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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高青杏眼圆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左前方,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莫明。苏忠随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心里“咯噔”一下。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原来他们看见了被当作奴隶在进行贩卖的平安客栈的刘掌柜、厨子重二、小二重七。而且他们被反绑着双手,背靠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满脸青紫、双眼涣散、嘴唇干裂,一看就是饱受了折磨的样子。
苏忠举步就想上前,回过神来的高青连忙拉住他,阻止了他的动作。因为高青注意到,卖他们的人好像是仇荣身边那个叫来福的小厮。他一脸的不耐,嘴里正有气无力地吆喝:“卖人了!卖人了!大的五两,小的三两,便宜卖了。快来买呀!”不过,虽然他有吆喝,但在他方圆三米内却没有一人上前询问。其他人更是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幕。
高青按下心里初见时的惊诧,脸色恢复平静,支着耳朵,留神听起旁边两个人贩子的交谈来:
“哎,你说今天那三个人会不会被人买走?”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都五天了。都不见有人敢上前问一问,我想今天又得不了了之啰!除非是那些不明就里的才有可能。”
“你说他们得罪谁不好,偏要去得罪仇公子?这下不仅自己遭殃,还害得他们东家也跟着遭殃,真是害人不浅!哎,我说你不如去把他们几个买下。再转手一卖,能得不少钱呢!”
“呸!说得好听,你觉得是好生意。干嘛自己不去?当我是傻子呀?买了他们,就是直接得罪仇公子,我才不干呢!”
“咦?你怎么知道会得罪仇公子?说不定正好帮仇公子出气呢?”
“嘁,打量着我不知道吗?仇公子早就有话,谁若是买下他们。就按同伙罪论处!谁敢买?”
“那还每天这样叫卖干什么?又没有人买!”
“我听说仇公子是为了好玩儿,也是为了出气才想出来的法子。你没见那几个已经被折腾地快没气儿了吗?”
“哎。老猫,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仇公子的呀?竟会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叫老猫的人贩子偷偷地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我听说跟不知所踪的秦镖头有些关系。你想,仇公子丢了那么大的脸,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那口气?这不,找不到秦镖头父子,就找当初收留过他们的刘掌柜出气。唉!这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听到这里,高青已大致明白,仇荣那厮肯定是想对秦劲松父子进行报复,却没想到他们会跟着高大山去了青石村。没了目标,于是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平安客栈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刘掌柜、重二、重七不仅一下子失去了人身自由,现在更是像货物一般被人评头论足,拿来贩卖,连作为人最起码的自尊也不能保有了!可是仇荣为什么年前不动手,非要等到年后才动手呢?唔…看来得先好好打听一番再说了!
唉!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权贵阶级!还有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的仇荣。哼!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他也尝尝身不由己、被人买卖的滋味!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救下刘掌柜他们,可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既不惊动仇荣,又能让刘掌柜他们脱离魔掌呢?
想到这里,高青对着苏忠耳语了一番,苏忠依言而去。高青则随着人流慢慢走回了铺子里。
酉时初,奴隶市场上只剩下“小猫”两、三只。来福抖抖有些发僵的身子,双手大张着伸了个懒腰,灌下一杯清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然后才施施然地走到刘掌柜三人面前,哑着声音说道:“今天是第六天了,如果秦劲松和秦皓还是不出现,你们的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好好想想,他们到底会去哪儿?想到后说出来,才能救你们自个儿的命!好了,起来走吧,明天还得继续呢!”说完,他便弯下腰去捡地上捆绑刘掌柜三人的绳头。
就在此时,苟金蛋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特么的什么玩意儿?好酒好菜不要,非要买个陪乐子的小倌儿!都这时候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卖的?”
看到来福和地上的刘掌柜三人,苟金蛋眼睛一亮,立马“咚咚咚”地跑上前,涎着笑,低头哈腰地朝来福问道:“老板,您这人卖不?”
来福早就注意到苟金蛋的到来,也听到他嘟囔的话语,见苟金蛋发问,猥琐地笑着回道:“你小子运气不好,我这人不卖。哎,要小倌儿不会去南风馆吗?干嘛非得买一个?”
一听来福此言,苟金蛋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说道:“可不就是这个理么?我说去南风馆要哪样的没有?但主子不干,非要买个没被人受用过的。这不,就打发我上这儿来买一个回去!您说,我容易嘛我!”话锋一转,哀求道:“老板,您就卖一个给我怎么样?要多少钱,您只管开口,好不好?”
来福一脸为难地说道:“老弟,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替主子办事,实在是不能将人卖给你,要不,你去前面看看?”
苟金蛋大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来福说道:“哎呀,我这实在是没想到!不过,您主子这是干什么?不卖人,又为什么要把人拖到这儿来?还让您跑到这儿跟着挨饿受冻!”
苟金蛋的话让来福深以为然,像遇到“知音”似的,当下也不管地上的刘掌柜三人,拖着苟金蛋坐在条凳上大吐起苦水来:“何止挨饿受冻?还没有赏钱可拿!我在这儿都守了六天了,可要等的人连根儿人毛都没出现!你是不知道……”
来福在那儿滔滔不绝,苟金蛋边随声“嗯”“啊”“是吗”“真的”,边将食盒里的烧酒和猪头肉拿出来。于是,来福一口烧酒一口猪头肉,和苟金蛋说得越来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当喝得半醉半醒的来福被苟金蛋送回去时,他已扯着苟金蛋亲热地叫着“弟弟”了!
刘掌柜三人虽然浑浑噩噩的,但他们早就认出了苟金蛋。在苟金蛋“稍安勿躁”的暗示下,几人乖觉地跟着回到关押的地方。
一个时辰后,苟金蛋、苏忠联袂回到了铺子里。正焦急等待的高青连忙迎上前:“没出什么事吧?怎么样?可有收获?”
苏忠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没事!”
苟金蛋喘匀了气,慢慢将自己打听的情况一一道来:“刘掌柜他们是八天前被仇荣寻了个不敬之罪给抓起来的。平安客栈现在已被勒令关门,东家是个落第的秀才,因而免于一劫。仇荣抓了他们后,先是当着众人的面把他们毒打了一顿,然后又强行让他们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接着就把他们推到奴隶市场进行贩卖。仇荣放出风声,说谁要是敢买下他们,就是他们的同伙,也要被抓起来。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将秦大叔父子引出来;二是为了满足自己折磨人的喜好!”
苟金蛋停了一下,高青连忙追问道:“那仇荣为什么年前不动手,非要等到年后才动手呢?”
“听来福说,与秦大叔约赌后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他爹的信,命令他必须赶去州城仇府过年。过完年,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上延镇,先是在暗地里搜寻秦大叔父子,想报丢脸之仇,奈何始终搜寻无果。于是曾经收留过秦大叔父子的刘掌柜就成了他迁怒的对象,刘掌柜他们也因而遭受了无妄之灾!”l3l4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救
听了苟金蛋的话,高青低头沉思起来:即使面临生死存亡的境地,刘掌柜也没有将秦劲松父子和自家的下落说出来,这是为什么呢?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就冲这一点,她也一定要把刘掌柜他们救出来!
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苟金蛋:“看你说得无比详尽,那来福现在跟你的关系处得不错啊!”
苟金蛋“嘿嘿”一笑:“他把我当成了跟他一样苦命的人,现在跟我称兄道弟的,还直嚷着要跟我结拜呢!”
高青闻言,眼睛一亮:“哦?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明天下午你继续去找他,就说你主子对你今天办的事很不满意,回来后重重地惩罚了一番。总之说得越惨越好,尽量从他嘴里多打听一些仇荣的事,以图后用。”
苟金蛋点点头,面上一整,神情严肃许多:“不过我从他嘴里得知,若是他等的人在三天后还不出现,刘掌柜他们恐怕凶多吉少!这该怎么办呢?”
高青狡黠一笑:“这就要看你在这三天里能跟他交好到何种地步啰?如果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掌柜三人自会安然脱险;如果不能,那就只好用点非常手段啦!”
苟金蛋眼珠一转:“这样啊,嘿嘿,那可是我的长项,青儿妹妹就瞧好吧!”
高青立马横眉冷对:“是菁弟,下次可别再忘了,不然的话我就让苏忠哥给你灌猪下水!”
苟金蛋缩缩脖子,一脸惊恐状,跑得比兔子还快:“知道啦!决不再犯,菁儿弟弟!”
高青好笑得转头看向苏忠:“这三天苏忠哥哥就装作买人的样子,去市场暗中看着刘掌柜他们,若情况不对。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苏忠郑重地答应道:“嗯,我会的!”
接下来的三天,高青没有再去奴隶市场,而是跟着高大山、高大成去看铺子、看房子。她并没有将刘掌柜的事告诉给高大山,因为说了于事无补,还会让高大山跟着担心。她想等她将刘掌柜他们救出来后再说吧!
三天里,苟金蛋每天下午都会去找来福,边喝着好酒吃着好菜,边互相抱怨一番,来福跟他的“感情”也是呈直线上升。
仇荣的个人信息也源源不断地流入高青的耳朵。他性情暴虐。喜怒无常,若有怒火无处发泄时,就会拿贴身伺候的人打骂。重则性命堪忧,轻则体无完肤或伤重致残。以前的几任小厮,有好几个都是因此而掉了性命。他还好赌、好色,欺男霸女是无所不用其极。心胸狭窄,刚愎自用。最喜欢玩的就是“折磨人”的游戏。
不光这些,同时高青也知道了仇荣之所以会到上延镇来,正是为了知味居的辣椒酱和蕃茄酱。本来高青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手段、好算计,却没想到在他仇荣的字典里,“抢”就是最好的办法。高青知道后心里冷笑,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了仇荣。不过。这件事应该跟夏老爷说一声,必须做好防范才是!
苟金蛋同来福的关系越来越好,于是三天后。在刘掌柜等人生死存亡之际,他和来福对饮时说道:“来福哥,今日你就可以交差了吧?来,兄弟祝哥哥终于脱离‘苦海’,干一杯!”
来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交差?老子这算什么交差?正主没出现,弄死这么几个小虾米有屁用!唉。哥哥我还得回去受罚呢!”
苟金蛋“啊”了一声:“这,这也怪不到哥哥身上吧?”
“公子可不管这些。唉,谁让咱们是下人呢?生死不由己呀!”
苟金蛋故作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跟着长叹一声,看看来福,又看看刘掌柜三人,欲言又止。
来福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纳闷地说道:“怎么?弟弟有什么话难以启齿吗?没关系,直说就是,哥哥我绝不会见责的。”
苟金蛋犹豫了半晌,才像是破釜沉舟般地说道:“好,谁让咱俩是好兄弟呢?为了哥哥,弟弟就斗胆了!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哥哥的主子做事有些让人看不上眼!我主子经常跟我说,让人死是最简单的,但要让人生不如死可就难了!瞧瞧这几个人,他们的生死掌握在哥哥主子手里,让他们什么时候死都行。可是若要他们生不如死呢?嘿嘿,就不行了吧!”说完,抿了一小口酒,摇头晃脑起来。
来福正听得入神,却见苟金蛋话到一半竟然不说了,心痒难耐,急忙说道:“哎呀,好弟弟,你就别吊哥哥味口了!快说说,如果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该怎么办?”
见来福一脸急色的样子,苟金蛋暗自好笑:嘿!鱼儿上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苟金蛋慢悠悠地说道:“哥哥认为,男人最丢脸的事是什么?”也不等来福回答,苟金蛋自问自答:“不是无根,也不是无法人道,而是身为男子却做着出卖皮囊的事,更别说他们三个以前可是良民!哥哥以为然否?”
来福越听眼睛越亮,脸上的兴奋之色也越浓,待苟金蛋一说完,他“啪啪啪”拍掌大笑:“哈哈哈,妙啊!妙啊!弟弟一席话真是让哥哥茅塞顿开呀!可不正是这样么?我这就回去跟公子说说。”竟不迫不急待地抬脚就走。
苟金蛋连忙拉住他,有些讪讪地笑道:“哥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嘿嘿,其实弟弟说这番话也是有私心的。你看,我主子正巧好这一口,所以……”
来福了然一笑,一巴掌拍