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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嗲得化不开,听到了简直让人身上的骨肉都酥成粉末,又说得如此亲热,所有人眼中又充满了嫉妒的怒火。
苏木:“恩,听说是仙子的生日,在下来得仓促,却没有准备礼貌,失礼,失礼!”
太康公主妙目一转:“你竟然没准备礼物,人家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不过,人来了就好,礼物以后补上就是了,等下与我诗词唱和赔罪就是。”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要让苏木当众输上一场。
苏木无奈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却不想,那边,顾润哼了一声,重重地将酒杯杵在桌子上:“仙子,梅富贵不过是一个粗人,懂得什么诗词,没得败了你的兴头。”
苏木心中一动,决定给顾润挖个坑,诚挚地说:“确实,梅某对于诗词一道却不擅长,怎么比得了顾三公子的儒雅风流。刚才我们不是说到三公子前几日同几个青馆人一道出门踏青,还得了几首诗词,想来定然不错。”
顾三公子却以为苏木是来挑衅的,就站起声来,朝太康公主一拱手:“不过是妙手偶得,却也普通。”
苏木:“要不念来听听,叫一真仙子品鉴品鉴。”
“好!”顾三公子来了精神,就朗声将自己的诗词高声念了出来。
一共两首诗,其实也很普通,不外是和青楼女子之间的闺怨恨、离情、爱慕罢了。
不过,矮子当中拔高个,他在沧州读书人当中也算是此中高手。
两首诗念罢,众人都连连赞许。
“好!”苏木鼓掌。
顾润一脸不屑:“你这粗人也知道其中好处,呵呵,那天你也写了两手好词,要不,你也作一首律诗?”
苏木摆手:“律诗我是不成的,自然比不得三公子。不过,三公子这两首诗中写尽了对青楼女子相思之意,如今却在一真仙子的生日宴上念出来,好象不怎么妥当吧?”
此话一说出口,一饼二饼的嗓子里同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
顾润有些慌乱,口吃道:“仙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康公主依旧笑眯眯的模样,嗲声道:“讨厌,将写给别的女子的诗念给我听。不过,顾公子这种风流人物,自然要同其他女子诗词往来才是。譬如宋时的苏东坡,就经常带着女子出门游玩,痛饮狂歌,诗酒风流,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
听一真仙子这么说,顾三公子只觉得这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头,叫道:“仙子真乃是小生的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世人都笑我顾润荒诞不经,却只有仙子知悉我心,叫人,叫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就红了,嗓音哽咽了。
苏木看到太康公主的眼角闪过一丝愤恨,心中大爽,暗笑:“花少,你也别激动,哭的时候在后头呢!”
顾润念完诗,众人又品评了半天。
太康公主看了看身边的那个空位,皱了皱眉头:“徐之升怎么还没到?”
见她不快,顾润等人忙解释说,州学今日有事,徐之升徐兄要迟些才能来,等下罚他几杯给仙子赔罪。
徐之升这人苏木也是听说过的,这人颇有才华,是沧州州学的廪生,估计下一届科举考个举人也是有把握的,偏偏这人非常年轻,今年不过十七岁。
他为人敦厚淳朴,少年老成,又嫉恶如仇,无论人品还是文章都叫人佩服,算是沧州一众青年书生的领袖。
第四百三十章联句
太康公主闻言,又是甜甜一笑:“他若是不来,今日这个雅集却是少了许多趣味。”
这一笑,直晃得众书生眼花,只觉得一缕魂儿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顾润顿时不满起来:“仙子这话说得没个道理,小生却不以为然。”
太康公主可以惊讶地瞪圆眼睛:“愿闻其祥。”
顾润“哗”一声打开折扇,悠悠道:“徐之升道德文章固然了得,可这些只不过是经世致用的科举工夫。而今日仙子生日宴上,只谈风月,又不可能现场做八股文章,可真说起诗词,不是晚生狂妄,却比徐廪生要强上许多。所以,他来不来,倒不要紧。别到时候之乎者也一大堆,反扫了仙子的兴。”
自古文人相轻,见一真仙子如此看重徐之升,众生心中也是不满。
顾三公子这席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一想,没错,科举考试我是比不上徐秀才,可若说起做诗词,却要比他强上许多。
于是,大家都笑起来,都道:“一雨兄言之有理。”
更有人说:“徐之升不来才好,他来,反坏了气氛。”
看到沧州书生们起哄,苏木心头叹息一声:“这群书生也不过如此气量。”
太康公主这才端起一杯酒,娇笑道:“是我刚才说错了话,先罚酒一杯。”
顾润得意地站起来:“仙子说哪里话,小生陪饮一杯。”
喝完这一杯酒,顾润乘着酒兴道:“今日仙子的生日宴满座都是我沧州青年才俊,刚才也看了一场杂耍。不过,都是士林中人,有酒无诗却是不美,仙子不如出一道题如何?”
众书生都同时叫好。
说这番话的时候,顾润和太康公主的目光同时落到苏木身上。
见二人看着苏木,其他书生也都留了神,这才想起,两三个月前的画舫聚会上,这个梅富贵突然作得两首惊世之作,夺得头筹。
那两首词作得极好,无论是词句还是境界都已经超过了在座诸人。
到如今,他的词作还在城中的青楼楚馆里传唱。
看来,今日一真仙子是想借这么一个场合,当着众人的面将场面找回来。
顾润:“梅巡检如今偌大名气,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一道作几首?”
众人这才发现又让顾润抢了先,同时叫道:“对,姓梅的,呆坐着有什么趣味,一起玩玩吧!”
苏木心中叹息一声:“怎么又是赛诗,你们这群书生聚会难道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大家打打牌搓搓麻将不好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梅富贵不过是一个粗人,懂得什么诗词,上次胡诌了几句,当不得真,这次就算了吧!”
苏木可没兴趣陪他们一起酸,今天来这里也是没有办法。好在花厅里凉快得紧,且吃吃喝喝,将这一下午的光阴给打发了。
“哈哈,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粗人!”众生又同时哄笑,心道:胡诌两首就如此精美,我等用心作来,却被他比下去了。看来灵感这东西真是无从琢磨,老天爷也不公平,梦笔生花的好事竟然落到一个粗鲁不文的武夫头上。想来,今天他再没有那种运气得到老天垂顾,再做出好诗句来。
听到大家的嘲笑声,苏木也不在意,只端着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太康公主突然低下头,在他耳朵边咬牙切齿道:“苏木,今日你不作也得做,若是识相,没准我一高兴,就回北京了呢!这丢了的面子,得找回来。本殿这辈子就没输得那里惨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若不然,将来见了太后,咯咯,你知道后果的。”
语气虽然凌厉,可从头到尾太康公主脸上都带着甜得腻人的笑容。
苏木苦笑一声,嘀咕道:“看来,我今天不露一手是不成的了。”
太康公主依旧笑着在他耳边道:“你想输也不能太明显,本殿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外乎是胡乱应上几句,然后自承技不如人。可这样的胜利,本殿却不稀罕。若是落到别人眼中,反以为是你故意相让。”
苏木笑得更苦涩:“赢又不是,输又不是,你到底要闹哪样,真没见过像你这么难侍侯的。”
太康公主的意思他是明白了,不但要赢自己,还得赢得漂亮,这个度,可不好把握啊!
要知道,苏木肚子里所记得的明清诗词可都是经典之作,任随哪一首出来,就能高出这个时代的大家一头。至于普通明清诗,他以前也就是随意看上一眼,谁还会用心去背?
若不靠抄袭,自己作一首。自家事自家清楚,根本就是不堪入目。
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啊。
“人说堂堂苏子乔狡计如鬼,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需配合本殿就是了。”太康公主笑得更欢畅。
苏木一呆,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见太康公主和苏木在一边嘀嘀咕咕半天,又是说又是笑,好象很亲密的样子。所有的书生都是一呆,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姓梅的什么时候入了一真仙子的青眼。
顾润更是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大声道:“还请仙子出个题目。”
“哦,出题目啊,倒是有些难办,人家想得头得疼了。”太康公主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看她一副若不经风的娇柔,顾润更是把持不住。
好还,他脑子里还有一丝情形,忙道:“不如今日就做律诗吧!”
上次在画舫,梅富贵靠着两首曲子词拔得头筹,想来这个粗人擅长此道,不如换个形式,没准他就露馅了。
“不好,不好。”太康公主摇了摇头,轻轻打了个哈欠:“每次与你们雅集,不是诗就是词,也没什么趣味,今日就换个新花样吧,要不,咱们来联句。五言排律一首,即景诗。”
“好!”众人都奇声叫好:“仙子请出韵脚和题材。”
叫好声中,书生们纷纷转头朝花厅外看去,心道:既然是即景诗,今日又是仙子的生日,想来题目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第四百三十一章我配合
顾润听一真仙子说用五言排律即景诗联句,心中一喜。若说起做词,他还把握赢苏木,可若是律诗,这可是八股科举中范围之一,比如试帖诗,平日里可没少写。
自认也写得熟溜了。
他笑道:“请仙子出韵脚。”
太康公主道:“限二萧韵。”
“啊!”苏木低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太康公主。
太康公主笑吟吟地回望苏木一眼,眼神中却蕴涵着一丝冷厉,整齐的碎米牙轻轻咬着下嘴唇。
苏木这下算是明白了,他所作的《红楼梦》大内藏本后来只写到第五十回,也就是说,太康公主就算想抄袭书中的诗词语装才女,以后也是抄无可抄。
《红楼梦》第五十回的题目是“芦雪广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恰好用的就是这个韵脚,里正好有从头到尾的诗句,想来太康公主是想通过这个联句将输给自己的那一阵赢回来。
只不过,原著中正是数九隆冬,现在是六月盛夏,根本就不切题啊!
“好!”顾润抚掌道:“既然是即景诗,不如就以今日夏天庭院的风景和刚才杂耍为题,请仙子出第一句。”
众人书生也连声叫好,纷纷低头沉思,看等下写什么为好。杂耍、树阴、今日良友会、满座才俊,甚至美酒美食皆可入诗。
突然,苏木却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这突兀的笑声,众人都愤怒地转头看过来。、
顾润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姓梅的你笑什么,难不成我说得不对?”
苏木收起笑容,淡淡道:“若只以盛夏风景为题,却没什么意味。”
他指了指周围的放在冰的木盆道:“这里凉快得竟有些冷了,却有隆冬的意味。诗乃心声,有感而发。顾三公子说要以夏景为题,我等却觉得没夏天的感觉,又如何写得出好诗来。如此盛会,自该要要佳作问世才好。若是强写夏景,弄出一对平庸之作,扫兴不说,反毁了仙子的生日宴。依我看来,索性写雪、写冬景才算是本事。”
顾润:“岂有此理,荒谬,荒谬,这么热的天,写雪景。”
话还没说完,一真仙子却咯咯一笑:“这个提议不错啊,倒有些意思。顾公子,若看着外面的夏景联句,也寻常。不过,今日宴会,图得就是个热闹,你说呢!”
这一笑,眼波如水,顾润只觉得一身都要融化了。
只痴着,太康公主就率先念了一句:“一夜北风紧。”
然后饮了一杯酒,示意已经得了句子的士子接下去。
听到这句诗,苏木差一点笑出声来:果然如此,我没猜错,这个太康公主又要抄我了。
他憋着笑,忍得很是辛苦。
太康公主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拧了苏木大大腿一把。
疼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笑容也僵在脸上。
她可是皇家公主啊,这么做,于礼不合,是为非礼。
不过,正德皇帝本就胡闹,他妹子荒唐些也可以理解。
太康公主手一直没松,微笑着对苏木道:“梅巡检,等下可不要藏私哦!”
苏木:“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这个时候,太康公主的手才松开了。
她念完这一句,立即就有个心思灵活的书生站起来应了一句,质量倒是普通,难得的是快。
太康公主道:“这句一般,若是以我来应,当是‘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
众书生仔细一想,同时叫了一声好。
确实,这句是原著。
当初曹雪芹在写这一章的时候,里面的诗句也不知道推敲过多少次,自然比刚才那书生的仓促之作好上许多。
“佩服,佩服!”那书生一拱手,又惊又羞地坐了回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