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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咬牙防御了两日之后,今天是明军主动出击。
预定战场选在前方十四里的地方,同时,昨夜正德皇帝和苏木也已经接到军报,其他五镇兵马已经抵达,一旦这边开战,到下午后世北京时间一点钟的模样就能加入战场。
现在大约是现代北京时间上午九点,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正德皇帝要独力作战四个小时。
大同镇做为九边之一,军队人数不少,大军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尽数开出去。
同时,有探马来报,远处的鞑靼人也在第一时间知道明军出击的消息,也将部队开了出来。
等到正德带着兵马出了营,缓慢而谨慎地朝远处推进的之后,苏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现在,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这一战,简直就是真实历史上那次应州大战的翻版。而在这个年代,小王子的力量还没有如真实历史上那样强悍,在这片时空,这是鞑靼人第三次入寇。还没有抢到足够的资源用以壮大自己的力量。
所以,这一仗正德皇帝应该不出意料地赢得干净利落。
作为这次军事计划的首倡者和策划人,苏木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做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文士,上阵杀敌不是他的职责。就算面前跟在正德皇帝身边上了战场,也获取不了任何功勋。
他的目标,在于宣府怀安卫。
转过身去,正要回自己的住所,苏木却看到了钱宁那双雪亮的眼睛。
作为锦衣亲军指挥使,钱宁本该随护在正德身边的。可惜他前天被小王子射伤了右臂,正德恩准他留在大本营休养。
从头到尾,钱宁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苏木。
苏木心中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
第九百零六章出发
老实说,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确实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可那边马上就是一场大战,如果不出大的意外,这一战到傍晚的时候就要结束。单纯比马术,苏木不认为自己这个二把刀能够比得过小王子那种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
到时候,小王子按照既定路线逃窜的话,苏木不认为自己能够跑赢这个鞑靼人。
所以,要想先他一步抵达怀安卫,就得提前一天。
想到这里,苏木竭力地将心头的那一丝不安压制住,转身朝自己住所走去。
钱宁:“苏学士。”
回头一看,钱宁已经收敛了眼睛里锐利的光芒,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钱指挥使有何见教?”苏木最讨厌他这种表情了。
钱宁摆出一副要和苏木聊天的模样,转出一脸的郁闷,叹息一声:“如此大战,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时候,而作为万岁爷的亲军指挥使,钱某也该在驾前护卫。也是我命苦,前天中了小王子一箭,身负重伤,无法出阵。”
苏木无奈,也附和道:“是啊,陛下也不许我出阵,让某坐镇老营,奈何,奈何!”
二人两天前为了梅娘的事情几乎动起手来,可以说,现在是敌非友。
不过,他们一个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一个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都是帝国政治的上层人物。即便桌子底下只恨不得狠狠给对方一刀,但台面上却还是都装出一副言谈甚欢的模样来。
钱宁突然笑了一声:“看学士的方向,好象是要回屋。大战立即就要开始了,既然万岁爷叫咱们坐镇中军,咱们不如去节堂商议一下,看如何将大营守住了。否则,鞑靼人若是绕了一个圈来偷袭咱们,抄了我们的老巢。这里可都是我军的粮草辎重,若是丢了,你我可没办法向万岁爷交代了。”
说着,就热情地过来牵住了苏木的手。
钱宁的右手很大,又常年苦练箭术,手指上全是厚实的茧子。
被他的手抓住,就如同被一张砂纸包裹,叫苏木非常不舒服。
他一抽,却没有抽出来,这个钱宁好大手劲。
钱宁反微一用力,一股剧疼袭来,叫苏木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却强自忍着。
如果真被他拉进节堂,耽搁上一天,自己还怎么去怀安卫。到时候,仗都打完了。
钱宁这一握就试出了苏木的深浅,心中一奇:万岁爷说苏木武艺出众,怎么这力气却不大。难道……难道是假的……对,看情形,这家伙也就是一个普通文官而已。
苏木心中微微一急,微笑道:“钱指挥这话说得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钱宁一愣,手松了,苏木顺势将手抽了回去。
“钱指挥啊钱指挥,你的武艺苏木是非常佩服的,只可惜,对于兵法,却是个门外汉。”苏木刚才被钱宁握住手,心中难免有一丝怒气,忍不住大笑一声,挖苦起他来。、
钱宁面上闪过一丝青气:“某怎么就不懂兵法了,还请教。”
苏木:“如今,我大明与小王子都是主力尽出,双方兵力加一起十多二十万,知道这么多人铺开了是什么情形吗?就算是人挨人,人挤人,也得十里方圆。如此大的战场,鞑靼人怎么可能还抽出一支兵马饶过战场来偷袭我老营,难道小王子就不怕部队在调动的时候引起混乱,或者半路上被我截杀吗?”
“而且,他来的兵少,未必能够拿下我有坚固城防的老营。老的人多了,他那边的仗还打不打?”
苏木声音中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浓:“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小王子主力前来,并在短时间内拿下我老营,哪又如何?那不成他还呆在我老营中不走,仍由我军围攻,平白被我大明主力包围?小王子会是傻瓜吗,会想出这么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主意吗?”
当着众人的面苏木指桑骂槐,骂钱宁是笨蛋。
钱宁一张脸兵成了猪肝色,半天也着声不得。
“所以啊!”苏木悠悠地说:“与其在节堂里白耗功夫,我还不如回屋去补个瞌睡。钱指挥,我就不奉陪了,告辞,告辞!”
说完,就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看到苏木嚣张的背影,钱宁气得要将牙齿都咬碎了。他确实是不懂得军事,当年他在西南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军户,根本就没带过兵。后来进京之后,之所以能够坐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也是运气使然,加上他又有一手好箭法,这才得了嗜好武艺的正德皇帝的欢心。
真若说起带并的本事,给他一百或者一千个人,打一场小仗还是可以的。再多,就指挥不动了。到现在,他连军中传递信号的旗鼓该如何设置就弄不太清楚。这也是他在锦衣亲军衙门里威信不高,甚至有被胡顺架空的迹象的原因。
锦衣卫虽然是特务机关,可它毕竟是皇帝的亲军。作为一支军队,你若没有军事才能,又凭什么身居高位,凭什么叫大家心服。
今天,苏木可以说是**裸地将他的虚弱暴露在军中将士的面前,叫他如何能忍。
这个时候,他一双眼睛里全是杀气。
苏木,好个贼子,咱们没完!
……
钱宁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想将自己留在营中,隐约还有监视的味道。想起刚才的一幕,苏木心中的不安更甚,心道:难道那钱宁猜出了什么?
可是,现在事情紧迫,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了,走。
他快步走回屋子,就看到王成和乌云已经全副武装等在那里。
那十批战马也已经就位,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
苏木:“乌云,梅娘呢?”
“回大老爷的话,梅娘夫人正在屋中。”
话还没有说完梅娘就红肿着眼睛出来,战马长嘶一声,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看到这么多高头大马,惊得退了一步,面上竟带着一丝畏惧。
苏木一把牵住她的手,这个时候也不是细声安慰她的时候,沉声道:“要想快一点见到囡囡,就得骑马,走!”
手上狠狠地一用劲,梅娘低呼一声,左脚穿到马镫上,身体不由自主地上了鞍子。
“把她捆起来。”
一声令下,乌云叫了一声:“得罪。”
就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棉布,将梅娘如捆粽子一样捆在马背上,又试了试,确认她不会从疾驰的马背上掉下来,这才朝苏木恭敬地点了点头。
“乌云,从现在开始,梅娘就交给你了。”苏木跳上马背,“你们跟着我,未来两天两夜,一步也不得停留,走!”
然后,狠狠地给了马一鞭子,率先冲了出去。
第九百零七章刘养正
“什么,苏木逃了?”
中军节堂中,钱宁猛地站起来,因为用力,右臂的伤口迸裂,有一团红色扩散开来。
剧痛袭来,让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绵密的毛毛汗。
一个锦衣卫探子跪在地上:“是,小人亲眼所见,苏木带着王成和一男一女两个死囚,从东寨门出去,四人十马,跑得飞快,应该是怕我军等下落败,先一步逃了。”
一个钱宁的亲信讽刺一笑,讨好地对钱宁道:“指挥使,这个苏木偌大名气,却是个胆小鬼。其实这文官啊,平日间满口仁义道德,圣人之言,可关键时刻却怂了。”
钱宁阴沉着脸,却摇头:“不,不,不,苏木可不是那种懦夫。他若真是胆小鬼,当年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安化王之乱。而且,大战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说这一仗我大明必胜,本指挥也相信这一点。眼见着胜利即将到来,他却要做逃兵,怎么可能。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干出抛下万岁爷逃跑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是翰林院学士,又得宠。如今不出意外,将来内阁之中肯定有一张椅子等着他。这一跑,什么都没有了。性命固然要紧,可对于我辈来说,没有权势,没有前程,却是比死还难受。苏木这人,我太了解他了。他突然跑出营去,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我却想不出来罢了。”
想到这里,他一片迷茫,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半天,他突然叫了一声:“叫刘养正先生过来。”
不片刻,一个文士模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一拱手:“见过钱指挥使。”
这人虽然做文人打扮,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儒雅之气,相反,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英气。他生得五官端正,可眼神中却有阴毒之气,显然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
“刘先生来了,请坐吧。”钱宁对此人倒显得客气,微笑着问:“大军出征,我去信让你从京城来这兵荒马乱之地,辛苦你了。刘先生乃是江南人士,不知道在这北地过得还习惯吗?”
刘养正苦笑一声:“指挥使盛情,这次招小生来参赞军务,又如何敢推脱?不知道,小生所提那事,指挥使查得如何了?”
钱宁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再无他人。
一整脸色,冷笑着道:“我听人说刘举人乃是江南名士,道德文章出众,本以为你会在科举上有所作为,却不想入了宁王的幕府,倒是可惜了。不过,此事关系到天家,却不知道宁王远在长沙,对这事为何如此热心?”
“指挥使却是说得错了。”刘养正正色道。
“我怎么错了?”钱宁冷冷地说:“宁王不过是一个藩王,皇帝子嗣的事情好象不是他该过问的吧。而且,听人说宁王当年和淮王过从甚密,陛下着我等严加看管。本该好好做个太平王爷,如此还能保得荣华富贵。嘿嘿,却关心起不该关心的事情,意欲何为?”
实际上,自从正德登基一来,宁王就受到了朝廷严密的监视。王府的卫队也被解散了,平日间的活动足迹也严格限制在长沙城内,可以说是被彻底软禁起来。
刘养正道:“宁王怎么说也是太祖的血脉,姓朱,自是皇家人。作为皇族直系统血脉,天家的事,也是他的家务事,难道就过问不得?”
钱宁一窒,若论起斗嘴,他自然是要被刘养正甩两条街。
他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心中窝了一团邪火,顿时就爆发出来,狞笑:“藩王过问国政,按照我大明朝的规矩,你知道该当何罪吗?无端怀疑裕王的来历,又意欲何为?刘养正,本指挥今日剐了你都是轻的。实话告诉你,富裕王确实是万岁爷的血脉,未来的大位继承人。今日,本指挥就要将你拿下,交付有司严家审讯。不但你要被夷三族,就连你的主子,头上那顶王冠,也怕是戴到头了。”
刘养正却哈哈大笑起来:“指挥啊指挥,你若是要办我和宁王,当初我去京城的时候,你就该直接将我拿下,而不是让小生千里迢迢来到大同。嘿嘿,若是朝廷将我拿下,到时候一审。难免不讳有人问你钱指挥当初为什么不在北京就将我拿下,你意欲何为啊?”
钱宁面色苍白起来,确实,当初宁王派刘养正来京城找到自己时,说裕王的来历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被人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从宫外随便抱进来的。
并拿出了一些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钱宁大惊失色,当时差一点就叫人将刘养正给拿下。
可想了想,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这未必不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将来也许会派上用场。
作为一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