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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有两个人!”
陆掌柜毕竟是块老姜,一听便明白过来,两个人中如果有一个是曲翠栊,那这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将三个女孩儿同时带走的,上船的
这二人只能是疑兵,曲翠栊根本就没逃出地道,陆掌柜立即吩咐道:“回地道,猴子守住地道口!”
返回时由陆掌柜打头,手里拿着个火折子,东敲敲。西抠抠,一块块石头地一路看回去,杜萱娘与陆忠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无法
,谁叫这里只有陆掌柜懂这个机关术数呢?
很快陆忠又带了人进来,还带来了火把,将个狭窄的地道照得明晃晃的。
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陆掌柜几乎将那地道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密室或者另外的地道什么的。
去追赶那条船的人马也回来了。从那里搭船离开的果然不是曲翠栊 ,而是小桃红与他那个出不起赎身银子的相好,今天曲翠栊突然对她说
想偷偷地帮他们一把。让二人从地道逃离,还给了二人路费,让他们去洛阳谋生活,唯一的要求便是将几样小女孩子的东西沿路扔在打眼的地
方。
这二人正为没银子赎身一事而一筹莫展,听了曲翠栊的条件。当即答应,决定什么都不要了,先去洛阳再说,却没想到被曲翠栊当成了棋
子,被追上去的陆家人手下一顿好打。
曲翠栊与三个女孩儿仿佛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中人间蒸发掉,无论陆掌柜一行如何将丽春院上下掘地三尺。都不见这四人的人影。
杜萱娘一直待在曲翠栊的房间里,一遍遍的模仿曲翠栊的思维,想象着曲翠栊的逃命方式。
她们现在到底藏在哪里?杜萱娘无神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曲翠栊那个大衣柜上。衣柜门半敞着,衣物也被愤怒的陆掌柜丢得到处都是,全是
些名贵的毛皮衣物,及各类鞋子,竟然没有春夏两季的衣物。
杜萱娘忙打开屋角的两只衣箱。原来春衫及夏衫都在这里叠得整整齐齐地放着,现在不是已经夏初了么?为何这些春夏两季衣物还没放进
大衣柜中?那些冬衣按常规不是要放上樟脑丸给收进衣箱里去么?
杜萱娘扑过去将那些价值不菲的毛皮统统地从大衣柜中扒拉出来。也学陆掌柜四处敲那些木板,果然左边的一块木板发出沉闷的空响声。
杜萱娘如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大叫道:“清叔!在这里!”
陆家父子三人如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看到缩在衣柜中的杜萱娘喊道:“在哪里?”
杜萱娘指了指那块木板,陆忠最是性急,一拳便将那木板打穿,后面果然又是一个洞。
赵韵儿小小的身子被随便扔到地窖的角落里,一动不动,杜萱娘目眦疵裂,扑上去抱住韵儿冰凉的身体,火光照上她的小脸,一片中毒后
的乌紫之色,再摸摸她的胸口,幸好还有微弱的跳动。
“清叔,请先救她!”
陆掌柜最关心的还是顾青橙的安危,只顾着检查地窖里还有没有别的机关,听到杜萱娘悲痛欲绝的喊声,只得先过来救治赵韵儿。
好在陆勇接替了陆掌柜的工作,与陆忠二人继续四处敲捣起来。
“是中了毒,这毒暂时不会致命,但如果不能及时解除,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这女人好狠毒,竟用这种法子来阻止我们继续追赶!
”陆掌柜愤怒地一掌将地下的一块小石头打了个粉碎。
或许真是老天有眼,陆掌柜这无意中的一掌竟然又打开了一个机关,这地窖的出口竟然开到了头顶上,让精于此道的陆掌柜都暗暗佩服不
已。
陆掌柜大喜,“陆勇带人继续追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狡猾,陆忠过来运功为韵儿逼毒,杜丫头一旁协助!”
陆掌柜一连将两颗药丸塞进赵韵儿嘴里,再用手在韵儿脖子上轻轻一抚,那两颗如鸽子蛋大小的药丸便从韵儿嘴里进入了胃里,然后与陆
忠二人分别抓住赵韵儿的双手双足,将她横卧在杜萱娘半蹲的膝上,然后二人摆了个奇怪的姿式开始为赵韵儿运功排毒。
杜萱娘心痛如绞地看着赵韵儿的脸上汗水如泉涌,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样子,好在小脸上的青色开始褪去,突然小嘴一张又吐出一口黑
血,杜萱娘忙照陆掌柜吩咐左手捏住韵儿的小鼻子,右手食指伸手韵儿的嘴里轻捣,赵韵儿“哇哇”狂吐,浓烈的腥臭之气弥散在窄小的地窖
之中,陆氏父子脸现喜色,代表他们的解毒基本成功了。
直到赵韵儿吐无可吐,二人才收功调息,杜萱娘忙用将陆掌柜预留的药丸放进赵韵儿嘴里,看着嘴唇仍残留着的些许青紫,但幸好没有了
大碍的多灾多难的小孤女,杜萱娘积聚多时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想起在赵家破院子里与小小的赵韵儿初见时,她那双倔强的,怯怯的眸子便俘获了杜萱娘柔软的心,激发了她潜藏的母性,赵韵儿相当于
她的第一个女儿,如果韵儿有事,她杜萱娘就苟算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了。
杜萱娘的泪水还没干透,头顶的地道口又传来陆勇的声音,“父亲,又找到一个中毒的……。”
因赵韵儿解毒成功而刚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杜萱娘一听“中毒”两个字,突然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响,随即一片空白,然后什么都不
知道了。
当半夜里杜萱娘从家中那张大炕上醒来时,身边躺着昏睡着的李冰冰,脚旁躺了赵韵儿及顾青橙,三个女孩儿睡容安详,如同从前那些幸
福安宁的夜晚一样,杜萱娘一时之间有些恍惚,难道自己昏过去前那可怕的一幕幕都是梦境?
杜萱娘挣扎着坐起来,摸摸李冰冰软软地脸蛋,再抓住赵韵儿及顾青橙的手放在唇边亲亲,女孩儿特有的温软从自己冰凉的脸部直透心底
,泪水如卸掉水龙头的自来水,狂喷而去。
人类就是这样贱,只有失去过才会明白自己拥有的东西是如何的重要,就算杜萱娘能筹谋和算计来整个天下,也抵不过每一个平凡日子里
穿衣吃饭的琐碎,撒娇笑闹,语重心长,或一声软软糯糯的母亲。
朦胧的泪眼前出现一方洁白的帕子,上面用蓝色丝线绣了一枝翠绿的竹子,交叠的竹叶间还有一个古体的“进”字。
“第一次见你哭是为崔颖,第二次哭是为孩子,你这三次哭又该为谁了?”
杜萱娘接过李进的帕子,胡乱地擦净脸上的泪痕,“帮我做一件事,那晚你辱我之事便不再与你计较!”
李进一愣,半天才失笑道:“可以先说说是什么事。”
“这事我不想麻烦清叔的人出手,毕竟他们是要长期在果州待下去的。”
李进认同地点点头,“到处游荡的人的确适合做杀人放火之事,你想杀谁?”
果然是杀神,就算杜萱娘此时心情极端混乱,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杀人!”
“那倒是比较麻烦一点,你说来听听!”李进如话家常,顺手给杜萱娘递过来一碗煮得稀烂的小米粥。
“这两次的无妄之灾都是因我的没有原则造成的,我居然天真地以为我不犯人,人必不犯我,一直低估了人心的险恶。所以,痛定思痛,
为了昨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决定主动扫清周围的妖魔鬼怪。仔细回想过去,除了庞疤头与曲翠栊,明显有理由憎恨我的人还有张家,秦
家,朱家。”
杜萱娘双手紧紧地捧着粥碗,仿佛想从中获得力量,“废掉张家三虎,让他们无法再作恶,让张氏带着三个孩子远嫁,苟家的家产只能是
春花的嫁妆;秦三丫虽去了洛阳,但是我仍不放心,希望能让她彻底失去做怪的能力,秦四丫最好也让她远嫁,秦掌柜娘子是真疯便罢,如果
是假疯便让她彻底成疯子;至于朱家,只要不让朱三做官就成了;另外你家那个李家商铺的势力,也是个不小的隐患。”
☆、一五一扫清
“不用担心这个李丙七,他原本姓顾。你说的这些事我会交给李甲一去办,他与你一样是做不得大事的。”李进脸上浮起一抹类似于庞溺
的微笑,从杜萱娘手中抢回粥碗,亲手盛了一勺子小米粥放到杜萱娘嘴边。
杜萱娘看着面前的小勺子,别扭地尝了一口,然后又抢过粥碗,让李进喂她吃东西,她担心等一下会消化不良。
“听说你很好奇我是怎么感谢崔颖的?”李进又挑着眉毛说道。
杜萱娘点头,其实更好奇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难道是因为她曾被迫单方面坦裎相见?想到这里杜萱娘心底那股羞恼又开始闹
腾,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落入李进眼里却相当不爽,“一提起崔颖,你倒像是个女人了?哼,早知道我不卖给他一百匹战马,一千套甲驽,给他一箱金子得了。”
杜萱娘却差点被米粥呛着,“他,他真的买了你这些东西?”
“当然,你难道真以为他是一个没野心的书呆子?他竟然还想染指我在清陵的铁矿场,我看在你要死要活的份上才没一刀废了他!”李进
恨恨地道。
杜萱娘马上换上笑脸,“十一他肯担起保一郡平安的重责,那是于国于民都有好处的事,大当家就别和他计较了!”
“你叫他十一,叫我大当家?”李进被严重刺激到,从坐着的床沿边上跳了起来。
杜萱娘正懊恼自己一时口快,门外响起苟春花与周玉娥的声音,“婶子,你醒了么?”
李进的暴怒一下子平息,伸手给杜萱娘掖了掖被角,手指在杜萱娘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带着几分怜惜和不舍低语道:“我这几天都会
留在果州,你好好养着,我先走了。”
杜萱娘浑身僵硬,刚才被李进拂过的脸上那种酥麻的感觉久久不散,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李进十分满意杜萱娘的反应,露出他那妖魅的笑容,又去摸了摸顾青橙的小脸,起身去打开房门让苟周二女进来,对着二女点点头,然后
头也不回的离去。
苟春花与周玉娥二人的两只眼睛哭得如桃子一般。看到杜萱娘真的醒来俱都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二嫂,你终于醒了!”苟春花周玉娥又开始摸泪。
“别哭,我没事!”杜萱娘挣扎着想下炕去。却发觉腰膝酸软,还头晕脑胀,只好又将身子摔回炕上,好半天才又问道:“义儿与尚儿知
道这事了么?”
“他们还不知道,陆忠少爷亲自去接的他们。回来时说是穆先生让他们帮忙搭夏天读书要用的凉棚,要在流云庄住两晚上。”周玉娥很快
便恢复了正常,“婶子,要叫他们回来吗?”
“不必让他们知道,陆掌柜有没有说韵儿她们三个什么时候会醒来?”
“陆掌柜给她们诊治后,说她们已无大碍。连吃几天解毒的药丸即可,可能要到明天才会醒,婶子。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妹妹们,我当时就
不该让她们跟那疯女人去,否则就不会出这样的大事!”
“与你无关,你别想太多,曲翠栊是存了心的。就算她没有在街上碰到你们,她也会寻到我们家来的。在这之前,连我都不知她的真面目
,何况你们!”杜萱娘打起精神来安慰周玉娥两个,然后将手中的粥碗放下,现在还能吃下东西除非没心没肺。
最先醒来的是顾青橙,她有幸被曲翠栊当成了最后的筹码,陆续扔下中毒的赵韵儿与李冰冰后,的确起了延缓陆掌柜他们的追赶的作用,
她与刚收伏的一名仰慕者最后带着顾青橙躲进了一个又聋又哑的独居老婆婆院子里,那院子里有曲翠栊早年便备下的地窖。
她这一招端的厉害,这个地窖连聋婆子本人都不知道,陆掌柜的人来回搜查了三遍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最后得到消息的李进赶来,运用他超强的直觉和敏感,发觉婆婆的院子里那口水井边有一只男人的脚印,便将这院子当成重点搜查对象。
陆掌柜亲自上阵,果然找出了隐藏着的机关,然后一举将曲翠栊与她的姘头拿下,顾青橙安全获救,陆掌柜见她十分惊惧不安,便给她吃了安
神的药丸,于是昏睡到现在。
顾青橙抱着杜萱娘怎么也不肯松手,杜萱娘找不出更多的语言来安抚她,只是紧紧地将这看似坚强,实际脆弱不堪的八岁小女孩儿搂在怀
里,轻拍她的背部,轻唱摇篮曲,又将顾青橙哄睡了过去。
如今别无他法,只能靠时间和亲人的爱护让这三个女孩儿自己慢慢地将这件事情的带来的阴影消融掉了。
接下来的日子,杜萱娘将家中所有事务都交给张富贵安排,自己全身心地照顾三个女孩儿,生怕赵韵儿与李冰冰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