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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苏木和吴大人算是他们结了些仇。
但不想,苏木的行政能力实在太强悍,一个人竟将整个转运使官署维持下去。
不得不承认,衙门中现在又不少人对苏木是相当佩服的。
如此这种情形再持续下去,只怕人心都要跑到吴世奇和梅富贵他们那边去了。
好在吴大人这次总算是被调走了,这也叫大家同时松了一口大气。
所以,等到顾润提议去寻梅富贵,将这个消息告之的时候,大家都兴冲冲地跟了上来,惟恐错过了这个打脸的机会。
苏木看得不住摇头:这群人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尤其是顾三公子,心胸也太狭窄了些啊!也就这点格局,难怪这几人也只能在盐司做书办混日子,而顾润却要被送进京城做驸马?
驸马是那么好做的,只要一被送去,整个人生就都毁了。
苏木淡淡一笑,反问顾润:“你同情我?”
顾润笑而不语,没上讥讽之色更浓。
这个时候,街那边传来阵阵喧嚣的锣鼓声,抬头看过去,一队披红挂彩的队伍正在游行,然后就有一群孩子在喊:“咱们沧州出驸马爷了,出驸马爷了!”
队伍前面是两个骑在马上的侍者,手中提着花篮,将一块块糖果朝下面扔去。
孩子们欢喜一声,纷纷上前争抢。
苏木突然笑起来,如果没想错,这大概是朝廷派来提亲的队伍。皇家嫁公主,何等的隆重喜事,自然要在沧州城里游上几圈,与民同乐。
这顾润大概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笑什么?”屋中的几个书生对外面的热闹根本就不感兴趣,顾润倒是被苏木的笑容激怒了。
苏木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康身后站着的两个强壮得像哥斯拉的女汉子看一眼,然后同情地看着顾润:“我同情你。”
“什么?”顾润问。
“我同情你!”苏木的声音大起来,长叹一声:“顾公子你最大的问题是心胸不宽,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你实在太胡闹了,除了会吃喝玩乐,对于整个家族来说却是毫无用处,弄不好,还能给大家带来不测之危。就因为如此,在家族利益面前,三公子你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你什么人,敢这么教训我,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顾润气得面色铁青:“说些不着调的疯话,是不是天气转凉,风寒入体,烧昏了头?吴大人马上就要离开沧州,眼见着你就要衣食无着,又有什么资格同情本公子?”
话虽这么说,顾三公子却突然想起梅富贵在盐票上大发横财,就算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干,也够他吃上八辈子。衣食无着四字,怎么也同他挨不上边。
苏木目光中的怜悯之色更浓,“前几日我听吴大人说过一事,觉得非常有趣,事关你们顾家,也算是顾家的一场大机缘吧,若是做成了,当保子孙三代富贵。”
苏木这话引起了顾润等人的好奇心,忍不住问:“什么大机缘。”
苏木:“据说,当今慈圣太后是兴济人,张家祖上和顾三公子的祖父乃是同窗。”
就有一个书生问顾润:“一雨,此事情可真?”
顾润倒是有些得意:“听家父说过,事关皇室,不好对外讲的。”
“哎哟,想不到顾家和张太后家还有这种渊源。”几个书生都抽了一口气。
顾润更是得意洋洋起来。
但苏木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形容凝结了:“当今天天子有一御妹叫太康殿下,年约十五,待字闺中。我朝皇家选驸马,大多选择那中中等人家的书香门第,却并不会同勋贵世界联姻。再加上张太后和顾家的渊源,所以……”
苏木故意拖长了声音。
几个书生忍不住惊问:“所以什么?”
苏木:“所以,张太后就有意在顾家选一个未婚的少爷做皇家驸马。”
说着话,目光就落到顾润的身上。
顾润的脸白了起来,大喝一声:“你放屁!”
苏木:“顾家有三位公子,老大和老二已经成亲,算起来,就只有三公子了。想来,那队人马定然是朝廷派来赐婚的人马了。”他说一句,顾润就骂一声“放屁!”
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了。
一个书办见顾人急火攻心,就劝道:“一雨兄,这个姓梅的胡言乱语,这是故意在气你呢!”
“对对对,肯定是。”顾润面色总算恢复了正常:“梅富贵,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本公子险些被你给骗了。”
苏木指着那对游行队伍,道:“他们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着话,队伍总算到了门口,一刹那,喧哗声入潮水一样涌来。
一个书生走到门口,大声问:“敢问公差大哥,朝廷选了哪家的公子去做驸马?”
为首那个官差笑着回答:“还能是谁,太后听说顾家三公子顾润才学出众,品德高洁,就恩准了这门亲事。咱们这次过来是替太后她老人家传旨赐婚的。只等开了年国丧期一过,就请三公子进京完婚。”
“啊!”屋中众人都同时大叫了一声。
顾三公子更是如同被一把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软软地瘫坐到椅子上,大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四百九十章软禁
这下,屋中再没有人说话了。
至于太康公主,则是一脸的恬淡,好象这事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苏木看了她一眼,心中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冷意,这小姑娘在自己婚事上表现得太冷静太成熟了。一般女孩子碰到别人谈起自己的婚姻,要么是一脸的娇羞,要么是因为对未来父君不满意,而满面愁绪和不甘。
到最后,又因为无力反抗封建婚姻,哭哭笑笑一场,最后嫁着他人妇。
苏木心想:她大约也是知道皇家的婚姻就算是贵为公主,也是无力反对。与其如此,还不如接受了。这小姑娘什么有公主病、文青病、神经病,身上大小毛病一堆,可在大事上面却稳得住。这才十五岁就这样了,将来长大还如何得了?若她是个男儿,又接触到政治,只怕她哥哥朱厚照的皇帝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真是个人物啊!
同这样的强势人物做了生意上的伙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队伍没头没尾,闹得厉害。
屋中几个随顾润前来挑衅苏木的书生都是面面相觑,半天也则声不得。
再看那顾润,已经是满面苍白,已是深秋,这小子额头上却尽是黄豆大的汗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游行的队伍总算是走完了,屋中又恢复了静谧。
几个书生想出言安慰顾润,可讷讷几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在这里。”
听到这声音,里面的人才醒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看到顾润的大哥和二哥带着两个奴仆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顾润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触电般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哥二哥,你们可算到了,小弟有一事要问,十万火急……”
话还没有说完,顾老大就面色一沉,喝道:“三弟,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和你二哥哥好找。你这人实在太不成器了,叫人好生失望!”
他没由来地就冲顾润发起火来,顾润被骂得缩了缩脑袋:“大哥,我不是在盐司当差吗,出门公干很正常啊!”
“正常,正常什么,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去盐司了,老实呆在家里。”
“大哥,这又是为什么?”顾润忍不住叫起来。
还没等顾老大说话,顾老二就笑眯眯地对顾润道:“三弟,大喜,大喜啊!好叫你知道,当今慈圣太后下了旨意,赐婚于你,让你做皇家的驸马。这可是大海一样的圣恩啊,如今,提亲的宣旨官员已经到沧州了,刚才就是他们在巡街。如今,满沧州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咱们顾家如今是皇亲了。爹爹都欢喜得流下泪了,恭喜三弟,恭喜三弟!”
“啊,我不!”顾三公子大叫:“我不去做驸马,我不要去做驸马!”
顾老二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反问:“三弟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大好事啊,咱们全家上下都替你高兴啊,怎么反不愿意去做驸马了?”
的确,顾家只要做了皇亲,将来也算是摇身一变成为沧州的名门望族。虚的实的好处自不待言,而且,他和大哥还能得到朝廷赏赐的爵位。可以说,举族上下都被这一天大的惊喜刺激得欢呼雀跃。
至于顾老三个人的感受,别人也不会在乎。
一个大家族中的子弟,总得有人为宗族利益牺牲啊!
顾润还在大叫,苍白的脸变得血红,夸张地挥舞着双手:“我不做驸马,要做二哥你自去做好了?”
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疯狂,作为一个书生,即便科举无望,依靠家族的势力在地方上也会过得滋润。况且,他现在在盐司也混得风生水起。却不想,一个霹雳下来,自己去要去给皇家做驸马。
驸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天下人都是知道的。不能做官,不能经商,还时时刻刻被公主、公主手下的宫女、礼部的官员约束,那身份同入赘没任何区别,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想不到堂堂顾三公子,在沧州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儒生,如今却要沦为世人眼中的笑柄。
顾三公子这一闹,顾家老大和老二都觉得大为尴尬。
儒家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道德标准。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顾家这是要牺牲顾润,重振家声,大家觉得顾老爷子和顾家老大老二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对于顾润,同情归同情,可有的责任还是必须担负起来的。
顾老二被弟弟忤了这么一句,大觉丢脸,喝道:“老三你说什么混帐话,我若是未婚,爹爹要我做驸马,自然就去了,少说胡话,你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顾老大朝苏木等人一拱手:“梅先生,各位公子,见笑了见笑了,我三弟是被这好消息给冲昏了头。”
“来人了,把老三给我带回家去,好生看管,从现在开始,到完婚,不许离家一步。”
说完话,他一挥手,身边两奴仆就如狼似虎起扑上去,架着顾润就走。
顾老大现在已经是顾家的实际掌管者,未来的族长,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算是将顾润给软禁起来。
“放开我……我不做驸马,我不做驸马……苍天啊,苍天!”
顾润凄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逐渐渺不可闻。
听得人心中一阵发酸。
等到顾家的人离开,随顾润一道过来的几个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们这次过来原本是要看苏木的笑话的,原本是想看到苏木失势之后的潦倒模样,却不想顾三公子竟然倒霉至此。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都是没有了兴致,自然不好意思在这里呆下去。
顾润顾三公子今天连声喊不愿去做驸马,又是当着公主的面前,丢人丢到了家。
这本是一件很逗乐的事情,但苏木却是一叹,对于三公子,他是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太康却“咯”一声笑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糟糕,出事了
苏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道:“太康殿下,那可是你未来的驸马啊!没错,我同顾三公子以前是有过不快。不过,看在你和顾文本老先生的面子上,反正他现在也这么惨了,这段恩怨就此做罢。”
他喝了一口茶水:“其实,说到底,我同顾润公子也没有什么恩怨。真要说有,估计是他误会你我有私情,这才吃飞醋吧。”
这个时候,只听的“叮当”一声,苏木和太康转头一看,却看到货栈的老板满手茶水淋漓,一口上好的紫沙壶在地上变得粉碎。
他一身颤抖地指着太康:“你你你……”
显然,苏木刚才所说的:“太康殿下”四字正好被他听到了。
苏木和太康马上就要回京城,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也不怕暴露了身份。
苏木笑问:“老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去看看后面的水烧开了没有?”
见太康点头,老板如蒙大赦,一道烟似地消失不见了。
太康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苏木一眼:“真是误会吗?”
苏木大惊:“殿下,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将来或许还有更加广阔的合作前景,这人,凡事得向前看啊!”
“看你这人,吓得同什么似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做驸马的。”太康唾了一口:“说起来啊苏木,你这人其他都好,就是没有担待,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苏木正要分辨,太康又道:“不过,还是比顾润好些。顾三公子才真真是不像个男人,好酒贪花,浪荡无行,遇到大事,张皇无措,废物点心一个。”
苏木这才好受了些,道:“是是是,他做你的驸马,白瞎了你这个人儿。”
“太后要他做本殿的驸马,本殿也是没有法子,让他做就是了。”太康端起茶杯,檀口轻吐,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淡淡道:“对于本殿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