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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人、有天大背景,就连吴大老爷的官也是他弄来的。这个梅……不,苏木究竟是什么身份,能量竟然大到这种地步?他既然不是梅富贵,又有天大背景,怎么反自甘堕落冒名顶替来沧州做这个小小的巡检?”宗真心中骇然,冷汗淋漓而下。
“说吧!”苏木又提醒宗真。
宗真使劲地捏着拳头,指甲都刺进掌心里,感觉到疼这才清醒过来。
忙将苏木和马全的过节,依旧重婚罪事发,被打发去盐司看守军械库,然后守卫决定烧库房陷害苏木一事从头到尾跟吴老先生说了一遍。
着一席话老半天才说话。
吴世奇皱了一下眉头,不满地看着苏木:“苏木,我不管你为什么来沧州,既然有小人要害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回京城去吧。老夫派一条船和一百兵丁护送你回去就是。”
苏木却是一凛然,正色道:“走不了,也不能走。”
“那是为何?”
“那是苏木有皇命在身。”
“什么!”吴老先生和宗真同是叫出声来。
苏木自然不肯同他们说自己来沧州是为了接回太康公主,就将手头的府邸报递了过去,点了点:“真定大水,朝廷命盐司发库银赈济。不过,这长芦盐司问题不少,朝廷也有所耳闻,这才派苏木过来查访,用的是一个叫梅富贵的身份。”
“啊,原来苏苏苏苏……苏老爷是钦差!”听苏木这么说,宗真突然明白过来,也口吃起来。
吴老先生也是一震:“此事可真?”
苏木笑道:“苏木在沧州查访了几月,已经有些眉目。一般来说,长芦盐司的银库中常备白银没有一百万也有**十万两。不过,依我看来,里面只怕已经精光干净,都被盐司的人私吞了。”
“一百多万两,可有证据?”吴世奇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骂道:“这群蟊贼,好在来长芦解银的钦差马上就到,估计也就是后天的样子,到时候,本官当将此事的情形告诉钦差天使。只需封了银库,一查就清楚了。苏木,当时候你同本官一道去。”
“钦差要来了,谁?”
“翰林院侍读学士杨廷和大人。”
“原来是他。”一说起这个老先生,苏木就觉得头疼,摇头:“封了银库也没用。”
“怎么没用?”吴老先生是个老宅男,书呆子,却想不明白。
苏木笑道:“刚才宗真说马全明日晚上不是要将我烧死吗,只怕烧的不是我苏木,而是军械库房。军械库里究竟放的是什么,不是当事人谁也说不清楚。一把火化成灰烬之后,盐司的人大可说库房银都置办了军械。以工部的报价,一具铠甲价值白银四百两,一件帐篷,白银一百两,到时候,他们胡乱报上去几万的数目,这亏空不就填上了。如此大的手笔,一个马全自然是办不下来,定然又盐司的人全体参与。”
盐司所弄的这一套,苏木在后世可见得多了。比如电视连续剧《天下粮仓》中,某官仓的官员贪污了许多粮食,朝廷发现不对,派钦差来查,结果人家索性放了一把火,将粮仓和帐本全烧了。
没有了实证,没有了帐本,谁拿他们也没有法子。
想必盐司也使用同样的手段。
宗真在江湖上行走了一辈子,立即就听明白了,面上立即失去了血色。
吴老先生等了片刻,这才霍然变色,喝道:“蟊贼,想必定然如此。我辈深受皇恩,正该捉拿贼子。苏木,我们立即去见钦差杨大人,禀明此事,马上走!”
苏木:“别忙,现在若是去见杨大人,动静太大,搞不好盐司的人狗急跳墙,提前放火。到时候没有证据,别人拿他也没有法子。”
“那么,是不是现在就去查封盐司银库和军械库?不不不,我没这个权限。”
“是不能去,关键是没有证据,老先生现在若发动,你我手头兵力又少,只怕赢不了。到时候军械库一烧,却将走水的罪名按在你我头上,再加上一个造反作乱,你说,我们还有活命吗?”
听的到这话,吴推官怒道:“难不成眼睁睁看着这群蛀虫瞒天过海,天理正义何在?”
苏木一笑,淡淡说:“盐司和马全,或者还得加上一个杨自烈以为自己从头到尾操纵这整个事态,就好象在下一盘棋那般。随带着算了我苏木一道。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这盘棋局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呵呵,他们想错了。我是棋手,现在由我落子。”
第三百九十八章布置
“愿闻其详?”
吴老举人宅了十年,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典型的明朝文官,对于俗务一窍不通。实际上,明朝文官集团都有眼高手低的毛病。科举出身的官僚们,说起圣人之言,道理一套接一套,可叫他们处理复杂事务,却就抓瞎了。
到明末,更是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了事。
个人品质固然令人敬佩,对于国家民族却是毫无用处。
听完苏木和宗真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意思到长芦盐司从上头下都是一窝硕鼠,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他本是个标准的文官,正义感爆棚,自然容不下这群祸国殃民的贪官。
却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只能拿眼睛去看苏木。
自己这个准女婿品行有的时候固然让他很是不满,觉得他算不上一个严格按照圣人之言来规范自己行为的君子。但对他的行动力和手段,却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苏木缓缓道:“其实,这事的关键是保住军械库。”
“哦,说说。”
苏木:“根据邸报分析,真定大灾,朝廷命三大盐运使司起库银回京,赈济灾民。如果我没猜错,长芦盐司应该是亏空了不少银子,到现在,银库中已经空得可以跑马。若钦差一到长芦,盐司拿不出钱来,那就是一场惊天大案。而为了对朝廷以后个交代,长芦盐司会在军械库放上一把火,然后谎称库房银子都购买了军械。”
“军械一被烧毁,报损失多少都由得他们说了算。所以说,现在的军械库房和银库一样也是空的。咱们只要夺下军械库,看盐司还怎么隐瞒亏空?”
说完话,苏木笑了起来:“我还真想看看到时候那群贪官面上又是什么表情。”
“这个主意好!”吴推官击节叫好:“那么,本官明日晚间就带兵拿下军械库就是了。”
“不然。”苏木摇头:“吴老先生你是扬州推官,可不是沧州的。而且,地方政府也管不到盐司,若是攻进军械库,里面的兵器铠甲器械一样不少,到时候吴大人可是谋反。”
“这……”吴老先生面色就变了。
苏木:“所以,这事为了保险,苏木明日还真得要去军械库走一趟。若里面的库房里满是军械,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立即就离开军械库上大人你的船上来,离开沧州。”
“是里面没有军械呢?”吴老先生急问。
“若没有军械,那就说明盐司的问题大了。”苏木森然道:“到时候,我在里面放一支烟花,吴大人你立即带兵冲进军械库。对了,按照脚程算,杨廷和什么时候能够到沧州?”
苏木又问。
吴推官算了算,回答说:“行得快,后天上午到,再慢,午时。”
“好,到时候只需守上四到五个时辰,盐司那群蟊贼就完了。”苏木立即站起身来,走到案前,提起笔飞快地写了起来:“我以个人名义写一封信给杨廷和大人,禀明沧州长芦盐司的情形,请他尽快过来。还请吴大人派出一条小船,让心腹将信带过去。”
吴推官点点头,道:“杨学士乃是苏木你乡试时的座师,你的话,相必他是相信的。”
苏木心中苦笑,看得出来,未来的杨首辅对自己有不小的成见,根本就不肯认自己做他的门生,这封信递过去,只怕杨大人未必会信,反会厉声呵斥自己没事找事,插手地方政务。
可是,为了我苏木能够早一点回到京城,为了将马全**一网打尽,却不得不做。
只要办下这个惊天大案,做为当事人,他苏木自然要回京向三法司解释案情,到时候,张太后还有什么理由将自己留在沧州。
太康公主的事情谁爱管谁管,殿下她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
说话间,苏木已经将一封短信写好,递给吴推官:“请吴大人过目。”
吴推官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却不去说信的内容。反道:“苏木你的字又长进了,已隐约有开宗立派的迹象,可见,出来历练些日子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
苏木一手董其昌体,每日都要写上几百千余字,书**力日见精深。如果假以时日,未必不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宗真也是识字的,在旁边偷偷地看了一眼,心中惊骇:这苏老爷的字怎么好成这样……比那寺庙里的匾额还写得漂亮。
苏木和吴推官又商量好了,明日苏木先进军械库房,一旦发现里面的情形不对,就以烟花为号。
一看到信号,吴推官就带人杀进去,占领整个军械库。
二人有商量好了一切细节,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苏木本不打算回客栈,就在吴推官的官船上对付一夜。
说到底,客栈的那个女人同自己也没有半点关系,犯不上为她负责。
况且,一看到梅娘那张仇恨的脸,苏木心中禁不住一阵难过,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娘俩。
可是,他还有一件很要件的东西需要去取,此刻却不能不走。
从船上下来,宗真的妹妹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只低着头跟在苏木和哥哥身后。
倒是那宗真对苏木却是一脸的恭敬。、
以前在知道苏木是吴老二姐夫,而自家妹子又嫁去吴家之后,按说他和苏木却是同一辈的亲戚。又不齿苏木停妻别娶的恶行,宗真对于苏木已是大大地不满。
可现在却发现,苏木不但不姓梅,还是一个举人老爷。
举人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能够直接做官的,就算是吴大老爷,也不过举人功名。
也就是说,苏木和吴老大人是同一级的人物。
苏老爷为了挖出盐司的那群贪官,竟然自贬身份,冒名顶替来沧州查案,其间还受了不少委屈。
对于他,宗真是又惊又佩。
“苏老爷,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原谅宗真一回。”宗真大步走上前去,长长一揖。
苏木笑了笑,一把将他扶起:“你我以后有可能是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需如此。”
宗真:“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宗大侠你说。”
宗真:“苏老爷什么身份,明日却要亲身犯险去军械库,就不怕被马全那厮给害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利器
苏木笑了笑:“承蒙关心,不过,能够害我苏木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我都接了。”
“可是,老爷你身娇肉贵,不像我这样的粗人。俗话说得好,玉器不跟瓦片碰……”
苏木挥手打断宗真的话,正色道:“军械库中究竟是什么情形,总归要亲眼看上一看才塌实。否则,若我们在外面发动,岂不坐实了用兵做乱的罪名,到时候谁担待得起?”
苏木这话说得声色俱厉,顿时让宗真说不出话来。
正想着该怎么说服苏老爷,却见他已经在前面走得远了。
“哥哥,梅巡检究竟姓什么啊,怎么又姓苏,又变成举人老爷,好象是个大人物的样子。”宗小妹在身后小声问。
宗真摇头:“我也想不明白,大老爷们的事情,我一个江湖汉子怎么清楚。”
他喃喃地说着,又好象是自言自语:“妹子你的婚事乃是拜苏老爷所赐,咱们宗家已是守了他的大恩。有恩必报才是一条好汉,这次无论如何得保得他周全。”
宗小妹不明白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点点头:“哥哥你说得是,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
苏木虽然说得镇定,但宗真的话却由不得他不留心,生命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这一点他早已经想得透彻了。之所以敢于进军械库去面对着那群想要陷害自己的歹人,其实他也是有依仗的。
回到客栈之后已是深夜,进了院子,赵葫芦就迎了过来:“老爷你怎么才回来,先前去哪里了,叫小人好生焦急。若不是记着老爷你所说的叫我看好夫人的话,就出门寻老爷去了。”
看到他满面的焦急,苏木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个赵葫芦对自己的忠诚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这一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已经清楚。
过了今夜,明天进了长芦盐运使司军械库,也许就要离开沧州了。
赵葫芦跟我苏木主仆一场,断不能叫他没有个下场,也罢,索性就带他回北京吧!
苏木就问:“梅娘和囡囡如何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葫芦就满面忧愁:“夫人的病越发地厉害了,回到家之后,就楞楞地坐在屋里,口中翻来覆去地说‘恶人,你这个大恶人,还我富贵的命来’真是奇怪,老爷不就好生生地在吗,那里有咒你死的道理?叫了半天,夫人也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