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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些大声,几个下人纷纷转过头来。
立即就有人大声嘲笑:“哟,我倒是是谁说话这么大气。原来是我家大少爷苏木啊!”
“还真要摆你大少爷的架子,说什么大房不去洗三房的衣裳。三房这回是要再出一个秀才了,父子两相公。你们大房早就不成了,将来还不是要靠瑞声少爷活着?替解姨娘洗两件衣服小蝶你这骚蹄子还委屈了,老实说,那是抬举你,给你讨好的机会。”
“你们,你们……”小蝶气得眼圈微红,又要哭。
苏木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也不过是一群奴婢势利眼而已,你若是同他们置气,他们反越来劲,走,回院子去!”
“哟,回院子去,你们大房什么时候也有院子了,不过是一个破烂猪圈而已!”
背后,传来众人的轰笑声。
苏木皱起了眉头,他对苏家现在是彻底死心了。
毕竟是穿越者,虽然大家都是亲戚,却没有感情基础,自然亲近不起来。况且,家里人对大房也是如此欺凌,血脉中的那一丝一毫联系也于今日彻底断绝了。
这家里,小人真多啊!
见苏木如此表情,小蝶反安慰起他来:“少爷,不过是一群势力眼,你也无需生气。身子可是自个儿的,气坏了,反叫他们高兴。”
苏木心中一阵感动,这小丫头在其他人那里吃了亏,却怕自己难过,哎,她才多大点年纪,都只知道心疼人。在后世,这样的小姑娘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呢!
“我怎么会生气,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小人这种东西你权当他们不存在。”
小蝶见苏木一脸平常,悄悄松了一口气,忙问:“少爷,你考得如何?”
“如果我说拿了第一,你相信吗?”苏木站住了,盯着小蝶笑。
小蝶撇了撇嘴巴:“少爷,这院试一旦中了,就是秀才相公,哪里有那么容易得第一。再说,还没有放榜呢?”
苏木:“县、府两场,我不也是一出考场就说要拿第一,结果如何?”
“啊!”小蝶面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少爷的意思是说……说,说,说……你这次也不例外?”
“说说说,说你个头。”苏木想拍她脑袋一记,想了想,却摸了摸她的肩膀:“要不打个赌,我若是得了第一又怎么说,没得又怎么说?”
小蝶:“如果是没得第一,少爷就安静地在家里坐上一天,也不许看书,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少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拿着书看,拿起笔作文章。如此辛苦,小蝶看了,心中也是难过。”
苏木心中一暖:“好,不管得不得第一,我都陪你一天。什么也不住,就坐在那里盯着你看。”
他也不提若是拿了第一赌什么,就笑眯眯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蝶。
小蝶有些经受不住,脸一红,跑开了:“不许看!”
苏木呵呵一笑:“不过,我就算想读书,这六日也不成,至少在放榜前都要呆在家里。”
小蝶大奇,停住了:“怎么说?”
“我可被三老爷给禁足了,承蒙他的关心,宗族还给了我一个差事。”一边笑,一边将苏三老爷让自己助苏瑞堂修葺宗祠的事情同小蝶说了。
苏木说得轻松,就好象这也不过是一件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情。
小蝶从小生活在世人白眼之中,而苏家各房明争暗斗的厉害,心智比起普通人成熟得要早许多,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立即一跺脚,怒道:“少爷,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是人家在折腾你啊?”
苏木故意反问:“怎么是折腾了,不是每月还有一两多银子可拿吗?这也是三老爷见我大房窘迫,特意关照,我内心中还是非常感激的。”
“你你你,你这是不是故意在气我啊?”小蝶更怒,忍不住道:“少爷,咱们大房如今不是有两百两银子吗……”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发现没有旁人,这才小声道:“虽然比不上三房和四房财雄势大,可就手头的活动钱来看,比三老爷和四老爷还多。小蝶听说三老爷和他们被锦衣卫的胡百户给算了一道,手上也没有多少现银。咱们有这么多钱,还用去赚那区区一二两银吗?再说了……”
她停了停,道:“说是让少爷你去给瑞堂少爷打下手,可这府中的人都是龌龊小人,只怕到时候会拍些又苦又累的活儿给你。”
苏木见小蝶急得不住跳脚,不忍心让她替自己担心,笑道:“小蝶别怕,我已经有了对策,管叫苏瑞堂不但不会将又脏又苦的活派给我,还得让他好酒好肉供着本公子。”
小蝶一脸的不信,可见少爷如此有把握,也知道仅仅凭苏木和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宗族的压迫。
毕竟,这次修葺宗祠乃是整个苏家的大事,族中子弟都有义务参加,否则就是忤逆。
可一想到少爷即将面对那群无耻小人,她又是闷闷不乐起来。
苏木也是开解了她半天,才让小蝶放宽了心。
在家里呆了一日,总算将精神调整好了,第二日,还没等苏木起床,就有仆人来请,说是让苏木去宗祠办事。
这些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放松啊!
临行的时候,小蝶追出来,将一把香塞到苏木手头,说是既然去了宗祠,顺便给老爷上一柱香。
苏木这才记起,自从自己穿越到明朝以来,还没有祭拜过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便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这是苏木第二次来宗祠,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两个月前苏家开宗祠要夺自己田产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好生看看。
这次一到,却见是一座不是太高的砖木混合建筑,外墙刷着黄色涂料,看起来很是整洁。
进得大门,里面是一座小庭院。
正面是一间大厅堂,里面放置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灵位。
大厅堂旁边是一间耳房,上次开宗族大会就是在这里。
宗祠里已经来了五条汉子,都是苏家的旁系子弟。
苏瑞堂也早已经到了,正坐在一把椅子上。
见苏木到来,他立即将闭目假寐,装着没看到人,苏木自然不会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
一个中年人端着一把梯子,粗暴地递给苏木,语含讽刺地“哟”一声:“原来是大少爷,你来得正巧,上房去。”
苏木:“干什么?”
那人冷笑着指了指屋顶:“把瓦片都翻一遍。”
苏木一看,心中就是一股怒火涌起来。
第九十章大帽子压人谁不会
翻瓦乃是一件重活。
原来,古代的房屋都是青瓦房。明朝的制陶工艺不是很过关,瓦片在经过风吹日晒雨淋,又或者热涨冷缩等物理变化之后,经过一整年,又不少瓦片都会破裂。
所以,在夏天雨季到来之前,一般人都会上房顶将所有的瓦片重新收起来,重新放置。碰到破碎的瓦片,还得适时更换。
一片青瓦也不过二两分量,可你得先爬到高处,弯腰重复着这个机械动作。看宗祠的屋顶面积来计算,起码有好几万片,如此一来,这个劳动量就大了。
况且,还得冒从房顶摔下来的风险。
通常说来,这种粗重活计都会由府中最低级的下人去做。
堂堂一个大房少爷爬上房顶,弄得一身污垢,确实有些不象话。
见苏木面色不虞,那人声音大起来:“怎么,你不愿意,这可是瑞堂少爷交代下来的。马上就是盛夏,这屋有点漏,难道你想让老祖宗们淋雨吗?”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任何人都承受不住。
被一个下人如此呵斥,苏木心中虽然怒极,可表情还是恬淡,甚至还带着一丝腼腆:“是啊,你说得对,等我先将手头的东西放下再说吧!”说着,他看起来好象很无奈地扬了扬手中的那把香烛。
那个下人本是三房的人,早就得了暗示要好生折腾折腾苏木这个呆子少爷。
见苏木服软,更是得意,哈哈笑起来:“那你快点,等翻好瓦,把墙壁都粉刷一遍。”
说完,就指了指四周的墙壁,墙角处还放着一桶石灰一桶水和一把大刷子。
然后懒洋洋地靠着院子里的一个花坛坐下,另外几个下人也是抄了手将脑袋凑到一个水池前,看里面那一对游来游去的乌龟。
瞧众人的模样要将所有的活儿都交给苏木,要活生生把大房少爷累死。
这一切都尽在苏木的预料之中,当下他也不动声色,就慢慢地走进祠堂里面。
定睛看去,前面的神案上上下四排整齐地放着十几个灵位,长案上则有一口香炉,里面积满了烟灰。
长案前则是十几口蔺草蒲团。
屋中有些昏暗,苏木也是看了半天,才寻到自己父亲的灵位,正位于最下面一排正中的位置。
苏木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世,只在记忆中还保留了一丝印象。
实际上,这个男人除给了自己这具身体之外,苏木对他却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毕竟,如今的苏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苏木了。
可自己毕竟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肉身,就该担负起以前那个苏木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再说,父亲以前命自己背熟的四书五经,也是苏木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父亲的恩情切是难以报答的。
苏木也不敢造次,很恭敬地点了三柱香,插进香炉里。然后跪到蒲团上磕了三个头,上手合十,默默念叨:父亲,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父亲。儿子从今日起,当奋发向上,让你在天之灵为我感到骄傲。
这一默祷就是十多分钟,外面的人逐渐感觉有些不耐烦了,先前那个将梯子递给苏木的汉子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进屋中,见苏木还在拜祭祀祖先,只能忍住了气等着。
可这一等,又是一壶茶的时间,渐渐地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但这汉子,就连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的苏瑞堂也慢满睁开了眼睛,然后朝那汉子摆了摆头,让他忍耐。
好在,苏木终于站起身来了。
可就其他人以为苏木会出来上房顶翻瓦的时候,苏木却又抽出了一柱香,用慢得像蜗牛爬一样的速度点燃了插进香炉,又回到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继续默默祈祷。
如此再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不但递梯子那汉子心中怒极,就连先前几个看乌龟的人也同时站了起来。
苏木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冷笑:跟我玩,你们还嫩点,咱们慢慢磨吧!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
不片刻,一整本《论语》背完。
不急,接着背《大学》、《中庸》和《孟子》。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好将以前所学过的东西在心中重新整理一遍。
反正手头这把香有二十来支,混上大半天没问题,磨洋工谁不会啊!
……
苏瑞堂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眼见着日头已经高悬,这个上午就要过去,苏木一进祠堂死活就不愿意出来,哼,既然你要当缩头乌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咳嗽一声,道:“苏千,去请大少爷出来。”
原来,先前那个递梯子给苏木的汉子叫苏千。
苏千应了一声,通通地跑进祠堂,伸手拉了一把正在闭目祷告的苏木:“大少爷,该起来干活了吧,修建祠堂乃是我族大事,耽搁不得……啊,你怎么打人!”
话还没说完,苏木突然站起身来,“啪!”一声,一记耳光抽到苏千脸上。
苏千道被苏木抽得楞住了。
苏木一脸森然地看着苏千:“放肆,修葺祠堂,尤其是翻瓦,那是在老祖宗头上动土,惊动了列祖列宗,这个罪过可就大了。必先焚香沐浴祷告,才能动手。我正在恳求祖先原谅,你一个下人跑来无故喧哗,该当何罪?”
苏木神情严峻,目光锐利得如同刀子,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气势,那苏千竟被他给吓住了,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半天才醒过神来,忍不住怒吼一声:“你要拜祭先人,点一柱香就是了,一拜就是半天,分明就是偷懒。”
“一柱香,亏你说得出口,你这个不孝的子孙。”苏木也是一顶大帽子压下来,用手指着灵牌喝道:“当着祖宗的面你再说一句,祠堂动土这么大的事,我们做子孙的得一个先人一个先人地祷告,如此才能求得他们的谅解。你一柱香就想了事,分明就是敷衍。祭拜祖先的事情也是能够随便了事的吗?说你不孝还是轻的,得用家法责罚,直接打死干净。”
苏木一口一个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这在古代可是天大的罪名。
苏千被他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后退。
等退到门槛处,脚后一绊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来了个四脚朝天。
第九十一章魔鬼的诱惑
其他几人见这个苏千被苏木弄得如此狼狈,心中都是骇然。
要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