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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朝里面走去,车把势却笑眯眯地拦住苏木:“这位相公,你就这么走了?”
苏木:“怎么了?”
车把势:“这马车钱刚才那位大姐可没出,只能着落到你身上了。”
苏木:“多少钱?”就掏出一串铜钱。
车把势竖起两根手指:“二两。”
苏木吓了一跳:“这才几步路啊,也就五六十文钱而已。”
车把势指着车厢上的白铜包边,指着里面的锦墩和冰盆,笑而不语。
苏木没办法,只得扔过去一枚碎银子。确实,这车值这个价钱。拿现代社会的出租车来打比方,一般的马车也就是北京现代伊兰特的,而这辆马车则是劳斯莱司、玛莎拉蒂,收你两千块钱已经是良心价了。
这事虽然不大,可苏木心中总觉得怪怪的,二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太康公主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可皇家自来讲究的气魄和体统,派车去接客人,哪里有让客人掏车钱的道理?
进得大门,就看到一饼已经等在那里。
这个大胖丫头对苏木很有好感,一看到他就满面笑容:“先生来了,快快快,快随我来。”
看到苏木长身玉立的刚健模样,小丫头满眼晶亮。
过了照壁,又进了一道门,里面上一片很大的庭院。
刚一进去,苏木就被眼前的热闹情形吓了一跳。
却见得庭院里好多人,正当中竟然是一个杂耍团,一群男女艺人叠罗汉一样地重上去撒五六米高,最上面的那个卖解女子将三个坛子上上下下的扔着。
然后,自然是一片叫好声。
在旁边则是一个乐队,将热烈的曲子演奏得叫人耳朵里嗡嗡乱响。
“这是在做什么,又有什么讲究?”苏木忍不住问。
一饼笑道:“好叫先生知道,今日是仙子的生日,这才请了你和城中士子过来聚聚。这个杂耍班子是仙子花了大价钱,特意从吴桥请过来的。”
吴桥杂技在现代就是非常有名气的,吴桥县城也被人称之为杂技之乡。
“生日,多少岁了?”
“我家仙子今日十五。”
庭院靠北的大花厅里摆了十几桌酒席,所请的客人都是沧州城中有一定名气的青年士子。这其中有不少人苏木都见过,以前在画舫诗会上还闹得很不愉快,都是太康公主的仰慕者和追随者,这其中自然包括顾润顾三公子。
苏木:“十五岁了,虚岁十六,已经是成年人了,是该聚聚,真是满座衣冠啊!”
一饼轻笑一声,低声道:“什么满座衣冠,同苏先生比起来,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别看我家仙子嘴头凶,那是不服气。其实,私底下,仙子对先生的诗词文章那是赞不绝口。尤其是你所写的那本小说书儿,更是每日必读。仙子常叹道:这老天爷怎么会将这么一个人物降在世上,大约是知道闺中的女儿寂寞,这才叫他写这么一本书来给女孩子们解闷吧!”
听到她的赞扬,苏木也有些得意:“我的座位在什么地方,一饼,替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一饼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什么僻静的地方,以先生之才,当坐首席,且随我来。”
说着话,就将苏木引到最正中的位置上去。
一进花厅,依旧是扑面而来的冷气,再看看墙边放了一溜儿冰盆,活生生将一个五黄六月营造出深秋的意味。
这一桌的人不多,一共六人。其中,除了顾三公子和其余两个书生外,其他二人都有秀才功名,想来定是沧州年轻一辈读书人中的精英。
席上还空了三个位置,其中一个自然是太康公主的,其中一个归了苏木,只不知道另外一个位置的主人究竟是谁?
见苏木过去,席中众人都是一楞。
苏木坐在空位上,等下一旦一真仙子出来,自然就要挨到他身边。
一想到苏木等下竟然能一亲芳泽,五个书生眼中都要似要喷出火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争座
尤其是顾润,身为一真仙子仰慕者中最狂热的一个,却被安置在太康公主的对面,隔得老远。
见苏木一来就被引到仙子身边那个位置上,满眼都是嫉恨,忍不住叫道:“满座都是我沧州的读书种子,皆儒雅风流之士,什么时候飞进来这么个厌物?扫兴,扫兴!”
其他几个读书人也同时掩鼻:“是啊,好象进来个奇怪的东西。”
顾润说着话就站起来指着苏木道:“梅富贵,你一个武人,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速速离开。今日乃是一真仙子的生日,等下自然要吟诗作对,这也是你能参和的?”
苏木没想道自己还没坐下就激起了公愤,他死活也不明白这个顾润为什么凡事都针对自己。说起来,他们顾家可是欠了我人情的。
心中顿时有些恼火,淡淡道:“前次在画舫上,某好象还赢了你们吧。此事倒是笑话了,怎么得胜的人没有资格,你们这些失败者反有份坐在这里?”
听他提起旧事,有几个书生一脸的羞愧。可顾三公子却面色如常,反义正词严道:“上次你是灵光一现这才偶得佳句,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等虽然失手,可学识摆在那里,无论有没有灵感,总能赋得几句。你不过做了两首还算不错的曲子词而已,没什么好夸耀的。有种今日再做得几首?”
苏木哼了一声:“又有何难。”
眼见着两人还要争执下去,一饼怒了,狠狠地看了顾润一眼:“顾公子,梅巡检可是仙子请来的客人。她说了,就叫梅富贵坐在她身边,你要争座,等下跟仙子说去。”
不知道怎么的,顾三公子好象很畏惧一饼的样子,估计以前没少在这个胖大丫头手上吃亏。就缩了缩脑袋,讷讷道:“既然仙子发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一饼姐姐,却不知道仙子什么时候能够入席。”
一饼:“仙子说了,她要换件衣裳,估计要等些时辰。”
然后就拂袖而去。
经过刚才这番闹,桌上的气氛有凝滞。
苏木的到来确实叫大家有些冷场。
很快杂技表演结束,就有两个下人上前拱手:“还请各位去偏远休息,我家主人已经备下酒席,乐师们也一道过去。”
乐师和杂技艺人纷纷起身,去了偏院。
两个下人又是一招手:“开席!”
就有酒菜如流水一样送上来,菜肴很是精美,都是东边盐场打来的海鲜,海参、鲍鱼自然不用说了,酒却是上等的蒸馏白酒。
仙子一时入不了席,书生们都端起酒杯边吃边谈笑起来,满座得是“圣人云”、“诗经有云”,一派儒雅之风。
不忿苏木坐了上座,桌上五个书生有意排挤,言谈中更是带了许多冷僻典故,每说一句,都用挑衅的目光看他一眼,意思是:你一个粗人,不过是偶然的了两首好词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才子了?今日却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读书种子,这却不是你所能接触的世界。
确实,明朝的书生有功名的算是统治阶级,没功名的怎么也算是预备役统治阶级,同俗世界根本就是两回事。
读书人说话,讲究的是引经据典,用学问来排定身份高低。
你若是一个典故用错,或者一句话说得不靠谱,立即就在书生中降了一个等级。
正如明人所著的那本《夜航船》上说记载的一个故事:某日,一个书生和一个和尚同乘一艘小船。那书生上船之后就高谈阔论,叫那和尚好生敬畏。
夜里,两人在船舱里抵足而眠。因为船实在太小,挤得和尚实在受不了,又畏惧那书生的学问,只得将脚蜷缩到一边。
两人又说了半天话,和尚突然发现这书生的话中有不少错漏,就小心问:“敢问相公,澹台灭明是几个人?”
“两人。”
和尚松了一口气,将脚伸直了:“且让让,老衲的腿都缩得酸了。”
……
显然,今日酒宴上,顾润等人想叫苏木心中羞愧,知难而退。
只可惜苏木心中冷笑,这些典故经典什么的,我可清楚得很。若说起国学修养,你们可比不上我。要知道,当初在韶先生那里受教的时候,只需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罚抄书。更别说后来的吴老先生和内阁三老这样的学问大家,同他们比起来,尔等又算得了什么?
苏木如今身份超然,已经过了同一群青年书生争强斗胜的阶段。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反叫人笑话堂堂一代词宗欺负几个小书生。
就只顾着埋头吃酒吃菜。
见他吃相难看,众书生都轻笑一声:果然是一个粗鄙之人,我等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这其中,顾润笑得更是欢畅:“梅富贵,你没做巡检之后,生计艰难,否则当日也不会要入盐司的幕中,只可惜吴老大人鄙视你的为人,不肯与你见面罢了。”
苏木依旧不理。
心中却是怒极:看到正德皇帝和顾文本的面子上,我苏木不同你计较,可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了。日后等回了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驸马爷。
文官要收拾一个皇亲,有的是法子。
顾见如此挑衅苏木都不搭理自己,也没了趣,就转过头去同其他书生说起风月来。
说起吃喝玩乐来,顾三公子可是沧州城中的名人,否则也不可能得了顾花少的花名。
很明显地看得出来,三公子很是喜欢这种放荡不羁的日子。一会儿说城中的青楼中又来了什么清馆人,各自有什么特点,然后又给她们排了个名次。
一会儿又说起前几日,三五学友,同城中的名妓出城踏青,去了什么地方,又吃了什么酒,写了什么诗。
说到高兴时,顾三公子还将那几首诗朗声念了起来,自然得了一片彩声。
有男人的地方,自然免不得要谈风月,很快,又有更多的士子加入进来,说得眉飞色舞。
苏木不好此道,自然是插不上嘴。
不过,他心中却对顾三公子有些佩服起来:这厮真会玩啊!
正想着,苏木回头一看,却看到一饼二饼两个丫头都是满面怒容。
苏木忍不住哈一声笑出声来:不作就不会死,顾花少你如果进了京城,苦日子可有的受。光这两个丫头就能将你给锥扁了。竟敢背着公主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已经引起这两个忠仆的愤恨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不作就不会死
要知道明清两朝的皇家驸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名号说起来好听,可真正深入到驸马爷的生活之中,才知道,这其中都是斑斑血泪。
首先,你做了皇家驸马之后,家人可能因此受惠,碰到大方一点的君王,自己妹夫的家人封侯都有可能。
可这种政治待遇却同驸马爷没有任何关系。
做了驸马,不能种田不能经商不能做官,每年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十两银子俸禄可拿。当然,公主是非常富有的,皇家嫁女,动辄赏下良田万顷、皇庄无数,出嫁时光打首饰都需耗费二三十万两白银。
不过,这些东西可是公主自个的,不归驸马支配。朝廷又以后成例,如果公主去世,又没有子嗣,这些财产都是要被皇家收回去的。
钱财还小事,关键是公子和驸马是上下级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驸马你要过夫妻生活,也得公主手下的老妈子和贴身宫女答应才能近得了身。
明清两朝不少驸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公主一次面,为此,有的驸马甚至还拿出大笔银子贿赂公主身边的奶妈和宫女,为的就是可以同公主睡上一觉。
碰到没钱的那种驸马,也只能强自忍了。雍正朝有个驸马就是因为打熬不过,同下人搞基。既然连自己老婆都睡不到,又不敢出去**,咱玩兔子总可以吧?
结果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公主的奶妈给知道了,直接在告了他的黑状,最后,这个可怜的驸马爷究竟是什么命运,可想而知。
雍正不是一个好相以的,四爷可是出了名的刻薄寡恩。
看到一饼二饼眼中的愤恨,苏木好笑的同时,突然有些同情起顾老三了。
这两个宫女可都是女汉子,看长相,这辈子估计也没有嫁出去的可能。而且,她们又是太康公主的心腹,否则,公主殿下离家出走也不可能着她们。
如果不出意外,这顾润要同这两个宫女打一辈子交道。
如今,顾润在外面如此风流,而且是在公主眼皮子底下,不被她们折腾得欲仙欲死才怪。
正同情着,太康公主就换好衣服出来。
还真别说,太康公主非常会打扮,毕竟是皇宫里面出来的女子,无论是装扮还是举止,都有一种特有的雍容。寻常女子同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山鸡与凤凰。
再加上太康又美得不像是人间人儿,刚一出场,喧哗声立即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一副狂热崇敬的模样。
看到苏木,太康眼角带着一丝得意,然后施施然坐到苏木身边,嗲嗲道:“梅巡检你也来了,本道还以为你生人家的气呢!”
这话嗲得化不开,听到了简直让人身上的骨肉都酥成粉末,又说得如此亲热,所有人眼中又充满了嫉妒的怒火。
苏木:“恩,听说是仙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