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瑾这人心胸狭窄,见张彩说话如此难听,心中发怒,阴沉着脸道:“张相不是说叫咱家提防苏木和张永,要提前想法子吗?咱家可想不出什么法子,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既然想不透,索性让他们在城外呆一夜,明日再说。”
“咳,咳,咳,叫我怎么说你!”张彩不住跺脚:“苏木张永要对公公不利,那是肯定的,保不准手头还弄了什么假证据什么的。其实,要想应对也很容易。只需隔绝中外,不让他们见到陛下就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拖上几日,没准就能查出他们想干什么。现在可好,你关闭九门,弄得人尽皆知,而张永他们聚在德胜门胡闹,摆明了是想将事情闹大,惊动陛下。你今日,却是大大地败招。”
刘瑾怒道:“事情不出已经出了,又能有什么法子,张彩,少在咱家面前说这些。今天是我兄长出殡的日子,又什么事情比这要紧。你跑过来说这些不着调的,有意思吗。别忘了,你能够入阁,还不是我在陛下面前说起的。”
“你……不足以谋!”张彩顿时气得白了脸,一挥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等张彩离开,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刘瑾这才发现自己这事好象办得是有些欠妥。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可能再开城放他们进来吧,否则,我刘瑾的面子往那里搁?
还有,张永、苏木这么急要进城,难不成他们手头正有对咱家不利的东西?
一想到苏木的手段,刘瑾寒毛都竖了起来,当下就决定:不行,这事不能再不管了。如今的关键是……关键是……还是先去陛下那里,请万岁爷下一道旨意,叫他们暂时不进城。
对,有了圣旨,苏木、张永他们也不敢闹了。
只要拖延上两日,总归是能查出他们这次进京意欲何为的。我刘瑾手头好歹掌握着东肠,而且军队中也安插了耳目。
想到这里,刘瑾就急忙出了宅子,坐上马车,就要去西苑见正德皇帝。
这个时候,一匹快马奔来,正是东厂的番子。
那人一脸的惊慌,滚落下来,低声道:“干爹,苏木……苏木,进城了。”
“什么,不是关闭九门了吗?”刘瑾大惊,连声问:“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子不听号令,不想做官了?”
那个东厂的番子忙道:“干爹,城门是关上了。可苏木走的并不是德胜门,而是西面的西直门。西直门的看门军官有些来头。”
“什么来头,敢不听咱家的话?”刘瑾冷笑。
“那人叫顾容。”
“顾容是谁?”刘瑾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人是什么来历。
番子:“禀干爹,顾容乃是顾润的二哥,得了云骑尉的爵位,如今正在西直门当差吃皇粮。”
刘瑾还是不明白:“顾润是谁?”
番子:“就是顾驸马?”
“顾驸马,顾驸马的二哥在守西直门!”刘瑾抽了一口冷气,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头升起。
做为皇帝的大伴,刘瑾很多时候其实扮演的是皇室大管家的角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家的事情。
也知道,太康公主和苏木有说不清道不明白的瓜葛。
太康公主和皇帝占绝大股份的发展银行,好象就是苏木一手弄起来的。
可以说,苏木就是太康殿下的金主。世界上所谓的同盟,在刘瑾看来不过是因利而聚。有了共同的利益,这个同盟就会分外的牢靠。
这次苏木居然动用太康公主的关系,从西直门进城,还如此急切,肯定是出大事了。
而这件大事,刘瑾有七八成把握是要对自己不利。
搞不好,他们手头还弄了什么证据,要诬陷咱家。
不成,不成,必须拦住苏木,不能叫他进城。
这个念头从心底冒起来,竟不可遏制。
至于怎么拦住苏木,刘瑾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跳上马车叫道:“快快快,快去西直门,若是迟了,咱家要你们的脑袋!”
见刘公公一脸铁青,车夫大骇,当下将鞭子抽得山响。
马车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还好街上没什么人,还好刘瑾在宫外的宅子离西直门没多远,只片刻就到了地头。
就看到城门缓缓地打开了,一辆马车正好开进城来。
“拦住他,拦住他!”
刘瑾的车夫也是了得,当下把缰绳一勒,马车横了过去,拦住路口。
两车险些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想死吗?”从那辆马车后面有一个骑士策马冲过来,高声怒喝。
刘瑾冷哼一声从马车里跳下地,叫道:“可是苏木,下来说话。”
那骑士正是谢自然,见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宫装的太监,一楞:“敢问公公是谁?”
第七百八十四章彻底敌对
“君服,你让让,让我和这个公公说几句话。”车中传来苏木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苏木从车上下来。谢自然自然不肯退下,依旧手按刀柄护在恩师身旁边,目光炯炯地落到刘瑾一行人身上。
这一看,心中却是暗自心惊。
为首这个太监倒是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看起来精神萎靡,显然是身体不太好。但他身边的几个太监却看起来颇不寻常,一个个目带精光,身上带着一股欲是要爆发的力量,一看就是内家武功好手。
抛开这几人的太监身份不说,若是放在江湖上,任何一个都是难得见到的好手。
这么多高手聚在一起,众星捧月地保卫着这个中年太监,这人的身份很不寻常啊!
苏木朝刘瑾一拱手:“刘伴,两年多没见面了,别来无恙啊?想不到苏木刚一回京,刘伴就赶来接,真叫苏木感动。”
天下间还有几个刘伴,听到苏木这么叫,谢自然顿时抽了一口冷气,知道此人就是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
刘瑾哼了一声,喝道:“苏木,你不在城外候旨,急冲冲地跑进城来,究竟想干什么?”
事情紧急,刘瑾又是自大惯了的人,也不玩虚的,劈头盖脸就朝苏木质问起来。
这算是彻底同苏木将面皮撕破了,苏木也是面色一沉:“刘公公,苏木这次平定宁夏叛乱之后,进京面圣。众将士不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你关闭四门,任由将士在城外风餐露宿。你问苏木想干什么,苏木倒想问一声,刘伴你想干什么,难不成公公你心中有鬼?”
这话说得厉害,刘瑾背心微微出汗,依旧喝道:“苏木,我刘瑾心怀坦荡,又怕什么?不让你们进城乃是朝廷的安排,这么多人涌进城来,骚扰了城中百姓,你可吃罪得起。不过是在城外等上一夜,明日再就城又如何。苏木,难道多等一夜就不成了?”
“哦,难道刘伴你今天晚上想干什么?”苏木讽刺地一笑,然后指了指身后:“既然朝廷怕大军入城骚扰百姓,此刻苏木就带两三随从进来总可以吧?”
“不行!”若说起斗嘴,刘瑾有如何说得过苏木,急道:“这可是陛下的圣旨,叫你们不许进城?”
他也是慌不择言。
苏木也不急噪:“圣旨,拿来我看看。”
主持宁夏军政有些日子了,苏木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封疆大吏,一方诸侯的气势。
这一身手,竟让刘瑾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刘瑾强自道:“这是陛下的口喻。”
“是不是陛下的口喻可不好说,刘瑾,我今日另有要务,你让开吧。”苏木是知道正德的脾气依旧同刘瑾关系的,就算刘瑾假传圣,正德估计也不会当成一回事。
看时间已经不早,他现在满腹心思都放在等下如何应付张太后身上,也没兴趣和刘瑾纠缠,语气缓和了些。
刘瑾见苏木神色有些忧虑,倒是想岔了,以为苏木这次急着进城是想去见皇帝,告自己的黑状。搞不好,他手头还伪造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伪证。
心中越发觉得不能放苏木进城,当下就彻底翻了脸,喝道:“你竟然抗旨不遵,反了,反了!来人,把苏木给我赶出城去!”
“是!”一群东厂番子冲了上来,就要动手。
苏木身边的谢自然和胡进学等人大喝一声:“谁敢!”
同时铿锵一声,抽出刀来。
眼见着两边已经动了真火,形势一触即发。
苏木心中也冒起了一股邪火,“看起来,刘瑾你今天是真不放我进城了?”
“不放你又如何?”刘瑾也狞笑起来。
苏木:“刘瑾,或许你心中真有鬼。不过,某却是毫无兴趣。或许你也误会我苏木什么,但我也没想解释。否则,刚才开了城门,我就该带着大军前来的。到时候,即便有刘公公你在,也拦我不住。你我都是东宫旧识,陛下龙潜时最亲信之人。你我若是斗起来,又至陛下于何地。难道你心中竟不懂得体恤陛下吗。还是快让开吧?”
他这席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刘瑾你和张永有什么矛盾,你们自己解决,别扯上我苏木。
我也不想介入其中,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这话,谢自然心中大震。他以前只知道自己的恩师是天下有名的名士,状元及第,翰林院编纂。却不想,恩师的来头这么大。竟然是今上龙潜时的的亲信。
刘瑾就算再笨,也听明白苏木这话的意思。
不觉一呆:是啊,如果苏木真要对我刘瑾不利,勾结了太康殿下,刚才就该带着大军直接进西直门的,怎么可能只带三无个随从,这事怎么就叫人看不明白呢?
这一愣,刘瑾就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轰隆的马蹄声如潮水一般袭来。
抬头看去,就看到张永带着大军突然出现在城门洞子里,飞快地朝城中奔来:“子乔,苏先生,想不到你居然打开了西直门,哈哈,也不等等咱家!刘瑾,你干得好事,等下咱们在万岁爷面前得好声说道说道。”
大军前来,如浪如潮,却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转眼,刘瑾身边的东厂番子就被军队冲得看不见人。
刘瑾又惊又怒,尖叫一声朝苏木扑来:“苏木,你这个贼子,咱家跟你没完!”
谢自然如何肯让他在纠缠自家恩师,他也是一个混不吝的人,一拳打过去,就将刘瑾打了个趔趄:“少废话,打不死你这个阉货!”
谢自然骨子里毕竟是个读书人,同朝中的其他文官一样,一向瞧不起宦官。在他看来,国家的事情就是坏在刘瑾身上。若非刘瑾祸乱国政,激怒了边军,安化王也不可能叛乱。而自己的老师年甘霖和年小姐也不可能死在战乱之中。
追根述源,可以说,年甘霖和年小姐就是死在这个阉贼手头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一动手,就再不停。
可怜那刘瑾如何是谢自然的对手,只两拳,牙齿掉了,口中鼻子里全是鲜血。
胡进学怕死了人出事,急忙将谢自然抱住。
刘瑾被打得极惨,尖叫着:“苏木,苏木,咱们之间的事情完不了。刘瑾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要整死你,诛你三族!”
叫声中充满了恨意。
第七百八十五章囡囡要回家了
“诛你三族”乃是刘瑾的口头禅,以前在东宫的时候,一旦有人惹到了他,通常都会这么狠狠地来上一句。
当初,苏木和东宫旧人也就当个笑话来看待。
实际上,即便刘瑾在储君那里极为受宠,但在东宫诸人眼中,也就是个笑话。这人除了认识储君比大家早,无论才干还是学问都实在不怎么样。
可等到储君登基,刘瑾摇身一变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大家在愕然发现,刘瑾口中所说的“诛三族”云云对他来说并不难。
他有这个势力,也有这个决心将所有得罪他的人斩草除根。
听到他喊出这么一声,苏木感觉颈窝子里一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的感觉。
三千大军蜂拥而入,顷刻之间将众人冲散了。
“苏学士,请上车,时辰已经不早了,等下天一黑,那边只怕就要上夜禁了。”皇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等下禁中侍卫换岗后,大门一锁,这件差事就办砸了,黄东心中一急,忙抢上前来,请苏木尽快出发。
“好。”正要上车。
想了想,苏木又回头对谢自然道:“君服,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我一个人去。”
谢自然忙问:“恩师这是要去哪里?”
眼见着就是黄昏,恩师抛下众人一个人随黄东上了一辆陌生的大车,而这家伙又是一个小人,无论如何都叫人不安心。
谢自然狠狠地盯着黄东,拦住了他的去路。
被谢自然犀利的眼神盯着,黄东只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同窗同学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睛。
苏木:“君服,不用担心,不过是一个老友相请。”
张太后半夜来召,就算不用脑子,苏木也知道她肯定要问正德皇帝身体的事情。
正德不管是身患心脑血管疾病,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暴毙,还是得了不育症,都关系到皇室,关系到未来十多年的国家大政,关系到千万人的身家姓名。
皇位皇统之下,就是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