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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如此人物做自己上门女婿,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现在心中只是一阵悔恨,若当初索性将胡莹嫁给苏木……当然,读书人不会娶一个军户的女儿为妻……如果当初让女儿给苏木做妾,想必胡莹心中也是愿意的。如此,有苏木的智谋,自己在官场上又何至于走得如此艰难,屡屡碰到像今天这种九死一生的情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以自己的所做做为,这样的话再说不出口。
“啪!”突然间,胡顺提起手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叔,你这是怎么了?”胡进学大惊,急问。
苏木也被胡顺这一手吓了一跳:“胡百户!”
大约是扇得狠了,胡顺眼睛里带着泪花,垂着头颞颥几声,这才大声到:“苏木,过往种种,是我胡顺糊涂油蒙了心。子乔你如此助我,我胡家能够到现在还不至于被人破接灭门,皆拜你所赐,我也不敢说什么要让你原谅的话。我胡顺不是人,恩将仇报,今日只需子乔你说一声,是杀是剐,绝不二话。”
“叔……”胡进学呆住了,在他心目中,胡顺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想不到今日却向苏木低头了。
苏木又好气又好笑:“胡老爷何必如此,我今日帮你那是看到胡小姐的份上。再怎么着,你也是我的长辈,没必要的。”
胡顺摇了摇头:“子乔,我知道错了,还请责罚。”
说句实在话,苏木对这个胡顺是恨得揪心。若非他是胡莹的父亲,念在胡大小姐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自己幸灾乐祸都来不及,又怎肯出手相助?
不过,看胡顺这话发自肺腑,他是真心悔过,苏木心中的那一团郁气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苏木:“算了,以前的事就当大风吹去过,也不用提了。胡老爷,这官场本就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如厂卫这种地方,竞争更是残酷。以你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做这个军官,我劝你一声,还是别呆在北京,回保定去吧。你将来有事不要紧,将来惹了祸,却要牵累胡莹。”
这是苏木的心里话,胡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不适合混官场。在地方上做个小军官,欺男霸女或许还可以,这京城满地都是官,一不小心就牵出个大人物来。官场上的人,手都狠着呢,这厮再这么呆在京城,弄不好哪天又会闹出些事来。
他心中也是苦笑:苏木啊苏木,你真是一个没原则的烂好人啊,胡顺以前那么对你,每每遇到危险,你却义不容辞地出手相帮。罢,当是看到胡莹的面子上吧。虽然她不是我的妻子,可内心中,苏木却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男人大丈夫,自然要承担起保卫家人的责任,但求无愧于心罢。
胡顺连连点头:“是是是,子乔说得是,我这个百户本来就是用来当替罪羊的。此事了解,我依旧回保定去,然后辞了这个锦衣百户的官儿。我年纪也大了,正好将这官服一脱,回家养老。”
苏木:“胡老爷你这么想最好不过,告辞了。”说完,就一拱手,转身回家去了。
看着苏木的背影,胡进学惊道:“叔,你真不想当这个百户了?”
胡顺一脸的颓丧,叹息一声:“进学,叔也看得明白了,这官场上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叔累了,不想玩了。”
“可是……叔,你以前已经将保定军户卫所的人得罪干净,如今又得罪了经历司的高同知,这不当官了,他们会放过你吗?”
胡顺:“进学,咱们锦衣卫低级军官的职位是可以承袭的。叔这几个月攒了几千两银子,准备都拿出来走走门子,让你继了我的百户位置。叔的晚年,就交给你了。”
胡进学眼泪就迸了出来:“叔,侄儿不想做这个军官,只想一辈子侍奉你老人家。等你老人家百年之后,侄儿再侍奉大小姐。”
胡顺心中感动,却怒道:“胡说什么百年之后,我还能活几十年呢!”
胡进学:“叔你长命百岁。”
二人说着话,就去了百户所。
同胡顺预料的一样,百户所里的人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快活去了,只剩下一个小卒看门。
这应该是胡顺最后一次来这个百户所,虽然他只当了一天不到的锦衣百户。
磨了墨,将今日顺天府衙门的经过写完,又写了份辞呈,让那小卒一并送交上去之后,胡顺和胡进学就回到了客栈。
收拾好行李,就到了吃饭时间。
胡顺和胡进学就下楼点了一桌子菜,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明日的行程。
如果不出意外,经历司明日一大早就会派人过来。
正吃着反,突然间,有一群穿着鲜艳飞鱼服的锦衣卫冲了进来:“哪个是胡顺?”
为首那个锦衣卫看起来很是凶狠,一双眼睛里全是绿光,就如同吃人的野兽一样。被他一看,心中不觉突地一跳。
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酒楼里的食客“轰”一声,顷刻散了个干净。
店家和小二都颤着身体,躲在一边,则声不得。
胡顺站起身来,心道:果然是来了,却不想如此之早。看来,高同知见没办法陷害我胡顺,自然不会让我呆在京城快活,早早打发回保定正经,连一晚上都等不了。看这群人来者不善,只怕不回让我就这么回保定,难道是要下到监狱中去?
这次顺天府闹出那么大乱子,虽然已经顺利解决,可事情已经发生,也造成了恶劣影响。如果那高同知要拿这事来找我的麻烦,也是没个奈何。
我胡顺真是命苦啊!
心中的不安难以遏制,胡顺腿有些发软。
他一拱手:“在下正是禄米仓百户所百户胡顺,来的可是经历司的兄弟?”
听到胡顺表明身份,为首那人突然微笑起来:“什么经历司,我可不是高原的手下,咱眼睛里只认得牟指挥。”
他这一笑,面上的煞气顿时消失不见,显得异常和蔼,对胡顺的态度也客气起来。拱手回礼:“我叫吉祥,乃是牟指挥手下的力士,平日间也就替指挥使跑跑腿,当当看门狗罢了。胡兄是百户,职位高过我,何须客气。”
说完话,就亲热地挽起胡顺的手。
的确,这人的职位不高。可听他话中的意思,这个叫吉祥的力士居然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的贴身卫士。宰相家人七品官,以吉祥的身份出去,即便是千户大人,也得规规矩矩听命的份儿。
想不到他对胡顺竟然如此亲热,让胡百户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颞颥道:“应该的,应该的,却不知吉兄来找胡顺可有要事?”
即便所起公事,吉祥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还不是因为今日读书人围攻顺天府一事,指挥已经知道了,做得好!”
胡顺心中一颤,以为吉祥说的是反话,额头上有汗水沁出来:“小人失职,小人失职,已上书请罪,准备回家等着上司发落。”
“怎么,胡百户要回保定?”吉祥似笑非笑地问。
胡顺心中更惊:“明日就启程,如果经历司准许的话。”
“只怕胡百户你走不了啦。”吉祥脸一板,“指挥使大人说了,人才难得,要留里在京城大用。”
说完,就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袭新官袍,和一份告身,一枚象牙腰牌。
朗声念道:“……兹任命胡顺为南大街千户所副千户兼甜水胡同锦衣百户一职……”
念完,他将任命状往胡顺手里一塞,微笑道:“恭喜胡千户,甜水胡同可是京城最繁华的所在,许多人求都求不到。呵呵,你如今已经算是牟指挥的人了。说起来,你我都是一家人,将来还得多多关照小弟,哈哈!”
“升……升官了……”胡顺有些口吃。
身边,胡进学突然一声欢呼:“叔,大喜,大喜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难消受
“小蝶,我饿坏了,快弄写东西来吃!”一回家,苏木第一件事就是寻吃的。
再外面折腾了一整天,也就在顺天府衙胡乱吃了一碟茶食,这么热的天,汗水多体能消耗大,那些点心找就不知道消化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上,少爷等等等。”小蝶早已经做好了晚饭,一直气在蒸笼上,听到苏木喊,慌忙从伙房端来,小心地服侍苏木用饭。
苏木猛扒拉了两口饭,将饥火压下去,就一边小口吃这一边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听到一百多书生将手中的石子朝苏木他们砸来是,小蝶吓得花容失色:“少爷,你可伤着了?”说着,就用手小心地摸着苏木的额头和脖子。
“没事,你家少爷身手敏捷,京师无敌,天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怎么会被区区几个石子打中?”
小蝶白了苏木一眼:“少爷,这话本是哄朱寿那呆子的,你怎么当真了?”
“朱寿呆吗?”
“怎么不呆了,一个宗师,成天只顾着找人打架练武。被你一骗,竟然将读书写字当成练武,还不是傻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好歹也是天家的人,就算在皇族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每个月有固定的俸禄拿着,好吃好喝不好吗,折腾什么呀?”
“正因为如此,才没意思,精神空虚啊。这人啊,解决了吃饭问题,总得找点事情做才好,否则活着跟猪一样又有什么意思?”
小蝶一呆:“却是这个道理。”
又问:“少爷,你真没受伤?”
苏木:“怎么可能,刚才说的武林高手云云都是哄你的,我身边有胡百户和胡顺两个大块头挡着,自然没事。还有啊,书生们见我长得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读书人模样。他们手中的石头尽照着胡百户和胡进学身上招呼。那胡百户脑袋上一连吃了十几个石头,打得跟马蜂窝一样,真是可怜!”
小蝶咯一声笑起来:“该,胡百户那么对少爷你,也合着他命里有这一劫。听你说他被人打成那样,我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苏木也笑起来:“你就乐吧!”
小蝶突然收起笑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发觉到小丫头的不对劲,苏木问:“你怎么了?”
小蝶:“少爷,你这么帮胡百户,不会是想着那个胡小姐吧?不然,怎么胡进学一过来,你就巴巴儿地赶过去?少爷,胡小姐真不适合你。”
说到这里,小蝶的神情严肃起来:“少爷你不是常常在我跟前说要依靠科举入仕做官,前几日我同吴家姐姐说起这事时,吴姐姐同我说,军户的女儿将来嫁人,不管丈夫是什么身份,生的儿子也一样是低贱的军户,除非有兵部尚书点头,才能脱籍。少爷若是娶了她,小少爷不成贱民了,少爷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有啊,那胡小姐就是个野丫头,咱们苏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来这么个不知道礼数的夫人,还不被人笑话?”
苏木听得出了一头汗水,忍不住伸手刮了小姑娘的鼻子一下:“你这小丫头还在记恨上次和胡小姐拌嘴的事情吧?”
“哼!”小蝶撇了撇嘴巴。
苏木苦笑道:“我和胡莹闹了那么一出,谈婚论嫁肯定是说不上了,她现在人又早保定,你不用担心的。再说,我马上就要参加乡试,其他的事情也不愿意去想。”
小蝶这才放心了:“对对对,还是少爷你的功名要紧。”
“对了,吴小姐怎么样了?”刚才小蝶提到吴小姐,苏木就想前上午离家是吴老二闹的那一出,心中难免有些尴尬。
还没等小蝶回答,吴小姐那屋隐约传过来呜呜的抽泣声。
小蝶神色有些黯然,忍不住骂道:“那吴老二真是个畜生,抢了少爷你送过去的谢礼不说,还乱讲话。都是同胞姐弟,有这么坏自己姐姐名节的吗?吴小姐本是大家闺秀,以她贤淑的性子,若是在外边受了这等羞辱,只怕已经活不下去了。偏偏是自己的亲弟弟,却是没个奈何。”
苏木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也是没有办法的,吴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蝶:“还能怎么样,哭呗。她这一哭不要紧,吴老举人也不劝,反在屋中骂自己女儿。我都劝了一天了,怎么也劝不住,吴小姐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哭哭哭,你还知道哭,丢人现眼!”正在这个时候,北屋响起了一阵愤怒的咒骂,正是躲在屋中的老举人。
吴举人“蓬”地一声好象将巴掌拍在桌子上,继续骂道:“那畜生要抢东西,你抢不过就算了,怎么还跟着追了出去。那么多男人,你都让人家看了个遍。我吴家诗礼传家,家中女眷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良贤淑,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冤孽啊,冤孽!”
然后就是一阵锤胸顿足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死啊!”
苏木一听,心中就叫了一声:麻辣隔壁德,这老夫子怎么封建成这样了,不就是女儿叫外人看了一眼吗,就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了,活脱脱海瑞前生,还讲不讲礼了?
吴小姐的哭声大了些,清晰可闻:“爹爹,是女儿的不好。爹,你身子不好,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女儿于心何忍啊?”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吃人的封建礼教,苏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