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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众人也都听过,不过没想到的是,那个血手团的总部竟然会在这琅琊山上。
“都已经过去多年了。当年血手团遭到官府围剿,加之我屠灭了它的总坛 ,这些年来,想必早已经绝迹了吧。”他拍了拍手中的酒壶,道:“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了。血手团虽然可恶,可是我一路杀进去,根本没想过,有些人却也是无辜的。”
“大哥你也别自责了,毕竟都过去十多年的事了,这里风景优美,权当来散散心吧。你说是吧,玉儿妹妹?”冉倾珞回过头,向玉儿问道。
令狐玉儿一路无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也不多言,更不苟言笑。眼神时常涣散着,呆呆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儿妹妹?”冉倾珞又唤了她一声。
令狐玉儿茫然地抬起头,也不知她刚才说了什么。冉倾珞走近她身边,环过她的手臂,道:“我说这里风景很好,你好好散散心,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总有办法解决的。”
玉儿木然的点了点头。冉倾珞微微叹气,便携着她的手,伴她而行。
罗啸成道:“你实力大增,这一回再进入这试炼场想必不会有以往那般困难了吧。”
史云扬道:“据我所知,西方白虎星宿历来便是好战的。若与前几次相比,虽然胜算极大,不过却也不可大意。”
“咦,前面有一间茶棚。”冉倾珞忽道,“走了这许久的路,咱们也进去喝碗热茶吧。”
那茶棚四面围着的乃是竹制的篱笆。茅舍数间,院落之外挂着一个土黄色的幌子,其上书一个大大的“茶”字。篱笆之下的土地已经翻过,其中栽种着不少的花树,只不过冬日凌寒,花枝清苦。不过院子角落里的两树红梅却是开得正旺,为这孤寂的冬日平添了几分韵味。
几人走进院落,只见正门大敞而开,堂中置了一套财神的神位,五六张四方桌子。屋中却空旷无一人。
四人落座,罗啸成便喊道:“店家!!”
少时,只见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佝偻着腰身走进了门中,道:“几位客官好雅兴啊,冬日里也会来登山观景。”冉倾珞道:“这个时节上来观景的人很少么?”
那妇人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不少的,但是今年秋天的时候,山上忽然盘踞了一伙土匪,说是从长安逃难过来的。这山上突然变得不太平,来的人也就少了。自入冬以来,几位客官还是头一批客人。”
史云扬道:“匪类盘山,难道官府不管么?此处靠近金陵,治安应当很好才是。”那妇人道:“这群土匪功夫了得,而且琅琊山地方偏僻,山上的地势又是易守难攻,官府的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冉倾珞道:“那大娘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啊?那些土匪不会为难你么?”那妇人道:“姑娘说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孤身在此,就收两个茶钱聊以为生。也没什么值得他们打劫的。况且那些土匪有时候不便进城,需要采买东西的时候,常常还要来让我帮忙。唉,不过一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等天气暖和些了,我也就准备下山去了。”
罗啸成突然一拍桌子,道:“什么土匪这么猖狂,咱们今天顺便灭了他们。为民除害!”
那妇人闻声吓了一跳,她眯起眼看了一眼,忽然双目陡睁,不由得惊恐地退了一步。冉倾珞奇怪道:“大娘,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腰上的老毛病。抱歉,跟几位说着说着就忘了事了,几位客官肯定都渴了吧,我去给你们烧茶去。”那妇人锤了捶自己的腰,转身退出了正堂。
冉倾珞觉得奇怪,以她目前的医术,一个人有没有病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妇人根本没有腰痛症,虽然她身体说不上好,不过也不见得是有痼疾。
“你们小心些,这大娘有些问题。她没有腰痛症,是在撒谎。”冉倾珞小声道。
罗啸成奇怪,“这女的看起来不像是会武艺的样子,身上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咦,会不会是开黑店的,专门给人的茶里下蒙汗药,夺人钱财?”
史云扬一笑,道:“你还怕开黑店的?”罗啸成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得注意着点。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乱世总多匪类,自从长安之乱后,这世道怕就不那么太平了。”
说话间,那妇人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中盛着四大碗热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几位客官,小店买不起好茶,这都是些去年的龙井,你们将就着喝吧,能解渴。”那妇人退到一边,远远看着几人。冉倾珞示意几人先不要急着喝,她小酌了一口,果然发现茶水中有蒙汗药。
不过这点药的剂量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她向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即饮下了面前的茶水,暗中却用各自的能量压制住了药性。四人有意识地浅聊了一会,便装作药性发作,相继倒在桌上。
那妇人见状,飞快地奔出正堂去,少时间,只见其又重新回来,手中已多了一把生锈的剔骨尖刀。她慢慢走到了罗啸成身后,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儿啊,娘今天终于可以给你报仇了!”那妇人声音十分激动,以至于阵阵发颤,突然间,她举起了刀锋,狠狠地向罗啸成后背心扎去。
不过她的刀锋才刚刚落下,便被罗啸成反手夺了过去。那妇人还未反应过来,尖刀就已经在罗啸成手里把玩了。她大惊失色,身子连连后退,撞在门板上。
“你们,你们不是。。。。?”
“大婶,这年头蒙汗药可不一定好使。可巧我这个妹妹就是个大夫,你那茶里有东西,人家一闻就知道了。”
那妇人面色冰冷,眼眶里忽然涌出泪水来。道:“我认了,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全家都命丧你手,也不在乎再多我这一条人命。”
罗啸成闻言,只觉得莫名其妙。道:“我说大婶,你开黑店也就算了,怎么这还倒打一耙呢。咱们认识么?我说,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杀了你全家。”
那妇人恶狠狠地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的丈夫,我的大儿子都死在你的手里,小儿子逃得一命,如今也是终身残废,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胡说八道,我罗啸成从来不滥杀无辜。”
那妇人凄声一笑,道:“你忘了么,十二年前,你一个人屠尽血手山庄两百余人,血流成河,你都忘了么!!”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恩怨分明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恩怨分明
那妇人恶狠狠的一番话倒是将罗啸成震住了,当年他血洗山庄,自己都回想不起究竟杀了多少人。记忆之中,那等惨象便是自己都觉得骇然。不过当年竟然还有人从自己的斧下逃生,却也是让人惊奇。
“你是。。。血手团的人?”罗啸成问道。
“我不过是血手山庄一个小小的厨娘。那一日,我亲眼看见你提着两把板斧,像是疯了一样,一路见人便杀。若不是当时我害怕躲到水缸里,自然也成了你手下的亡魂了。可怜我的两个儿子,小儿那时才十多岁,你也下得去手,真是禽兽!禽兽!”
“大婶,你别激动。”罗啸成不知所措地挠头,道:“当年血手山庄与我有杀妻之仇,我一时激愤,这才杀上了山来,累了你全家,我。。。对不住了!”
那妇人眼中涌出凄凉泪,怨声道:“对不住?一句对不住能让我丈夫和儿子死而复生么?能让我残废的小儿站起来么!你这句道歉太重了,我受不起。”
“我。。。那你说该怎么办吧?你要什么补偿,我都满足你。”
冉倾珞上前道:“这位大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念念不忘挂在心上。虽说杀人总是不对的,但是你若站在我义兄的位置上想想,夺妻之恨,何以能忍,一切又岂非不可以原谅。”
“那我呢?谁来站在我的位置上想想,这十年来,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常年卧床的儿子,我有多苦,谁又知道!”那妇人说着,倚着门楣伤心痛哭。
冉倾珞道:“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说不定,我可以治好他的残废。”
那妇人顿时止住了哭声,转眼看她,她抹去了泪,仔细打量了冉倾珞几眼。道:“你能治好我儿子?”
冉倾珞道:“我自信医术不差,兴许可以呢。”那妇人仍是一脸不信的样子,冉倾珞道:“我刚才能察觉出你下的蒙汗药,而且我看得出,你没有腰痛症,倒是有头痛症,长期营养不良,致使你脾脏虚弱,前两天,你刚刚感染了伤寒症,如今还未全好,可是这样?”
那妇人愣愣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痛症,这些谁告诉你的?”
冉倾珞一笑,道:“我是个大夫,自然能够观察病人的特征。这下你能相信我么?”那妇人闻言无比惊喜,可忽然神情一变,却又黯然道:“我儿子都已经残废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这得要看看病症方可断定,若是他四肢都在,只是伤及了筋骨血脉,应该可以治好。然若是断肢已无,那就爱莫能助了。”
“手脚倒是在的。可是。。。你?”那妇人转眼看向罗啸成,道:“你不杀我?”
罗啸成道:“我干嘛要杀你?大婶,我已经知道错了。若是能治好你小儿子,也算我们一点补偿。若是治不好,你们娘俩这辈子我来供养。”
那妇人道:“你要杀我们,我们又哪里逃得过,小儿就在偏房之中,你们跟我来吧,要杀就让我们娘俩死在一起。若你们不杀他,那就请救救他。”
几人来到东面的偏方之内,只见屋中陈设十分简单,红泥墙中已经剥落了大片,露出了里面的竹篱笆,房间虽小,却也因没有什么东西而显得颇为空旷。屋中里靠窗户的位置摆了一张床,床上躺了一个二十余岁面黄肌瘦的少年人,斜躺着身子,正望着窗外发呆。
罗啸成走到门口便止了步,示意其余几人进去就好。冉倾珞知道他的心意,若那少年人知晓了他的身份,若是心有傲气,怕是会让其病情加重,拒绝医治。于是便只他们三人进入了屋内。
“娘,今天来的是哪儿的客人啊?好不容易有客人,你不去烧茶?”那少年望着窗外,也未转过头来。
“通儿,今天来的客人是大夫,她想看看你的病。”那妇人温声说道。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这病已经好不了了,你没必要花那些冤枉钱。”那少年烦声说道。
“我不收钱,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腿伤么?”冉倾珞说道。那少年听到她的声音,蓦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不禁睁大,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双腿都还完整,应该可以的。”她走上前去,伸出手要去搭他的脉搏。那少年吓了一跳,猛的缩回了手。冉倾珞莞尔一笑,道:“你不要害怕,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以后你娘就不用那么辛苦地照顾你了。把手给我。”少年面色通红,虎里虎气地伸出手来,攥成个拳头。冉倾珞让他放松下来,这才静静替他诊脉。
“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通。”少年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简短地回答道。
“嗯,阿通兄弟,你恨那个把你打伤的人么?”冉倾珞小心翼翼的替他输送灵力,但是阿通只是一个普通人,若太过紧张,怕是会难以承受灵力的冲击。因此便同他说话,聊以放松。
“不恨。”
“嗯?”冉倾珞倒是听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她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那个人害你十多年不能走路。还杀了你的父兄。你不恨他?”
“我爹和我大哥其实都不是好人。他们杀了很多人,被人杀了,也是迟早的事。人做事,天在看,多做坏事的人迟早也会遭到报应的。我这双腿,也就算是报应了吧。”
冉倾珞道:“难得你会这么想呢。看来你是一个好人,放心吧,你父兄的报应已经还清了。你会有好报的。”她用自己的女娲之力慢慢浸润了他已经枯死的经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那少年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冉倾珞这才收回灵力,拔去他腿上各个穴位的银针,起身道:
“你的脚已经没事了,但是因为你多年没有下过床,要走路的话,还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那少年欣喜若狂,不等她说完,便已经放着双脚下了床。他想靠着墙壁站起来,不过试了一两次,却并没有成功,反倒累得满头大汗。那妇人过去扶着他,阿通一点点撑着墙面,终于背靠着墙,身体勉强站直。
“娘,我站起来了。”
那一刻,最为开心的便是那妇人了。她一把抱住儿子,放声大哭。她回身在冉倾珞面前跪下身,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冉倾珞忙将她扶起,道:“大娘,使不得的。”
“我儿子说得对,他爹和他大哥杀了太多人,以命偿命,也算是报应。你救了通儿,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那少年支撑了片刻,已是难以站立,突然又跌倒在地,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