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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勾留了两日,快活,快活。”
“这群夯货!”苏木心中恼火,站起身来,喝道:“都跟本大人一起回官署。”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这几日有种不好的预感,想来是在这沧州呆了快两个月,心头烦闷,以至神经过敏。
一行人立即收拾好东西,出了客栈。
刚走出门口,刚才那小伙计忙挨了过来:“梅老爷这是要去哪里?”
苏木:“回官署办事。”
小伙计:“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苏木还没有说话,身边的一个书办就大声呵斥:“梅老爷自去公干,关你什么事,凭地多嘴。”
小伙计一惊,忙小声赔笑道:“梅老爷,先前宗大官不是说过要请你吃酒吗,小的们也好整治酒菜。”
苏木对普通百姓一向和气,心头也丝毫没有等级之分,就和气一笑:“那就准备吧,午时准到。”
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苏木也随了古人的生活习惯,早睡早起。现在大约是后世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模样,从这里去半壁店,来回最多两个小时。
巡检司那案子也简单,两句话就解决了,到时候回来正好。
小伙计一听就欢喜地应了一声:“是,小人就叫伙房准备去了。”
目送苏木等人坐车离去,看了一眼梅老爷那间安静的院子,小伙计分奔而出,跑去给宗真报信,自然又收获了一大串辛苦钱。
宗真一听苏木带着手下出了门,心叫一声:运来天地皆协力,苏木院子里没人正好,我正愁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妹子送去,如此正好。
就忙请了里保等几个老人,说是他要请梅巡检吃酒,请乡里老人做陪。
梅老爷本有官身,宗真外号宗大官人,在这几条街也是说得上话的,几个里长保长自然欣然而至。
如此,忙碌了半天,一顶轿子将宗小妹送去了客栈,然后又撬开了苏木的门,让她在里面等着。
可怜宗小妹虽然早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心思,可一坐在寂寥的房间里,还是一阵悲从心来。
眼见着光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正午,客栈前边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宗小妹心想:大哥大约正和那梅老爷吃酒吧!
眼泪又沁了出来,却咬牙抹了。
宗小妹却猜错了,在前面吃酒的并没有巡检司的梅老爷。
原来,说起来也怪,苏木本说好午时就回的,可说来也怪,这一去,却半天也没有消息。
酒菜早已经上到桌上,为了到时捉*的时候早起声势,宗真特意没选雅间,而是将酒席直接摆在客栈的大厅堂里。
随他前来的有两个里长,和三个这两街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都是来做人证的。
宗真将一切的关节都想好了,到时候,一旦妹子被苏木醉后破了身子。他就冲进去捉*,当着众人的面逼他娶宗小妹,否则就拿他去见官。
当然,宗真也并没打算同苏木直接撕破脸,再说,官官相护。真到了衙门里,自家妹子是如何进得苏木房间一事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到时候,只要苏木不答应,宗真就退而求其次,让苏木纳宗小妹为妾。如此,皆大欢喜,算是同梅老爷成亲戚了。
可在那里做了半天,左等梅老爷不至,又等梅老爷不来。
请来的几人证年纪也大量,经不住饿,再加上他们又有身份。
眼见着午时已到,大家都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宗真只得先开席,边吃边等。
到苏木回来,再另外开一席不迟。
第三百七十章预感
说句实在话,苏木对去半壁店巡检司官署从心理上是十分抵触的,那地方实在太破太脏了。在现代社会,苏木也是一很粗疏之人,在大学里的宿舍也乱得不象话。
可好歹地是干净的,可官署里脏得简直没办法落脚。
古人所说的官不修衙,道理是对的,可知州衙门再怎么破,也打扫得干净,而巡检司衙门,索性就是一座规模大一点的农舍。
在路上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官署。
里面好生热闹,出去蹲点又有大收获的兵卒们都回来了。这些混帐东西在盐场厮混了多日,酒色财气熏陶之下,一个个都是满面红光。
二十多个家伙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两腔羊,宰了,满满地炖了几大锅。杵在脏得和菜园一样的大院里,围在那里,吃得浑身冒汗。
这群人身上都带着家伙,其中还有不少都身裹纱布,显然是在同私盐贩子交手的时候,受了点伤。
“这次出去几日,过得好生爽利,都不想回来了。回沧州有什么好,家中的婆娘一天到晚唠叨,儿子们又只顾得问我要钱。还是那里清净,哎,不知道梅老爷什么时候再派我等出去。”
“辛老五,你他娘说什么自己婆娘唠叨,还不是想着盐场那个叫什么黑牡丹的窑姐儿。那小女娘不错啊,身上全是白肉,睡上去,好生消受!”
众兵卒都发出一阵“饮”荡的大笑。
又有人道:“这次干了个大买卖,动静大了些,估计老爷也会让我们歇歇气。”
“这是怎么,我等刚生发得爽利,就这么歇了?”说话那人满心的失望:“大家伙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摊上一个好官。不但纵容咱们出去发财,还一毫不取。听人说,梅老爷在京城有人,估计也就是在这里随别混上几日,以后就要高升。”
“是啊,梅老爷是好官、清官,好人有好报,肯定是要升官的。”众人同时附和。
刚才那人又道:“可是弟兄们想过没有,如果梅老爷将来高升了,换上一个马全一样贪婪的巡检,咱们以后还会有这种好处吗?所以说,得抓紧了,现在能捞多少就捞多少!”
“哥哥你说得极是,咱们以后还得多出去才是。”
“实在不行,就求求巡检,他心软,应该能体谅我等的。”
……
正说着话,就有人惊叫一声:“巡检老爷你来了?”
众人没想到梅巡检已经在院门口听了半天,都有些尴尬。
忙将苏木迎了进去,又有一人搬来一张小凳子,用袖子擦了擦:“老爷请吃酒。”
苏木却不坐下,他对于属下一向亲切,倒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这地方的就餐环境恶劣得让人无法容忍,就问:“盐拉回来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拉回来了三千九百斤。”
“恩,搁在哪里了?”苏木又问。
“回老爷,在外间的船上呢,实在太多,弟兄们今天水米未进,都没有了力气。等吃些酒食就去搬回来。”
“不用搬了,就放在船上。”苏木点了点头说。
放在船上也方便,到时候直接扔进水里,也免得到时候再搬一次。
“敢问老爷,为什么不运回来?”
苏木也不回答,反问:“人犯呢?”
“关在小黑屋里。”一个兵丁站起身来:“小的就领你过去看。”
打开小黑屋的门,苏木只看了一眼就抽了一口冷气,“好多人!”
同宗真所说的六七个私盐贩子不同,这小黑屋里竟然关了十二人,都五花大绑地捆着,一脸灰白,满慢地坐了一地。
同外面的巡检司士卒一样,他们也有不少人身上带着斑斑血迹,可见当日双方都下了死手,彼此都有折损。
大约是里面实在太黑,被关了半天,突然见到光,所有的私盐贩子都虚起了眼睛。
苏木定睛看去,里面好象有几个人有些面熟,似乎上上次同太康公主见面那日在木排上见过。
那几人大约也是认出苏木来,同时站起身,大叫:“梅老爷,我们冤枉啊,冤枉啊!”
苏木身边的兵兵被他们突然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抽出铁尺,夹头夹脑地朝他们抽去:“干什么,想造反吗?你们贩运私盐,杀头的大罪,人赃俱获,还想抵赖?”
“住手!”苏木叫了一声,让手下停下来。
细声细气地问:“你们究竟是谁,是不是宗真的手下?”
听到苏木提起宗真,屋子中十二人同时面色一喜,心道:宗大哥说得真没错,这梅老爷同他果然是熟人。
就有一人道:“回老爷的话,我是宗大哥的手下。”
另外又有人说:“梅老爷,小人虽然不是宗大哥的人,可同他也是过命的交情,小人是连山会的殷顺。”
苏木又指了一个人,“你是谁?”
“老爷,草民是连山会黄春分。”
屋子中众人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号,并竭力同苏木说他们和宗真有过命交情,一向敬仰宗大侠。
仔细算来,这十二人当中,真正属于宗真手下的只两人。剩余十人当中,有八个连山会的,还有两人属于白秆社。
一边听他们说着话,苏木一边微笑这点头。
见梅巡检如此和气,众私盐贩子心中松了一口大气,感觉事情好象有了转圜的余地,这次未必就会掉脑袋。
问完话之后,苏木转过身来,正要叫手下给他们一点吃的,然后再考虑怎么将这事处置妥当。
但就在此时,一人大笑着走进院子,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好香,各位弟兄正吃着呢,正走得腹饥,正好吃上两口。”
说着就走过去,抢过一碗酒,一口干了。
却正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着的前巡检司副巡检马全。
马全为人凶悍,虽说离开半壁店巡检司两个多月,但积威尤在,院子里的欢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更有兵卒畏惧地看着他,悄悄地朝旁边躲了躲。
苏木一见马全,又想起外面那接近四千斤盐,心中就暗道:难怪我这两日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百七十一章上门打脸
马全不请自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
就连小黑屋中的人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闭上了嘴巴,定睛朝外面看去。
马全上次在州衙门大堂,被自己和关知州联手摆了一道。不但没有将苏木给黑掉,反丢了官职。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土霸王,突然变成了一个市井泼皮,可以说整个人生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用现代社会来打比方,以前的马全怎么着也算是县刑警队的的副大队长,每年的灰色收入大把,怎么着在沧州城中也算是中上人家。
可被苏木这么一搞,就从云端跌落到地上。
断了财路,没有权势,这仇甚至大过杀父之仇。
可以肯定马全杀苏木的心都有,只不过,在苏木心中中却从来没拿这个小混混当成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而且,就算马全有杨同知的这个背景,可现在关知州已经隐约觉察出苏木来历不凡,自然会下力气保苏木。
苏木倒不担心马全会弄出什么鬼来。
只是觉得这鸟人在这个关节眼跑巡检司衙门来,显然欲有所为,并不是讨口酒喝那么简单。
显然是冲外面那几船私盐而来。
心中即便对这个马全再羡慕,恶客登门,苏木还是保持着官府的风度:“原来是马全你来了,咱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既然来了,来者都是客。你又是巡检司的老人,就坐下喝几杯再走。”
“哟,我的梅大人梅老爷,马全还没坐下,你就说让我走,好生不客气啊!”马全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说一句话就走,外面那几船盐,我都要收走了!”
“收走?”苏木一楞。
“马全,你说什么疯话,仔细看着这里是什么地方,堂堂巡检司官署,衙门办事,什么时候容得你来指手画脚,你什么身份?”一个书办壮着胆子喝骂:“你凭什么收走?”
苏木也感觉到这个马全今天来者不善,当下也不说话,就站在边上看他要出什么妖蛾子。
马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巴掌。
院子外面就跑过来十几个身上穿着盐运衙门盐卒装束的兵丁,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片子。
所谓盐卒就是盐运使司衙门所下辖的士兵,这四人隶属于长芦盐运使司衙门。
明朝的赋税中有盐税占很大比例,再荒年农田欠收的时候,甚至占到三分之一之巨。
正因为如此,盐运使司衙门的等级很高,直属中央管理,乃是一个省级的行政机构。而且,天下盐场不过长芦、两淮、浙闽三处。因此,盐远使司衙门在朝廷心目中的分量也要比一个行省大。
正因为如此,盐运使司的盐运使品级机高,乃是从三品,和巡抚同级。
当然,比起巡抚来,分量却要重得多。
明朝有三个省一级中央直属结构:盐运、漕运、河道。
都是威权极重,富得流油的好去处。
而且,盐运管辖的盐场通常要跨许多个州府,地盘大,又要同盐枭和乱民打交道。按照朝廷制度,手中都有自己的军事力量。
比如长芦盐场,就有盐卒数万,扣除其中的空额和没补的缺,五六千总是有的。
十几个盐卒都是一脸的凶狠,见了马全,同时拱手行礼:“见过马吏目,已经查实,外面的船上有四千斤盐。”
这一句“马吏目”叫院子里的巡检司士卒同时小声骚动起来。
大家都没想到,只两月不见,丢了官的马全居然去了盐运衙门,同样做了一个九品的官儿。
虽说吏目和副巡检都同时从九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