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克萨喜欢无牵无挂、四处流浪的生活。如果真要他指出一个可以叫做家的地方,他只说他在杜隆塔尔有一个家。兽人建国的时候,雷克萨曾帮助过一个要给萨尔传信的兽人。当时这个兽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任务成了他最后的愿望,而雷克萨就帮他把信传到了萨尔手中。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兽人过去的生活里,那是古尔丹和他的暗影议会毁掉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种族之前的生活。
尽管他被赐予称呼萨尔为朋友而且宣誓向萨尔效忠的无上荣耀,尽管他出色地帮助兽人击退了普罗德摩尔上校的进攻,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流浪。虽然杜隆塔尔也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也骄傲地拥有着自己的城镇、居民和法律,但雷克萨是为了平息世上的纷争和混乱而生的。
没有任何征兆,米莎突然奔跑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雷克萨也随着他的同伴奔跑了起来。他可不指望追上这个四条腿的动物,但他天生的两条矫健有力的腿也足以让米莎保持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米莎是不会无缘无故扔下同伴独自逃走的。
他们来到海岸附近的一块地方,四处都是茂盛的野草。也许一般人穿越这片草地非常困难,但雷克萨和米莎有的是力气,只要愿意,他们甚至可以把这些草都翻个个儿。
一分钟后,米莎停了下来。它没法看到比人的肩膀还要高的草地里的东西。雷克萨慢了下来,一只手握住了绑在身后的斧子。
他看到了——米莎也嗅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兽人尸体。他知道这个兽人由于失血过多可能已经死了。
雷克萨的手垂到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倒下了的战士。真遗憾,就这么孤零零地死掉了,连个跟他并肩作战的伙伴都没有。”
就在这个混血流浪汉准备为这个勇敢的兽人祈祷,让这个兽人的灵魂安息时,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还……还没……死。”
米莎咆哮了一声,仿佛被这个还能说话的兽人吓着了。雷克萨低下头,仔细端详着这个他认为已经死了的躯体。他发现这个兽人的一只眼睛没了,但没有了眼睛的眼窝已经愈合了,所以只需要用一只手来检查这个兽人的另外一只眼睛。这个兽人眨了眨眼。
“火刃……氏族……要到奥格瑞玛,提醒……萨尔,火刃……”
雷克萨看不出这个叫“火刃”的东西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但显然这位战士撑着最后一口气就为了把这个情报禀报给萨尔。回想起自己对酋长许下的誓言,雷克萨关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拜……拜洛克。”
“别怕,勇敢的拜洛克。我是莫科那萨尔族的雷克萨,我向你发誓,我和米莎一定会看着你到奥格瑞玛向酋长当面传送情报。”
“雷……我知道……你……我们得……快……”
这个混血儿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也认识他,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拿出少有的温柔慢慢地将拜洛克鲜血淋漓的身体抱起来放到米莎宽阔的脊背上。米莎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这头熊并没有许下过什么誓言,但它与雷克萨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只要雷克萨要求,它什么都愿意做。
没有任何言语,雷克萨和米莎转身向西边的奥格瑞玛走去。
雷克萨第一次来到奥格瑞玛的时候,这座城市还在兴建,到处都是忙着搭建房子、清扫过道的兽人,欢天喜地地将卡利姆多大陆上的一片片荒地建设成自己的家园。
现在,一切都已经完成了,但四处还是可以看到忙碌的兽人,他们那为了生计而奔波的身影。尽管雷克萨很少用“文明”这个词,但他为自己所看到的感到由衷地高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看到母亲的族人不是被古尔丹施咒沦为劳作的工具,就是饱受人类的奴役和欺凌。如果兽人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他们就必须拥有自己的文明。
奥格瑞玛三面环山,第四面是一堵巨大的石墙。石墙外边是一排高大的圆木,唯一的缺口就是一扇正开着的木头大门和两个木头搭建的了望塔。石墙的上面是更多的圆木,尖端削得像锥子似的,那些企图冲破大门的敌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兽人部落猩红色的大旗悬挂在两个塔楼和一些圆木上。
雷克萨猜想即便是世界上最勇猛的战士看到这副阵势也会望而生畏。
一个守卫手拿长矛向雷克萨一横:“谁要进城?”
“我是雷克萨,莫科那萨尔的最后一个子民。我带着受伤的拜洛克来见萨尔。他有紧急情报向萨尔禀报。”
那个守卫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下了望塔。站在塔里的战士大声喊道:“没事,我记得这个人——还有他的熊。他的狼头面具人人皆知。他是酋长萨尔的朋友,让他进去。”雷克萨头上带着一副狼头骨,那头狼可是他亲手杀死的。这个面具不仅可以保护头部也可以吓唬敌人。
守卫站到一边,让雷克萨、米莎和米莎背上的拜洛克进入了奥格瑞玛。
这个兽人城市建在一个峡谷里,传统的六边形框架占据了峡谷的任何一角,就连凹进去的部分也不例外。雷克萨穿过荣誉谷的大门向智慧谷走去。萨尔的王位室就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雷克萨悲喜交集。喜的是仅仅三年光阴,兽人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悲的是这不过是无数类似的城市中的一个。
半路上,雷克萨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中等个头的兽人——纳泽格尔,萨尔的安全大臣。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卫兵。
出于礼貌,雷克萨摘下狼头面具:“真高兴见到你,纳泽格尔,啊——真高兴再回到这个城市。噢,我向萨尔发过誓,我不会看着这个勇敢的战士死在草丛里。”
纳泽格尔点了点头:“我们出来护送你去见他——萨尔把撒满也招来了给拜洛克疗伤。我们这就卸下米莎的重担。”纳泽格尔做了个手势,两个士兵立刻过来将拜洛克从米莎的背上放下来。开始米莎还敌对地吼了一声,但它抬头看了一眼雷克萨就不作声了。
他们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长廊来到智慧谷最里面的一个六角形建筑里。萨尔正在王位室里等他。雷克萨发现这里差不多跟霜刃石一样冷了。萨尔坐在王位上,年迈的萨满卡尔瑟站在王位的边上,一个雷克萨不认识的兽人站在另一边。卫兵将拜洛克放在王位前的地板上。卡尔瑟走到拜洛克的身边,蹲了下来。
雷克萨打了个寒战,向酋长致敬问好道:“感谢您的欢迎,兽人部落的酋长。”
萨尔笑了一下:“真高兴又见到了你,我的朋友——我以为非要等我的人民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才能在奥格瑞玛看到你呢。”
“我不喜欢城市的生活,酋长——你是知道的。”
“的确,是这样。但你又一次帮了我们的大忙。”萨尔看着撒满,“他怎么样?”
“他能活下来——他那么结实。他想说话。”
“他行吗?”萨尔问道。
卡尔瑟哼了一声:“怕是不能,但我想他要是允许我给他点治疗,或许就可以了。”
年迈的萨满长叹一口气向纳泽格尔的卫兵做了个手势,帮助拜洛克摆成坐着的样子。
拜洛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讲述了他的遭遇。雷克萨对火刃氏族一无所知,但显然其他的人都知道——好像是一个古老的兽人部落。
“这绝对不是一回事。”雷克萨不认识的那个兽人说道。
“但看上去不太可能,伯克斯,”萨尔说道,“如果他们的标记都是一样——”
伯克斯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巧合,但我还是不相信。除此之外,我一直都听到传言说一只叫火刃氏族的人类部落也在塞拉摩成立了。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把我们的人民变成了奴隶,给他们打上印记然后当工具使唤。”
纳格泽尔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这样的传闻了,酋长。”
“尊敬的酋长,”撒满说道,“我必须给拜洛克疗伤,他伤得不轻,现在我要把他从这个冷得让人心里发慌的王位室带走进行治疗。”
“好的。”萨尔点点头。按照老撒满的指示,卫兵将拜洛克抬出了王位室。
萨尔从兽皮王位上站起来,开始踱着步子:“关于这个火刃氏族你知道多少,纳泽格尔?”
纳泽格尔耸了耸肩:“少之又少——人类总是聚集在屋子里讨论这事。”
伯克斯嗤得笑了一声:“坐着聊天是人类最擅长的。”
“但假如他们一下子围住杜隆塔尔的边界,进攻兽人,”纳泽格尔插了一句,“他们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所以我们必须有所应对,”伯克斯说道,“人类向我们发动进攻只是早晚的事了。”
雷克萨觉得这个想法太偏激了:“就因为六个人的行为,你就要诅咒整个种族吗?”
“他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伯克斯叫道,“除非这六个人偷走了我们的树林,同时又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的商人被偷袭,这绝对不止六个人。”
萨尔看着伯克斯:“塞拉摩是我们的盟友,伯克斯。吉安娜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她可能管不了那么多,”纳泽格尔说道,“尽管她的权力很大,尽管她倍受尊敬,但她不过是个女人。”
雷克萨记忆中的吉安娜是他见过的唯一的高贵的人类。当她面临是帮助父亲——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坚守自己对一个兽人许下的诺言的时候,她选择了后者。正是她的抉择使尚未竣工的杜隆塔尔避免了灭顶之灾。“普罗德摩尔女王,”雷克萨说道,“总是站在正义的一边。”
伯克斯摇了摇头:“你的自信令人感动,莫科纳萨尔,但用错了地方。你真的以为一个女人可以改变人类几十年不变的邪恶本质?他们攻击我们,残杀我们,还奴役我们!你真的以为这一切就因为一个人说过的几句话就可以改变?”
“但有个人的话就改变了兽人,”雷克萨说道:“那个人现在作为酋长就站在你面前,你难道连他也怀疑吗?”
伯克斯哑口无言了:“当然不敢,但——”
显然,萨尔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坐回到王位上,果断的打断了伯克斯的话。“我知道吉安娜能管什么,我知道她的心。她绝不会背叛我们。如果她的国家里真有这样的毒蛇,兽人部落和这片大陆上法力无边的法师会联手将他们铲除。等她安置好雷霆蜥蜴,我会跟她谈火刃氏族的事。”萨尔转身紧紧的盯着伯克斯,“我们绝不能违背我们的诺言,明白吗?”
“是,酋长。”
曼纽尔和他的四个码头工人伙伴一起走进恶魔克星旅店的时候,施特罗沃已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了一个小时了。
按照洛雷娜上校的指示,施特罗沃向他哥哥打听了一些火刃氏族的情况。曼纽尔说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想拉他入伙的人了,但他在恶魔克星无意间听到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渔民提过几次。这个名叫马戈兹的渔夫每次喝掉几杯玉米威士忌就会自说自话,说些火刃氏族什么的。施特罗沃非常想找到几周前招募曼纽尔的那个人,但曼纽尔总是说那个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在恶魔克星出现过了。
曼纽尔从来都不会形容一个人。马戈兹在他眼里最贴切的描述就是“尖嘴猴腮”,可恶魔克星里一半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但曼纽尔保证只要再见到那个人,他就能一眼把他认出来。他跟施特罗沃说只要码头一下工,他马上就去恶魔克星旅店。
施特罗沃早就到了。他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静静地观察那些喝酒的人,试着融入酒吧的环境里。但没一会儿,他就再没兴趣来光顾这种酒吧了。桌上污迹斑斑,凹凸不平的凳子放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坐就摇摇晃晃。他在吧台点了一杯味道像白水似的麦酒,喝完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续杯了。这样的条件,酒吧居然还能经营下去,施特罗沃对这家酒吧的老板不由感到佩服。
不仅这些,施特罗沃还发现吧台后面的那个恶魔头骨太容易让人心神不宁了。那个家伙好像从头到尾都在盯着他看。尽管如此,经过思考,施特罗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正因为这副头骨若有若无地盯着这里的每个人,大家才忙不迭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施特罗沃觉得这倒不失为拉生意的好办法。
跟曼纽尔一起来的那帮人跟曼纽尔一样说话粗声大气,上身都穿着一件无袖衬衫,下面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棉布裤子。施特罗沃的哥哥每天靠着给塞拉摩码头的船只卸货为生,而赚得来的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