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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父皇就把母妃忘了。”
秦瑄对她所谓的感动不置可否,对她称呼自己的女儿“小白眼狼”,更是觉得十分刺耳,差点就拉下了脸,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对这种虚情假意的话较真,自己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似笑非笑地接口道,“既然你那么疼爱五儿,想必也没有时间兼顾它事了,毕竟照顾一个孩子可是很辛苦的事情。朕本来想让你重新掌一部分宫权,可是……”
皇贵妃呆愣了,直觉告诉她,皇上此刻说的话是真的,只要她回答得稍有不慎,在她指尖擦过去的宫权可能真的就要从此与她无缘了,这怎么可以,她已经没有圣宠了,生的孩子又是公主,再得宠也无法给她带来最巅峰的荣光,若是再错过宫权,下半生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当即下意识地道,“有十几个人帮着臣妾照顾五儿,臣妾不累的。”
话话一出口,脸色顿时白了。
秦瑄无趣地扔下了茶碗,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了然而嘲讽地看了一眼皇贵妃,打心底觉得,这个人,已经再也不值得自己回顾了。
——皇贵妃望着这样的皇上,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什么时候起,一向视权力如浮云的自己,也开始汲汲营营于权力了?
还在皇上面前一时不慎表现了出来?
秦瑄却不管她心里的想法,只淡声道,“既然你认为自己忙得过去,那就忙吧,回头你和贤妃商量商量宫权的分配。”
事到如今,纵是反悔也晚了,说出的话犹如泼出的水,已经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印象,而皇上心中的怀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刷回正分的。
皇贵妃想了想,实在不甘心,也不敢赌她一旦出言拒绝皇上不会顺势同意,顶着一肚皮的羞愧,咬了咬牙,“多谢皇上,臣妾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回头臣妾便与贤妃和璟淑仪商量。”
秦瑄听到容昭的号,顿了一下,然后才道,“不必了,璟淑仪此次与你和贤妃交接后,便不再管宫务了。”
“啊?”皇贵妃茫然了。
秦瑄并不想告诉皇贵妃,他决定在他御驾亲征前,将容昭安排去北宸园,宫里如今少了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气氛和谐了许多,但这不意味着如今看似清水般的后宫就真能一眼望到底了,杀人不见血的招数或者直接害人性命的行为是没有了,但小心思小手段还是层出不穷,甚至屡禁不止,麻烦永无止境,容昭的存在,简直就是一柄光芒万丈的靶子,树立在皇宫当中,再淡薄的女人,恐怕也会忍不住内心的嫉恨,给容昭带来隐患。
凭容昭的性子,他倒是不大担心她被人害了,只是身份到底不是最高,容昭遇事若是不还手,难免会吃暗亏,说不定还会有人突破底线,趁机痛下辣手,若是还手,满宫的女人定然会联合在一起,给容昭网罗罪名,趁他不在用大义逼死容昭。
这种事情,先后罗明鸾在时就发生过一次,女人对付起情敌的狠劲,他早在先皇后宫中便领教过了,只是那次针对的是群芳院的一名女子,那女子也确实不安分犯了错,他也只能按了下去,只处置了几个祸首,先后也在随后被亲妹害死,以至于这件事便掩埋了下去,但是秦瑄相信,宫中定然还是有人知晓这件事的,知晓也就罢了,若是模仿……
想来想去,还是让容昭提前住进北宸园比较好,到时候,宫里这边就交给贤妃和皇贵妃,北宸园完全交给昭昭,他再留下得力的手下帮衬容昭,想必容昭的安全能更有保障。
把容昭孤零零放在皇宫中,他实在是不放心,就是进了北宸园,他也不是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多少还是有些挂念,可惜此次亲征又不同于南巡,否则他定然还会将容昭带上!
南疆边境的一处官员宅邸,表面看似普通,却内有乾坤。
一名年轻男子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一身布衣书生打扮,正给床上的年轻男子诊脉。
过了半晌,他默默地放下了手。
“如何?”床上的年轻男子问道。
中年书生沉默半晌,在年轻男子坚持的目光中,方轻声道,“姓秦的当真狠毒,你和当年他一样,都是被毁了习武根基,以后再想习武,很难,为父当年九死一生才凑齐了恢复你师兄根基的秘药,如今只怕……”
他老了,身手和意志都不比从前,纵然是不惜性命,只怕也很难凑齐那服需要天南海北上天入地才能寻觅到的药了。
年轻男子只觉得胸口堵了千言万语,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化作了一股索然无味的感觉,“罢了,虽然不能习武,也不代表我就是废人了,也是我的报应,让我搀和到你们的破事中,如今我可算是还了你的生养之恩了吧?”
“清池——”
那中年书生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侧过头,露出一张和床上年轻男子极其相像的一掌面庞,只是那样的五官,组合在年轻男子的脸上,简直是恰到好处,画龙点睛,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顺眼,纵使面容憔悴,也难掩那俊美高洁的气质。
而中年男子,却组成了一张无比平凡的面庞,再加上他鬓发花白,容色冷淡,乍一看上去极不出众,然而他只是抬眸一扫,那细长的眼眸中透出冰雪般凌然的寒意,却顿时让他整个人都脱离了平凡的范畴,而透出一股不可争锋的凌然傲气。
“我说的是真心话,”床上的年轻男子——乔清池温和地道,“我并不恨你,你和那缇的母亲,我母亲,你们三人的故事是你们的事,我从不以为我应该为你们的恩怨情仇背负沉重的包袱,如果母亲真的可怜,那她当年完全可以离开您放自己一条生路,既然她选择留在你身边,那么无论结局如何,都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不想去担负她的爱恨。
至于您,我从小就很少看到您,小时候可能会孺慕思念您,长大后就淡了,我愿意帮助那缇去大乾做内应,也是为了还母亲去世后,这么些年,你和那缇的抚养之情,如今虽然没能成功,可我也付出了代价了,想必算是还清了吧?”
乔清池态度平淡至极,然而正是这种平淡,和生疏到极致的态度,却令他的生父乔暮心如刀绞,恍然间明白,他早就失去这个儿子了,在他离开他们母子追随那缇到南疆后,他也没有脸面再要求儿子认他这个父亲,纵然如今再悔恨痛苦,可覆水难收,并不是他后来将乔清池接到身边就能化解的。
“哼,说什么还清?你和父王一同去大乾,最后你回来了,父王生死不知,我生母被逼自尽,就这样,你还有脸说还清?”
房门口跨进来一道高挑丰满却又透出挺拔飒爽矛盾气质的身影,穿了一件素色箭袖常服,如男子般打扮,颈间却佩戴了一道精美的女式银器,同样糅合了女子的阴柔和男子的英气,却丝毫也不突兀。只是,一张艳而不俗姿容十分出众的明媚面庞上,此刻充满了阴霾,看向乔清池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她就是名震南疆上下的监国大公主红公主文玛,虽然她酷爱红衣,但刚刚得知生母丧命,她纵然对那早已嫁人的生母没什么好感,但该守的礼仪她却丝毫不打折扣地遵从了,当下就换下了红衣,换上了她平生最讨厌的素衣。
她容貌酷似那缇,性情却迥异,对乔清池也没什么好感,对她而言,父王是她的天,是南疆无所不能的王,本就该睥睨天下的,而受父亲无微不至照顾却始终不冷不淡地摆出一副不情愿嘴脸的乔清池,简直是不可饶恕,连带的,对父亲的师傅也不大恭敬。
只是,她此刻有求于人,态度还是收敛了不少。
“大乾那边知晓父王失踪,边境的军队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我们南疆总不能干等着挨打吧?”
乔清池对文玛这副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在南疆,看不起他的人也不是文玛一个,那缇的所有儿女,就没一个拿正眼看过他的,更别提叫他一声“师叔”了,那缇虽然对他不错,但却改变不了南疆人天生对大乾人的敌意。
倒是乔暮,没见过儿子和那缇以外的人相处,还以为他在南疆顶着那缇师弟的身份,不会受什么委屈,没有想到,区区那缇的女儿,就敢不给自己儿子好脸色看。
他把这股愠怒压在了心底,静静地听乔清池和文玛交谈——和个小辈计较太掉价,但不代表他就放过了此事,小辈没教养,还不是做父母的没管教好,等找到了那缇,他自会找那缇算账。
他已经很对不起这个儿子了,怎么能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侮辱?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乔清池听出了文玛的言下之意,耐心问道。
说起来,那缇那么宠爱文玛,甚至在离开南疆时将南疆托付给文玛,而不是任何一个儿子,也是有道理的,至少,文玛的军事素养和政治眼光都是那缇其他儿女所无法媲美的。
“本宫认为,之前大乾一直按兵不动,所顾忌者不过是我父王一人,如今知晓父王失踪,天赐良机,他们岂会放过这趁火打劫的机会?与其等着被别人打上家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乔清池慢慢地道,“可是你也说了,那缇不在,他们无所畏惧,纵然是进攻,我们军队人数远远小于大乾,还是会冒很大的风险……”
文玛打断了乔清池的话,凤眼一瞪,神情倨傲地道,“谁说我父王不在?”
乔清池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文玛鄙视了他一眼,仿佛看一个废物一样,“还探花郎,我看大乾是没人了,你这种蠢货都能考上探花郎!兵不厌诈,兵不厌诈,懂不?我们难道不能做出父王已经回来的假象?”
这一点,乔清池确实没想到,但文玛一提出来,他便也想通了其中关节,更隐约明白了文玛明明很讨厌他,却还来与他周旋的原因,心中露出了一丝苦笑,面上却依旧平淡温和。
“那你说吧,怎么做?”
“说了估计你也不明白,父王总夸你聪明,本宫看也不过如此,半点兵法都不懂,又算什么人才?过几日本宫自会安排,到时候,你便伪装成我父王,做出被本宫接回南疆的假象!蒙蔽住大乾!本宫猜,这一招,不仅能阻住大乾的军队,说不定还能钓出更大的鱼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设伏
这里文玛和乔清池在商量着对付大乾的法子,将那缇回归的风声放了出去,那边秦瑄自得知那缇回了南疆后,也逐步做好了亲征的准备,先发下口谕安排好后宫诸事。
没有皇后就是有这样的麻烦,他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皇后,再由皇后颁布下去,而是自己亲自下口谕,多少有点儿分散他的精力。
秦瑄的第一道口谕,就是下令皇贵妃掌东六宫宫权,贤妃掌西六宫宫权。
也就是说,神隐了许久的皇贵妃,复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分了贤妃一半的宫权!
并且还是经过皇上特意赐下口谕的,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荣耀了!
后宫为之侧目,都在猜皇贵妃是否又翻身了。
贤妃在听了皇上的口谕时,终于没有忍住,手中“刺啦”一声,居然撕毁了一条手绢。
以前和璟淑仪合掌宫权,名义上她也是执掌一半宫权,然而璟淑仪为人最是懒散,一向懒得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后宫小事,说是合掌,但几乎全部的宫权都在她手中,只要不越过璟淑仪的底线,她压根就不管。
可皇贵妃就不一样了,和皇贵妃做过多年好姐妹,也在皇贵妃手下生活了多年,贤妃可以说是如今宫中最了解皇贵妃的女人了,这个女人,心中第一是她的表哥,第二是后位,第三是宫权,她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女儿,连前三都排不上!
而如今,皇贵妃显然已经失宠,后位也遥遥无期,她唯一能抓在手中的,可不就剩下宫权了,她怎么可能会如璟淑仪那般放权?
那自己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权力,岂不是要被生生分割出去?
——尝过这种执掌权柄的滋味,再让她放弃,不啻于剜心之苦。
“你好好的在景仁宫养病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冒出来?我执掌宫权的时候,又何曾亏待过你?继续相安无事不好么?你干嘛非要和我抢宫权?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些在后宫安身立命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你?璟淑仪那般独宠后宫,还知道不把事情做绝,不和本宫抢宫权,你算什么?凭什么让本宫退让?凭什么?”
贤妃盯着窗外的树冠,喃喃自语。
这一刻,窗外再明媚的阳光也照不暖她的心。
她的表情令她身边一声不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