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眼见着好事即将临近,只需再等上半年,沧州之事却发了。
当初刘瑾在刘孔和那里也是得了不少好处的,又一意要靠这事请功邀宠。
但这个案子却被苏木给揭开了盖子,如果案情一旦***。他苏木就是最大的功臣,而刘瑾却是声明丧尽,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怕是坐不稳,要给别人让位了。
想到这里,张永这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说他刘瑾倒霉的话,张永必然会接替自己的位置,是最大的获利者。而张永和苏木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没有猜错,这事必然是张、苏二人为了整我刘瑾故意为之。
一想到苏木的手段和野心勃勃的张永,刘瑾心中就有些发慌。
他忙走到案前,又拿起此案的宗卷研究了半天,这才有了主意,喝道:“来人。”
一个太监进来,跪在地上:“干爹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刘瑾:“刘孔和等人什么时候能押送回京城?”
“干爹,儿子估摸着后天就该到了。”
“恩,等犯人到了,先下到东厂监狱,不能叫三法司抢了先,就数,这是御案,得交给咱们来办。”刘瑾森然道:“然后隔绝消息,不能叫人犯接触到外间的人儿。”
“是,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刘谨冷笑道:“这人心啊,坏得很,嫌人穷,恨人有,咱家却不是好欺负的。等到人犯到京,你安排一下,咱家先得审审那三个蟊贼蛀虫。”
那太监:“是,儿子去安排。”
刘瑾:“刘孔和、景亭、杨自烈都是进士出身的朝廷命官,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竟然贪墨了这么多银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若我是他们,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界上。”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那太监听得心中一寒,冷汗就下来了。
****************************************************
此在沧州城中,被吴推官……不,暂署长芦盐运使司转运使吴大人赶出驿站之后,苏木只能仰天长叹了。
自己这个准岳父就是个老宅男,不通世事不近人情,固然可以很轻易地将他给坑了。只是,这种人物对自己的信念和品德有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一碰到原则性的问题,根本就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包括他苏木在内。
苏木也知道自己要想进盐司入准岳父的幕有些难度,他只能慢慢等着,看能不能使出水磨功夫将他缠得烦了,没准就点头了呢!
于是,过了几日,苏木有跑过去叨扰,却不想驿站已经没有了人。
原来,在正式做了盐司转运使之后,吴老先生自然要做进官衙中去,老呆在驿站,靡费公孥也不象话,老先生可是要做清官的。
没办法,只能再跑去盐司。
按说,苏木他与吴世奇关系特殊,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女婿。
不过,如今嘛,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而盐司中的门房和衙役们也识得梅老爷前一阵子梅富贵的重婚案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梅富贵闹出这事,吴大人自然要彻底同他翻脸。
毕竟,梅老爷在乡下自有妻子,为了攀附吴大人这个权贵居然隐瞒婚使,娶了吴家女儿,可谓是恶劣到了极点。
所以,一看到苏木,门子们都是一脸的冰冷,说:“吴大老爷说了,梅老爷你若有公事可先投帖,若是私事,一概拦了。”
然后,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肢势。
苏木傻了眼,无耐之下,只得进了签押房,提起笔写起帖子。
可一拿起笔,他心中却是一团混乱,这件事关系到自己能否回到京城,又关系到正德皇帝的密诏去,确实不好同吴老先生明言。
正为难中,就看到又不少读书人在衙门里进进出出,又是投帖,又是访友。
苏木心中奇怪,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门子道:“这次贪墨大案,盐司上下的官吏大多被缉拿归案,十不存一,人手不足,大老爷命各官署再招一些书吏应差。”
苏木有点吃惊,问:“这是在招幕僚吗,怎么任由各官署自行聘用?”
门子道:“大老爷新上任不过几日,也不清楚这盐司和地方上的情形。”
苏木额头皱成一个川字,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好。
的确,这转运司里是需要进一批得力的新人,可就这么放手将人事权交给手下。若这些人同他不是一条心,老先生不是要被架空了吗?而且,这种充实衙门和幕僚的事情本应该由他亲历亲为,怎么可能交给手下让下面的官吏去做人情?
这个吴大人,这情商和智商实在不怎么样啊!
摇了摇头,将帖子写好,请门子送进去,苏木就坐在签押房里等消息。
正等着,一群风度翩翩的书生呼啸着从外面过去,看他们的模样,都是满面春风。
为首那个书生正是顾润顾一雨顾三公子,这家伙也是眼尖,突然停下来看着房中的苏木,“哎哟!”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停妻别娶的梅巡检啊!”
看顾三公子模样,在盐司里出入自*,苏木一呆: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
第四百二十四章不愿见你
苏木也不起身,淡淡道:“原来是顾三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已经摆明态度不想同顾润废话,却不想顾三公子并不想放过苏木。不但不走,反朝签押房里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同大家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写得一手好词的梅巡检。上次在画舫赛诗时,还赢了一真仙子一场。只可惜,梅巡检是武人,若是同咱们一样的读书种子,单凭他一手好词,也必名动沧州。”
一听说苏木赢过太康公主一场,众士子同是一脸色的愤怒。要知道,太康这个祸害依靠抄袭《红楼梦》中的诗词楹联,已经是沧州远近闻名的大才女。
再加上太康公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也是一个没有任何羁绊的女道人,顿时就成为青年士子心目中的偶像和梦中情人。
在他们心目中,一真仙子就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自然由不得半点亵渎。
听顾润说苏木还赢过一真仙子一场,都是心中恼恨。
不过,那日苏木所做的两首词确实精美,就算要挑错,却找不到半点不妥帖的地方。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
苏木笑了笑,他也知道顾润今天是来这不善,正要说话。
顾润却又道:“不过,那场比试之后,小生去拜见一真仙子,却听她说出另外一番话来。”
众书生都是一怔,然后激动地说:“一雨兄,仙子说什么了,快快讲来。”
顾润:“仙子说,这做诗做词讲究的是有感而发,讲究的是灵感。灵感一到,自然是梦笔生花。就算是一个粗鲁武夫,也能出口成章;若是灵感不到,即便是诗仙李白,也有文思不畅的时候,这才有他‘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来酒中仙’意思是,臣今天已经醉了,没办法随时驾前。其实,李白当日是诗思全无,若是强去作,却未必能尽如人意。可后人却只知道李太白放浪不羁、名士风采,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实情。”
“仙子又说,她不是不能赢那一场,实在是当时灵感全无。若是换个场合,未必就输。至于梅巡检,当日也不过是福至心灵,来了一个‘去时儿女悲,归来胡笳兢。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而已。”
“否则,后来仙子又办了几次文会,也邀请了梅富贵,却被梅巡检三番五次推脱了。”
听他侃侃而谈,众书生都不住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我等也是被梅富贵那两首惊世之作给吓住了,却不想,这武夫终归是武夫,若叫他再做几首同样的诗词出来,就要献丑了。
“去时儿女悲,归来胡笳兢”这个典故出自南北朝时的大将猛将曹景宗。
当时,梁武帝雅好诗文,大臣们纷纷效仿。天监六年,曹景宗在徐州大败魏军。
班师回朝后,梁武帝在华光殿举行宴会,为他们庆功。在宴饮中,君臣连句赋诗。
鉴于曹景宗不善诗文,怕他赋不出诗来难堪,负责安排诗韵的尚书左仆射沈约便没有分给他诗韵。曹景宗深感不平,坚决要求步韵赋诗。
梁武帝对曹景宗这种不甘人后的性格早有了解,于是安慰他说:“将军是一位出众的人才,何必在乎作一首诗呢!”
当时曹景宗已经有一些醉意,就乘酒兴再三固请。梁武帝不愿再扫他的兴,便命沈约分给他诗韵。
这时诗韵差不多已经分完,只剩下“竞”、“病”二字。
在这种局限之下要按韵赋诗是很困难的。可是曹景宗只是稍微想了一会儿,便提笔赋出这首诗,震惊四座。
可见,诗词这种东西,只要灵感一到,任何人都能吟上几句,甚至也有千古绝唱留下。
但从那以后,曹景宗在没有诗作问世,依旧是一个赳赳武夫。
……
自古文人相轻,尤其是苏木在一真仙子面前大出风头,自然是犯了沧州书生的忌,生怕他因为这两首词打动一真仙子的芳心。
如今,经顾润之口说出一真仙子的评点,众人都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仙子这话说得在理,否则,接下来几次文会,梅富贵怎么不去参加,是不屑还是不愿?”
“不愿,说得真是好笑,一真仙子美若天仙,又才华出众,我等同她说一句话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这武夫会不愿意吗?”
“不屑,一个卑贱的武人,凭什么?”
“我看是不敢吧,怕到时候露了陷。”
众书生你一言,我一语,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堵在签押房门口,就好象在围观苏木。
苏木心中恼怒,不过,看在顾润是正德皇帝未来妹夫的份上,却强自忍了,哥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冷冷道:“顾三公子,这里可是盐司官衙,你们在这里无故喧哗,难道就不怕吴大人责罚?”
“责罚!”顾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苏木被他笑得一头雾水:“顾三公子你在笑什么?”
一个书生指着苏木喝道:“梅富贵,你还真当你是转运使的乘龙快婿啊,竟然在我等面前摆架子。咱们乃是沧州读书种子,河北文脉,其中还有不少人有功名在身,即便是吴大人见了咱们,也得看在同问士林一脉,客客气气的,你倒是在咱们面前耍起威风起来来。我且问你,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你又是盐司什么人?”
苏木眉毛一杨,眼神犀利起来:我好脾气,你们倒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
“我自来拜见吴大人,同尔等又有什么关系?”语气虽然淡,但里面却带着一丝怒气。
顾润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梅富贵,好叫你知道,咱们如今已经入了盐司的幕,充实进各级官署里做书办文吏,已是转运使司的人,自然有责任盘查你。”
苏木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他也没想到盐司一下子招了这么多书办,而且,就连顾润也进来了。
这个吴老先生宁可用外人,也不肯见我,这不是神经病吗?
正在这个时候,吴老二拿着苏木的帖子进来。大约是见这里好多人,他一塄,小声道:“姐夫,你回去吧,爹爹不愿意见你。”
第四百二十五章如有约
作为吴大人的家眷,二衙内自然也住进了盐司后衙。
这事在苏木的预料之中,也不在意。
当然,当着这么多书生的面子,老二这句话还是引起了一阵哄笑。
顾润更是笑得捂住了肚子,指着苏木道:“姓梅的,想不到连你岳父也不肯见你了。哈哈,你今日来求见吴大人,就算有脚指头想,也知道你想走你泰山大人的门子。看能不能官复原职,重新去做你的巡检。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在盐司谋个好差使。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要被赶出去。”
又有一个书生笑道:“是啊,换我是吴大人,这种停妻别娶的小人,多看一眼,也是脏了眼睛。”
“无耻小人,还不快快离开!”
“这种小人,就该放在军械库中当看守,好好反省。”
“诸君,我等也是盐司中的书办,熟悉地方民情,吴大人乃是名士派头,不理俗事。日后,这盐司事务还得仰仗咱们。若是这种无耻小人也想进盐司,我等自然是羞于与之为伍。”
“对对对,姓梅的粗坯若进盐司,咱们就走!”
一时间,众人群情激奋,纷纷挽起了袖子。
苏木眉毛又是一杨:我看在正德的面子上忍了,你这个顾花少却不肯罢手。今日不给你厉害瞧瞧,还真当我软弱了。
正要说话,吴老二慌忙拉着苏木:“姐夫,咱们外间说去。”
说着话,就不断地递眼色。
苏木没办法,只得暗自忍耐了。
出了盐司大门,吴老二寻了一间茶厮,点了茶,喝了几口,不等苏木说话,这才摇头:“姐夫,不是我说你,你什么人物,怎么想着要进盐司做爹爹的幕僚。老爷子心窍迷糊,不是个好相处的,何必去找这个没趣。你若是想要做官,你的本事咱也知道,一个六七品的命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木有苦自知,偏偏这事又不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