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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杨一清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看正德皇帝变脸比翻书还快,演技也是如此上乘,苏木差一点笑出声来。
正德:“节堂重地,不相干的人就退下吧。来人,将阁老请出去。”
两个锦衣卫生走上前来:“阁老请吧!”
杨一清狠狠地看了苏木一眼:“苏木,你太让人失望了。”
又骂了一声:“昏君,昏君啊!”
正德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我是大将军朱寿,阁老你就算再骂一百句昏君,同本帅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如此无赖,大家都是接受不了。
等杨一清的咆哮声去远,老半天,正德皇帝才道:“好了,继续议事吧。阁老年纪大,又水土不服,肝火旺,以后就别叫他过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杨一清被排除出了对鞑靼用兵决策层。
说句实在话,苏木倒有些同情起他来。
于是,苏木有开始给大家解释起正德皇帝的这次部署。
经过刚才这一风波,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这次军议自然草草结束。
到要散去的时候,王勋突然问:“敢问威武大将军,敢问苏学士,按照制度,朝廷大军对外用兵都要杀牛祭旗,也好叫军中男儿沾染上一丝血气,讨个好彩头。一般来说,大军出征时要杀一头公牛。不过,威武大将军不同于普通统帅,这只杀一头牛恐怕不太合适。臣不过是一芥武夫,这种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说起杀牛祭旗,其实还真是明朝军队约定俗成的一个制度。一般来说,在誓师大会上,统帅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命人杀一头公牛。
不过,这次是天子亲征,确实如王勋所数,光杀一头牛怕是不够的。
按说,事关礼制,这件事问杨一清最好。可杨阁老刚才不是被正德皇帝给赶走了吗,所以,这个任务就交到了苏木这个翰林院出身的状元公手上。
说起这事,苏木才记起以前在史料上所看到的一段记录。话说,明朝末年,辽东镇和满清年年大战。在出征时,总兵官誓师,命手下杀牛。可惜,工部制造的兵器质量实在太差,士兵提着刀子连捅了十几刀,也只伤了那头公牛的皮毛。没办法,总兵官只得亲自上阵,用尚方宝剑才杀了那头蛮牛,闹了一场大笑话。
“普通统帅用一头牛,至于威武大将军,怎么也得三头吧!”苏木也不清楚这其中的讲究,就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又好奇地问:“敢问王将军,为什么要杀牛?”
他不问还好,一问,王勋一脸的尴尬,支支吾吾起来。
正德也很好奇:“王勋回话。”
王勋这才无奈地道:“回威武大将军,回苏学士。我镇虽有九万多兵马,可真正上过战场的也不过数千人。这杀牛祭旗,主要是为了让壮士们见见血,也好激起腔子里的那一股血勇之气,如此,上了战场胆气才壮。”
堂堂大同镇,竟然只有数千人真正上过战场,王勋心中一阵担心,生怕引起了皇帝不快。
好在正德皇帝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倒是来了兴趣:“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对对对,让军士们见见血也是好的。杀三头牛做什么,依朕看来,干脆就杀九头,来个血流成河岂不更有意思。”
从这句话,充分地暴露了正德皇帝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的实质。
苏木和王勋同时点头:“臣等遵命。”
这个时候,一直没逮着机会插嘴的钱宁大约是觉得自己就这么干坐了半天实在没什么意思,有意显摆,突然道:“万岁,臣有个提议。”
正德:“你说。”
钱宁:“既然王总兵说杀牛是为了让士兵们见见血,上了战场不那么畏惧。可杀牛杀再多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杀几个畜生而已。依臣看来,不如杀人,这才是真的见了血。”
“杀人?”正德瞪大了眼睛,想了想,突然兴奋地搓了搓手。
钱宁本就是靠着一路逢迎拍马坐上锦衣卫指挥使位置的,皇帝表情如何瞒得过他。就道:“臣觉得,不如将大同军、政衙门里的死囚都押去应州,在誓师大会上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就地正法,如此岂不比杀几头牛更能鼓舞士气?”
说到这里,钱宁又道:“干脆,当天就由陛下亲自行刑,如此更能激励三军将士奋勇杀敌。”
“啊!”节堂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正德却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叫一声:“钱宁此议甚妙,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
听到皇帝夸奖,钱宁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轻上了两斤。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木却摇了摇头:“不成,不成。”
第八百七十章计划启动
钱宁大为不快,大声道:“敢问苏学士,什么地方不成?”
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不客气了,钱宁也知道苏木最近圣眷正隆,不好得罪。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苏木,他心中就嫉妒得发狂。
他也知道,苏木是皇帝东宫时的旧人,无论自己怎么逢迎,也不可能达到他在正德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若论起拍马的功夫,这苏木怎么比得上我,凭什么就能简在帝心。
不过是比我先认识陛下,这个好运的家伙!
苏木道:“朝廷自有制度,若要处决人犯,得先由所在省提刑按查使司审核,然后转去刑部堪合。若没有问题,这才转呈御前,由天子勾决,这才能行刑。而且,就算天子勾决,也不能说杀就杀,得等到当年秋天。钱指挥使此议,不合朝廷规矩。”
钱宁好不容易逮着在皇帝面前出风头的机会,如何更让苏木坏了自己的好事,忍不住冷笑道:“反正最后也得万岁爷起笔勾决,中间的程序咱们就不麻烦了,杀几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苏木还在摇头:“不成,所谓死囚,那得刑部最后审觉才算是。这其中,说不准有人身坏冤屈。若是枉杀了,岂不坏了陛下的圣誉?钱宁,你这个建议真是荒唐。”
开玩笑,人命关天,怎么能说杀就杀了?
“苏学士,你推三阻四,意欲何为?”钱宁气体得鼻子都歪了,坏我好事,那就是跟我钱宁过不去:“若因为此事,堕了我大军士气,最后不能打败鞑靼小王子,苏学士,你吃罪得起吗?”
苏木没想到钱宁居然同自己上纲上线,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正德皇帝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将大同府羁押的死囚都解送去应州,本帅要亲自誓师。”
“陛下……”苏木正要再说。
正德摆了摆手,对他道:“苏木你也不用多说了,朕乾纲独断。”
苏木无奈:“是,陛下。但陛下得答应臣,不可亲自动手行刑。”如果正德亲自去做刽子手,还有人君之相吗?传回京城,又是一桩大风波。
正德无奈,只得道:“好,朕就答应你好了。”
皇帝很是失望。
钱宁却用挑衅的目光看了苏木一眼。
实际上,对于苏木他是羡慕嫉妒恨,本来,他也不想这么挑衅苏木的。可是,从京城到大同,这一路上皇帝对苏木的态度很是恶劣。他为了投皇帝所好,对于苏木也是诸多轻蔑,言语之中颇是刁难。
却不想,一到大同,苏木却重获圣眷,叫钱宁有点措手不及。
既然已经将苏木得罪到死,钱宁也没想过有同苏木修复关系,索性就跟他作对到底了。
见大家没有异议,正德皇帝哈哈一笑:“杀人祭旗,这个主意好。其实啊,这军人,见过死人和没见过死人,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你平日间将武艺练得再高,没亲眼见过横飞的血肉,上了战场,也会被震得不知所措。想当年,朕登基那一日,如此凶险,朕开始也被吓住了。可一看到死人,经过短暂的震撼之后就彻底冷静了下来,这才知道,沙场对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杀人,也就那么回事。大家各自散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去应州,一场大战开始了,诸君努力!”
明日就要去应州,如果预料得不差,鞑靼小王子见到正德卖出的这个破绽定然全军来攻。
如此,必然落入正德和苏木事先设置的大包围之中。
如果真如真实历史上应州大战一样,此次规模空前大战将在十日之中落幕。
而苏木所等待的和这几年所计划的,就要在这十来日中水落石出了。
议论完毕,苏木立即叫住胡顺:“泰山老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胡顺:“作为陛下的锦衣亲军经历司经历,我自然要护卫在陛下驾前,这就去做准备,明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用了。”苏木摇头。
胡顺不解:“什么不用了?”
苏木淡淡道:“你不用去应州了,另有事情交代你去办。”
“什么?”胡顺低呼一声,忍不住道:“贤婿这话老夫怎么听不明白,你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不在天子大旄下护驾,不上战场,又怎么立下封侯大功?”
“封侯大功,怕是没那么容易?”苏木冷笑一声:“我且问你,钱宁是不是对你诸多忌惮?”
胡顺:“是,那小子出身低微,根本就没什么本事,锦衣衙门里的人根本就不听他的。那小子,已是恨我入骨。”
苏木点点头:“那就对了,你就算上了前线,只怕钱宁根本就不会给你立功的机会。到时候,军令一下,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立即用军法办你了。答应吧,只怕也就是个在后面摇旗呐喊的角色。”
“估计他做得出来。”胡顺抽了一口冷气,面色难看起来。
苏木:“还有,你想立护驾之功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这次皇帝陛下去应州是做诱饵的,到时候只稳守营盘,根本就不会出营和鞑靼人野战。你若真去应州,估计也就在老营呆上几日,然后此次战役就结束了,”
“那却是,这可如何是好?”胡顺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苏木:“泰山老大人且放心好了,只需你依小婿所言,封侯之功必然是跑不掉的。”
听苏木如此肯定地说自己有封侯之功,胡顺兴奋起来:“那可好,那可好。只要封了侯,咱就算给我那乖孙子弄了个可以继承的爵位了。克己虽然乖,可老夫也看得明白,这小子为人善良老实,将来怕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袭上一个爵位,太太平平过上一辈子,也是一件好事。”
对于苏木这个女婿,胡顺有一种盲目的信心。既然他说能够封侯,那就肯定可以。
“你现在去叫上进学,咱们走。”
“去哪里?”
苏木:“去山西行都司衙门谢自然那里。”
看了看天上耀眼的阳光,苏木暗子捏了捏拳头:计划启动了!
第八百七十一章棒喝
阳光从树枝上射下来,落到胡进学脸上,光影斑驳,让他的身形也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即便大个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依旧让人无从琢磨。
连续五天的的艳阳天,天气转暖,树梢头也萌发了一丝新绿。春天快要来了,就连掠过庭院的风,也带着一丝植物的清香。
院中静谧而安详,一只小鸟停留在枝头,好奇地看着下面的几人。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朗声道:“君服兄,尽全力攻击,不用留手。看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啊,来来来,活动一下筋骨。”
谢自然也不说话,只微微地点了点头。
对决的两人都脱掉了官服,大冷天的都穿着单薄的麻布衫子。
看了看渊停岳屹的胡进学,谢自然却发现大个子浑身上上仿佛连为一体,找不到丝毫破绽。
他和胡进学已经对峙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可就这么站下去也不是法子,谢自然少年得意,难免轻狂,一咬牙,试探着跨出去一步。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就在这一瞬间,胡进学右手一挥,拳头已经奔至谢自然的面门。
谢自然没想到胡进学来得如此之快,大惊,闪电般的跃开。
这个时候,那一拳所带着的爆裂之音这才响起,响亮得如同一匹撕裂开来的新布。
枝头的那只鸟儿猛地飞起,一小团积雪落了下来,随风飘扬。
地上的雪已经化了,青石板很湿,谢自然这一跃开,落地时,脚步却是一滑,身形不禁一晃。
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
以胡进学的武艺,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果然,只一瞬息,胡进学就稳稳地跨出一步,双拳以一个简单的双风贯耳,就朝他两边太阳穴轰去。
谢自然无奈,只得分开双手将胡进学架住。
可就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厚重稳健的胡进学突然腾空,双腿连环踢来。
谢自然大惊,汗水一刹那从背心渗出来。
无奈之下,也只得依照胡进学的路数,同样连环飞踢。
“啪啪啪啪!”两人四腿刹那间对在一起。
谢自然后发制于人,有趔趔趄趄地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心撞在树干上这才停下来。
积雪如雨点一样飘下,落了他一头一脸。
胡进学收了势,笑问:“君服你已经失了下盘,还用比吗?”
“却是不用比了。”谢自然摇了摇头。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