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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杀声震天,许多胆大的百姓偷偷爬上城头观战,崔颖也不去阻止,将来他们若不能保护这些人时,他们也得拿起刀剑来上阵杀敌,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下战场的血腥也是好的。
杜萱娘的女孩子们与小五崔念也在没日没夜地训练着,几个侍女也不藏着掖着,纷纷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给每个女孩子配了一把小巧的带毒箭的臂驽,可以弹出的毒针的鞋子,在杜萱娘的要求下又教了他们最快速的杀人法子,那便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与解药的各得用法,每人配了两种。
沈玲珑也是个乖觉人,成天除了服侍顾尚,便是想着法子将小姑子,小叔子们,包括自己将来的贴身保镖四个丫环们照顾得好好的,不让杜萱娘操一点心。
杜萱娘,苟春花,雪竹三个带着两个小的,陪着待产的颜彦,请了两个产婆随时候着,倒把颜彦弄得紧张起来,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老不出来,害得母亲小姑姑等啥事不做,每天只盯着她,同时心里的感动也是满满的,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嫌弃张义的屠户出身。
小金在院子里说话,表示城外又有了新消息,杜萱娘忙出了颜彦的内室,去到小客堂听小金饶舌,
“夫人,你没去看真是可惜,咱们的二少爷那可真是神勇无比,先是带人扛了水枪,也不杀敌,四处喷一种黑乎乎的东西,一些无知莽汉竟然嘲笑我家二少爷是在洒符水作法,黑水洒完之后,二少爷的人突然点燃火把,四处放火,那黑油竟是一点就燃,烧得吐蕃蛮贼与史贼哭爹喊娘,我们果州好儿郎趁机追杀,直杀得个天昏地暗,尸盈遍野,现在打得正是要紧的时候,夫人,小金再去帮夫人观战去!”
说罢,小金这小子立即回头便跑,仿佛城头上有成堆的金子等着他,杜萱娘摇摇头也进了内室,却发现颜彦已经躺在床上,开始了阵痛。
下午城外大捷收兵之时,也是张义第二子降生之时,杜萱娘立即给这小子取名张捷,虽然家中的才子才女一大堆,但是这个取名权杜萱娘是坚决当仕不让的,因此家中这三个岁数最小的名字都是杜萱娘的手笔,比如张恒,苟春花的玛瑙。
崔颖,韩略,李适,顾尚特意来杜宅报捷,听说张义又得一子,而且已经被杜萱娘取名为张捷,是为纪念这次胜仗的意思,几人更是高兴不已,除了贺喜外,崔颖厚着脸皮请杜萱娘亲自下厨为他们整治了一桌饭菜出来。
席上,李适叹息道:“出其不意果然是战场上绝杀利器,今日一战适算是彻底信服。”
杜萱娘笑道:“这算不得新鲜事,这是诸葛先生早就总结出来的,他老先生还在战场用上了木牛木马,孔明灯呢!”
韩略心中暗暗叹服,诸葛孙明的事哪个能识几个字的人不知?却偏将他的事迹当故事听了,唯有杜萱娘能看到其中的门道,还将他用到战场上来。同时又暗暗叹息,可惜崔颖与这杜萱娘无缘,不能娶到这杜萱娘,否则何愁果州不是另一个荆州?(荆州是刘备借得和第一个城池,后以此发家称帝,三分天下)
“萱娘你是如何想到早早便存下这黑油的?”崔颖好奇地问道,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
☆、二九二有孕
“难道你们没看过《奇物志》?”杜萱娘反倒奇怪了,明明记得古人对石油并不陌生,《奇物志》上就有详细记载,难道这一屋子书虫竟然没有看到?
崔颖与韩略,包括我们的明经才子,都面露惭色,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哪有时间去看这些杂书?这些才子们决定以后要多看看这些方面的书籍。
李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转了话题,“可惜今日那小浑脱王得讯后便立即赶了回来,否则我便不止杀敌七八千人。”
崔颖却很满意,“我算了一下,二万人马杀到龙泉驿镇,怎么也得三个时辰,想必他们刚到龙泉驿镇又赶了回去,也不知他们来没来得及搞成破坏。”
“修建一座城池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若要破坏一刻钟便足够了,我只希望人没事便成。”杜萱娘想起那些熟悉的乡邻的面孔,心中忧虑更甚,有能力避进果州城或迁往别的安全处的人毕竟是少数,最少有一半人还是留在了镇上。
龙泉驿镇的消息很快便传了过来,原来当吐蕃军杀到时,龙泉驿镇已经是一片空城,人员已经全部被李进留下的人员转移走。吐蕃兵便一家一户地砸开门翻找值钱的东西,不知何故又突然退去,所以龙泉驿镇暂时没有人员伤亡,只损失了少量财物。
李进的消息一天两次用信鸽传送,说是已经将李氏族人与大量物资移到更深的大山里,留下一万人马守护,自己带着两万多人马,正打算去与呼儿韩会合。
果州兵也损失了一千多人马,伤者数百,杜萱娘将早就备好的治伤药品拿了一部分出来,而且她家药行也早就培训了一批能治伤的伙计,此时也投入到了治伤行列中,弥补了部队郎中的严重不足。
为此,忙完军务的崔颖在入夜后,特意又上杜宅来见杜萱娘,感慨地说道:“萱娘,你果然是我们果州的福星,什么事你都提前想到了。”
“你们想的是大事,我们这些妇人女子想的却是这些小事。”杜萱娘笑笑,心中却在想呼儿韩他们带的药物在餐风露宿中会不会失效,早知该每人给他们准备一个油纸袋的。
崔颖怔怔地看着杜萱娘,心中激荡,口里却不知说什么好。
正好雪竹带了果州城内最出名的专治内院妇女的女郎中进来,“见过大人,夫人,我请到林娘子来为夫人把脉。”
杜萱娘愣了一下,想到雪竹对自己一心一意关怀,心中感动,说道:“也罢,我就不等清叔伤好了,先请女先生为我仔细诊诊也好,免得你成天老挂着这事。”
崔颖大急,“萱娘,你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是雪竹老疑心我有孕,若不依了她请人诊脉,她多半晚上都睡不着觉。”杜萱娘笑着说道,那个叫林娘子的看得目光连闪,看来果州城内的传言不假,这杜夫人不但与李氏商行的大当家是露水夫妻,与这崔郡守恐也不清不楚,否则,妇人有孕这档子事她一个寡妇岂能当着一个不相干的男子随意说出?而且听说那李进不能生,若这果然杜夫人有孕,想来多半是这崔郡守的。
崔颖放下心来,随后又紧张地对那林娘子说道:“请林郎中用心给萱娘诊治,若有不清楚的不可随意诊断,我们可以多寻几名郎中来。”
杜萱娘伸出手,那林娘子仔细诊了又诊,半天才露出喜色,“恭喜杜夫人,我诊了三遍才确定,夫人这是喜脉!如果大人与夫人不相信,亦可再请郎中,我的诊金下回来取也一样。”
杜萱娘雪竹,包括崔颖似乎都不太敢相信,互相看着,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这是不是一场玩笑话,半天雪竹才最先反映过来,眼眶立刻红了,咧着嘴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崔颖站起又坐下,像一只无头苍蝇,大叫道:“再请郎中,雪竹,快再请郎中!”仿佛杜萱娘肚子里怀的不是李进的孩子。
林娘子见状,忙低头告退,出了杜宅,回头瞪一眼大门,悻然骂道:“一对奸夫淫妇!”
崔郡守下令,两个出名的郎中从被窝里被请到了杜府,诊过脉后都道了恭喜,崔颖才呆呆地看着杜萱娘,神色怪异,“萱娘,先说好,你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得叫我义父,我不能让我家念儿白叫李进几年父亲!”
“好啦,义父也好,先生也罢都随你,不如你赶紧去娶个夫人,将来我家孩儿生下来也送到郡守府养好了!”
崔颖立刻摇头,“你自己生的怎能让别人养?明**便不用上议事厅来了,若是你这胎有个好歹,李进非把果州拆了不可,我家中还有两个崔念母亲留下的宫里专门侍候怀孕妃子的妈妈,我明日给你送过来,你看还能不能用,能用你便留下。”
“嗯,谢谢十一!”杜萱娘心中想的却是崔念和生母就是在这两位妈妈的照料之下难产死了的,要这些空背个名头的老妇人还有何用?不过杜萱娘还是对崔颖的紧张表示感谢。
“你不打算告诉李进?”
“暂时不必,战事凶险,我不想让他分心。”杜萱娘俏脸微酡,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光辉。
崔颖有些失神,又有些担心,这是萱娘的第一胎,让他想起了崔念难产死的亲母,心内五味杂陈,便起身告辞,黯然离去。
杜家人听说杜萱娘有孕,俱都高兴不已,唯有小崔念闷闷不乐,从前他是母亲最疼爱的,也是最小有孩子,更是兄姐最疼爱的弟弟,如果将有另一个更小的人来占据他的位置,分去他的宠爱该怎么办?
饭后花厅喝茶闲聊,大家看着嘟着嘴的崔念,分外可乐。
一听到母亲有孕便乐得合不拢嘴的顾青橙道:“五弟,今天谁惹了你?难道是母亲肚子里的小六弟?”
众人大笑,崔颖小脸涨得通红,更委屈了,瘪了瘪嘴,恼道:“坏姐姐,明天我不要你们的荷包,也不去求韩先生给你们往京城送信了!”
众人又朝着赵韵儿与顾青橙意味深长地笑,赵顾二女刷地脸红了,低头不敢再说话。没心没肺的孙宝儿又凑上来说道:“你小子都六岁了,难道还想赖着与母亲睡?与个没出世的小六子去吃醋?”
崔念干脆将面前的茶怀一推,背过身去使起了小性儿,正在凉榻上喂张恒与玛瑙吃羊乳的杜萱娘不得不抬头说道 :“念儿,你从前不是常说你也想当哥哥么?如今你也快和哥哥姐姐一样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这样子不好么?况且,即便是将来弟弟或妹妹来了,你一样是母亲的念儿,哥哥姐姐的小五弟,和从前没有两样的。”
崔念这才转悲为喜,“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大哥哥二哥哥一样教弟弟练武还有写字?还可以像四哥哥一样哄弟弟的凤梨酥吃?”
“当然可以!”杜萱娘笑着朝孙宝儿看了一眼,原来这家伙还如此贪吃。
众人又指着孙宝儿一阵笑,孙宝儿被羞臊得一脸红,一把将崔念从椅子上提起来,“我什么时候哄你凤梨酥了,我可是拿钱和你换的,你小子倒是忘得干干净净的,三哥,这小子昨天拿你写的字出去买钱,然后你叫他带纸回来他还收你二个钱的跑路费,我可是当场抓住你的,你个小财迷比我还财迷!你还敢说我骗你的东西吃!”
王谏之一脸茫然,“我的字还可以换钱?”
“怎么不能换钱?一张字最少五百个钱,我也是昨儿个在集市上无意中看到的,有几个人在大街上传看一张纸,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竟然是三哥的字,那人说是从一个扎红头绳的小童手上买来的,大家说,我们家的小子谁最爱扎红头绳?”
孙宝儿一激动便松开了崔念,崔念“赤溜”一声爬上凉榻,藏到杜萱娘背后去了,还不怕死的伸头喊,“那是三哥不要了的东西,我那是废物利用!”
王谏之也愣愣地说道:“是我不要了的字,不过卖五百钱也太贵了吧?”
赵韵儿笑道:“怎么会贵?颜太守一张字帖能卖百金,不过,三哥写坏了的字都能卖五百钱是很不错的了,若是写得好的字,怕是要一贯钱一张了。”
顾青橙与孙金铃赶紧说道:“三哥哥,明儿个也帮我们写几幅字吧!”
李冰冰是从来不愿意吃亏的,赶紧上前去殷勤地给王谏之倒了一杯茶,“三哥哥,下回你要写字时叫我来磨墨可好?”竟然也想打王谏之的废纸的主意。
王谏之刚想点头,崔念又不干了,也忘记害怕,从杜萱娘身后出来喊道:“三哥哥,我先答应了我的,可不许答应四姐姐!”
孙宝儿趁机又来抓崔念,崔念吓得一边躲,一边求饶,花厅里笑声一片。
苟春花从厨房过来,带来一大盘梨,抱怨道:“都怪这些叛贼们,往年这时候,一个钱可卖三只香梨,如今三个钱都买不到一只了。”
☆、二九三未雨绸缪
大家才想起如今外面叛军围城,将士们还在苦战,如此笑闹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才安静下来一人拿了一只梨吃了起来。
如今果州城物资紧张,这梨还是苟春花瞅见别人院子里有一棵成熟的梨树,想着家中有孕的杜萱娘和辛苦训练的少爷小姐们好几天没吃着水果了,下狠心花大价钱从那家人手中求购来的。
杜萱娘很欣慰孩子们的自觉性,“辛苦你了春花,捷儿的奶水可够?”
“奶水已经下来了,如今二少奶奶与雪竹正照顾大少奶奶吃饭,以后这些事你也少操心些,先紧着你自己吧,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胎,算是救了大当家的命,更是他李家的大功臣,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我省得,不过你们也嘴紧些,别和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