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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寒的发妻年岁已然不小,最近几年身体是每况日下,听得陈柏寒脸色微变,然思索片刻张口说道:“朝廷事物繁忙,老夫走不得,传鸿骏、鸿凯兄弟好生照顾老夫人,老夫忙完就回。”说完后陈柏寒再次拿起了本奏折,只是没过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声响起,陈柏寒张口问道:“何事如此嘈闹?”
随着陈柏寒的话,一中年文书大步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启禀大人,禁军突然宣布皇宫戒严,严谨任何人离开屋舍四处走动。”
顿时,陈柏寒昏花的眼中射出两道光芒,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起身同时喝道:“养心殿。”大喝声中,陈柏寒快步往外走去,只可惜刚出了政事堂便被人拦住。
面对从一品的中书令,黑甲侍卫显得颇为客气,抱拳拜道:“陈大人,圣上严令,皇宫戒严,任何人不得四处走动,还望陈大人立即回头莫叫小的们为难。”
扫了禁军一眼,陈柏寒张口说道:“本官正要面见圣上,小将军若是不放心,给老夫带路便是。”说话后,陈柏寒再次抬起了脚步,可终被黑甲小将拦了下来。
“大人,莫叫小的们问难。”说话间,黑甲小将抱拳躬身冲陈柏寒行了大礼,似在等陈柏寒发话才会起身。
盯着黑甲小将,陈柏寒的脸色寒了下去,沉声说道:“圣上病重,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还不放行,本官要立即面见圣上。”说话间,陈柏寒硬向外走去,看的黑甲小将脸色数变可终不敢拦截,而就在此时,一黑甲将领飞奔而来。
此将领看去四十多岁,相貌普通然气度沉稳,太阳穴高鼓两眼更是透着精光,可知武功不凡。常亮,禁军十卫一统领,也算是位高权重,而且常亮出身将门,其父常征曾是禁军副统领跟随先帝多年,其兄常明也在禁军任职,因为此故,这两兄弟在禁军中有着很大的威望。
看到常亮,陈柏寒似想到什么眼中露出两道奇异光芒,只是瞬间便又消失不见,静静望着来人。
常亮的速度飞快,跑到陈柏寒身前后狠狠瞪了黑甲小将一眼,而后抱拳拜道:“陈大人,属下不懂事,还望大人勿怪。圣上有旨,请大人立即前往养心殿。”
这刻,陈柏寒已恢复一贯的神情,张口说道:“他们也是遵从军令,无妨。既然圣上有旨,我等还是尽快复命,常将军,请!”
挥手做了个请姿,常亮张口说道:“大人,请!”
与常亮一道前往养心殿的路上,陈柏寒似随意的问道:“常将军,圣上怎么突然下令皇宫戒严,还劳烦将军你亲自来找老夫?”
常亮岂能不懂陈柏寒话中的意思,却是神色不变的答道:“圣上令谕,不是末将所能猜测的,不过皇宫戒严任何人严谨走动,这才由卑职来请大人,同时也有人去请侯大人和沈大人了。”
听常亮如此说来,陈柏寒意味深长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出声。政事堂离养心殿并不远,没多久两人便已赶到,只是望着大殿外成排成排的禁卫,陈柏寒能够嗅到其中的紧张气息。这刻,陈柏寒越发肯定心中猜测,却是神色不变的走了进去。
养心殿,太子楚元博,孝王楚昊宇,英王楚昊渊端坐其中,至于三皇子楚元晟则肃立一侧。见此,陈柏寒意味深长的望了英王楚昊渊一眼,躬身拜道:“老臣拜见太子殿下,见过英王、孝王、晟郡王。”根本不待三人开口,陈柏寒已直起身躯,接着问道:“圣上呢,怎么永公公也不见?”
接口的楚昊渊,不咸不淡的说道:“永公公去请圣上了,等候大人和沈大人赶到,想来也就出来了。陈大人,请!”
陈柏寒扫了众人一眼,轻点点头坐在一侧,大殿再次陷入沉寂。没过多久,门下侍中侯知白和宰相沈澶也走进养心殿,而看到此情景,两人眼中也都露出异色,只是未等他二人张口,楚昊渊先口说道:“两位大人稍等片刻,本王这就请圣上出来,晟郡王。”
在英王楚昊渊的叫喊声中,三皇子楚元晟目无表情的走向寝宫,看的众人神色各异。这刻,即便侯知白和沈澶还有众多疑惑,也能猜到英王楚昊渊和三皇子楚元晟联手,准备发动宫变了。想到这里,沈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狠狠瞪了楚昊渊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放在太子楚元博身上,上前一步拜道:“臣拜见太子殿下,不知圣上如何?”
冲沈澶点点头,太子楚元博张口说道:“父皇无恙,想来很快就出来了。”
看太子楚元博不欲多说,沈澶终没有再问什么,扫了众人一眼收回目光,思索着如何应付眼下局面。
在众人的期待中,两名甲士抬着软榻走了出来,两侧分别站立着小永子和三皇子楚元晟,不是圣上楚昊然是谁?看的众人立即站起身来,唯独楚昊宇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看的众人眼中有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将目光放在圣上楚昊然身上,而面对众人各异的目光,圣上楚昊然仿若未觉,紧闭的双目是不曾醒来。
当甲士放下软榻离去,小永子轻声唤道:“陛下?”
在小永子拉长的声音中,圣上楚昊然终睁开眼睛。扫过众人一眼,楚昊然将目光放在英王楚昊渊身上,而楚昊渊则目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着。看到楚昊渊的神情,尤其是眼中的无畏和默然,楚昊然突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却是咳嗽起来,看的小永子脸上一阵着急,轻拍着圣上的后背说道:“圣上,你莫急,龙体要紧。”
楚昊然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消瘦的脸庞也变得潮红,最后更是咳出血来,紧皱的眉头满是痛苦,看的太子楚元博上前一步推开了三皇子楚元晟,一脸关切的说道:“父皇……”拉长的声音中,楚元博却不知说什么,只能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此刻,沈澶也是一脸关切的拜道:“圣上,你莫急,阴谋诡计终上不得台面。”
轻挥挥手示意众人无妨,楚昊然张口说道:“想朕自喻一代明君,执掌朝堂十余年大权在握,可叹一招输满盘输,想想真是好笑,不过咱们兄弟七个,还真没有一个易于之辈。老五,朕问你,你何时将手伸进了禁卫?”
三千禁卫乃是圣上楚昊然的贴身侍卫整日不离他左右,不仅武功高强,对圣上楚昊然更是忠心耿耿,可就是这么一支亲卫,却落入楚昊渊的掌控将圣上等人囚禁起来,楚昊然如何能不好奇?
与圣上楚昊然对视片刻,楚昊渊张口问道:“大哥真想知道?”说到这里稍顿,楚昊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转口说道:“只要现在下旨传位晟郡王,老五便告诉大哥一切。”
养心殿众人不是皇室骄子便是朝廷重臣,早就猜到了楚昊渊的意图,可听他亲口说来,脸色还是为之一变,只是有人喜有人忧罢了,尤其三皇子楚元晟,脸上有着难掩的激动,抬手取出一方明黄色的圣旨,张口说道:“父皇,陈大人。”
还未等圣上楚昊然开口,沈澶大喝道:“放肆,尔等乱臣贼子也想继承大位,不觉得可笑?”说话间,沈澶上前一步将圣上楚昊然护在身后,瞪着楚昊渊说道:“英王爷,臣最后再敬你一声王爷,你若现在向圣上请罪,臣定然求圣上饶你一命,不然,先踏过臣的尸首再说。”
在沈澶开口之初,楚昊渊还觉得有些好笑,可最后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再看着他坚定的脸庞,楚昊渊不由愣了下,而就在此刻,门下侍中侯知白上前一步与沈澶并肩而立,缓声说道:“老臣也算一个。”
看到两人神情,楚昊渊在短暂的沉寂过后真笑了起来,却是将目光放在陈柏寒身上,笑道:“陈大人,你呢?”
578大结局
陈柏寒执掌中书省,朝廷颁布的众多诏书、圣旨大都有陈柏寒书写,因此,楚昊渊想要篡位正需要陈柏寒的支持。望着英王楚昊渊,陈柏寒笑问道:“英王爷,你认为老夫会写吗?”
轻摇摇头,楚昊渊露出惋惜神态,张口说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诸位大人都不愿做俊杰了。如此也好,改朝换代,总要见见血。大哥,你说本王先拿谁开刀好呢?”
盯着楚昊渊,楚昊然张口说道:“老五,你虽控制了禁军和禁卫,也只是控制皇城罢了,想名正言顺登上大位,终需要朕的传召和镇国玉坠。所以,朕也不是一无所有,为何不好好说话?”
楚昊渊点点头,张口说道:“诚如大哥所言,臣弟只是控制了皇城,担心迟则生变,也只能以雷霆之力将一切掌控手中,等木已成舟,众大臣也就只能默认此局。所以,大哥你也不必妄想着拖延时间,立即写下诏书,不然,休怪臣弟无情,来人。”
在楚昊渊的大喝声中,两名黑甲侍卫大步走了进来,且直直走到太子楚元博身侧将他拿了,看得众人脸色大变。此刻,侯知白似要有所动作,奈何数十支弩箭举起直直对着众人,让侯知白不敢有任何异动。
见此,楚昊渊张口说道:“这才对嘛,侯大人曾是神机尉主将武功高强,可并非所有人都有侯大人的武功,这弩箭的锐利,想来侯大人深有感触。”
狠狠瞪了楚昊渊一眼,侯知白终不曾开口,一声冷哼后转过头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望着圣上楚昊然,楚昊渊张口说道:“大哥,你还是下令传位晟郡王吧,不然……”在楚昊渊拉长的声音中,一黑甲侍卫抬手拔出横刀架在了楚元博肩头。
楚昊然盯了楚昊渊片刻,张口说道:“传位元晟也不是不可,只是老五,你真只甘心做个摄政王?”话到最后,楚昊然更是意味深长的撇了三皇子楚元晟一眼。
看到父皇的目光,即便父皇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然而多年的威势还是让楚元晟感到一阵寒意,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很快便回过神来,先口答道:“儿臣相信五叔,父皇,你还是早立诏书,省得养心殿见血惊扰父皇静养。”
“没想到你元晟还有心思关心父皇的伤势啊?”不无讽刺的叫喊声中,圣上楚昊然再次咳嗽起来,夹杂着血快看得众人心惊不已。
“父皇。”忍不住的惊呼声中,楚元博似想要扶住搀扶圣上楚昊然,奈何他刚抬起脚步,侍卫冰冷的横刀已抵在他的喉咙上,让他不敢妄动。
圣上楚昊然的咳嗽声越演越烈,以致消瘦的身躯颤抖不定,看的小永子噗通一声跪倒在英王楚昊渊身前,磕头拜道:“英王爷,圣上病重,小的求你传太医先给圣上诊治。”
望着圣上楚昊然的凄惨模样,楚昊渊也是唏嘘不已,可终究忍住了所有情绪,道:“永公公,你跟随大哥一辈子,劝劝圣上,早些传位晟郡王,本王也好早些传太医进来为圣上诊治。”说到这里,楚昊渊盯着圣上楚昊然说道:“大哥,你千万莫怪老五心狠,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今日种种,皆因你而起。”
好半天过去,楚昊然才忍住了咳嗽,只是气息越来越弱,不无感慨的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叹息声中,楚昊然张口说道:“小永子,扶朕起来,侯卿、沈卿,让开。”
听到圣上楚昊然的话,小永子急忙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扶圣上坐起身来。即便病重,可端坐在龙塔上,楚昊然依旧带着帝王威严,压得三皇子楚元晟一步步后退不敢与他对视,唯独楚昊渊神情不变的盯着圣上。
对视片刻,楚昊然张口问道:“你把小七怎么了?”
楚昊渊明白圣上楚昊然的意图,还是张口说道:“一点化功散,不然以小七的性子,怎会如此安生?而且,若非心底责怪大哥,小七怎么会不说话,小七,你说呢?对了,大哥你不是想传位小七,要是元博不能改变大哥的心意,下个就是小七了。大哥,给你一炷香时间,你好生考虑。”
瞬间,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楚昊宇,看的楚昊宇一脸苦笑。收起所有情绪,只是在起身的一刻,楚昊宇两腿不停使唤颤抖起来,最后扶住椅子才站稳身躯。望着五哥楚昊渊,楚昊宇轻笑道:“五哥,你究竟给小七喝的什么,我怎么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说话间,楚昊宇努力抬起了脚步,然而生硬的动作仿佛牙牙学步的小孩,差点跌倒在地,看的小永子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挥手示意小永子无碍,楚昊宇再次迈出了一步,最后踉踉跄跄走到圣上楚昊然的软榻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张口说道:“大哥,小七从没发现走路也是这么困难,借我坐会儿。”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楚昊宇似平复下胸中的激荡,对圣上楚昊然说道:“大哥,小七知道错了,那天不该使小孩脾气。”
楚昊然知道楚昊宇在说什么,摇头说道:“长兄如父,大哥从没有怪过你,倒是你小子能原谅大哥,大哥也就知足了,这些年,大哥亏欠你甚多。”
楚昊宇摇了摇头,笑道:“亲兄弟,何必说那么多,何况大哥身为帝王,就当为天下着想。”说到这里,楚昊宇转身望向了五哥楚昊渊,笑问道:“五哥,咱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