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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也有副八卦之心,忙凑上来说道:“母亲,你听错了吧?怎会有人相中了他们两个皮猴,他两个头几天还跑到椅子山上去与叫人给他们抓知了,结果人家忙着摘花,没人理他们,他们两个不甘心便去将人家五岁的小孩子吓哭,然后跑掉,满以为别人不认识他们两个,结果被人家追到呼儿韩先生院子里去告状,他们两个为此还被罚多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
王谏之与孙宝儿两个垂着头更不敢说话了,张义一屁股坐到小桌子旁边,也笑着说道:“母亲,你可别被这两个家伙的表象给骗了,只要两个先生一不留神,他们两个要么跑去街上馋嘴,要么就去后山淘气。”
胆子稍大一点的孙宝儿苦着脸,低声分辨道:“大哥,你冤枉我们两个了,我们两个上街大多数时候是给妹妹们买小东西的。”
不想三个女孩子也到了,刚好听到孙宝儿那句话,李冰冰立即炸了,“四哥,你还好意思说,每次我托你们给我们带东西,你都要收我们两个钱的跑腿费,你比雁过拔毛还厉害!”
赵韵儿与顾青橙倒没有出言,只是那表情也透露了她们的不满,孙金铃听了这话,像是勾起了伤心事,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别说你们了,他每次连我的钱都收,还比你们多收一个钱呢,说是我的零花钱比你们的多,他才多呢,那天我偷偷看了他的钱匣子,里面最少有好几百两银子,哼!财迷!”
孙宝儿被兄弟姐妹鄙夷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突然做了最后的反抗,“母亲,她们都不讲道理,她们自己说每次请小姑姑,或者雪竹姑姑帮她们捎带的东西都不合她们的心意,又不好意思明说,便想到了我,说我会侃价,买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哼,我和你们四哥可是每次都冒着被先生罚的危险上街去给你们买东西的,你们给几个钱当请我们吃一串糖葫芦又怎么啦?你们还是当妹妹的呢,不体谅哥哥们便罢了,还说我们占你的便宜,哼,以后你们的东西还叫姑姑们买去吧!”
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心虚地不再吭声,王谏之忙说道:“母亲,我可没要妹妹们的钱,我只是陪四弟出去的。”
杜萱娘再也忍不住“吭哧”一声笑了,“好啊,你们说雪竹姑姑买的东西不合你们心意倒罢了,你们竟然敢说小姑姑买的东西你们也看不上,想吃小姑姑的排头了吧?”
孙宝儿也来了劲,“我等一下便将这事告诉小姑姑去,以后看你们还有没有机会偷懒不去练射箭!”
孙宝儿也一招更奏效,几女孩子立刻露出懊丧的表情,如今小姑姑就是呼儿韩先生的忠实女仆,兼任监督几个女孩子练武之职,除了本身就喜欢练武的李冰冰外,其他三个女孩子每天便只能靠讨好小姑姑以求蒙混过关,所以这个小姑姑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张义看到妹妹们情绪低落,对准孙宝儿的脑袋便轻拍一巴掌,“四弟就知道欺负妹妹们!”
李冰冰见大哥动手了,立刻扑上前去将孙宝儿按到地板上,“咯咯”笑道:“姐姐,四哥得了我们那么钱,我们今天就将我们的钱要回来,三姐,你快去取四哥的钱匣子!”
孙宝儿一听自己的钱匣子快要不保,也急了,忙伸手将孙金铃抱住,“好妹妹,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别动我的钱匣子啊!”
赵韵儿与顾青橙却不依了,“四哥这话好恼人,难道三妹妹是你亲妹妹,我们就不是了?”两女也笑着冲上去拉孙宝儿的手臂,试图将孙金铃解救出来。
孙宝儿一边告饶认错,一边大叫道:“三哥,快来帮我啊,大哥,二哥,救命呀,哎哟,我的手好痛,妹妹们饶了四哥这一回……。”
王谏之不忍心孙宝儿被四个妹妹“欺负”,便上前去劝架,拉着赵韵儿的袖子,陪笑道,“大妹妹,三哥知道错了,饶他这一回吧?”
赵韵儿原本就是和孙宝儿开玩笑的,谁还会真去拿四哥的钱匣子啊,这时看到平时不爱说话的三哥腆着给她说好话,便起了恶作剧之心,伸手便将王谏之腰间的玉佩给扯了下来,“看到三哥的份上,我们便不与四哥计较了,妹妹们,你们看我手里是什么?快来看三哥哥的玉佩啊!”
王谏之大惊,那块玉佩可是母亲给他的王家唯一的一件祖传之物,平时便爱惜得很,怕在这争抢中磕坏了,便伸手去抢赵韵儿手中的玉佩,却没料到脚下一滑,直接将赵韵儿给扑倒了,顾青橙一看,“哎哟”三哥居然也来和她们开玩笑了,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便松了孙宝儿的手,回身到小几子上去找了一只笔,在正与赵韵儿抢玉佩抢得热火朝天的王谏之脸上,很负责任地画上了两道老鼠尾巴。
这下子屋里只有杜萱娘与张义顾尚三个是坐着的了,三个人笑得前仰后翻,笑声也将院子里的人惊动了。
小婉与小妩两个丫头站在门口拍着手笑,一个嘴里喊,“哎呀,三小姐,你的头花掉了!”
另一个则叫道:“四少爷,你该减减肥了,你都没四小姐力气大!”
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的雪竹见状摇头说道:“真是一群没大没小的孩子!”不知她口中的孩子有没有包括正笑得下气不接下气的杜萱娘。
俗话中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在笑声中,杜萱娘一家终于与全体唐人一起迎来天宝十四年冬天,而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便发生在这一年的年底。
果州城南有座名园,叫做“梅林清宛”,年前便被新上任的南充县丞汪大人出巨资买下,只因京城名门出身的汪夫人不惯县衙后院的老旧和窄小。
实际上杜萱娘也很喜欢这个院子里的那一片红梅林,当初李进曾想买下,却被杜萱娘阻止,“与其花那钱去买座房子回来,将来拿来荒废,还不如多为将士们置一双棉鞋。”
“梅林清宛”虽然姓了汪,但并不妨碍杜萱娘兴起的时候前去逛一逛,因如今在果州境内没有那一家有身份的人家不知道有个叫杜萱娘的拿钱买来的四品夫人的。!。
☆、二二三乱世前奏(二)
所以当汪夫人邀杜萱娘一家于十一月二十八去“梅林清宛”赏梅的帖子送到张家肉铺的后院里时,杜萱娘便动了年内最后一次出门的念头,因为按照她有些模糊记忆,十二月二十几时安碌山将正式起事,只需三天这消息便会传到果州,估计那时便没有人再有心思饮酒宴乐了。
“小婉,你去对面问问陆家二少奶奶,想不想去‘梅林清宛’赏梅。”小婉答应着去了。
如今姬银霜已经当了母亲,得了个女儿,刚满一岁,将个没有女儿与孙女儿的陆家老祖宗高兴得什么似的,直接接到自己身边养去了,再加上陆家内宅历来是陆家大少奶奶在主持,所以姬银霜除了折腾她那些巨额嫁妆外,便是与杜萱娘一起厮混果州的贵妇圈。
雪竹抱了崔念过来,“夫人,这么冷的天,这回就别带九少爷出门了吧?”
“这回应是我们家女孩子今年内的最后一次出门,怎能不带我们家的念儿去?”杜萱娘戳戳包得像个棕子一样的崔念的小脸,撅着嘴逗弄才长了八颗牙的十一个月大的小男婴。
崔念当然是崔颖的儿子,崔颖最后娶了大学士的嫡孙女,没想到体弱多病的崔少夫人最后竟然死于难产,当杜萱娘得知消息,连夜带着陆掌柜赶到郡守府时,崔少夫人已经扔下刚出生的儿子魂归天国,崔颖二话不说直接将脸上的血水都还没洗净的婴儿塞到杜萱娘怀里,“他叫崔念,麻烦萱娘帮我养大他!”
就这样,崔念一出生便成了杜萱娘的第九名养子,而忙碌的崔颖只来看过这可怜的家伙三次,杜萱娘深觉责任重大,将这崔念完全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子,几乎是寸步不离。
雪竹摇摇头,虽然不赞同,但还是习惯性地服从,“这回叫郑娘子跟着去吧,她的奶水虽少些,但胜在细心。”
“嗯,雪竹,你也一起去吧,那里除了新奇的梅花,还有温泉水,挺好玩的。”
“是,夫人。”雪竹转身去厨房给崔安热羊乳去。
这是杜萱娘家的一条特殊规矩,后院辟了一个小院子专门养下了崽的母羊,家中的孩子们和先生每天早晨一碗羊乳,不管喜欢不喜欢,必须喝光,其余人则自便,愿意喝就喝,不愿喝也不勉强。
呼儿韩是胡人,喝羊乳如喝汤,颜放每日如喝药,却是被杜萱娘的一句话给逼的,“颜先生可得给孩子们做表率,你看西域胡人为何多比我们唐人魁梧高大?那就是因为他们从小喝羊乳所致,你看我们家孩子们除了义儿与宝儿外,个个如豆芽菜一般,先生也不希望他们长不高吧?”于是颜放便每天在孩子们面前喝光一碗羊乳,然后再盯着孩子们喝光,以达到心理的平衡。
所以八个家伙经过三年的羊乳滋润,四个男孩子几乎窜到了门框下面,足足比杜萱娘高了一个头,女孩子们也不甘示弱,除了还不到十岁的李冰冰,赵,顾,孙三女也超过了杜萱娘半个脑袋,最气人的是李进那家伙常拿此事取笑她,让杜萱娘又是欣慰,又是郁闷。
杜萱娘看着怀里睁着黑幽幽眼眸的婴孩,笑着说道:“念儿,你可是从小就吃羊乳的,所以必须长得比哥哥姐姐都高,比大哥哥的力气还大哦!”
二十八那天,雪后初晴,正是赏梅的好天气,三辆目前最新式的木蓬马车驶出龙泉驿镇,最前面一辆马车中,姬银霜十分不爽地看着杜萱娘怀里的睡得正香的崔念说道:“这小子明明比我家昭如小一个月,为何他能吃下两只鸡蛋黄,而我家昭如却连半只都吃不了?”
“这有何奇怪?没听说过男女有别?”杜萱娘淡然说道。
“我看不是男女性别问题,是这小子与他爹一样就是个怪胎,好好的奶水不吃,却喜欢吃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杜姐姐,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要不我将昭如也放到你们家来吧?”姬银霜满眼希冀,杜萱娘家三年内出了一个武举,一个明经,两个乡贡,那是连皇帝都惊动了的,虽然昭如不是儿子,让她将来长大变得如后面那辆车中的女孩子一样,也是相当不错的。
“那老太太还不得将我念死,谁不知道昭如如今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话说,你今天怎么有机会带昭如出门?”
“老太太前两日染了点风寒,怕将病气过给昭如,这两天都放在我院子里,我若不趁此机会好好与我女儿亲热亲热,老太太病一好,又没我这亲母什么事了。”姬银霜惆怅地说道。
“你公爹最近还不见归家么?谁给老太太开的方子?”
“公爹昨天晚上回家的,连夜给老太太诊的脉,说是没有大碍,吃几付药就好了。”
杜萱娘悬起来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眼看乱世就要到来,有健康的身体很重要,尤其是陆老太太这样的高龄老人家。
到了“梅林清宛”,汪夫人亲自到门口迎接,看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豪华的大马车,杜萱娘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作为交通工具存在的马车,偏被这些有钱人弄成了炫富的工具,为了乘坐之人的舒适,车厢大得不正比例,影响马车的速度不说,车蓬为了图好看,还舍去了坚固的木板,换上了糊上各得名贵布料的竹篱板,一只箭便可以将马车射个对过不说,让马儿撒开蹄子在路上跑五里路那蓬子必定散架,这样的马车如何拿来当作跑路保命的工具?再过一个月不到,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很快就要跌落云端了。
汪夫人看到杜萱娘皱着眉头在看那些马车,便笑道:“今天来了几位京城里的客人,都慕名想见你一而呢。”
果然,那群京城来的贵夫人一听说杜萱娘母女到来,立刻便围了过来,无一例外地被杜萱娘身后的女孩子们闪得移不开眼睛,这种情形杜萱娘已经习以为常,女孩子也早已见惯不惊,与众人见过礼后,便进后院去寻她们相熟的闺阁朋友去了。
小妩与苟春花跟着赵韵儿姐妹们去了后院,小婉,雪竹,及抱着崔念的奶娘寸步不离地跟着杜萱娘来到花厅里落座。
实际上,杜萱娘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但是人是群体生物,女孩子们的处事和见识需要在这种场合得到锻炼,更需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否则一直将她们关在家中,将导致她们的社交经验严重缺失。
汪夫人是个爽气性子,与杜萱娘,姬银霜二人很是谈得来,便将她们两个带到花厅一角烧了两个地笼的竹榻上坐下,还专门在旁边备了一个安静的而又温暖的小房间,供两位抱孩子的乳娘歇息。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吃着茶,我先去后院看看女孩子们有没有准备好,然后再一起去梅园!”汪夫人说道,她自己只有两个儿子,稀罕杜萱娘家四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