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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真同梅娘育有一女。
作为一个审案审老了的特务头目,王成心思慎密,又想起一事,心中突然一震:苏学士不是有个女儿叫苏之华,小名囡囡吗?苏之华是苏学士的长女,可说来也怪,她的母亲究竟是谁,却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看她的模样,那嘴巴那眼睛,那鼻子和眉毛,简直就是同梅娘一个模子做出来的。难道……
囡囡随着苏木从北京一路到大同,加上生性活泼,王成等一众锦衣卫士早就将她看熟了。
王成现在一想,心中顿时大震,然后又暗自欢喜:没错,没错,那梅娘定然是苏之华的生母,而梅娘就是苏学士没做官前的红颜知己,且很受宠。我这次带信过来,可谓是替未来的阁相立下了大功,发达了发达了!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王成自然不会放这个天大机遇从自己手头溜走。
见苏木依旧在思考,王成沉不住气,忍不住提醒:“学士,天快要亮了,最多一个时辰,就要杀人祭旗。下官冒昧问一句,不知学士有何主张?”
“啊,天要亮了!”苏木抽了一口冷气,看了看窗外,面上带着一丝苦笑。
是啊,现在不能耽误,必须尽快地将梅娘救出来。
既然皇帝那条路子走不通,就得想其他办法。
其实,这事若是放到平日也好解决。梅娘虽然是杀人未遂,因为违背人伦,可判绞刑。但法律不外人情,是有弹性的。到时候,只需到刑部打一声招呼,将梅娘的案子驳回去。然后,再命夫家将人接过家看管就成。
但现在因为涉及到钱宁,却不是那么好处理了。
苏木顾虑,王成这个人精自然看得出来,低声道:“学士,其实,放一个人犯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学士可是在顾及钱指挥不肯,不如……”
“不如怎么样?”苏木忍不住问。
这是王成进屋来,第一次看到苏木表态。只要苏木问出这么一句,就已经说明梅娘是他的人。王成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心道:“苏木可以找个理由,先下手去牢房将人犯提走。到时候,若是钱指挥问起,就说人犯逃了,推个一干二净。这兵荒马乱的,走脱一两个犯人,也没什么大不了。难不成,钱指挥还能拿学士怎么着?”
这话说得在理,苏木心中也是一动:是啊,都什么时候了,什么法子都用不上,眼前最要紧的是先将梅娘带走。至于以后怎么办,下来再说。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警惕,目光犀利地看王成。
他始终怀疑这个王成是钱宁派来给自己设套的,可想了想,难道就因为怀疑就不管梅娘了。
就算是个圈套,自己也得硬着头皮朝里面钻。
眼见着王成被自己看得局促不安地将头缩了下去,良久,苏木才淡淡道:“王成前面带路,本官倒想去看看明日要被祭旗的人犯现在是何情形。此事关系到我大军的士气,关系到陛下对鞑靼做战的彩头,马虎不得。做为陛下身边的参赞军务,本官得亲自走一遭,你前面带路。”
“是,学士请随下官来。”王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上笑容。
当下,王成也不废话,就在前面领着苏木在大营中走了半天,就来到锦衣卫关押三个犯人的牢房里。
一开门,苏木就率先冲了进去,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多年了。
梅娘就在眼前,他也顾不得未来大学士的体统,推开王成,就朝里面喊:“梅娘,梅娘,我可算见着你了,咱们之间虽然有诸多误会,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话还没有说完,苏木却是一愣,屋中只关了两个男性囚徒,又哪里有梅娘的踪影。
“糟糕,被人骗了!”一刹间,苏木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转身,一把抓住王成的领子,眼中喷火:“好贼子,竟敢赚我?”
第八百八十八章总算找到梅娘了
看到牢房里只剩乌老大和归小二两人,而梅娘却不知所踪,王成也蒙了。
一时不防,被苏木一把扭住领口,被箍得透不过气来。
他也不敢反抗,只口中“呜呜”叫着,一张脸憋得通红。
苏木这次是含怒出手,可谓是用尽全身力气,眼见着只要再等是片刻就要将王成为掐死,这个时候,屋中却有人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来的可是苏学士,是不是来接梅娘的?”
声音很是洪亮,被他这一问,苏木立即清醒过来,将王成丢到一边:“谁,你怎么认识本官?”
却见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汉子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出大同城的那天早晨,大人正要骑马经过囚车,小人正好得见学士的风采。”
“只看一眼你就记住本官了,你又是谁?”苏木冷笑。
旁边,王成被苏木掐了半天脖子,委顿与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只不住咳嗽,却说不出话来。
那汉子正是乌云,又磕了一个头:“回学士大老爷的话,小人乌云,在山上干没本钱的买卖,这一对招子却是异常锐利,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就算隔个十年八年也能认出。”
“原来是个强盗。”苏木喝问:“你认识梅娘,你又是她什么人?”
乌云:“是,小人虽然是个强盗,可替天行道,劫富济穷,可从来没祸害过贫民百姓。手上因为粘了不少人血,这次被人砍头,却是没有怨言。梅娘身为一个弱女子,但性子却极为刚烈,这一路行来,小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敬佩。先前还同梅娘约好以兄妹相称,做个结义兄妹,将来到了黄泉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听梅娘说,她于学士相熟。学士既然来了,快快快,快去救梅娘,若是迟了,就来不及了。她刚才被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苏木沉着脸问。
乌云:“就在刚才,有两个锦衣卫过来提梅娘,说是一个什么大人要见她。”
这个时候,王成缓过气来,对着守在门口的一个手下喝骂:“怎么回事,人犯都被人提走了,你们是吃素的,怎么不过来报告?”
看到上司发怒,那个守卫忙道:“回学士,回王百户的话,是钱指挥使点了名要见梅娘的。”
“啊,钱指挥。”
苏木吃了一惊:“钱宁提审女犯做什么?”
守卫呐呐几声,却不敢说。
王成一记耳光抽过去:“说,如实说来?”他现在已经彻底投到苏木门下,可以说已经没有退路,今后这锦衣百户估计也是干不成了。可以说身家姓名和个人前程,都系于苏木一身。
梅娘可是他的投名状,现在不见了,他将来的麻烦就大了。
守卫:“听说,钱指挥知道这个女囚美貌,就到反正她明天就要被砍头,还不如先送过去侍寝,也免得浪费!”
“什么!”苏木寒毛都竖了起来,大叫一声,冲出牢房,朝钱宁的住所冲去。
王成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苏木这样一个准宰相级的大人物对牢房中的两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天上。
刚才见他进来,归小二早就惊得缩在墙角,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干谷草里。
等苏木和王成离开,他才将头抬起来,吐了吐舌头:“乖乖,这个梅娘还真认识苏学士啊,有这么天大背景,怎么不早拿出来用,至于受这么久的苦吗?咯咯,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小娘子有这样的手腕,不但和苏学士有过一段,还勾搭上了那钱什么指挥。偏偏这一路上,在老子面前还装出一副三贞五烈的样子。也对,人家往来的都是大人物,可瞧不上咱。”
乌云大怒,一腿踢过去,将归小二踢了个滚地葫芦:“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家妹子是个好人,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再污人名节,打不死你!”
归小二一时不防,嘴也破了,满口都是血。
他是彻底地怒了,骂道:“别妹子妹子地叫得亲热,人家可没拿你当哥看,也瞧不起你这个粗坯。嘿嘿,被以为认了这个亲,你就能逃得一命。人家啊,是堂堂苏学士的面首,如今又被那啥指挥看上,这命是保住了。现在,只怕正在快活,怎么可能想起你这个杀才。眼见着就要天亮,带时候你跟我一样,还不是要受那一刀。”
“打不是你这条狗!”乌云扑上去,骑在归小二身上,拳头如雨点一样打下去。
“哎哟,救命,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苏木心中有一团火,就好象要爆炸开来。
一口气跑了两里地,因为气息没有调匀,到最后,竟有些接不上气的感觉。
身后的王成却要惨些,竟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才这点路他就喘成这样,显然是在北衙里养尊处优惯了,被酒色淘虚了身子。
见皇帝驾前的第一谋士跑得如此之急,营着的哨兵心中都是惊奇,却不敢前来询问。
同其他高级将领都住在土坯房里不同,钱宁是个贪图享受的人,见不得土房里的简陋,索性住在帐篷里,也好求一个干净整洁。
听人说,钱宁一立下军帐,就在里面铺上了地毯,又叫人送过去一套全新的紫檀木家具。
他的帐篷也比一般军官的大上许多,高上一头,远远看去,很是醒目,单看面积,至少有三十平方。
苏木一口气跑过去,却发现里面不对。
有一团火光在里面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呼呼的风声。
然后是钱宁愤怒的叫声:“好个贱人,把火把放下,好生侍侯本指挥使。你知道我是谁吗,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皇庶子。今日不过是看你这小娘子有几分姿色,这才叫你过来侍侯。若是侍侯得爷爷高兴了,没准爷一高兴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嘿嘿,活剐了你!”
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别过来,别过来,否则我放火了!”
那声音霍然正是梅娘,虽然已经五年没有见着她的面,但苏木还是听出来了。
实在是,他和梅娘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
天见可怜,总算找到梅娘了。
“放火,你敢!”钱宁怒道:“这点火可烧不死人,到时候一样剐了你!”
苏木刚一冲到帐篷前,钱宁的卫兵就上前阻拦:“站住!”
“滚开!”苏木一脚踢过去,将那卫兵踢开,一掀门帘子走了进去。
“什么人?”钱宁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愤怒地问。
第八百八十九章梅娘,终于见面了
一看到进来的是苏木,钱宁一愣:“原来是苏木,你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可有要紧事?”
苏木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目光却落到梅娘的身上。
五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尤其是对一个为人母的女人来说,更是如此。时光,足以让一个女人衰老下去。
可眼前的梅娘却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只有些微微发胖。
也正因为如此,更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难怪那钱宁要动色心。
实际上,五年前梅娘也不过二十出头,到如今,也才二十六七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最动人的时年纪。
经过三天的风霜,这个女人的脸上不但看不出任何疲惫,反多了一丝刚毅。
但眼睛里却有些惊恐,只用双手紧紧地抓着一支火把,大声叫道:“别过来,别过来,否则……我放火了……别!”
显然,已经是被吓坏了。
军营之中除了油灯、蜡烛,还备有火把。否则,大半夜的若是有紧急军情,蜡烛和油灯却是派不上用场,风一吹就熄了。
刚才梅娘被带进钱宁的帐篷之后,看到他“饮”邪的目光,就知道不好。
不等钱宁反应过来,就抢先一步抢过火把点燃了,护在自己身前。
这下钱宁倒是不敢造次,首先这帐篷里丢上铺了厚厚的绒毛地毯,帐篷上又涂了防水用的桐油,尽是易燃之物,只要这个女人手上一个不稳,就会酿成一场火灾。
火灾他钱宁倒是不怕,大不了调人过来灭火就是。
可现在鞑靼人就在距离应州老营六十里的地方,大战之前,军营气氛空前紧张,一有风吹草动,一夫惊起,万夫慌乱。若是失火,弄不好就会炸营。
军队一但安营扎寨,就怕炸营。这大半夜的,一旦几万人同时乱跑乱叫,说不准就要死多少人。要想收拾这混乱的局面,至少也需要一整天时间。而鞑靼人见此良机,会放过吗。
说不定,这头明军还乱得不可收拾,那头鞑靼就杀到跟前来。
到时候,这一仗大明朝就没有回天之力。
空前大败,又毁了万岁爷御驾亲征的大事,将来追究起责任来,他钱宁到时候免不了要去刑场走上一遭。
这个后果,他承受不起。
所以,钱宁只能在旁边大声呼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却不敢用强。
可是那女人却是软硬不吃,死活不肯放下手中的火把,叫他也是莫名可奈何。
也因为如此,两人在帐篷里对峙了半天,直到苏木赶过来。
看到已经五年没见到的梅娘被钱宁惊吓成这样,苏木胸中那团怒火立即就熊熊燃烧起来。只恨不得一拳打到钱宁那貌似憨厚的脸上,将其砸成一面烧饼。
老子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