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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瑞西塔马上说,他对看到的结果表示很满意。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是瑞西塔,巴夏·普克最亲近的顾问,也是控制码头的人。”
恩崔立还是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望着普克要求解释。
公会主人用毗牙咧嘴的笑回答了恩崔立好奇的眼神,然后举起手掌摆出无可奈何的手势。
瑞西塔又将他们熟到可以随便对待的感觉更往前推进了一步。“你跟我,”他半耳语地对恩崔立说,“我们一起的话,就能够做大事。”他将一只手放到了恩崔立的肩上,但是恩崔立用冰冷的眼神回敬他,这致命的眼神甚至让傲慢的瑞西塔也开始了解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你将会发现我能帮到你很多忙,”瑞西塔说,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发现对方没有回答,又转向普克,“你希望我来处理这个小贼吗?”他笑着露出了黄色的牙齿问道。
“他是我的,瑞西塔,”普克坚定地回答说,“你跟你的人不要用你们的毛手碰他!”
恩崔立并没有漏听这句话。
“当然,”瑞西塔回答说,“那我还有点事。我得走了。”他很快地鞠躬,然后转身离开,最后一次跟恩崔立四目相交。他的眼神没办法如同杀手的那样冰凉,那样绝对冷酷。
瑞西塔经过恩崔立身边的时候,无法置信地摇了摇头,他确信对方的眼睛连眨都没眨。
“你走了。我的魔坠也不见了。”当门再次关上之后,普克解释说,“瑞西塔帮助我保持,甚至增强公会的力量。”
“他是个鼠人。”恩崔立批评说,好像这句话就能结束任何争论。
“他是鼠人公会的首领,”普克回答说,“但是他们忠心耿耿,而且很容易控制。”他把红宝石魔坠拿高,“现在更容易控制了。”
恩崔立没办法赞同这事,即使普克解释了也没用。他希望多一些时间来思考此处状况的新发展,他想在脑中整理出公会里有哪些事情改变了。“我的房间呢?”他问道。
拉威尔不自在地抖动着身体,低头看普克。“那间现在是我在用,”巫师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有人正在帮我造新的房间。”他望向后宫闺房以及思崔立以往房间当中墙上挖出来的新门。“房间随时可以完成。几分钟之内,我就可以从你的房间搬出来。”
“没有必要,”恩崔立回答说,他认为原来的安排比较好。他希望有一个离普克比较远的地方,这样他才能更精确地评估眼前的状况,并且计划他接下来的行动,“我会在底下找一个房间,我在那里才能更清楚了解公会新的运作方式。”
拉威尔松了一口气,旁人都听见了。
恩崔立拉住瑞吉斯的领子,把他举起来。“我应该怎样处理他?”
普克双手抱胸,抬起了头。“根据你所犯的罪状轻重,我想了一百万种折磨你的方法。”他对瑞吉斯说,“我知道这太多了,因为其实我不清楚要怎样才能报复你对我做的一切。”他回头看了看恩崔立。“但是没关系。”他喀喀笑着说,“我会想到的。先把他关到九格因室去。”
一听到这个恶心名昭彰的牢房,瑞吉斯又昏了过去。这是普克最喜欢用来关人的牢房,通常只会用来关杀了公会中其他成员的盗贼。看见半身人只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就如此恐惧,恩崔立微笑了起来。他很轻松地将瑞吉斯从地上举起来,然后背着他出了房间。
“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当恩崔立离开后,拉威尔说。
“好得不得了!”普克不同意,“我从来没看过瑞西塔这么紧张,那一幕比我所想象的还有趣得多!”
“如果他不小心,恩崔立会杀了他。”拉威尔严肃地观察说。
普克似乎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到很高兴。“那我们就应该查清楚谁会接替瑞西塔,”他抬头看拉威尔,“别害怕,我的朋友。瑞西塔能存活到现在,他一生都在街上打滚,知道何时要躲在安全的阴影中。他会学到自己面对恩崔立时该站什么位置,他也会对杀手作出某种程度的尊敬。”
但是拉威尔并不是在考虑瑞西塔的安危,他自己也常常因为幻想摆脱恶心的鼠人而感到高兴。他担心的是公会中更深的不和睦。“如果瑞西塔用他盟友们的力量来对付恩崔立呢?”他用更严肃的语气问道。“街道巷战会弄得公会一分为二。”
普克用手一挥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即使是瑞西塔,也没有那么笨。”他回答说,然后拿着红宝石魔坠在手上把玩。如果事态演变得不太好,他还有这个东西可以扭转。
拉威尔放松了下来,他很满足于主人的保证,以及普克处理这类复杂状况的能力。拉威尔发现,就如同往常一样,普克是对的。恩崔立轻轻一瞪就把鼠人弄得焦躁不安,搞不好大家都因为这件事而得到好处。也许现在,瑞西塔能按照他在公会里的阶级更有礼貌地来行动。当恩崔立住进这一层之后,也许恶心的鼠人就不太会擅自闯进来了。
是的,有恩崔立回来真好。
※ ※ ※
九格囚室的得名,是因为一个大房间被隔成九间,横竖各三排。只有中间的那一隔间经常是空的;另外八间里面的是巴夏·普克最钟爱的搜集品:从被遗忘的国度天涯海角找来的大型猫科动物。
恩崔立将瑞吉斯交给一个狱卒,那是一个戴着面罩的巨大男人,然后他自己就退到后面看好戏。狱卒拿一条很粗的绳子,一端缠住半身人,然后穿过一个房间中央天花板上的滑轮,再拉到旁边的一个杠杆上。
“进去之后你自己解开,”狱卒嘲笑瑞吉斯说。他将瑞吉斯往前推,“自己小心选择你的路线。”
瑞吉斯非常小心地治着外面隔间墙上的边缘走。隔间都是约十尺见方,旁边墙上挖有一些洞,让猫科动物们能够进去休息。但是此刻没有一只在休息,而且每只看来似乎都一样地饿。
它们总是很饿。
瑞吉斯正打算走过一头白狮子跟一只大老虎中间的厚木板,他认为这两只巨兽最不会在他前进时,攀爬二十尺的高墙来抓他的脚。他伸出一只脚,踏向隔间墙(墙只有四英寸宽)接着他怕得不得了,迟疑了一下。
狱卒迅速地一拉绳索,差点害他滑落到狮子那里。
他很不情愿地开始出发,专心地一次踏出一只脚,试着不理会下方的咆哮与利爪。他几乎已经要到达中心隔间时,老虎用全身的重量往墙上一撞,墙开始猛烈地摇动。瑞吉斯失去平衡,发出一声尖叫就掉了下去。
狱卒拉住了杠杆,让他悬在半空中刚好不会被老虎抓到脚的高度。瑞吉斯荡过去撞到另一边的墙,撞得胸部都淤伤了,但是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刻,他一点都没有感到疼痛。他爬到墙上,然后自由地摆荡,偶然停在中央隔间的上方,狱卒在那边将他放下。
“把绳子解开!”狱卒命令道。瑞吉斯从那个人的语气里听出:如果不照做,就会遭受到无可言喻的痛苦。他解开了绳子。
“祝你睡得好。”狱卒笑了,然后将绳子拉到半身人构不着的地方。这个带面具的人跟恩崔立一起离开,同时弄熄了房间中所有的火把,大声地关上牢门,将瑞吉斯留在黑暗中跟八只饥饿的猛兽作伴。
将猛兽们隔开的墙很坚固,让那些野兽不会随便伤害对方,但是隔开中央隔间的却是铁条缝的宽度大到足够让野兽的爪子可以伸进去。而且这个用来折磨人的隔间是圆形的,给了另外八个房间中的动物均等的机会可以抓到中间的人。
瑞吉斯一动也不敢动。绳子将他放在这个隔间的正中央,只有那个地点才不会被八只野兽抓到。他环视了一下那些大猫的眼睛,在黑暗中都闪着邪恶的光芒。他听到了磨爪子的声音,甚至野兽想要挤过铁条来抓他时,空气中发出的沙沙声。
每一次有巨大的爪子重重打在他身边的地板上,瑞吉斯就必须提醒自己不要往后跳,另一只猛兽在那里等着。
五分钟对他而言就像一年,瑞吉斯战栗着开始思索普克到底会把他关在这里多久。也许自我了断会比较好,瑞吉斯想,这个想法有很多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曾经想过。
然而半身人看着那些猛兽,否决了这么做的可能性。就算他确信虎爪下的摔死会比他未来可能的下场要更好,然而他还是提不起勇气自我了断。他活到了今天(他总是能度过每个危机而幸存),他也无法否认自己个性中不愿屈服的顽固面,无论前景多么黯淡。
他现在站着,直得像座雕像,有意识地让脑中填满过去不在卡林港那十年的记忆。他在旅途中经历了许多冒险,也度过了许多危机。瑞吉斯的脑中不断一遍又一遍放映着那些战役与逃亡的影像,试着要重新捕捉当时经历的兴奋感觉,这是让他保持清醒的积极想法。
这么做是因为如果疲倦压倒了他,使他倒在地板上,那么他身体的某一部份一定会被其中一只野兽抓到。
不只一个囚犯曾经发生脚被爪子耙中,然后被拖到一边去撕裂的事。
即使那些活着走出这牢房的人,也永远不会忘记十六只发光眼睛因为极度饥饿而发出的眼神。
冰风之谷三部曲冰风之谷三部曲 (第三部 半身人的魔坠)
第十四章 舞动的蛇
海灵号与被俘的海盗船都很幸运,因为海面风平浪静。绕过泰斯尔半岛的旅途冗长而沉闷,并且对这群焦急的朋友们来说太慢了,因为每当这两艘船似乎快要能顺利前进的时候,就会有其中一艘发生新的问题。
在半岛南方,杜德蒙指挥船通过一条叫做竞速海峡的水道,这是因为此处常看到商船逃避海盗船的追捕而得名。然而并没有其他的海盗跑来骚扰杜德蒙及他的船员。即使是皮诺契的第三艘船也没有再显现过踪迹。
“我们的旅途就要接近尾声了,”当第三天早上,紫丘陵映入眼帘的时候,杜德蒙对四个好友这样说,“到了丘陵的尽头,就进入卡林杉了。”
崔斯特靠向栏杆,看着南方灰蓝的海面。他再次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及时救出瑞吉斯。
“你的族人在此处很深的内陆当中有一块殖民地,”杜德蒙对他说,让他暂时放下了正在想的事,“那是在一片叫做米尔的幽暗森林当中。”船长无意间打了一个冷颤,“这一带的人很不喜欢黑暗精灵;我建议你最好戴上面具。”
崔斯特想也不想地就把魔法面具戴了上去,外貌马上变成了地表精灵。这个动作对他三个朋友的冲击反而比对他自己来得大,他们无奈却又痛心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提醒自己,崔斯特做的只是他必须做的事,用从他抛弃自己族人那天开始就引导着他生命的坚毅,来继续忍耐下去。
在沃夫加与凯蒂布莉儿看来,黑暗精灵的新外型并不适合他。布鲁诺对海面吐了口口水,想到整个世界居然因为一本书的外表而唾弃它的内在,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刚过了中午不久,南方的海平线上就出现了一百来张帆,沿着海边是排成长排的码头,后面则是不断延伸的低矮瓦房与亮色帐棚组成的城市。曼农的码头虽然壮观,但是渔船、商船与卡林杉不断增加的海军战船数目却更是庞大。海灵号与它所俘获的船被迫在外海下锚,等待有码头可以停泊,港务管理人很快就通知了杜德蒙,可能要等一个星期。
“接下来是卡林杉的海军会来找我们,”当港务管理人的小船驶离之后,杜德蒙说,“他们会来检查海盗船,并且审问皮诺契。”
“他们会解决掉那只狗吗?”布鲁诺问。
杜德蒙摇了摇头。“大概不会。皮诺契跟他的人是我的俘虏,也是我的麻烦。卡林杉希望终结海盗活动,并且正努力往这个目标迈进,但是我怀疑他们是否胆敢跟像皮诺契一样有力的人纠缠不清。”
“那要怎么处置他?”布鲁诺喃喃地抱怨说,他试着在这种没道理的政治现实中找回一些骨气。
崔斯特很清楚杜德蒙所处的敏感地位,于是插嘴提出了一个理性的问题。“你能给我们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之内,皮诺契的船不能停进港,”船长说的时候狡猾地眨了一下眼,“而且我特意把它破坏到无法航海的程度。这至少可以多拖一个星期。当这个海盗再度能够驾驶他的船之时,你们应该已经跟恩崔立面对面谈过你们如何逃过一劫了。”
沃夫加还是搞不懂。“那你得到了什么?”他问杜德蒙,“你击败了这些海盗,但是他们还是可以自由地将自己的船开走,准备下次回来报仇。你们下次出航的时候,他们会攻击海灵号。如果下一次战斗中是他们赢了,他们待你们会像你们待他们一样好吗?”
“我们玩的是一种奇怪的游戏,”杜德蒙带着无奈的笑容同意说,“但是事实上,因为放走了皮诺契跟他的人马,我就提高了我在海上的声望。为了换取自由,海盗船长将会发誓永不报复。跟皮诺契有关的人不会再来骚扰海灵号,而那些人就包括了阿萨维海峡大部份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