便每十五日向他输送一次能量,再用十五日来恢复神力,如此反反复复。因此我们看到的月亮每隔十五天就有一次圆缺,其实那是望舒大人的力量增减所致。”

惠子呼了一口气,道:“故事讲完了,好听么?”史云扬点点头,道:“很凄美的故事。神祇拥有毁天彻地之能,可是却终究难以实现自己一厢夙愿,如此看来,更不如凡人自在。”

惠子点点头,道:“是啊,日神大人和月神大人都彼此相爱着,可惜上天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他们注定没有结果,唉。”

史云扬望着那轮明月,喃喃道:“为了天下,真的可以抛却心中的情么。若真有那一天,我又能不能如望舒那般果敢决绝”他冥神叹了口气,道,“不,不会有那一天的。”

惠子道:“你说望舒大人为羲和大人做了那么多,羲和大人却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值得吗?说不定羲和大人还会恨望舒大人。”

“恨?”

惠子道:“羲和大人那个时候应该很矛盾吧,要是望舒大人让他反抗到底,说不定他真的会呢。两个人的心一致,虽然粉身碎骨,至少却是幸福的吧。可是她选择了羲和大人心里最不愿意的方法去妥协,他说不定会恨望舒大人呢。”

史云扬摇摇头,道:“不会的,望舒为羲和做了许多,他一定能知道,即便他不知道,望舒至少心中无愧,这也是一种继续爱着对方的方式,也是对六界生灵的一次补偿。两个人若是真的相爱,无论对方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那都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对方的生命高于自己的生命,两颗心彼此交换,纯净如水,永远都不会夹杂恨意。”

惠子奇怪道:“那为什么有的人还会对妻子或丈夫不好,经常吵架,彼此怨恨,这也是纯净如水吗?”史云扬道:“爱不一定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或许对某些人来说,吵吵闹闹也是一种爱的方式。若是真的心存恨意,那便说明爱已不再。”

惠子拍了拍手,道:“说得真好!”史云扬只是看着明月圣桑,却如未闻。惠子轻声道:“你看,你不是不跟我讲话吗,结果还不是跟我说了这么多呢。”史云扬瞥她一眼,独自往树梢挪了一段,跟她拉开距离。惠子咯咯一笑,也忽然向他移了过去。史云扬又移了几寸。惠子又追了过去。史云扬正欲再挪,惠子道:“再动就掉下去啦,哎呀,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嘛,要是你不愿告诉我,想个假的名字糊弄我也可以啊。”

史云扬瞪她一眼,仍是不语。惠子鼓起嘴巴,满满地不乐意,忽又沉思了片刻,道:“你叫云扬是么?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子这么叫你,你又那么喜欢她,肯定没错的。”

史云扬一愣,厉声道:“你见过她了?你去找过他们?”惠子摇摇头,道:“你放心,他们好得很。我干什么要去找他们的麻烦。还嫌我事情不够多么。”史云扬哼了一声,道:“你不能这么叫。”惠子把脸迎了上去,四眼相接,她顿声道:“我、偏、要、这、么、叫!”

“我叫史云扬!”

惠子点点头,道:“噢,可是我还是要这么叫你。云扬,你能坐过来一点么。”

史云扬心中有气,冥神不语。忽然觉得一团细软坠入自己怀中,忙睁眼一看,只见飞鸟惠子正躺在自己怀中。他顿时一惊,还未开口,飞鸟惠子先道:“这几天好累好累,又被你打伤了好几次,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作为惩罚,本姑娘要在你怀里睡一会儿。”

史云扬语塞,赧然道:“惠子姑娘,这不太好吧。我是无心之失你”惠子摇头道:“不要不要,我真的累了。好多好多事,好多好多责任,以前在师门,我只不过是个会些功夫的小师妹。各位师兄师姐们都让着我,师父也护着我。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了。”

史云扬闻言,忽然动了恻隐之心。之前在洞口听到了她和那人谈话的内容,因此已经对她没有丝毫恨意。相反,更是觉得十分同情。此时经她口说出,更觉得好是凄凉。心中叹息之时,忽觉得膝上一阵湿热,她的身子微微抽搐,传出一阵微微的啜泣声。

“惠子姑娘,你还好吧。”

惠子悲声道:“不好,我想哭。你抱着我好不好。”

人在悲伤之中尤为脆弱,提出一点小小要求更是无法拒绝。史云扬虽然觉得不妥,思索再三,还是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肩背。惠子环手抱住他的腰,埋首他怀中,失声大哭。史云扬被她这哭声乱了方寸,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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